《凤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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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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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弦轻笑一声,伸手揉揉我的头发,道,“你归弦哥哥下手干净利落,哪用这么麻烦?”



    …………



    我晃悠着等在外面,归弦果然从屋子里找到了车夫大叔,他们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车夫大叔满手,瘀痕,据他自己回忆说洗马的时候闻到一股异香,然后就没了知觉,再次醒来已经被绑了手脚塞住一张嘴丢去了厨房。



    我一直以为绑架车夫大叔是诱我们上钩的手段,很久之后归弦才告诉我,迦蓝本是没有毒的,只一种迦蓝在遇到迷华之后会发生反应,而喋血迦蓝是要用鲜血浇灌的。茶棚之后有一大片的喋血迦蓝,那下面埋了不知多少人的尸体。



    我们走的时候放了一把火,如风信子一般的香气在火中越来越淡,留到最后的是一地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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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布娅


 
 
 
 
 
  
 
 正文 水布娅 

    事实上,车夫大叔却是救出来了,我们也顺利的从这一场连环计中逃脱,代价是牺牲掉了宽敞舒适的马车。归弦不忍我吃苦便想掉头再回杏城,我死活没有答应,这次倒不是因为赶时间,只不过想着要再次路过这里我心里就止不住的一阵毛骨悚然。



    归弦沉吟片刻,终究还是点了头,冲着车夫大叔吩咐了几句抱着我便上了路。我远远地看着火焰跳跃着,喋血迦蓝在吟唱,祭奠着逝者的亡灵。



    刚上路没多久,天已全黑,夜里不比白天,便是缩在归弦怀里我还是感觉到呼啸而过的寒风,有人说,夜凉如水,按照这种说法,那一夜的水定是从冰箱里出来的,冰得刺骨,寒得渗人。



    归弦问了我无数次要不要停下来休息,我心中不安,只加倍的催他提速。沿着香河这一路说不出的诡异,停下来,恐生事端。



    通宵赶路却是不现实的,便是我顶得住这瑟瑟寒风,带着我如此拔足狂奔归弦也吃不消。行了约摸两个时辰,子夜时分,我们翻过了一座高高的山岭,归弦说,那是香台岭,再往前便是布里巴塞草原。



    并没有继续往前,归弦沿着周围捡了些枯枝生了火,我靠在归弦怀里看着火焰跳跃着在夜风中微微颤抖,身上渐渐暖了过来,火光驱散了些微的不安,心也渐渐地定了下来。



    模模糊糊的,我又想起了那些旧事,漂亮娘的温柔贤淑,那一年,她教我弹琴习字,她缠绵病榻,到最后的伤逝,然后是墨卿的眼泪,以及那一口口呕出来的鲜血。



    恍惚中,我开口问道,“归弦,你后悔么?”



    他半晌没有应声,我以为他睡着了,转过头看了看,却见他笑意温柔的盯着我,“后悔什么?”



    回过头去我轻笑一声,道,“摊上我这么衰星,不后悔么?”



    归弦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叹息一声将头搁到我的肩上,脸颊相贴,他呢喃道,“笨猫儿。”



    我不满的偏过头撞了他一下,佯怒道,“猫儿总比大野狼好。”



    终于归弦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野狼?猫儿在说我么?”



    我便想转过头回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哪知归弦正好偏过头打量我,我这么一转头便和额头碰额头,鼻尖对鼻尖。情势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想起香河边大树上的缠绵亲吻,我刷的脸蛋一红,便想退开身子,归弦却似早明白了我的意图,我退他也退,直到退无可退。他看着我目光灼灼,鼻息喷在我脸上,痒痒的。他一开口轻声问道,“猫儿想说什么?”



    “贞洁都要不保了,还能想说什么?”这么想着话就已然出了口,我羞得一张脸通红,噌道,“你退后些。”



    归弦轻笑一声,不仅不退,凑得越发近了,一伸舌头舔舔我嘴唇,归弦喑声问道,“猫儿不喜欢?”



    他这么一闹我脑袋瓜子已然晕乎乎的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喘息着重复了声,“…退…退开些……”



    归弦双眼微眯,看得我的眼里满是好笑和算计,无视我的抗议,他吮了吮我红艳艳的唇瓣,道,“喜欢么?”



    “喜欢?”我茫然的重复了一次。



    作怪的唇还在继续,这次却是轻咬了一口我的鼻尖,“猫儿喜欢么?”



    “喜欢……喜欢什么?”



    “猫儿喜欢我么?”



    大脑罢工的时候果然是不能回答任何问题的,迷迷顿顿中,我喘息着轻声道,“喜…喜欢……”



    归弦嘉奖一般轻吻了下我的唇瓣,我那时为男色所惑心神一恍惚便要凑上前去。归弦却是不依,伸了一只手捏捏我的脸蛋继续诱哄道,“猫儿喜欢谁?”



    我一伸手拉下他捏着我脸蛋的手,继续往前凑去,归弦没再躲闪,任我华丽丽的一口啃在了他的下唇上。



    我这厢啃得不亦乐乎,渐渐地归弦鼻息渐乱,“猫儿喜欢谁?”



    我皱了皱眉不满的想要堵住他聒噪的嘴,我进,他退,我再进,他再退。



    第三次,他喘息着开口问道,“猫儿喜欢谁?”



    嗫嚅一下,我恍然应声,“你,喜欢你……”



    “我是谁?”



    “…………”



    “我是谁?”



    “归弦……”



    那之后我也没占上归弦便宜,迷迷糊糊的瞌睡就来了。待第二日醒来,火堆已然熄了,我猫儿一般蜷在归弦怀里,归弦双眼轻闭,掩了那邪肆双眼。



    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面容安详,甚至透出了些微的宽容和宁静,半点没有平日里那一肚子坏水的奸诈模样,偷笑一声我一伸手轻轻捏住他的鼻子,通气不顺,他眉头轻蹙,我还是不放手,终于,归弦身上一动,醒了,我收手不及当场被抓了个正着。



    归弦相当不满的瞪了我一眼,道,“昨天夜里就折腾了半日,大早上还不安分?”



    我半点没有昨晚上的记忆,只觉得疲倦万分早早就瞌睡了,听他这么说我满心怀疑,“自己不知道哪儿去折腾了,还好意思说。”



    归弦好笑的看着我道,“可不知是那里来的野猫儿折腾了我一宿。”



    心里一突,我该不是对他……这么想着,我身上一激灵,却是死鸭子嘴硬,“任你怎么折腾,可不要赖上我。”



    我这么说归弦才变了脸,阴测测的道,“猫儿是想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么?”



    “我……”



    “人家可是良家处男。”



    终于,我一个没顶住喷了,“良家处男?”



    归弦的下一句话彻底终结了我的笑意,他说,“猫儿忘了么,你亲口说的,你喜欢我……”



    “我……我们……?”我指指自己,再指指他,结巴了半晌还是没说出半句话来。



    归弦却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羞怯的点点头。



    “我们真的……”一句话问到一半,我蓦地看到了归弦红肿的下唇以及上面浅浅的齿印,心里一黑,荒郊野外的,孤男寡女,这般暧昧的齿印,丫的,果然是我强了他么。



    …………



    终于,休息了一整夜之后,我们离开了香台岭继续上路,不见了诡异的香河我心弦终于一松,暖日当头,清风拂过,归弦带着我拔足在苍茫的布里巴塞草原上,天苍苍野茫茫,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般景色,一直蔓延到天边的茫茫草原,洁白的羊群,一句句腔调奇异的牧歌,扑面而来的尽是大草原的芳香。



    阳光,草地,羊群,牧童,从昨日的恐怖诡异到现在的豁然开朗,人生如戏。



    归弦好笑的看着我欣欣然满脸向往,轻声解释道,“布里巴塞草原上土生土长着三个部落,奴尔巴格,恰尔巴格以及水布娅。这里是异族人的聚居地,虽说地处玄月境内,却并非隶属于玄月。”



    我安安静静的任他带着我狂奔,如聆听梵唱一般,仔细听他讲述那些过往。



    他说,“布里巴塞起源于千年前那一场四国混战,意思是永远和平。”



    他说,“布里巴塞草原是流浪者之家。”



    他说,“奴尔巴格有着最英俊的勇士,水布娅里有着最美丽的姑娘。”



    他说,“江湖七大宗门的水家便是来自水布娅。”



    …………



    “水家?水芙蓉?”浑浑噩噩中听到熟人的名字,我讷讷的开了口。



    归弦嘴上不停,脚下也不停,“水家是本是水布娅的旺族,百年前出了怪婴才被逐出了水布娅。”



    “怪婴?”



    “水布娅一族个个面容绝美身段妖娆,百年前水夫人诞下一婴孩儿,面容丑陋身带剧毒。祭司说,天降怪婴,祸及全族。水家因此受累也被赶出了布里巴塞草原。”



    “婴儿呢?”



    “水家怕事,迁徙的时候将婴儿丢进了狼群,自那之后,布里巴塞草原再没有见过狼的影子。那个婴儿便是闻名江湖的毒尊恨无涯。有传言说他是毒公子灭水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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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正文 表白 

    灭水,星绒百花宴上坐于角落的那个青衣少年,冷漠孤傲,特立独行。隔了这么些年我只记得他分外的憎恨水家,却不知其中还有这般缘由。



 江湖名门水家,相传美人辈出,琴仙水芙蓉,歌魁水云幽,水家似从来都不缺漂亮女人,以前也想过为何造物主独宠水家,给了水家女人世人艳羡的容貌,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般缘由。



 印象中,绮罗也是异常憎恨水家的,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她不愿说,我也没再深究,隔了这么些年,个中缘由怕是更难理清了。



 静静地聆听归弦诉说这些过往,便如翻阅古老的历史文献一般,磅礴又恢弘。当然,磅礴又恢弘的历史画卷并不顶饱,刚行了约摸一个时辰,我肚子不争气的一响,却是饿了。



 昨日出了那些事,惊吓中我理所当然的忘了饥饿,今晨却是朦朦胧胧刚醒没反应过来,拖拖拉拉到了现在,一摸肚子扁的,早该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归弦,他却是已然察觉了,便听他轻笑一声,“猫儿可是饿了么?”



 关键时刻嘴硬要吃亏的,我秉持着‘失节事小,饿死事大’这一定律当即一阵猛点头,点完头才想起他在前我在后,我这厢点得再厉害他也是不知,复又轻恩了一声。



 难得见我这般听话,归弦也不再逗我,转过头冲我微一挑眉,道,“怀里有糕点,饿了先掏出来吃着。”



 他这么说我老脸还象征性的红了红,揣度着这厮是不是又在忽悠我了,侧过头打量半晌,他却是双眼注视前方,脚下生风,半点没有戏谑之意,我心下一横,手就伸进了他怀里。



 事实证明了关键时刻这厮口碑还是不错的,于是,局势变成了归弦背着我拔足狂奔,我双手绕过他的脖子,就着这个姿势在他身前解开了纸包,淡淡的香气袭来,却是芙蓉绿豆糕。



 记得穿越过来的第一顿便吃了这个,不知是基于对漂亮娘的怀念还是什么,数十年来,吃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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