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着的火和飘着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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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着的火和飘着的灰-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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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起红色中国,揭开了中国人觉醒的时代;是在他的带领下,伟大的中国人民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立起大庆油田等大型工业基地,成功研制确保和平的“二弹一星”……同时,也是在他的领导下,伟大的中国人民越过鸭绿江帮高丽棒子们教训美国大兵,冲到珍宝岛上槌击苏联老毛子,跑过麦克马洪线恫吓印度瘪三,驶到西沙群岛摆平安南仔们,所谓武功赫赫,一下子令世界强国刮目相看。然而正是这个伟大的人物,发动了怵目惊心的“*”。

  “*”的前奏是1957年的“反右”运动。“反右”是主席同志沾沾自喜的“设口袋,引蛇出洞”的阳谋,是他“斗争思想”中最为得意的杰作,一出经典“整人正剧”。表面上主席同志一团和气、一片热情,说文化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让知识分子给党给政府提意见。知识分子深受鼓舞,一腔热情参政议政,“不合时宜”的提出要“*”、要“科学”,要“法治”,要反对“*”。其实,明眼人一看,“*”、“科学”、“法治”,这字眼哪是右派提出来的?应该说很“左”!结果是思想很“左”的知识分子统统打成了“右派”。

  可怜的是那些善良的弱者,不但在批斗会上被亲友出卖,还得低头认罪,承认“莫须有”的反党、反政府、反人民的罪行。中国的一代知识精英就这样沦为了贱民,从此走上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要么在残酷批斗中被打死,要么在劳改农场累死,要么在大饥荒中饿死,侥幸活下来的戴着右派的帽子不见天日。在一个没有*与法制的时代,人的生命与尊严被恣意地践踏。据官方统计有55万人划入右派,连后来成为共和国总理的*同志也划为“右派”,成为“反党分子”的一员。此时知识分子选择“失声”了。也就是说,反“右”运动将新生的知识分子被判处死刑,而执行这死刑的判决却发生在“*”。

  “*”好像并不是什么阳谋了,说白了就是一场波澜壮阔的整人运动,当《人民日报》的《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出台后,知识分子自然逃不了被无情打击的厄运。当年鲁迅先生批判旧社会是“吃人的社会”,而主席同志精心策划的“*”就是“吃人社会”的最疯狂的上演。主席同志先是动用革命热情高涨的红卫兵们清除掉刘少奇,接着扶持“四人帮”逼*就范,让这位写进宪法的“接班人”走上“起义”的不归之路。“*”其实是一场*,而陪绑的却是被称为“牛鬼蛇神”们知识分子,纷纷“横扫”!

  我们不禁要问*的目的是什么?是主席先生年老昏愦,被祸国殃民的小人利用了?还是主席高瞻远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祭出一根红苗——毛家的侄子毛远新……历史扑朔迷离的让人感到窒息,也无心再去翻开这个历史迷云。

  让人感到悲哀的是,“新文化运动”中所打倒的所有糟粕思想在*中全部被拾起,“*”“科学”经过近半个世纪的努力,竟然在一场广大人民热情参加的“*”中烟消云散。中华民族几千年知识分子所具有的“士”的风骨,在“*”中被彻底打断,从此中国再也没有蔡元培、胡适、陈寅恪,再也没有鲁迅、林语堂、老舍,有的只是断了脊梁的御用文人。所以严格来说,现在中国根本没有知识分子了。

  法国思想家圣西门曾经说过,如果法国突然失去自己几百优秀的知识分子,法国马上就会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而新中国的这一场伟大的“*”失去的何止是几百优秀的知识分子:

  老舍,著名作家,一个与诺贝尔文学奖擦肩而过的“人民艺术家”,竟在革命小将、文学青年侯文正的“革命表现”和“红色娘子军”作家草明的“落井下石”之下,身体上心灵上遭受*,在1966年8月24投北京太平湖自杀;

  熊十力,国学大师,他看到《人民日报》的《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后,深感灾难降临,人被批,家被抄,精疲力竭,惶惶不可终日,一个斯文才子衣衫不整,跑到街上,双泪长流,口中念念有词:中国文化亡了,中国文化亡了,在1968年5月24日绝食身亡;

  杨朔,散文大家,这位曾在抗美援朝期间写过《美军是披着人皮的畜生》的又红又专的作家也受到了冲击。他身患神经衰弱,但红卫兵们和医院不许给他开药,不许给他治疗,将他轰了出去。于是他上书要求与毛泽东和与单位领导谈话,均遭拒绝,最后只有自绝于人民,在1968年8月3日,绝望中吞服安眠药自杀;

  傅雷,著名翻译家,在1968年9月3日不堪文化批斗,偕妻朱梅馥双双自杀;

  翦伯赞,著名历史学家,不愿再充当“斗争”和玩弄的对象,在1968年12月18日,偕妻戴淑宛双双自杀。

  吴晗,明史研究泰斗,曾经在毛泽东的授意下完成《朱元璋传》,竟因是“走资派”*先生的牌友,红卫兵们恨乌及屋,被扣成叛徒、特务,在1969年10月11日于狱中自杀,死前被拔光头发;

  ……

  如此的怵目惊心!作为*结束后第二年出生的我,有时真不敢去接触那“十年浩劫”的史料,一翻开就看到整个民族的血依然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最后随着一代伟人的寿终正寝而宣告结束。中国从此艰难的走上拨乱反正之路,然而知识分子作为一个被谋杀的整体,要想复活,谈何容易?那些代表社会良心的知识分子从此选择了“沉睡”,而我们这个中华民族越来越变得唯利是图:政府官员们贪污受贿,不法商贩们唯利是图,小偷流氓满街走,和尚尼姑化缘忙,*堂而皇之的站街拉客……而工人下岗成为“三等公民”,农民工们成为“牛郎织女”,知识分子闭嘴,缄默了,知趣得没有骨头了。更有甚者,一些知识分子竟为富不仁的富人集团、为官不廉的官僚队伍摇旗呐喊,扮起哈八狗的角色,讨个赏要个红包,堕落到如此地步!

  从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到“*”,知识分子失血过多,几近死亡。

  知识分子安在,这个群体是休克,还是真的死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中国式才子的非正常死亡事件


  吾国吾民,有才者未必好活。

  不过,秦汉之前,才子们似乎好混,不问出身,怀才真如怀孕,时间一久,脱颖而出。才子们总会踩出条路来,让别人跟着走的。

  比如说商代的伊尹,政治面貌是陪嫁奴隶,属于买就送的商品,被买主商汤发现,任为右相,辅佑商汤建立殷商大业;傅说起于版筑,白话就是泥水工,政治面貌属于民工,被励精图治的殷商王武丁任命大宰相,帮助武丁中兴殷商;周初姜子牙以朽老之身在渭水边钓鱼,被周文王发现,委以重任,帮周文王倾商助武王克殷,进而成为齐国的缔造者,齐文化的创始人。即便到了春秋战国,才子们还是大有发挥的余地,经商失败的管仲为齐桓公所用,九合诸侯,雄霸天下;孔子、庄子、荀子们虽不能进入朝堂之上,却能周游列国,混吃混喝,粉丝不少,还创立独门绝学,让后人都跟着走路。

  然而,生产力发展,中国辉煌起来了,进入皇权时代,强化中央集权,加强思想控制,才子们开始怀才不遇起来了!

  万世帝范秦始皇同志,一统天下,千秋代万代,为钳制思想,实现“大一统”,刚猛治国,实行“焚书坑儒”,这宣告才子们将厄运的开始;汉朝建立后,行至汉武朝,国势如日中天,便实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宣告才子们正式接受洗脑;到隋唐就开始科举考试,唐太宗面对举子们,说,“天下英雄,尽入吾榖”,这宣告才子们成为栓在桩上的驴儿;到了宋代便兴起了“文字狱”(如祸及苏轼的乌台诗案),经元入明至清,文字狱发展令人发指的地步,动辄就满门抄斩,这个风气一直延续到新中国成立的*,这宣告才子们脑袋开始夹进屁股里。如此堕落的轨迹,一怪是才子们的主子皇帝们要一统天下,二怪才子们“师范”孔老夫子只规定了“学而优则仕”人生抱负的“华山一条路”。可以说,“学而优则仕”这个传统害惨了中国的才子们,接近权力或攀附权力成为中国才子们的情结。现在,贾也我来讲讲中国史上最有名的几个才子,他们总是以非正常死亡,走完悲剧的一生:

  两汉时期

  贾谊,天纵其才,十八岁,名闻天下;二十岁,汉文帝召其为“博士”;二十三岁,冷落期到了,被清理出朝廷;二十七岁,皇帝突然想到,便召他回长安,“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他作《鹏鸟赋》以自喻、作《吊屈原赋》以自伤,而《过秦论》最为人所称道,堪为千古奇文。如此才俊竟徒有经纶之才、空负报国之志,三十三岁忧愤而死。

  司马相如,才情出众,汉武帝朝第一畅销书作家,以才华勾引名媛卓文君,抱得美人归,却勾不起汉武帝重用的意思。汉武帝也可谓是他的忠实读者,铁杆粉丝,在相如重病期间,害怕再也读不到他的文章,于是派去他家里去“悉取其书”。但如此出名的司马相如也终未能重用,徒成汉武帝的宫廷弄臣罢了,竟郁郁而终。

  司马迁,博闻强志,千古而下,少有的全才,胸怀大志,有“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宏愿,却只因在朝议上替叛将李陵辩护几句,竟被汉武帝当作牲畜一样给阉了,身受腐刑,只有咬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的人生信念,在忧愤中完成煌煌巨著《史记》,最后又在孤寂中死去。

  班固,深得“两司马”的衣钵,有司马相如的汉赋八成功力,撰有《两都赋》、《幽通赋》;又有司马迁的春秋笔法,巩固纪传体史书的形式,并开创了“包举一代”的断代史体例,为后世“正史”之楷模。如此之人却不好死,因窦宪案的株连,洛阳令种竞挟私怨,日夜笞辱班固,竟*致死。此时《汉书》未竟,只得由其妹续貂。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

  曹植,出言为论,下笔成文,才子中“超人”,一人独占天下八斗之才,其人生也太让人嘘唏不已。他是一个既得不到父亲曹操的宠爱和赏识,又得不到兄长曹丕的信任和重用的旷世奇才,终生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一首《七步诗》足见其内心的凄惶,一个可悲、可怜的生不如死的大才子兼公子哥。

  嵇康,才高气傲,“竹林七贤”的带头大哥,“学不师受,博览无不该通”,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当竹林哥们山涛向朝廷推荐他做官时,他毅然决然地与山涛绝交,并写下名篇《与山巨源绝交书》,以*志。嵇康隐居竹林,隐身不隐心,司马家欲除之后快,后遭钟会这小人所忌,莫名其妙入狱,终是《广陵散》一曲失传,人头落地,流下碧血数升,年仅三十九岁。

  陶渊明,潇洒飘逸,“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二十九岁出仕,任江祭酒,因出身问题而发育不良,直至四十一岁仍为彭泽令这类芝麻绿豆官,终不为五斗米折腰,以傲岸的身姿逃离了奴颜媚骨的官场,从此“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躬耕自资。归隐后的陶渊明过着贫病交加的日子,为宽慰孤寂之心,只有借酒销愁,著文自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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