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去的记忆:老三届新三级》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抹不去的记忆:老三届新三级- 第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西很多,都是直肠子、急性子,都懒得参与与学习无关的事,都见不得周围乌七八糟的事,都恨不得一分钟掰成几瓣地念书……。 最好的txt下载网

我们也曾年轻(7)
一起只去了一次离学校近在咫尺的迎泽公园。记得是春天,雨后,园里春光宜人。她跟我谈了她的父母、家人,和她小小出来当兵的经历。讲了她初婚不久的爱人,一个长得很帅的年轻军官,别人曾给他介绍过很多漂亮女孩,都没看上,唯钟情于长得极一般的瘦瘦弱弱的晁苏平。讲到这些时,她脸上洋溢的无限幸福真的改变了平时那张很普通的、近乎于呆板的脸,让我忽然发现她竟是这么美。清秀的面庞,弯月般的双目,甜美的微笑至今在我记忆中。
  三年级下学期,苏平告诉我,她怀孕了。读书和孩子都是她的至爱,她只能服从休学一年的规定。休学后,我们常通信,她讲胖儿子给她带来的欢乐,讲在带孩子间歇时学第二外语,还寄过照片。在得知我也怀孕后,让我争取不休学,让我多吃桂圆、山楂。
  1982年6月份,收到她的信,说准备把孩子送到奶奶家,自己要突击复习功课了。还寄来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那是极甜美的一家。照片背面写着“一九八二年六月十七日于烟台留影”。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竟是我们最后的通信。
  很快,传来苏平患白血病的消息,两个月后,传来她去世的噩耗。这一切,快得令人不可置信。年级派了一个学生会干部赴山东参加她的追悼会,回来讲述了她最后的日子和追悼会过程,我才确信,这一切是真的,苏平永远地离开我了,她走的时刻,离给我写最后一封信,距他们三口的合影日只有两个月零13天的时间。
  她的病情发展很快,并发严重感染,特别是口腔,溃疡极严重,可以想见她的痛苦,但她从没呻吟一声,还坚持每天背外语单词。
  后来,收到她爱人寄来的追悼会悼词。我颤抖地打开那两页发黄的油印纸,头行写着:“晁苏平同志因患白血病,医治无效,于一九八二年九月一日四时十分,在山东省立人民医院心脏停止跳动,和我们永别了,时年29岁。”“她在生命垂危的情况下,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仍以顽强的毅力坚持学习,期望病愈以后早日回到学习岗位。在住院期间她以惊人的意志同疾病作斗争,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她极力忍受着全部痛苦,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没有一声呻吟,她的坚强意志使医院工作人员和同室病友感动得声泪俱下……”
  我相信这一切,苏平能做到。我能看到她骨子里的那股刚气、倔气,感受到从她灵魂深处迸发出的生命力。
  毕业前,又收到过她爱人的几封信,字里行间,流淌着他的哀愁和思念,诉说着由于不少人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而带来的烦恼……
  后来,我曾两次去烟台,每次都难以抑制地思念苏平,面对茫茫人海,呼唤着我的好友,和她那个叫做响响的可爱儿子。
  写这篇小文,像与苏平的一次约会,不舍得离开。
  她走后的24年,是她的同学们大有作为的年代,她本应是他们当中的佼佼者;会是出色的医师,杰出的研究员,知名的教授,也会是一位好妈妈。但她走了,没有赶上做她曾那么渴望的美好事业。
  20多年的工作中,累时、苦时、烦时、怨时,一想到苏平,就觉得不该,比起她来,我们有的已经足够了,只该再多干些,把她的那份也做出来。
  苏平,我会永远记得你。你短暂生命所发出的,是独特的,唯属于你的美丽光辉。 。 想看书来

我们也曾年轻(8)
甜,总是苦涩的
  听说,但凡做甜食时都要加些盐,只有加盐后才能更甜。生活中的种种感受确也是如此。
  人生百味中,谁都渴望尝到的甜多些。结果,对甜的渴望越切,感觉也就越少。其实,上帝赋予每人的酸甜苦辣可能都是平衡的,只是甜度各异,有的甜得发腻,有的甜中带苦,或苦中有甜,我属于后者。
  单一纯粹的甜味似乎只在小时尝过。那时,一块普通的水果糖块就能得到无穷的满足和快乐。一张奖状、几些赞许或是吃顿好饭、听个好故事,都会高兴之极。最忘乎所以的兴奋还是来自游戏,跳皮筋、跳房子、藏猫猫……每天都是在大人招呼吃饭的呼喊声中恋恋不舍地收摊。小学时住的郊外正大兴土木,到处挖的地基和沟壑,是捉迷藏的最好战场。还常常比赛跳沟,在一道道宽宽的地基前打赌,我憋足劲儿,一准跳过去,常是赢家。
  中学后的快乐与越来越多带有政治色彩的东西联系起来,像参加什么重要活动啦,远远地了望领袖的伟大轮廓啦,激动得热泪盈眶的我们,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殊不知,那发腻的甜里已被添进了兴奋剂、麻醉剂或是什么更可怕的东西,致使我们在极度兴奋之后,遭受了那么长久的苦痛。
  渐渐地,我们尝到了生活中远多于味蕾能分辨的味道,常常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混合味道,有时是两种,甚至多种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而混合方式的排列组合,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甜味多是在这些混合滋味中咂吧出来的。
  于是,更习惯于感受奋力后的喜悦,不是别人的赐予,无需旁人的评议,是送给自己的礼物,是呕心沥血的回报。跋涉中坐在每道台阶上歇息时,不都享受过这样的喜悦吗?那是能用全身心感受回味的,加入多种作料的苦涩的甜。
  同样是渐渐地,莫名其妙地,减却了对甜的追求,即使对奋力后获取的喜悦,也不再有往日的激情。那企望的甜味似乎融进了跋涉的每一投足,每一喘息,而不是最后的片刻了。方知,余味长久的甜,都带些苦涩,且要在调制过程中品味。
  每人都有自己的路,自己的坎,自己的喜怒哀乐,或是命运为你备好的独特味道,或是由自己调制,都必须独自品味吞咽。
  平静、慢慢、细细地品尝那份属于自己的滋味吧,甜味存在于感受的过程中。
  我们也曾年轻
  当坐在同学聚会席上,望着身边头发斑白、既生疏又熟悉的面孔时,我们发现,自己老了;当看到高出我们一头的儿子自信地侃侃而谈时,我们承认,自己老了。
  当偶或听到熟悉的儿歌、闲聊起近乎忘却的往事时,当某事恰巧激溅起你记忆长河的水花时,回首一望,你会看到自己走过来的一串串脚窝,有深有浅,曲曲弯弯,有些淡忘了,有些却深深地印在了心里,印在心里的往往是那些走得很艰难的、踏歪了的、陷进泥坑的,或是脚曾被荆棘石砺扎伤,足印尚留着血迹的那些。那是凝灌着我们年轻时的血汗和泪水的脚印,是一个个逐渐变得扎实、清晰的脚印,我们知道,淌出了这串脚印后,就再不会为以后的任何路难住。即使是更高、更险。
  我们曾千次万次地叹息自己生不逢时,千次万次地诅咒那曾愚弄过我们的年代,千次万次地埋怨上帝给我们安排了这样艰难的人生。但是现在,当我们走过了中年的驿站时,尽管有无限的遗憾、无奈、委屈,或是侥幸,我们都可以这样说:我们走过来了,随着历史的大潮,我们度过了人生中最好的年华;我们尽力了,我们将所能奉献的一切,给予了社会、亲人和后代。

我们也曾年轻(9)
在那冷落多年的老箱子角落,也许还静静地躺着已发黄的日记本;在那已被虫蚀了的老相册中,映入眼帘的是稚气的红领巾、傻乎乎的小辫刷、带着时代标记的服饰以及兴奋中带有迷茫的面容……那就是我们的青春,饱含着我们这一代人欢笑和泪水的青春。
  红领巾时代,伴随着欢笑、歌唱,我们曾用自己的小手拾过铁钉、挖过蛆蛹,高举着鲜花接受主席的检阅。那时,我们被告知也自以为是最幸福的一代。步入青年,我们过早地品尝了*的严峻、人世间的冷暖;顶着强硬的山风,我们迈进了生活,用未成熟的臂膀担起了现实赋予我们的一切。那时,我们以为是被时代抛弃的一代。大地回春后,兴奋之极的我们那么急切地想抢回时间,开始新的奋斗和追求。为了实现应有的价值,为了承担社会家庭的责任,我们尽力做着该做的一切。20多年日日夜夜地做着,无声无息地做着,也终于明白了,我们是过渡的一代,是承前启后的一代。我们累了,真的累了。
  都说这一代人愚、笨、傻。苦,受了一辈子;亏,吃了一辈子;可到头来,还是一个不会转弯的脑子,一股不服输的倔脾气。当我们回到白发苍苍的老师身边,才蓦地发现,支撑着我们走过一切沟坎的正是她们那几句既陈旧又朴素的教诲,流灌在我们体内的正是那一代代传继下来的秉气。那是最初浅最基本的做人道理,永不可变地烙在我们的心底,伴随着我们的成长,我们事业生涯的升、迁、兴、败,使我们充实,让我们踏实。
  当我们凭着这些,仍在一如既往地做着的时候,会突然发现,一个你不熟悉的、瞬息万变的全新世界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身边,你意识到:需要补充,需要更新,需要适应,需要转变,需要重创新的起点。当我们做好准备并自认为有能力面对这一切时,又被告知,你的时间到了,这一切结束了!
  是啊,人不能愚蠢到忘记自己的年龄,也需承认新陈代谢这最基本的自然规律。还是以自己生就的秉性对待吧,无须累赘,快快打点自己的行装。
  一种茫然,以前曾多少次让我们困惑的感觉又来到了身边,在那北风呼啸的山间小路上、狂风暴雨的不眠之夜里……人生似乎画了一个圆,又回到了原点。可能在结束一段人生经历时都会有这种感觉吧。不管怎样,你得承认,生命中这段最宝贵的时光,对于我们,已经结束了。
  世上最公平的是时间,它无私地将无言、无形、最平常而又最神秘的时空让世人同享。每个人都会经历他一生中的不同时代,人的一生就是告别一段段经历的过程。重要的是每一段都让我们收获了新的启迪。
  感谢艰苦和挫折留给了我们虽带内伤但仍皮实且坚韧的体格、怀抱感恩且易满足的心态、脚踏实地不愿言输的精气神儿,更感谢遇上了今生尚未享受过的宽松空间。
  让一切重新开始吧,凭着我们心中盛满的爱,没有奢望,没有目标,只求有益,只求欢快。我们会永远记住属于我们的年轻时代,享用她给予的回报,珍藏那颗尚未熄灭的青春火种,充实生命还留给我们的空间。
  

我和《金凤银凤》的故事(1)
我和《金凤银凤》的故事
  崔明钦
  作者简介:崔明钦,男,生于1947年6月,山东省莱西人。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1969年高中毕业后,历任小学民办教师、中学语文教师、莱西县委组织部干事、县委宣传部科长、公社党委副书记、县文化局局长。1985年11月调任青岛市黄岛区文化局局长。1994年10月调任农业部黄渤海区渔政渔港监督管理局(驻烟台)办事处主任、副处长、处级调研员兼中国《渔政》杂志总编。现已退休。20世纪80年代以大型吕剧《不飞的孔雀》饮誉家乡剧场,90年代初以《金凤银凤》《乡里情》两部电视剧,响彻艺坛。此外,还创作发表诗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