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瑾- 第16节

　　就像这个夜晚，只是偶然的听起这首“LovesoRare”，只是偶然的看见子琪和子曦亲密的情景，一切就于不经意间变得很是清晰。也或许，从一开始，在我的心里，如果不是确信他们会和谐的一起，他们也就不会在一起。

　　或许爱也是如此，从一开始我们就有答案，只是在那之后漫长的途中，于这纷繁的世上，我们无可避免因为视线里的错综而片刻的迷离，于不安与迷惘中去质疑。

　　而我们需要的，或许只是一个如此宁静的夜晚，一片无边的静谧，令那原本于心里清晰的也像这月光一样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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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想曲》
这夜的月色分外明朗，许是因为这个中秋，我知道在那千里之外，有一个人在与我共赏这一轮月亮。

　　尽管我就像个赌气的小孩，仍在因为你昨夜的那些话而生气，但今晚的满月在我的眼中却还是那么的明亮。我不知道，这会否就是因为那传说中的爱情。

　　我还是感到隐隐的生气，可是我的心里却还是不能克制的要想你，想得在清晨挂断了电话之后，也依然心烦意乱的翻来覆去，扭伤了脖颈，一整天都一动不动的卧床不起。

　　这是什么鬼啊？我就是要这样问你，因为知道你会生气。尽管我明明清楚，是这完全不同于所有在幻想中构思的爱情，没有童话般单调的完美色彩，也没有了所有的理性，就好像只剩感性的坦白，令我忽然幼稚得像个不懂事的小孩。

　　为什么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我总是漠视所有的节日，而这年的中秋，我却在夕阳于夜的静谧里消逝的一刻，坐在阳台的栏杆边，细细的品尝一块椰蓉月饼，于依然生气的情绪里，却是一脸满足的微笑，却是感到这中秋的馨香。

　　我还是在生你的气，好像在你的面前我就会不能克制的变成一个小气包子，你的一句气我的话也会令我在意很久，郁闷很久，我就是这样的小气，就是不能容忍你说我的不好，尽管这世上的其他人说我什么都不会令我去在意，但我就是会生你的气，就像一个爱赌气的小孩一样生你的气。然后怀着被你的话刺痛的心，一直忧郁，忧郁的想你。想带你去到遥远的帕米尔高原上，狂暴的深吻至俨然窒息，于急促的呼吸里一同仰望天空那轮中秋的月饼。

　　

　　

《爱、像青葱一样》
黄昏的时候，我坐在阳台上，看着最后一片洒落脚边的橘色残阳，以一个遥望的姿势看着远处的天空，手中捧着晓新送的手机，反复细听着于耳塞里流转的一曲“琵琶语”，仿佛清晰的感到，那流入耳中的旋律令灵府也充满了两个人的气息。只是思念令此刻的情绪些许的忧郁。

　　这似乎是懂事以来我第一次接受的女子赠与的生日礼物，也是十多年来第一件我满怀欣喜的去接受的生日礼物。这令我不禁要想，这会否是许多年来，我真正欣然去过的第一个生日，不因于时光流逝的悲叹而回避的第一个生日。

　　在过去的这一年里，我的人生于曾经的情感缺失都像是在灵府深处得以弥补，仿佛于已然不再年少的时代又回到了那青葱一样的岁月。

　　单纯的邂逅爱情，然后单纯的喜欢，单纯的相爱，只是因为喜欢就放开情怀，两个人单纯的就像小孩一样，抛却了成人于不可触及的将来的忧虑。

　　时常的温馨，时常的甜蜜，也时常的斗气，令原本静若止水的生活丰富得俨然山泉一样，流经无数的美景。

　　于过去，我过分的自尊总是排斥任何人于我的赠与，也或许只是因为颜面二字，令我不能去接受。只是这一次，当我见到她的礼物时，那一刻的心里却只有单一的感觉，有一件东西让我可以去感觉她就在身边，可以让我时时感到她于我呼吸的空气里的存在。这会否就是爱的微妙。

　　我们所在的星座并不合，而孤傲的性格、于完美的追求却又极其的相似，所以在过去的这一年里，我们有过数不清的赌气，数不清的争吵，也说过数不清的伤害彼此的话。可是尽管如此，两个人却依然在一起，没有丝毫的淡漠，却是于彼此更深的沉溺。这也许就是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象中不曾了悟的爱情，不同于我曾经信以为真的偶像剧，却是令人感到如此真实的温情。

　　也许，爱、就该像青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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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日》
这日的天空极其晴朗，二十八摄氏度的气温令这段夕阳将逝的时光俨然夏日的黄昏。

　　我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棚，等待着这一日的过去。

　　生日、不知从何时起，它于人生的意义，仿佛就只是一个又一个临近死亡的见证。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于我就是如此，也许命运也早已注定了这一生的如此。

　　在夜幕完全降临时，我依然躺在床上，听着一首名为“Ellerentraitdel'ecole”的歌，在这间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无法形容那歌声是蕴藏着怎样的情感在我呼吸的空气里徜徉。

　　就在这一天的阳光完全从天边逝去时，父亲如每年一样，打电话来祝我生日快乐，仿佛每一年这天的时间都从来没有偏差。而我也依然如往昔的平淡，只是微笑着浅谈了三句。

　　人的一生中总会有许多一成不变，就像父亲总是清楚的记得母亲和我的生日，而我却甚至会忘了自己的生日。

　　只是一生中也同样会有许多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这天晚上，表妹会一改曾经的幼稚，很认真的对我说，她发现，其实有时候冷漠也是因为很在乎，只是他不知道。

　　我于是微笑，沉默的没有言语。

　　她说她忽然觉得，如果想要有将来，就要忘记过去。我依然只是沉默的发出微笑的声音。

　　她问我为什么没有像从前一样，会对她说很多，会给她很多的建议，甚至会生气的教训她。我只是笑着告诉她，她让我感觉她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青春懵懂的小女孩，已然可以让人感到一点点沧桑的味道。

　　于是我玩笑的对她说，生日、从这年开始或许也会成为她一个又一个临近死亡的见证。一个又一个用来缅怀的纪念日。

　　

《小艾》
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当一曲“Hollow　Hills”的曲子在这间屋里仿佛空气一样弥漫开来时，那悲伤的旋律仿佛就已然是在告诉我小艾的离去。

　　尽管早在一个月前我就明了，小艾的离去只是时间的长短，但死神的到来却仍是突然得令人毫无预感。

　　此时，她就安睡在窗边的阳光里，完全不似我最初见到她时，那个充满活力又调皮的生命。这一刻，那毫无气息的安静，仿佛每一秒都在重复的告诉我，那生命的已然香消玉殒，唯剩憔悴在那瘦弱的脸上留下凄美的一笔。

　　我就那样，在这惆怅的一曲“Hollow　Hills”中，凝眸于她已然心跳全无的生命，眼角未能流下晶莹的一滴，却是感到抑郁得仿佛窒息。

　　我很想知道，有什么可以打破生命死亡的定律，让我再见到那鲜活的生命，就像这日明媚的阳光一样，在滑泻窗里的树影间雀跃的顽皮。

　　我轻轻的触摸她的身体，仿佛是怀着一丝虚妄的希冀，期待着她睁开眼睛，就像这世上的奇迹一样，让我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

　　只是我却明了，奇迹于已然成为现实的死亡面前是何等的荒诞不经，令人唯有于命运的接受中面露无奈的笑意。

　　我不知那天上的世界会否比这里美丽，但如果死亡是结束了在这世上的生命，我宁愿她就这样安然的睡去，一直的安睡下去，就这样一直的沉溺在一个唯美的梦里。

　　而我和小琪与小曦会将她忘记，也许，有些痛、是生命所不能承受的轻。

　　或许将来的有一天，我们的生命也从这世上永远的逝去，那一刻，再于流光隧道的尽头，将这一切重拾记忆。

　　当正午的阳光远离窗前时，我取出一方丝巾，从玻璃缸里，将小艾捧出来，小心的包好，去到楼下的花园里，将她深深的掩埋。

　　回到家里的时候，看见小琪和小曦又如往日一样，一只趴在沙堆上晒着龟壳，一只在水里游来游去。

　　我只希望，他们会一直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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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
夜很深了，我依然坐在电脑前，小说的进度也依然像夏末的蜗牛。我从灵感断流的苦闷中平静下来，听着一曲“清秋”，喝着父母结婚时用以纪念的白兰地中的最后一瓶，据说之所以用白兰地纪念是因为它的双蒸馏工艺。

　　只是此时的我已然无法追溯它的年份，就像依然未能找回断流的灵感一样。我不知道这于我，会否是此时最不幸的事，因为我真的感觉仿佛再也落不下笔去。

　　我曾有过很多的理想，而我也总在不可逆转的现实面前去淡漠不能延续的理想，而不断的寻找新的方向。总是在不同的路上不断的开始、不断的前进，这于重结果胜却过程的我而言无疑是个讽刺。

　　仿佛自从年少时那次别无选择的放弃绘画开始，我的一个又一个理想就总在付出了无数的时间与心血之后瞬间的夭折。

　　至今、我依然记得曾经那段于西贡海上赖翁街一所蓝色别院里的日子，每晚的暴风雨来临时，我都会站在天台上，沉溺在我于将来构筑的梦里。尽管那时于异域身处的困境是言语所难以形容，也是如今平静了三年之后所再无法想象的。但于理想的终点的渴望，于那终点不断延伸的渴望却始终强烈的反常。

　　只是命运总是会一次又一次的截断前路，令人不断的找寻新的前路。于是令人于淡漠中变得坚忍的同时，也渐渐的于淡然中变得冷漠于现实。

　　我的灵魂里充斥着太多的忧郁，而那忧郁却不是没来由的呻吟，从年少时起，我的财富或许就是用以忧郁的东西，只是在经历了后来那漫长的两年之后，于现实的疲惫中，一切的忧郁变成了情绪中的享受。而从那时起，我的生活里大概也再不会有大悲或是大喜，也不再有一个人该有的片刻的颓废。

　　我还没有想到，当我再也落不下笔去，写不出一个字时，我要寻求一个怎样的方向，去延续剩余的也许短暂抑或漫长的生命，无疑我无法去爱尔兰放羊，那是安然的选择文字之后所觊觎达到的目的。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的一切目的都仿佛渐渐变得只是为了生活，为了一种我想要的生活。没有人完全知道我真正想要的生活，我也没有耐心去描述，那或许需要一部长篇小说的篇幅。

　　我把生活看得越来越重，尽管我现在已然是个一贫如洗的人，但却依然追求一种于生活审美的舒适，亦只渴望得到自我的给予，也许短暂、也许漫长，我都在为了企及的目标而走在途中，无论会要走过多少不同的路。

　　于命运面前，总是有它偏爱与不爱的人，我总是习惯去漠视那些漠视我的一切，就像于命运的不屑，不受约束的行走在自己选择的一条又一条路上，可以贫穷，而永不屈就，一生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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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在这个晴朗的午后，坐在窗边的阳光里，安静的喝着一杯雀巢“庶民咖啡”，附赠的红白瓷杯总会令我想到瑞士，那个我在大学时曾向往的地方。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