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侠孔庆东看北大:千杯不醉》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醉侠孔庆东看北大:千杯不醉- 第2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北*学院的几位著名教授,他们的学术思想我不懂,也没有资格评价,但他们都有很高的文学修养,有很深的人文情怀。朱苏力、*都是如此,他们的著作我都拜读过,不管我是否赞同他们的立场,他们的表达都大大方方,从不故弄玄虚。吴志攀也是如此。有一次朱苏力对我背诵浩然的长篇小说《艳阳天》的开篇,我吃了一惊,我还以为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能背呢,从此不敢在法学家面前太牛。而吴志攀在回忆何芳川的文章中写道:“当我们看到《暴风骤雨》、《红旗谱》、《艳阳天》和《白鹿原》这样的反映一定历史时期或较长历史过程、拥有综合的社会观察视角的文学作品时,总会被其史诗般的气势所震撼……”(76页)我一下就想到,对这些文学作品能够给出这么高的评价的法学家,不仅是一个文学爱好者,而且一定是一个对人民疾苦恫瘝在抱,对社会公正极力追求的良心学者。从二十年前开始,法学界的一些激进人士开始叫嚣杨白劳死了活该,因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有甚者,笑谑曰喜儿就应该嫁给黄世仁,不嫁给黄世仁就是“仇富”,就是敌视“先进生产力”。幸好我们还有一大批优秀的法学家没有忘记,法律从来不是至高无上的,法律从来就是阶级统治的暴力机器。无论革命、自由还是*、法律,都不能比“人”更高,更不该成为束缚人的绳索。在《假若危机明天来临》中,吴志攀说亚洲人不能做美国梦,并自忖道:“我过去有时可能会忘记康德的名言,但是现在我不敢忘:人只能是目的,永远都不能是手段。”在建设和谐社会成为共识的今天,这句话值得每个共产党员和领导干部大声朗读三遍。
  吴志攀在《呼唤“手工精神”》中说他曾经想设计一种笔记薄,
  “插页用毛主席的‘老三篇’中的警句,或用《论语》、《孙子兵法》中的名言,或用《水浒传》中的人物绣像……”从这些地方,可以看出其开阔的文化视野,豁达的时代胸襟。能够超越具体的时代立场,才会让思想飞得高,落得实。在最后一篇《学生是谁?》中,吴志攀强调:“对学生的评价,更重要的是学生的健康、道德、审美、热情、兴趣、爱好,如果他善良、诚实、忠厚、和助人为乐,那就不在乎考试是不是能拿高分。”(177页)此言所包含的精神,不就是活生生的毛泽东教育思想么?以人为本还是以人之外的秩序、体制、规定、数字为本,是毛泽东跟那些铁血官僚的一个重要区别。
  吴志攀跟朱苏力等人一样,属于多才多艺之辈,文学之外,绘画的造诣也很高。倘若潜心于丹青,绝不是那种十几幅字画才卖6万块钱的滥竽充数之辈。北大教授,艺多不压身的大有人在,再多几门绝技也不值得张扬,也没有人敢妄称大师。人们钦佩的是那些艺高之后,不是胆子大了,而是胸怀大了之人。吴志攀在光华管理学院EMBA毕业典礼的致辞中,呼吁同学们关注“几亿农民兄弟姐妹的就业问题”,他最后说:“无论事业做到了多大,也无论地位有多么荣耀,都请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要忘记你们的历史责任!”拳拳之心溢于言表。
  为学之道、为师之道,是闻不完、问不尽的,但是把握住以天下苍生为念,我们就跟前辈的圣贤一起,站到了那条道上。
  

张教授光辉一生
博古通今、德隆望尊之学界大师张正统先生不幸仙逝,弟子门人总结其光辉一生卓越成就如下:
  1、生下三月便会哭,饱尝人生之酸甜苦辣,真具菩萨心肠也。
  2、未尝上过幼儿园,全凭自学成材,12岁时直接升入小学一年级,早慧远近闻名。
  3、中小学凡12年,不曾领受任何奖励与处罚,不曾屈就任何官职与闲差,不曾升级与降级,各科成绩始终高于60分而低于70分,恰合于庄子“材与不材之间”之妙境,洵少年得志也。
  4、大学期间一鸣惊人,穷四年之功,写成长达876字(不计空格)之处女作《论西瓜是圆的》,深得学界前辈胡图崇大师器重,保送录取为硕士研究生。
  5、攻读硕士期间,刻苦钻研,勇探新路,写成1752字之硕士毕业论文《西瓜是圆的初探》,轰动学界,被誉为字字扎实,无懈可击。论文答辩委员会一致殷切希望他在攻读博士期间继续深造。
  6、三年后,写成3504字之优秀博士论文《关于西瓜是圆的之研究》,赢得国内外舆论争相赞赏,被树为学风稳重、严谨求实之学者楷模。遂留校任教,三月后破格聘为教授,又一月后任博士生硕士生导师。
  7、又五年后,出版代表作《西瓜就是圆的》,高屋建瓴,资料详实,引用图书论文1万余条,并搜集世界各地圆形西瓜彩照1000余幅附录,铁案如山,堂堂正正。被译为81种文字,先后荣获国家优秀著作奖、大不列颠皇家百科著作奖、日本大东亚文化共进奖和联合国世纪文明奖。
  8、40岁时,申请国内外巨额资金,创建“圆形西瓜研究中心”,编制108人,亲自担负主任之艰苦职务。下设5个课题研究组和两个挂靠研究所。出版专业月刊《顶瓜瓜》,定期召开国际学术研讨会,每年培养博士1个加强营,硕士1个整编师,学士1个集团军。
  9、45岁时,出版《圆形西瓜研究大系》一百卷。装潢精美,手感舒适,柔韧性好,透气性强,被国务院礼宾司指定为一级外交礼品。亦成为工商企业界成功人士、广大新婚再婚夫妇和各种娱乐休闲场所的收藏佳品。
  10、50岁时,在上级领导一再关怀和亲朋好友大力干涉下,与36岁之女博士生李美瓜小姐自由结婚,并亲自指导其博士论文《西瓜为什么这样圆》。
  11、从50~60岁,连续出版10部永垂青史之煌煌大作:《西瓜为什么是圆的》,《怎样发现西瓜是圆的》,《西瓜圆而黄瓜长之奥秘》,《西瓜只能是圆的》,《不圆的不是西瓜》,《西瓜圆圆曲》,《西瓜不圆是无天理》,《驳斥西瓜非圆论》,《圆满的西瓜》,《普天之下莫非圆瓜》。另有旧体诗词集《欲知瓜圆否,待到破瓜时》一册,随书赠送音乐版光盘。
  12、60岁寿诞暨全体弟子门人欢聚之日,其学界夙敌弼马温教授等,派人送来正方形西瓜一箱,金字塔形西瓜6座,金箍棒形西瓜12条,及大饼形西瓜24张。张正统先生一见,大呼妖孽,鲜血狂喷,一头栽倒,其圆形之脑瓜当场碎裂,不治身亡。正是:一生瓜葛身先去,重整瓜香待后生。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坚强的脆弱
上一个千年的最后一片红叶飘落的时候,我把一本书稿交给了中国电影出版社,取名《空山疯语》。有人问:“这是什么意思?”我说:“就是特别脆弱的意思。你想,连疯话都得跑到空山里头说去,还不脆弱吗?”没想到,话音未落,中国电影出版社就公然“剽窃”了我的创意,堂而皇之地出版了一本怪书,名字就叫《脆弱》,作者是“橡子”,含义为“像你”,意思就是公开剽窃你、气死你的意思。
  本人深受武侠小说之害,每遇冤屈,不喜欢对簿公堂,而是喜欢暗中报复。窦尔敦在《坐寨》中唱道:“大丈夫仇不报枉在世上,岂不被天下人耻笑一场!”于是,就仔细阅读这本怪书,希图搜剔出一二反动言论,把它一家伙告进衙门,给它个满门抄斩,嚓!嚓!何其快活乎哉也么哥!
  然而一篇读罢,却发现这家伙并不值得报复。这本书号称是“融合了思辩、叙事和梦的诗体小说”,但我们革命人民都知道,“思辩”、“梦”,还有“诗”,都早已经定格成20世纪80年代的化石,用书里的话说,“被时代屙在边缘上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叙事”,紧握住时代的马尾巴,在90年代的戈壁上被拖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脆弱》的阅读过程,对80年代上大学的人来说,是充满忧伤的回忆。那种弥漫在宿舍楼道里的诗情画意的情欲,那种“仰天大笑出门去”的高贵,那种对未来和理想的自信,还有那辽阔的蓝天,那草坪上的吉他,那无处不在的现代派……但如果对90年代上大学的人来说,则可能就是一个傻冒的自伤自怜。一事无成还道貌岸然、自作自受还伪装先锋、秋天的知了冒充大尾巴狼、离美女二十米就早泄楞夸口是“*大虫”……所谓“脆弱”,就在这两个时代的对比中凸显了出来。
  作者是80年代北大颇有名气的校园诗人,他把80年代北大所赐予他的全部功夫都竭力演示在这里了:九死不悔的追求,敏锐的意象捕捉,对语言和生命的双重探索。如果出版在1989年以前,此书极有可能成为轰动的时代经典。然而在中华世纪坛巍然屹立的今日,任何思考和探索都已被当作消费形式之一种。业已被中产阶级学者野蛮霸占的大学校园,把橡子这样的“小资产阶级”诗人驱赶到了风沙扑面的大街上。曾经有一个时代,思想者被迫自己发现“我有罪”。现在,则是思想者主动承认“我脆弱”。在这样的心态下,《脆弱》的笔调颇有几分不自信,经常流露出由90年代处境所产生的自嘲。作者在书后的访谈中乐观地觉得:“当我说出脆弱的时候,我已经被拯救了。”这无疑是一种典型的80年代的思维表达。而我倒是从作者的脆弱中,看出了一份脆弱的反面——坚强。因为作者对于所谓的“脆弱”,显然并没有采取认同和欣赏的姿态。在交出了这份脆弱的自白之后,他留下了自己的底色,那就是,对初始信仰的毫不动摇。
  金庸《天龙八部》里有个信仰坚定的年轻和尚虚竹,他在遭受暴力劫持的情况下,连破了荤戒、酒戒、*、杀戒,他对自己的“脆弱”很恼怒、很无奈,但他没有因为破了戒就动摇对佛的信仰,他仍然以一名优秀和尚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正是在这里,金庸写出了人性真正的坚强。《脆弱》的作者也是一样,80年代的戒律,他恐怕也有意无意破了不少了,所以他坦白了自己的脆弱。但是戒律本来就不是永恒的,戒律从来就不是目的。在一个只讲戒律、不讲信仰的时代,小心地收藏好自己的信仰,这虽然谈不上伟大,但这实在是一种坚强。
  当然,坚强是没有必要炫耀的。找一座空山,吼几句疯语,就足够了。读到最后,忽然发现《脆弱》一书原来的名字叫做《近似深渊的无边蔚蓝》,这不就是“空山”的意思吗?好,橡子,你又欠我一回!
  

红肿的桃李
鲁迅曾有名言说:“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时,美如乳酪。”(《随感录三十九》)
  张者的长篇《桃李》,内容煞是“好看”,而书名略显高深。在我看来,《桃李》不属于以叙事技巧取胜的“先锋小说”,也不属于张恨水、琼瑶式的“通俗小说”,而是颇近似于我们传统概念上的“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批判现实主义”不等于叙述者持有明确的批判口吻和立场)。尽管作者一再声明他写的不是北大,也不是南大或者西师,但多数“北大人”和关注北大的人仍会毫不犹豫地、下意识地在该书与北大之间架设起一座浮桥。事实上,《桃李》一书中的许多故事情节乃至细节都是北大真实发生过的。比如,法律系著名博导因*事件被杀一事,就是几年前北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