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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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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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大人别着急,快,先喝口水。”唆鲁禾帖妮双手捧过去一杯奶茶。胡土虎接过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整个大帐鸦雀无声,空气也显得紧张起来,无数双眼睛齐聚在他身上,胡土虎是奉拖雷之命迎接窝阔台的特使,匆匆归来,会给大家带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胡土虎饮了奶茶,神情缓和了很多。他叹了口气,眼里闪着泪光,声音有些哽咽地道:“监国王爷,出事了!臣迎至杭爱山,发现山谷驿道间,遗留着数百具亲军的尸体,由于天气炎热尸体快要腐烂。据臣估计袭击发生在我奉命离开老营之时,为寻找线索,臣登上山顶,沿路察看,发现是有人在山谷两侧设伏,袭击了正在行进中的三王爷和他的护军。我还仔细寻找袭击者遗迹,发现一面压在一具尸体下的战旗碎片,山头有两军拼杀过迹象。但臣翻遍现存的尸体,没有三王爷、蒙哥、亦鲁格和田镇海等大诺颜的尸体,我询问过能找到的人,可无人知道三爷的下落。因怕监国与王爷们着急,我只得留下二百人看守现场,昼夜兼程赶了回来。”

  胡土虎的声音沙哑,可他的话却如晴天霹雳,震呆了所有人。大汗继承人失踪,由于早有多种猜测,一旦猜想成为事实,会场上的惊骇是可想而知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回   大朝会天风撼大纛  闻凶讯金雕落龙廷(4)
沉闷的雷,在大帐外响起,侍者们慌乱中开始关闭套脑,帐内的蜡烛点燃了,烛光照亮了大帐的内部。

  拖雷忽地起身扯住胡土虎袍子的领襟,脸色涨红大叫道:“胡土虎,你匆忙回来,报的是什么结果?三哥呢?我的儿子蒙哥呢?是死是活都不清楚,你办的是狗屁差使?!”

  胡土虎被拖雷扯住袍领,他是极聪明的人,从没受过如此不公待遇,憋得喘不过气来,瞪起*的眼睛,叫道:“监国,快松开手,你失态了。结果就是如此,本断事官尽了自己的职责。有人暗中袭击了汗储,想阻止大汗继承汗位,这事件是清楚的,至于谁干的,草密遮不住羊群,只要监国想查,没有查不清楚的……”

  “你刚才说的战旗在哪里?”拖雷一惊,松开了手。

  “监国,你看……”胡土虎从怀中取出一面沾满泥土的旗帜,忽见拖雷神情有些慌乱,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拖雷接过旗帜,抖开一看,是一面被捅了几个大窟窿,又砍了几刀快要零碎的牙旗,可旗面绣着的飞熊还很清楚。

  “这好像乃蛮太阳汗的大旗吗?”大帐内好像数百个蜂巢打开,许多人在惊呼着。 

  “一点不差,乃蛮人的旗帜怎么出现在杭爱山?”拖雷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旗也,沉思半天,迟疑地道, “早听人说太阳汗小儿子撒卜剌在阿尔泰山现身,难道他真地出来造反了!?” 

  “造个屁反,乃蛮部人早被分到各诺颜的千人队中了,即便撒卜剌汗今天活着,也不可能聚集成千上万的军队,同汗廷作战!”察合台摇着脑袋反驳道。

  “二王爷的话有些道理,可在现场,这面牙旗是惟一能找到的证据。”胡土虎无可奈何地道。

  “三弟,你在哪里呀……”察合台痛苦地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眼睛望着拖雷的脸,又望着乌云翻滚的长空,跪在帐中,流着眼泪喊道:“长生天呀,用你的沉雷,击碎阴谋家的脑壳;用你闪电之剑,挑开悖乱者的心肝。我的父皇呀——你一定知道,阴谋背后的主使者,请告诉我!儿臣只要三寸气在,定会替老三报仇的!”

  察合台痛苦的举动,加深了会场上混乱,女人开始哭泣,男人的叹息声,孩子们在叫骂,摔杯声,议论声,乱成一团。 

  身材高大年过五十的铁木格分开众人走到拖雷身边。他穿着一身缀有大珠纳失石袍子,头顶金凤钹笠,足蹬云头靴,方阔脸,高鼻梁,唇上有须,下巴上留有小胡子,八字眉下一双眼睛闪烁着狡狯。他咳嗽一声,道:“老四你是监国,老叔有句话憋了好几天了,不知眼下该说不该说。忽里台大会开了就不能半路停下,这是祖上定的规矩,既然老三出了事,就该马上下决断:选出新汗,然后商量如何替老三报仇,将坏种抓住,灭其九族!”

  铁木格当啷一句,说得正在伤感诸王、那颜猛地一愣,知道这话说得早,要出事,都把目光投向身穿大红织金长袍,头戴嵌红宝石的固姑冠,冠后饰以五彩翎毛窝阔台的大王妃脱列哥娜身上。

  脱列哥娜正悲愤欲绝抽泣拭泪,大会召开,独少丈夫,这些天不知如何过来的,眸子一直泡在泪水中,心里忽悠忽悠白天黑夜总在半空悬着。初来之时汗廷内鲜花烈火般包围着,会期临近,却再不见拖雷的身影,一肚子委屈,早憋在心中多时。抬头见铁木格与拖雷站在一起,话中的弦外之音,如何听了不惊,猛地推倒了几案,酒肉撒了一地,站起身来,厉声骂道:“铁木格老叔,你现在就摇着尾巴要投靠新君了,是不是早了点?你说,老三还未死,你想荐哪个当大汗?!”

  铁木格本想以长辈身分在众人堆里立威,哪想捅到了马蜂窝,尴尬地一下红了脸。可又不甘心落阵,横着眼睛吼道:“老三王妃,你这是跟谁怄气,老三出事是老叔最不愿意看见的事,可眼下怎么办?忽里台能违背祖制等下去吗?没有大汗,汗国何称其国?你的话,你的心,老叔能理解,可你将一肚子火发在老叔身上,那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吃柳条,拉箩筐,嘴上说得好听,问问满大帐的人,谁不知你心里装得是啥货色?”脱列哥娜得理不饶人,句句诛心,说到痛快处,借题发挥道,“老三挡了别人入主汗廷的路,有人动了歹意去劫杀他,这事本王妃能够理解;可噩耗方至,老三生死未卜,凶手还装聋作哑,你这个当叔叔的就猴急似地跳出来为人张幕;你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暗地与凶手结了盟,认准了要当那人的护法金刚?” 

  脱列哥娜话说得噎人,铁木格气得胡子乱颤,见整个大帐内的人都在注视着自己,想反驳又一时想不出恰当的话,又不能动手,不觉摇了摇头,回了一句道:“你这婆娘,嘴比刀子还快,你老叔看在老三面上,不跟你这妇道人家争论,就算老叔什么也没说还不行……”

  铁木格低头服软,可脱列哥娜见拖雷假装无事低头饮酒,粉面带泪,一股无明火直冲头顶,索性把头上那顶固姑冠扯下,披头散发呼天抢地,指鸡骂狗地闹起来:“在天之灵的铁木真额布,你老站在天上,一定会看到朝会上鬼魅当道,黑白颠倒。你在世之时,家族内的人不敢违你旨意,可你去世后,有人就设计谋害汗储,更匪夷所思的是,连铁木格王叔也跳出来要改变你的遗诏。长生天庇佑的铁木真额布、孛儿贴额娘,请你们主持正义吧,降下雷霆吧,击杀篡位者,投下电火吧,焚烧附逆者!”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回   大朝会天风撼大纛  闻凶讯金雕落龙廷(5)
脱列哥娜这一闹,会场霎时乱成一团。坐在监国位子上的拖雷,看出她在借题发难,心中冒火,又无法接茬。铁木格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坐回座位,脱列哥娜依旧风狂雨骤……很明显,她不仅将矛头对准铁木格,话语中明显捎带了自己。拖雷本不想出头,不想*烧身,可身为监国又不能听任会场无序发展。想了想,站起身,踱到脱列哥娜身边,含泪道:“三嫂,老叔的话说得糊涂,你火发得对。四弟这个监国做得不好,看在蒙哥与三哥同命运的份儿上,弟弟请嫂嫂先止悲声,一切等兄弟派人查实后再说。三哥福大命大,可能已平安脱险,如果真有不测,四弟陪嫂嫂一起哭祭不迟。”

  “抬轿的糊涂,坐轿的自然聪明,你三哥被袭出事,你可以笑出声来,可你三嫂却自杀的心都有。男人被袭杀,不让哭是谁的札撒,难道让你三嫂摆三台大戏,唱上七七四十九天,才合你的意。”脱列哥娜日日盼着丈夫来老营,此时心底撞破迷宫,认定是拖雷使坏,不搭言尚可,一搭言,便哭骂起来道,“莫道我是女子,这些天你花说柳说,一直不露真相,今天我才看出你那根花花肠子,原来你一直在戏弄你三哥,这回你三哥死了谁最高兴,别当我不知道!”

  拖雷本想灭火,哪知反火上添油,又不便发火,便道:“三嫂,你这话说得四弟好伤心,这些天四弟没黑天没白天地忙活,就是为了迎接三哥当大汗。三嫂说这话,辜负了四弟的一片苦心。蒙哥是我的长子,三哥是我一奶同胞哥哥,三嫂不该怀疑是我害了三哥,还诬陷我要争汗位。我把亲生儿子派去迎接三哥,三哥出事并非四弟之过。你为丈夫悲哭,你四弟妹和蒙哥媳妇不一样想哭?心同此心,听你的话倒象本监国是杀三哥和诛蒙哥的凶手了?!”

  脱列哥娜自然知道,拖雷的话自然话出有因,唆鲁禾帖妮满脸泪痕安慰哭成一团的蒙哥王妃忽秃灰,可她心中咬定是拖雷害了窝阔台,何能控制不住怒火,依旧骂道:“不作贼,不心惊,不吃鱼,嘴不腥。我到老营后,听惯了你的甜言蜜语,你嘴上把你三哥捧上天,为何沿路一直不派人迎接,你三哥若不是被你捧晕了头,岂能不带大兵防范,又怎能出此意外?”

  拖雷脸色黢青,眼中*,反驳道:“三嫂,所有诸王大臣都在,本监国行事大家都看得清楚,我先派长子迎接兄长,再派胡土虎大断事官去迎他。嫂嫂信口开河,大肆污蔑,如果说四弟热情是罪,四弟认罪。三哥东来,王府不加派护兵,是谁之过,又与四弟何干?三嫂将罪都推给我,本监国现在对着长生天说话,请与会诸王、公主、额颜都为本监国说句公道话:拖雷是何等人?”

  三公主阿剌海见脱列哥娜率先撕破脸皮,心中不快。站起身道:“三嫂,二哥、三哥、老四都是吃孛儿帖额娘的*长大的,是至亲骨肉,说老四害三哥,哪个能信?你对三哥的死感到悲痛,满大帐的人都能理解,可不能疑心生暗鬼,胡乱猜测,你这样猜测度人,岂不冤煞了四弟!”

  宗王拔都虎目圆睁,他是术赤次子,继了王位,因与拖雷亲近,站起身打抱不平,道:“虎毒不食子,四叔派蒙哥为祈请使、又派胡土虎大断事官去接三叔,这种行为人神共见,而三婶的话令人大倒胃口,四叔一片好意,反遭无端詈骂,三婶应该道歉,请四叔原谅!” 

  一位公主、一位宗王站出来为拖雷鸣冤,引起了许多宗王、公主、诺颜对拖雷的同情。许多人同声喊道:“监国王爷的清白,不容人随意玷污,三王妃拿不出证据,就要公开赔礼道歉,以正视听!” 

  脱列哥娜正哭闹间,忽然见众人帮着拖雷一齐向她发难,一肚子气无处撒,火冒三丈,望着众人道:“清白,你们说老四清白,蒙哥是两个月前去的,胡土虎却是半月前出迎的,中间为何不派人去保护!”

  “出了事就没有后悔药,监国讲得对,三王府不是没有兵,为何一定强调汗廷责任?”面色苍白有些瘦削的三驸马镇国站起来反驳脱列哥娜。

  “镇国驸马说得对,谁要知道半夜尿床,这一夜早就不睡觉了!”会场上有人乱哄哄地嚷嚷着……

  “大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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