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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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时空-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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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那个假相就是“我”。
  博姆:受到伤害的人本来就觉得“我”受了伤啊!
  克:没错,但是你一想要转变这个事实,你就和真正的自己产生了分裂。
  博姆:这才是重点。一开始的感觉是“我”受了伤,第二个感觉是我必须和那个受伤的假相隔绝,以便改善目前的状况……
  克:于是就丧失了理智。
  博姆:因为这种感觉是不正确的。
  克:没错。
  博姆:这种想改善的感觉就把时间扯了进来,因为我以为这个问题需要时间才能解决。
  克:很正确。因此只要认清这点,就能变得理智,而且能立刻采取行动,采取在当下这一刻就把问题解决的行动。
  博姆:让我们再深入一点。起先是一种受伤的感觉产生了,一种受伤的假相,这时我并没有把这个假相和“我”分开,我是认同它的。
  克:“我”就是那个假相。
  博姆:然后我就开始和那个假相分裂,我认为“我”可以做些事来改善目前的状况。
  克:是的,你认为自己可以扭转这个状况。
  博姆:但是需要一些时间。
  克: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时间。
  博姆:我的意思是,我误以为改变这个状况需要时间。如果我不这么想,伤痛就不会存在了。
  克:一点也不错。
  博姆:但是在亲身经历的过程里,这份认识并不明显。
  克:让我们慢慢地探讨。首先,我受伤了,这是一个事实。接着我把自己和这个感觉分开,然后告诉自己要采取一些行动。
  博姆:这个要采取行动的“我”和那个受伤的假相是分开的。
  克:当然。
  博姆:他一直在考量该怎么办。
  克:“我”之所以会和假相分开,是因为我想“变成”什么。
  博姆:它投射出一个不同的景象。
  克:我受伤了,于是这个一向习惯于“变成”什么的“我”就告诉自己:我必须控制这个不利的状况,我必须把这份伤痛连根拔起,我必须采取行动,我必须报复。因此这种分离的感觉就是时间。
  博姆:现在比较清楚了。还有一点不够明朗化,你说自我和受伤的假相没有分别,然而大部分的人都会产生分化,并且投射一个未来的远景。
  克:我的理智告诉我,它们其实是没有分别的。
  博姆:但是我们总妄想有分别,因此才拖延了受伤的感觉。
  克:没错。
  发问者:我一察觉自己受到伤害,分裂就产生了,不是吗?
  克:我受伤了,于是我说:我要打你,因为你伤害了我。或者我说:我必须把这份感觉压下去。也许我因此而产生了恐惧等等。
  发问者:分裂的感觉应该在受伤的那一刻就产生了?
  克:是的,这也是丧失理智的那一刻。
  发问者:这一刻已经丧失理智了吗?
  克:没错,你刚才不是说过:我一察觉自己受到伤害,分裂就产生了。
  博姆:我觉得在这之前会先产生一种震惊感,或是一种痛苦的感觉。你认同了这份感觉,于是就把它诠释成“我受伤了”,接着立刻就产生想要采取行动的分别心。
  克:如果我根本没有受伤的感觉,我就不会有分别心。反之,如果我有了被伤害的感觉,只要我执着于这种感觉,想采取行动改善现状,我就失去了理智。
  博姆:如果你不执着于这种感觉,你对自己说:我不再想“变成”什么。情况又会如何?
  克:啊!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表示我已经停止思索,不再透过时间去观察。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三、人类为何视思想为至宝?(11)
博姆:于是就不再是一种理论了。
  克:没错。
  博姆:因为时间感就是一种有目的的理论。
  克:没错。时间感是人类的通性,而我们正在说明时间不过是一种幻觉。
  博姆:你指的是心理上的时间感。
  克:当然,这点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博姆: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投射心理上的时间感,伤痛立刻就可以解决?
  克:是的,它就立刻止息了,因为你已经不再想“变成”什么。
  博姆:只要你想“变成”什么,你就依然故我。
  克:没错,你仍然是老样子,也许问题稍微减轻了一点。
  博姆:这也就是我们拼命想改变的原因。
  克:我们现在讨论的就是洞悉力。洞悉力之中没有时间感,它不是时间的产物,因为时间之中只有陈旧的记忆罢了。洞悉力之中也没有意念的活动,因为意念全是一些记忆、经验、知识之类的时间活动。这里所谓的“时间”,指的是心理上的时间感,因此从时间感之中解放出来的洞悉力是没有意念活动的。
  博姆:我们曾经说过可以保留一些理性思考。
  克:等一等,这一点我不太确定,让我们慢慢讨论。洞悉力也许可以利用思想来说明自己的见地,不过它主要还是一种行动。以前的行动是奠基在思想上的,现在有了洞悉力,思想就不再重要,而只剩下了行动。你已经不再需要思想,因为洞悉力就是理智,行动也是理智。只有奠基在思想上的行动才会丧失理智。因此洞悉力是不需要运用思想的。
  博姆:这点我们必须弄清楚,因为在某些领域里,我们还是需要运用思想。举例来说,你在解释事情时,还是需要运用思想来说明一切。
  克:然而那并不是洞悉力。
  博姆:即使在解说时也还是需要洞悉力。
  克:一部分的洞悉力而已。科学家、画家、建筑师、医生和艺术家等,都只有一部分的洞悉力。我们这里所说的是追寻那些不可思议背景的人,他们才有可能变成真正有理性的人。这种洞悉力是没有时间感的,因此也没有思想的活动,这种洞悉力就是行动,理智的行动。请原谅我,我不是在说自己,我说的是全人类。那个男孩在1929年解散“世界明星社”时,他的脑子里并没有念头,但是他有洞悉力,于是他决定解散那个组织,从此和它一刀两断。做这个决定,并不需要考量。(译注:请参考《克里希那穆提》)
  博姆:但是你在决定何时解散以及如何解散时,应该还是思考过的。
  克:那些思考只是为了方便,为了与人沟通才运用的。
  博姆:你还是需要思考啊!
  克:决定立刻就成了行动。
  博姆:我指的不是那个决定。最初的行动并不需要经过思考,接下来的行动才需要。
  克:那不算什么,就像把椅垫从这里移到那里一样。
  博姆:是的,我了解。你的意思是,最初的行动并不需要经过思考。
  克:这就是我主要的意思。
  博姆:是否就像渗透过……
  克:就像海浪一样。
  发问者:所有的思想不是都经过同样的转化过程吗?
  克:当然是的。因为洞悉力之中没有时间感,所以脑子本身就会产生突变。
  博姆:好,我们能不能谈谈这一点。
  克:假设我产生了嫉妒之情,我能不能透过洞悉力一目了然嫉妒的来龙去脉,立刻就把嫉妒止息?把嫉妒之中包含的羡慕、贪婪等等成分全都止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缺乏理智的人可能会一步一步地去除嫉妒,去除执着、愤怒、恐惧、哀伤等等,他们总是陷在永无止境的“变成”过程里,不是吗?然而洞悉力就不同了,它是完全理智的,因此能将烦恼立刻连根拔起。
  博姆:没错。
  克:这是真的吗?这样的人就能“永远”不再嫉妒吗?
  博姆:我们必须讨论一下,我不明白你如何能保证这一点。
  克:是的,我能保证他永远不再嫉妒!
  博姆:如果你的话可以让那些有能力听懂的人……
  克:换句话说,要想接触那个背景,第一件事就是要静下来聆听。
  博姆:你知道,科学家并不能永远客观地聆听。即使爱因斯坦和波耳,都只能在某种程度上聆听彼此的见解。每一位科学家都有自己的执着。
  克:因此他们就丧失了原有的理性。
  1980年4月8日于加州欧亥
  

四、打破自我中心的活动模式(1)
克:我想讨论一个问题:什么才能使人类从根本上产生质变?人类已经历劫无数,遭受过诸多的不幸、争战与痛苦,偶尔昙花一现的温情与欢乐,也无法带给他什么改变。到底什么才能使他放弃旧有的模式,完全转向呢?我想这应该是相当重要的一个问题,只要你关心人类,你就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你觉得呢?
  博姆:除非我们知道该采取什么行动,否则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意义。
  克:问题本身有没有一点意义?
  博姆:这个问题好像在间接地询问人类驻足不前的原因……
  克:没错。
  博姆:如果我们能找出人类驻足不前的原因……
  克:原因是不是起于人类的自大?表面上他在改变,有时也显得柔顺,事实上他的自我中心从来没有变过。未来的几天我们也许不会讨论这个主题,不过我认为可以从它开始谈起。
  博姆:你知道使人类驻足不前的原因吗?什么才能使他彻底改变?
  克:我想我大概知道。
  博姆:原因是什么?
  克:我们是否可以从外在环境的局限开始讨论,从外在的活动讨论到内心的活动,试着去发现外在就是内在的投射,最后再超越它们来看清全貌?你觉得如何?
  博姆:你所谓的“外在”是什么?你是不是指社会的局限?
  克:社会的局限、宗教的局限、教育的局限、贫穷、富裕、气候、食物,这些全都是外在的限制,它们多多少少都会造成人类心理上的束缚。
  博姆:一个人的想法确实会被他的各种关系影响,但是这还不足以说明他的局限为何变得如此僵硬,如此一成不变。
  克: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博姆:如果只是外在有局限,问题还比较容易解决。
  克:人类已经尝试过各种外在的改革。
  博姆:没错,共产主义者就深信,只要建立一个新的社会,就能产生新的人类,然而半个新人类也没产生。我想人类内心有个根深蒂固的东西,它一直不想有任何改变。
  克:那是什么东西?这个问题又能把我们导向何处?
  博姆:我们必须把它揭发出来,否则哪儿也去不成。
  克:我的意思是:这个问题值得讨论吗?它和我们要讨论的问题有关吗?我们是不是应该选择另一个相关的题目来讨论?
  博姆:我们已经讨论过如何把时间感终止,如何把“变成”的心病去除。我们也讨论过如何透过彻底的理性观察,来接触那个不可思议的背景。然而我们的心智还是缺乏理性。
  克:没错,人类基本上是不理智的。
  博姆:这也许就是一种障碍。如果我们能完全保持理智,也许就会认为接上那个背景是必要的。这么说对不对?
  克:没错。上一次我们已经讨论过时间的终止。科学家透过对于物质现象的研究,企图超越时间的局限,宗教人士也身体力行想要时间。我们曾经深入探讨过,也认为人类应该可以办得到,只要他愿意聆听,愿意透过洞悉力来终止心理上的时间感。洞悉力是超越记忆、时间、经验及知识的。艺术家、科学家、音乐家全都只有一部分的洞悉力,因此他们都还在时间的局限之中。
  人类只要能“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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