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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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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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份时,他就开始说要来我们这儿,”威斯顿先生接着说,“每次来信都谈到这个,但是他脱不开身。他必须去恭维那些人,并且他们(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只会对他人无休止的付出感到高兴。但是我目前能够保证,估计在一月份的第二周,他准会来这儿的。”
    “你一定高兴坏了吧?威斯顿太太也非常想见到他,她肯定像你一样开心。”
    “是的,一定是这样,但是,她觉得还有可能延期。她的态度不如我坚定+但是他毕竟不如我了解那些人。详细情况你清楚,对——(但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交谈+在客厅时我一点也没说。谁都有自己的隐私,对吧)——详细情况是这样的,他们邀请了一些朋友一月份到恩斯科姆去赴宴。弗兰克会不会来,就要看他们是不是推迟举行宴会了。假如不推迟,他就不能来了。但是我想他们一定推迟,原因是一位在恩斯科姆名望很高的女士非常讨厌这家人+虽然觉得每隔两三年一定要宴请一次,可是到时候准会推迟。我相信,一定会这样的。因此我认为一月上旬肯定能在这儿见到弗兰克,就像目前这样。但是你的那个好朋友(用头朝桌子那边示意了一下),她不太愿意动脑筋,在哈特菲尔德时就这样,因此,她想不出动脑筋有什么用处,但是我却一直这么做。”
    “这件事还不能确定下来,真是太遗憾了,”爱玛回答道,“但是,我还是相信你的想法,威斯顿先生。假如你觉得他能来,我就会说他会来的;你对恩斯科姆太了解了。”
    “不错——虽然我一直没有去过那儿。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太熟悉那儿了。那个女人太怪僻了!但是因为弗兰克,我始终没说过她不好;就因为我认为她特别爱他。我经常想,她不会去爱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但是,她一直对他不薄(用她的模式——有些忘乎所以和喜怒无常,并且以她为中心)。我认为,他能获取她的欢心,对他而言,简直太不容易了;虽然我跟谁都不会谈起,她对外人都是心肠很硬,性格也很糟糕。”
    爱玛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因此他们一来到客厅,她便同威斯顿太太说起这件事,而且还希望她能开心——并且说,她觉得头一回见面肯定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威斯顿太太表示赞同;并接着说,“假如真的能在约好的时间去感受第一次见面的激动,她会很开心的。”我害怕最后又是一场空欢喜。或许威斯顿先生把什么都对你讲了吧。”
    “不错——看来这全都因为邱吉尔太太的性格太坏,人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吧。”
    “亲爱的爱玛!”威斯顿太太笑着说,“喜怒无常的人做事还哪里有准儿?”接着便把身子转到了刚过来的伊莎贝拉那儿,说:“你应该相信,亲爱的奈特利太太,我觉得,我们都不会有弗兰克·邱吉尔先生的父亲那么坚定的信念,觉得他会来,这要看他舅妈的心情如何,开心与否;反正,全凭她的情绪好坏了。而你们——就像我的两个女儿——这是实在话。邱吉尔太太掌管恩斯科姆的大权,并且她的性格十分怪异;要看他能否到来,关键是她想不想让他离开。”
    “啊!这个邱吉尔太太!人人皆知的邱吉尔太太,”伊莎贝拉说道,“说实话,只要一提到那不幸的小伙子,我就觉得他很可怜。天天陪在一个性格怪异的人身边,一定很痛苦。还好没让我们去体验这种生活,一定很痛苦的。她没有亲生儿女,的确是太幸运了!不幸的孩子,她会带给他们太多的痛苦!”
    爱玛很想同威斯顿太太独处一段时间,好让她能够多了解一些细情。威斯顿太太跟她在一起时基本上是什么都告诉她,而在伊莎贝拉跟前就做不到;并且,她确信,对邱吉尔家的情况威斯顿太太不可能对她保留什么,这不包括对那个小伙子的想法,并且她自己早已经就看出来了。只是如今能说的都说完了。没一会儿功夫,伍德豪斯先生也紧随其后来到了客厅。他最不喜欢吃完饭后一直坐在那儿,他绝对无法忍受这种虐待。他不喜欢饮酒,也不喜欢闲聊#他很开心地来到这些一直令他满意的人身边。
    只是,在他同伊莎贝拉谈话时,爱玛趁机说:“也就是说,你还不能保证你儿子一定能到这儿来吧。我也会很失望的。这种插曲,不管出现在什么时候,都会给人带来不快,还是让它尽快消逝吧。”
    “不错;任何一次推迟都让人害怕会再一次推迟。就算他们把宴请勃雷斯威一家的计划延期,我同样害怕他们会另外找个说法而令我们的希望破灭。我不敢想像是他自己不想来#可是我知道,一定是邱吉尔一家死活要留住他不放。这是妒忌。就连他关心他爸爸,他们都不高兴。所以,我说不准他一定能到这儿来,我也不想让威斯顿先生太过于自信了。”
    “他应该来的,”爱玛说,“就算只能呆上两天,他也该来看看。一个小伙子怎么连这些自主权都没有,太不可思议了。一位姑娘,如果被坏人抓去,她受些委屈还可以理解,无法与自己钟爱的人厮守在一起#但是,一个大小伙子,竟然这么不自由,就连来陪父亲呆几天都做不到,简直太可悲了。”
    “只有熟悉恩斯科姆,并了解了他们家的详细情况后,才有权利来判断他该做什么,”威斯顿太太回答说,“我们或者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能去分析某个家庭的某种行为。但是我认为,对恩斯科姆一定不能按常理来分析;她是那么的蛮横无礼;她就是上帝。”
    “但是她却特别爱这个外甥;她最疼爱的就是他。据我所知,她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丈夫的功劳,应该感激他,而她却不愿为了他的幸福而去付出,还无休止地虐待他,与此同时,这个外甥没有为她付出过,她却经常被他管束,在我看来这太正常了。”
    “亲爱的爱玛,不要那么乐观地去评价他人的不良习惯,更不能去下什么定论:要顺其自然。她有时也受他的约束,这点我相信;但是要在什么情况下,他倒是完全不能意料到的。”爱玛听完淡淡地说:“如果他不来,我会很不高兴的。”
    “也许在一些问题上,他可以左右她,”威斯顿太太接着说,“但是在另外一些问题上就不起作用了,这回他想到这儿来看望我们,也许正是他不能影响她的那些问题中的一个。”
    第十五章
    没过一会儿,伍德豪斯就想喝茶了;茶喝完了,他又打算往回返了。在其他几个男士回到客厅之前,这三个人围着他使尽了浑身的解数逗他开心,让他不会发现时间太晚了。威斯顿先生善于言辞,又喜欢交往,宴请时不管什么原因及早散去,他都不高兴。那几个人总算是回到客厅来了。埃尔顿先生是第一个进来的,一脸的喜悦。威斯顿太太和爱玛就坐在一张沙发上。他马上来到她们面前,来不及被邀请,就一下坐到她们中间了。
    爱玛也很高兴,原因是她正企盼着弗兰克!邱吉尔的到来,为此而欢乐。她不想介意他刚才动作的失礼,一如既往地把他当做好朋友。他开口就提到了哈丽埃特,她十分愿意去听,给他以最友善的笑脸。
    他说他很不放心那个漂亮的姑娘——替那个漂亮,招人喜欢,和善的朋友难过。”告诉你吧,我们到了伦多尔斯以后,你得到过跟她有关的消息吗?我很难过——我为她的病情感到伤心。”他以这种方式恰如其分地谈论了一会儿,丝毫没有听到别人的话,看来他很清楚地认识到咽喉病厉害时的危急感。爱玛觉得他还挺有人情味。
    但是最后差一点倒了个个儿。刹那间似乎他替可怕的咽喉症担心并不是针对于哈丽埃特,绝大部分是为了她——如果说他害怕这是一种传染病,实际上是担心她被传染上这种病。他便真挚地恳请她短期内不要去她那儿,请求她回答他不会去担这个风险,待他碰到佩里先生听听他的看法以后再作打算,虽然她想应付了事,回到正题上来,他仍在不停地对她献殷勤。她感到很生气。看起来——想回避也不行了——很明显他是喜欢她,而不是哈丽埃特;假如的确如此,那就太不仁义了,是让人最瞧不起,也是最令人厌恶的!她不可能再安静下来了。他把目光投向了威斯顿太太,请求她的授助!“你能帮我吗?你可否乐意替我劝劝伍德豪斯小姐在没有确定史密斯小姐患的是不是传染病之前,不能去高达德太太那儿?她不理我,我不会放弃的——你就不想发挥你的影响力,说服她吗?”
    “那么细心地照看他人,”他接着说下去,“可是对自己却一点都不关心!她希望我今天留在家里,治好感冒,自己反而不认为那种严重的咽喉症会传染!威斯顿先生,这太不合理了吧!让你来衡量一下。是不是我没资格发牢骚呢?我想你会很热情地帮我这个忙的。”
    他这么讲,不管从词语的运用上,还是表情上,都不难发现他觉得自己可以先来替她着想。爱玛也发现威斯顿太太对此很诧异,并且出乎意料地惊诧,而她本人,已经被他气得怒火中烧,无话可说了。她只好瞥了他一下;她想这一瞥一定会令他反应过来。接着她就站起身来,到她姐姐旁边的位置坐下了,而且把精力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她来不及去看那一瞥会让埃尔顿先生发生什么变化,原因是又有新的话题了。奈特利先到外面看了看天气,此时刚进来。他说屋外已经是一片银白,而且大雪仍在不停地下着,风也刮得很厉害。末了告诉伍德豪斯先生说:“你将准备在这个冬日里经受一次坚强的考验,先生。你的车夫和马儿可从未在暴风雪中行进过啊。”胆小的伍德豪斯先生吓呆了。但是其他人仍旧说个没完;有担心的,有不担心的,有人问东,有人问西,还有人说几句来安定一下情绪。威斯顿太太和爱玛尽力想让他快活起来,让他不再注意他的女婿。而他女婿却偏偏要不近人情地数落他:“我完全赞赏你的毅力,先生,”他说,“竟然在这种天做这可怕的旅行,离家之前你一定会想到立刻会下雪的。没有人会不知道要下雪了。我佩服你的勇敢。或许我们能平平安安地返回去。大雪再持续一两个小时,也不可能堵塞交通;况且我们有两辆马车;假如有一辆在旷野里被风掀翻了,还有一辆呢。或许半夜以前我们能够平安地到达哈特菲尔德。”
    威斯顿先生很自豪地说,他早已经得知外面在下雪了,但是他没有提起这件事,是怕伍德豪斯先生会惶恐不安并且因此急匆匆地赶回去。要说这雪太大,或者说到了回不了家的程度,那也太夸张了。他惟恐你们不遇到难题呢。他倒是希望交通堵塞,那样他就能够将他们留在伦多尔斯了,全部留下。他十分真诚地肯定说,保证让每个人睡得踏踏实实,还拉他太太来帮忙,表示只需想一点办法,就可以有每个人的床位。而实际上,这套房子里仅有两间客房,真的无计可施。
    “这可怎么办,我的爱玛?——怎么办?”伍德豪斯先生开始惊叫了,半天功夫他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他在向她求助。她说一定没问题,那几匹马很健壮,詹姆斯也有很好的技术,他们身边还有很多好朋友呢,这样他才稳定下来。
    他的大女儿也一样吓得不知所措。她担心的是自己被留在伦多尔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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