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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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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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何打消简这种不想接触到外人,又不愿被关心的情绪。
    因此,她虽然接到了回音,仍就备好马车,坐车来到了贝茨太太家,想劝服简能跟她一起离开这儿——但是没办法——贝茨小姐走到了车门口,十分感激,十分赞成她的做法,觉得换个环境对她很有益处——信中提到的全都尝试过了——但是毫无结果。贝茨小姐只好徒劳地回去了;根本不可能劝服简;一说到离开家她的处境好像就会更坏。爱玛想见她一面,尝试着亲自去劝说她;但是,还未来得及把这个想法潜移默化地说出来,贝茨小姐就明白地暗示她,已经对外甥女许诺了一定不放伍德豪斯小姐进她房里。”事情很明显,不幸的简无法接触外人——完全不能见人——埃尔顿太太是确实无法被拒之门外的——而柯尔太太是强行要求的——佩里太太是哀求了大半天——但是只有她们,其他人简都不想见。”
    爱玛不想叫大家把她同埃尔顿太太、佩里太太和柯尔太太放在一块,她们是哪都要去的。爱玛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殊资格——因此就放弃了,于是又打听一下贝茨小姐关于她外甥女的食欲怎样,爱吃哪些东西,她想在此做些努力。对此,不幸的贝茨小姐很伤心,并且说了一大堆;简差不多是在挨饿。佩里先生建议她多吃一些养分高的东西;但是她们能做到的(这些邻居是世界上最好心的)她都不喜欢。
    爱玛到家以后马上吩咐管家看一看贮藏室中的食物;马上派人将一些上等的葛粉送过去,还写了一张非常友善的字条。过了半个钟头,葛粉又拿回来了,贝茨小姐万分感激,只是说道:“亲爱的简非要把它送回去才行,她无法食用葛粉——并且,她表示她任何东西都不会收下。”
    后来爱玛得知,正是在简·菲尔费克斯小姐谎称自己无法进行任何活动,并且坚决不接受让她陪着出去散心的那个午后,简反而来到了海伯利以外的草地上散步。她前前后后思考了一遍,确信简是坚决拒绝她的帮助。她很伤心,非常伤心。她遭到了打击,行动前后矛盾,无法帮助简,令她觉得眼前的状况比过去更可悲,这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并且,简不认为她是友善的人,不把她当成好朋友,她觉得委屈;但是,还有一点可以安慰自己,那就是,明白自己的企图是好的,并且告诉自己,要是奈特利先生清楚她为了替简·菲尔费克斯做些善事已经竭尽全力了,要是能看透她的心,那他就不会责怪她了。

    第十章

    在邱吉尔太太过世约十天的一天早晨,爱玛被喊到楼下去见威斯顿先生,他“等不了五分钟,希望单独见见她”。他正等在客厅门口,才正常地问了她一声早安,便马上放小了音量,不希望被她父亲听到,说:
    “今天上午,你有时间去伦多尔斯吗?要是可以的话,就去吧。威斯顿太太想见见你。她非得要见你。”
    “她生病了吗?”
    “没有,没有;很正常;就是有点情绪不好。她原打算乘车一起来见你,只是她希望和你独自见面,你明白吗?”他指了指她父亲,“喂!——你能做到吗?”
    “可以。要是你没意见,马上就走。你这么热情,盛情难却啊。只是,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不是不舒服?“
    “你别担心,也不用追问了。到了那儿你自然会明白一切的。简直是无法说清楚的事!但是,嘘,小声点儿!“
    就连爱玛,也是无法猜测到这其中的含义的。分析他的神态,好像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但是,说她的朋友没有不舒服,她也就放心了。因此,她告诉她父亲,她正准备去散步。她立刻随威斯顿先生离开了家,急忙赶往伦多尔斯。
    “好了,”他们离开了住宅一段距离之后,爱玛说,“这会儿你可以对我说出是怎么回事了吧,威斯顿先生。”
    “不可以,不可以,”他非常认真地回答,“不要再问了,我跟妻子承诺过,让她亲口告诉你一切。她告诉你这件事比较合适。
    不要心急,爱玛,立刻就会真相大白了。”
    “对我讲件事情!”爱玛害怕地站住了,大声喊道,“上帝啊!立刻对我讲,威斯顿先生。是不是勃伦斯威克广场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有事发生了。你要对我讲,马上对我讲发生了什么事。”
    “不对,真的,你说错了。”
    “亲爱的威斯顿先生,快告诉我吧。你知道,我如今有那么多亲人在勃伦斯威克广场。跟他们中的哪个人有关?我恳请你快告诉我。”
    “以你的名义,爱玛。”
    “你的承诺!怎么不是你的人格!怎么不以你的人格来承诺,与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毫无关系?上帝啊!你还会对我讲哪些同这户人家毫无关系的事情呢?”
    “以我的人格来承诺,”他非常严肃地说,“毫无联系。根本不涉及奈特利家的每一个人。”
    爱玛又有信心了,她接着朝前走。
    “我说有事情告诉你,”他接着讲,“讲的不确切。我不应该这么说。实际上,跟你不相关——是关于我的事;意思是说,我们想这样。唉!亲爱的爱玛,你不用担心了。我指的是这件事并不愉快,但是事情也许还更坏。如果我们快点走的话,立刻就到伦多尔斯了。”
    爱玛看出来了她一定要等下去;眼下什么都不用去做。因此她也不去追问了,全凭自己的猜测。她很快猜测到,可能跟钱有关——在家庭条件上,表现出了什么不欢快的事情——是由里士满近来的事情引发的。她展开了多方面的猜想。可能出现了五六个私生子——抢去了不幸的弗兰克应有的利益?即使这件事很烦人,可是倒不会让她难过。只不过令她感到非常惊奇罢了。
    “那个骑马的先生是什么人啊?”他们接着赶路时,她说;说这话的目的,无非是没话找话来使威斯顿先生严守承诺。
    “我不认识。可能是奥特威家的吧。肯定不是弗兰克。我确信,一定不是弗兰克。你是不可能遇到他的。现在,他正在去温莎的半路上。”
    “你的意思是说,你刚刚跟弗兰克在一块了?”
    “啊!不错,你不清楚吗?嗯,嗯,没事儿。”
    他停了一会儿;接下来以一种更认真和小心的语气接着说:
    “对啊,弗兰克今天早晨来了,是来问候一下的。”
    他们接着急急忙忙地往前走,不久就到了伦多尔斯。”啊,亲爱的,”他们进屋时,他说,“我为你把她请来了,我想你一定会立刻恢复的,你俩好好聊聊吧。继续拖下去没好处的。要是你需要我的话,我就在附近。”他走出去之前,爱玛真切地听到他小声补充道,“我非常守信用。她什么也不清楚。”
    威斯顿太太的面色很难看,似乎很不开心,爱玛更加担心了;等剩下她们两人时,她便急切地问道:
    “怎么了,我的朋友?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赶紧跟我讲一讲,我来时的路上,始终在提心吊胆的,我们俩谁都不喜欢担心。求你不要继续让我担心下去了。无论怎么样,讲出你的伤心事,你就会好的。”
    “你难道什么都不了解吗?”威斯顿太太声音颤抖着说,“你是意料不到的,亲爱的爱玛——你肯定想不到要告诉你什么事?”
    “如果是关于弗兰克·邱吉尔先生的事,我就可以料到。”
    “你说对了。与他有关系,我立刻就跟你讲;”她仍旧接着干她的活,好像不肯抬起头来,“他今天早上到这儿来了,有一件特殊的事情。我们真是太惊奇了。他告诉他父亲一件事——说他喜欢——”
    她歇了口气。爱玛第一个考虑到了自己,接着又联想到哈丽埃特。
    “真的还不仅仅是喜欢,”威斯顿太太接着说,“并且已经订婚了——真正地订婚了。被告知弗兰克·邱吉尔和菲尔费克斯小姐都订婚了——不对,他们早就订婚了,你怎么看呢——其他将如何看待呢——
    爱玛简直吓了一跳,太惊诧了——惊呆了,大声叫道:
    “是简·菲尔费克斯!上帝啊!你说谎吧?你不是想说这个吧——
    “你一定觉得特别奇怪,”威斯顿太太说,还是不正眼看她,匆匆地接着讲,以便给爱玛充足的时间来镇定一下——“你非常有理由觉得惊奇。可是这已经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了。那还是十月份的事情,那时他们就正式订婚了,——就在韦默思,绝对保密,没告诉任何人。只有他们自己,其他人全都不了解——包括坎贝尔家,她家和他家没人清楚这件事。简直惊奇透了,我肯定这是真的,但我又认为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根本无法相信。过去我认为自己最清楚他这个人了。”
    她的话爱玛可以说没听进去。她一直在思考着两个问题——她过去同他说起过菲尔费克斯小姐几次,还有不幸的哈丽埃特。现在她只有惊奇的份儿,并且想让人来证明,反复证明这件事。
    “哎!”她总算又开口了,尽力想镇定下来,“我需要半天时间来考虑这件事。怎么——同她订婚,已足足有一个冬季了——在
    他们俩人都未来海伯利之前就订婚了——
    “是在十月份订婚的——私订终身。亲爱的爱玛,这太伤我的心了。同时也伤了他父亲的心。我们对他的某些行为是不能谅解的。”
    爱玛思考了一会儿,接着说‘“我不会佯装似乎不理解你;我要竭尽全力来劝慰你,你不必担心,他讨好我还未达到要你不放心的地步。”
    威斯顿太太抬起眼睛瞅了瞅,有些怀疑;但是爱玛的表情同她的话一样平静自如。
    “我敢保证,现在我无所谓,请你放心,”她接着说,“我想再跟你讲一下,当我们刚认识时,有一段时间我对他有好感,我希望自己能爱上他——不对,是爱上了他——到后来却没了这份感情,可能太奇怪了,只是,好在没继续下去。不说谎,我已经很长时间——不少于三个月——对他根本不感兴趣。你不必怀疑,亲爱的威斯顿太太。这全都是真的。”
    威斯顿太太高兴得流出了眼泪,并亲吻了她;待她平静以后可以讲话时,她表示,她的话是世界上对她用处最大的。
    “威斯顿先生也会像我一样,不再担心,”她说,“这件事,我们觉得很难过。过去我们真心希望你们能够结合——并且我们认为这样最合适。告诉你,我们真的替你伤心啊。”
    “我躲过去了;我竟然可以躲过,这样会让我和你们觉得是件奇怪的好事。但是这也不能放过他,威斯顿太太;我应该这样讲,他做得太差劲了;事实上他已经喜欢上了一个人,还同她订了婚,为什么还装模作样地到我们这里来?他已心有所属,哪里还有资格来对任何姑娘献殷勤——尤其是对她那么讨好呢?他无法明白他做了怎样的蠢事?他又猜不到我是否会喜欢上他,简直是天大的错误。”
    “亲爱的爱玛,听他的话,我觉得——”
    “她竟然能忍受这种行径!熟视无睹!他在她面前竭力地讨好另一个女人,她倒站在一旁,毫无怨言,镇定到了这种地步,我无法理解,更无法钦佩。”
    “他们闹别扭了,爱玛;他讲得很清楚。他没时间作过多的说明。他仅仅在这停留了一刻钟,并且他的情绪不稳定,无法完全利用这短短的一刻钟——只是,他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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