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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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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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我的话就说完了。从美好的目的来讲,我们都没错,并且一定要说清楚,在这方面我还从未被证实过是不对的。我只想问一下那个马丁先生是不是特别,特别的伤心呢?”
    “他伤心透了。”他很简练地回答她。
    “啊!我确实很替他难过。来,我们和好吧。”俩人刚刚充满激情地握了握手,约翰·奈特利先生便过来了;然后便是正规的英国式的问候:“乔治,你好?”和“你好,约翰?”那种看上去的平淡埋没了真挚的兄弟之情,有了这种兄弟情,假如可能,他们谁都愿意为另一个的利益去牺牲一切。那个晚上相当安静。便于交谈,由于伍德豪斯先生根本不想玩牌,就希望能亲热地同他的伊莎贝拉聊天,所以这一堆人便不由自主地分成了两堆;这边是他和他的女儿;那边是奈特利兄弟二人。他们谈话的内容完全不同,也极少谈到一起——只有爱玛一会到这边聊聊,一会又到那边听听。
    弟兄二人就自己的工作和关注的事情各自说个不停,但大部分是在谈哥哥的情况。这位兄长生性爱说,而话又特别多。身为一个地区的官员,他总会找到一些跟法律相关的事情来和约翰交换意见,起码也可以讲些奇闻怪事〃他是个农场主,管理着家中的登威尔农场,他必须跟弟弟说明下一年地里能生产些什么,还有弟弟愿意听的本地的故事,就因为弟弟的大半生就生活在这儿,对这儿有着浓厚的感情。打算打个水渠啦,重新围个栅栏啦,伐倒一棵树啦,还有一亩地里种小麦,萝卜或春小麦各自能收获多少啦。约翰看起来有些漠不关心,可也非常愿意参与此事〃要是激动不已的哥哥征求他的意见,他会很热情地去回答。就在他们弟兄二人高谈阔论的时候,伍德豪斯和他的女儿也在畅快地谈论着既给人快乐和懊恼,又担心又思念的情感。
    “亲爱的伊莎贝拉,我可怜的女儿,”他心疼地拉住她的手说。她恰好在替一个孩子干着什么,现在只能放下了。”打你上回离开这儿,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简直太长啦!你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累坏了吧;你需要早些休息,亲爱的女儿——我希望你在休息前喝一点稀粥。陪我一块喝一碗香甜可口的稀粥。亲爱的爱玛,我们都来喝一点吧。”
    爱玛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去这么做的,原因是她了解奈特利两兄弟像她一样,是决不会喝这种东西的;所以只叫人端两碗来。他夸奖喝稀粥是如何地有益于健康,并且因为不是谁都喜欢晚上喝稀粥而感到奇怪,一脸不高兴地指责说:“我亲爱的女儿,今年秋季你去了绍森德)而没有回家来,这种做法太不明智了。我可是向来都不喜欢海边的环境的。”
    “亲爱的爸爸,是温菲尔德先生不住地夸那儿的环境美,否则的话,我们也不可能到那儿去的。他让我们去那儿全都是替这些孩子们着想,尤其是小贝拉的嗓子不好——呼吸一下海上的新鲜空气,洗一洗海澡对他是有好处的。”
    “啊,我的女儿,佩里可不认为海能够带给她那么多益处;我本人呢,虽然过去一直未对你说过,而我却一直认为,海不会给哪个人带来多少好处的。而且我有一回就快被海水淹死了。”
    1绍森德:在埃塞克斯,泰晤士河口。
    “够了,够了,”爱玛大声叫道,她认为说这个问题不安全,“我必须求你们不要再谈海的问题了。听了以后我感到又向往又难过;我可从未见过海!希望你们不要再说绍森德了。我的伊莎贝拉,你还一直没有提到佩里先生呢;他却一直在牵挂着你啊。”
    “啊!善良的佩里先生——如今他的情况好吗,父亲?”
    “嗯,还可以;但不是很好。痛苦的佩里肝脏不太好,他顾不上管自己——他对我说,他来不及照管自己——真的很不幸——但是各个乡村都不停地有人叫他去帮忙。我觉得世界上要数他最忙了。但是,他也算是世界上最有头脑的人。”
    “佩里夫人和孩子们还好吧?孩子们都不小了吧?我特别尊敬佩里先生。但愿他过几天能来。他如果看见我这群孩子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想叫他明天来这儿,因为我想问他几个关于我自身的问题。亲爱的,无论他什么时候来,千万别忘了给他瞧瞧小贝拉的嗓子。”
    “啊!亲爱的父亲,她的嗓子已经不那么厉害了,我也有些放心了。不是洗海澡起作用了,就是温菲尔德先生的良药发挥了效用。从八月份开始,我经常给她用这种药。”
    “我的女儿,洗海水浴怎么可能起作用呢,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我晓得你想要外用药的话,我会早些跟你讲的——。”
    “你是不是不记得贝茨太太和贝茨小姐了,”爱玛问,“我一直未听你提起她们呢。”
    “啊!多么好的一家人——我很替自己内疚——但是你的信都已经介绍了很多关于她们的事情。我想她们的身体都不错吧。可爱的贝茨老太太——我明天便去看望她,带我的孩子们一块去。她们见到我的孩子们,一定会很快乐的。漂亮的贝茨小姐!——都是很出色的人!她们都好吗,父亲?”
    “啊,可以说都挺好,亲爱的。只有贝茨太太大概在一个月前不幸染上了严重的伤风。”
    “太不幸了!但是今年秋季的感冒是最厉害的。温菲尔德先生讲,只有在流行性重感冒流行时,他才能目睹到涉及面如此之广,感冒如此之厉害的情景。”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我的女儿,只是不像你说的那么严重。佩里说患感冒很正常,只是还不如他在十一月份经常见到的那么厉害。佩里完全不认为这是个疾病的多发期。”
    “不是这样的,我明白温菲尔德也没说那是个疾病的多发期,只是——”
    “啊!亲爱的,你太不幸了,其实,在伦敦那可是个疾病的多发期。伦敦的人都身体不好——也许谁都不健康。你们却只能呆在那儿,太不幸了!——距离这么远!——环境又不好!”
    “不是这样的,真的,伦敦的环境还可以。我们处的地理位置比另外一些地区要强好多!我的父亲,你千万不能把我们的住处跟整个伦敦混为一谈。勃伦斯威克广场那一地段可不同于另外一些地段。我们住的地方环境很好!我不想搬到伦敦的另外一些地方去!甚至可以说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们到伦敦的任何地方去住。但是我们的住所的环境太好了!温菲尔德先生觉得,在伦敦要数勃伦斯威克广场地区的环境最好了。”
    “哎!我的女儿,那也比不上哈特菲尔德呀。你们完全发挥了——但是你们只能在哈特菲尔德呆七天,七天之后就完全不同了!你们会显得同来时不一样。眼下我不敢确定你们一家哪一个看起来是健康的。”
    “你这么认为,我很惭愧,爸爸!但是你不用担心,我只有神经性头疼和心跳过速的小毛病,我还算是健康的,头疼和心跳过速的毛病我一直都有。要是你认为孩子们在休息前有些面无血色,一定是因为旅途太远,再加上到这儿以后兴奋过度,因此看上去有些劳累而已。我想明天你会觉得他们面色好看多了;你别担心,温菲尔德先生告诉我,他觉得过去送我们出门时,看起来都不如这回精神状态好。起码我认为你不会觉得奈特利先生有些不健康吧。”她那柔和的目光迫不及待地看着丈夫。
    “亲爱的,只能算是还可以,我可不是讨好你。我觉得约翰·奈特利先生还远远达不到健康的标准。”
    “爸爸,你在说什么?是在说我吗?”约翰·奈特利先生听见了自己的名字,高声问道。
    “亲爱的,我爸爸说你脸色不好,我很内疚——但是,我想那一定是因为旅途过于劳累了。但是,你也清楚,我原打算在来这儿之前让你去温菲尔德医生那看看的。”
    “亲爱的伊莎贝拉,”他连忙嚷道,“不要担心我的脸色了。你只须照管和看护好你的孩子们和你自己就够了,我的脸色怎样都无所谓。”
    “我还未听明白你刚刚跟你哥哥的谈话,”爱玛高声说道,“你告诉他,你的朋友格雷厄姆先生想在苏格兰请一位管家来,替他管理新产业。但是这行得通吗?历史的影响太深了;”她采取这种谈话方法聊了很长时间,也很有成效,在她必须再次关注父亲和姐姐的谈话时,她没有听到有什么不开心的话,伊莎贝拉在仔细地询问有关简·菲尔费克斯的情况。即使说起来,她也不欣赏简·菲尔费克斯这个人,可是这时,她倒也愿意去表扬她几句。
    “简·菲尔费克斯是个讨人喜欢和和善的人;”约翰·奈特利太太说,“只是碰巧在伦敦遇到她,不过也有很长时间没碰面了。她去探望她那位慈善的外婆和漂亮的姨妈,她们特别开心;她不能在海伯利再住下去了,我一直牵挂着我的爱玛,她太可怜了。但是如今,我猜在坎贝尔上校夫妻二人由于女儿嫁人,一定不愿让她走了。否则的话,她肯定会成为爱玛的忠实朋友的。”伍德豪斯先生十分赞成她的话,只是他又接着说:“只是,我们又有一个叫哈丽埃特·史密斯的小伴侣,又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你会对哈丽埃特满意的。爱玛不会再找到比哈丽埃特更合适的朋友了。”
    “这太令我高兴了,只不过人们都清楚,简·菲尔费克斯是最有才华和聪明的智慧的!并且跟爱玛同龄。”大伙就这个问题谈得热火朝天,然后又转到了大同小异的话题上,气氛也还是那么热烈。但是,那个夜晚在结束谈话前还是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稀粥送来了,这引出了大家很多看法——很多赞许和很多反驳——没有人怀疑,稀粥可以给每个不同身体状况的人带来好处,他们还特别强烈地批评了很多家庭,他们做的稀粥让人没有食欲。但是,糟糕的是,女儿讲述的一些反面的事例中,有一件是最典型的,时间最近的,那就是,她们在绍森德时,她刚请来的一个厨娘,是个年轻人,她无论如何也搞不懂她要的那么溜滑爽口;不稀不稠的粥是什么样的。虽然她经常要喝稀粥并且都是厨娘煮的,可一直喝不到哪怕是能凑合着喝下去的稀粥。不愉快的事就要发生了。
    “啊,”伍德豪斯先生晃了晃头,用他那慈祥的眼神盯着她。这一声让爱玛理解为:“啊!你们去绍森德时的痛苦太多了。还是告一段落吧。”许久,她不想让他提到这件事,只希望静静地咀嚼能让他尝出那碗软软的可口的稀粥的味道。但是,几分钟后,他又说道:“你们今年秋季不回家来,反而去了海边,这将会使我一直伤心的。”
    “但是,亲爱的父亲,你干吗要觉得难过呢?你别担心,去那儿确实对孩子们起了很大作用。”
    “还有,假如你们一定要到海边去,也不要去绍森德,那是个环境非常差的地方。佩里得知你们决定去绍森德很惊奇。”
    “我清楚许多人都这么认为,但是,这种想法真的是不正确的,父亲。我们在那儿生活得都很舒服,更不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温菲尔德先生说,说那儿不利于健康完全是没道理的!我认为他是对的,因为他很清楚环境的情况,他的弟弟和家人就经常去那儿。”
    “要是你打算去一个地方,就去克罗默尔,亲爱的伊莎贝拉。佩里过去在克罗默尔呆过一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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