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着的火和飘着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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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着的火和飘着的灰-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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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躬耕自资。归隐后的陶渊明过着贫病交加的日子,为宽慰孤寂之心,只有借酒销愁,著文自娱。

  刘勰,博古通今,官宦世家子弟,然父亲八岁而亡,致早孤家贫;母二十又亡,因守丧三年而逾婚期,致终生未婚。他笃志好学,一度求官,却无人举荐,只得入定林寺做帮工,完成了“会粹百家句律之长,穷极历代体制之变”的《文心雕龙》,刘勰曾说“操千曲而后知音,观千剑而后识器”,他一生知音未觅,最终凄凉的死在寺庙之中。

  谢灵运,自命不凡,出身东晋士族中最高的门第,自负而清高,曾借曹子建之名把牛B吹上天了: “天下才共有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他一生想进入权力的中心、政治的高层,怎奈官场似今日这墓地,“墓碑太多,已无用地”,最后却因一诗“韩亡子房奋,秦帝鲁连耻;本自江海人,忠义感君子”,流放广州并被处斩弃市。

  唐朝时期

  (唐代是值得大书特书的时期,民族融合,经济腾飞,文化核裂变,所以才子最多。然而才子也不好混)

  王勃,少年奇才,六岁善辞,十四岁及第,为初唐四杰之一,先因替章怀太子戏作《讨英王鸡檄》,而被唐高宗认为“误人子弟”逐出长安。他游历巴蜀,后再回长安参加科选,却又因私藏官奴曹达险些脑袋搬家,父亲也因此受株连贬为交趾县令,王勃也因此长途跋涉去看望父亲。途中受人之邀写下不朽名篇《藤王阁序》一篇。王勃说“穷且愈坚,不坠青云之志”,结果天妒英才,在此途中溺水惊死,未至而立之年,惜哉。

  而同为“初唐四杰”之一骆宾王,七岁便作《鹅》一诗,更是命运多舛,一篇字如匕首、气势磅礴的《为徐敬业讨武曌檄》,竟引得被攻击者牝鸡女皇武则天感慨文才了得,“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却惶惶的过着亡命徒的生活。继之而后的陈子昂登幽州台录,“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开盛唐诗风之先,却壮志未酬谢,死在射洪县令段简罗织的罪名之中,冤死狱中。

  李白,诗中谪仙,抱负不小,属有志青年典范,“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得到梨园先生李隆基的召见,兼得其爱人杨肥肥的垂青,得了个什么诗文待诏,给梨园先生和夫人诗文娱乐的差事,说白就是帮闲的“文丑丑”角色,连个屁点大的芝麻官也不是。胸怀大志的太白先生在皇宫很郁闷,“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闹起情绪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开心颜”,一气之下跑出了长安。后来,杨肥肥的干儿子安肚肚造干爹的反,太白先生眼前竟萌生“乱世出英雄”的幻觉,站在心怀不轨的永王李璘那一边。结果入浔阳狱,再流放夜郎,行至巫山,朝廷因关中大旱大赦天下,规定“死者从流,流者免罪”,太白先生已是一包老骨头外加一贫如洗,只得投靠远亲族李阳冰求活,死在当涂。同为诗圣杜甫也经受颠沛流离,死于湘江的一条破烂船中。

  温庭筠,晚唐才子,人们都说曹子建七步成诗,这位老兄还真有能耐,竟八叉手下就能整个诗出来,实在是牛人一个,但是像这样的有才华的人,却倍受权贵排挤、压制,数举进士不第,属于光走路不上道的官场动物——仕途驴友。他数次不第,心情当然沮丧,曾流连于秦楼楚馆,结识才女鱼玄机,深得此女之芳心。才子毕竟是才子,吃喝嫖赌还能整出个名堂来,赚了顶“花间词鼻祖”的高帽子。后来,温大才子代人考试,搅乱了科举考试的秩序,便流落于江淮之间,生活十分落魄,曾向扬子院(主管盐铁转运的官方机构)乞钱,结果被兵丁扇了几记耳光,打得满地找牙。为此,温大才子亲自到长安讨要说法,致书公卿大人,申冤鸣不平,朝廷同情了一把,给个国子助教的闲职。在这个岗位上,温大才子也算是整顿组织部选拔干部的不良作风的,结果惹恼了总理杨收,贬成一个县尉,而且一贬再贬,仕途这条路上算是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了,结果他就死在掉进十八层地狱的过程,《唐才子传》云“竟流落而死”。

  两宋时期

  (宋朝赵匡胤虽是以武取天下,却对文人还算仁慈,不擅杀文臣是他规定下来的,所以大宋之天下,是文人最阳光明媚的时期,但也是很难活。)

  柳永,柳三变,宋词婉约派带头大哥,人不*枉少年,这位花间*子,可称得上“花柳先生”,混迹于秦楼楚馆,莺歌燕舞,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日子过得*而窘困,几乎是靠给*们填填词打发日子。赵宋皇帝也倒十分欣赏“花柳先生”,喜欢在宫中听听先生的大作,令侍从“歌之再三”。只因花柳先生二次科举未第,作《鹤冲天》发牢骚,埋怨皇帝,让赵宋皇帝心里堵气。花柳先生,自作自受,自讨苦吃,第三次中第了,只等皇帝朱笔圈点放榜,结果看到“花柳先生”的大名,便圈注:“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柳永只能做白衣卿相,继续自己“我*,故我在”的生活。最后,中华文化史上演了一出“皇帝无情,婊子有义”的诙谐剧。内心孤独的柳永最后在孤独中凄凉而逝,身无分文的他竟然还是那帮歌妓“粉丝”集资营葬。

  苏轼,苏东坡,宋词豪放派的带头大哥,这位也是名头很大的才子,王安石变法后,*当立,而苏东坡似乎不偏不倚,做中间派,不想掺这“混局”,认为“京官不好当”,自求外放,便去了杭州做通判,后因乌台诗案,打入死牢,险些人头落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又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赵宋皇帝神宗一死哲宗立,*倒台,旧党重来,苏轼又自求外放,又回到阔别十六年的杭州任太守,后又被朝廷召回,却因政见不同,又被流放。谁知新旧两党搞起“拉锯战”,*卷土重来,又是一顿政治暴打,贬到广东惠州去了,接着又是海南岛,真是贬到天涯海角。后来诗画皇帝徽宗即位,才召回开封,结果死在归途之中。

  陆游,陆放翁,属于多产型文学才子,才子中里中最有血气的一位,一生都想图报国,而立之年考进士,明明是状元及第,用俗话说就是陆大才子揪住了海*,结果竟输给了秦埙。典型的背影输给了背景的案例:陆游身后有的是背影,黑乎乎一片,充其量是江南才子罢了;而秦埙身后有的是背景,风光无限,当朝宰相秦桧的孙子。鳌头占不上手,占龟背就难!陆才子就这样给秦桧这个从头烂到脚的坏货儿给废黜了。后来时来运转,皇帝算是施舍他个进士出身。他的仕途是一塌糊涂,一生不肯屈服于主和派,但是无论他依靠主战派的任何一方,结果也都不大好,都是失败、被贬、被耻笑,弄得青鼻灰脸,只得自谑为“放翁”,直到乘鹤西去见孔大圣人时还想着“但悲不见九州同”,令一咏三叹,真是空负一腔报国热情。

  元明清时期

  (元明清时期,文人地位沦落了,元、清是少数民族对多数民族的“大一统”,文化心理上自卑自然会对代表先进文化的群体——读书人异常刻薄。而朱元璋是草根皇帝,属于苦大仇深,翻身做了主人,自然也会对有心理优势才子发动一场场血腥“征服战”。所以,这个时期的才子们过得最压抑。)

  关汉卿,“杂剧班头”,“生而倜傥,博学能文,多才多艺,滑稽多智,蕴籍*,为一时之冠”,如此出众人物竟混迹于行院勾栏,以“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自嘲。一生与官场绝缘,只是大元朝太医院一个普通医生而已,可谓弃医从文的鲁迅的革命先驱。虽然没有“学而优则仕”,却成为“元曲”的带头大哥,开辟中国文化新领域。

  王冕,元末通儒,幼时家贫,放过牛,属于贫寒士子,屡次应试不第后,将举业文章付之一炬。他奇装异服,有“狂士”风度,堪为杨二疯婆祖宗十八代,经常头戴高帽,身披绿蓑衣,足穿木齿屐,手提木制剑,引吭高歌,往返于市中。或者骑黄牛,持《汉书》诵读。著作郎李孝光欲荐作府吏,冕宣称:“我有田可耕,有书可读,奈何朝夕抱案立于庭下,以供奴役之使!”有关汉卿种子色彩,后朱元璋带兵逼他出山,他不从,一代通儒竟莫名奇妙的作古了。 

  高启,明初大才子,“吴中四杰”带头大哥,无非是给苏州知府魏观写个上梁文,讨杯薄酒喝喝,一不小心写下“龙蹯虎踞”四个字,成为现行反革命,结果腰斩弃市。腰斩本就是拦腰砍断,卸成二块罢了,而草根皇帝朱元璋哪肯让反革命分子这么好死,下道圣旨要求将高启同学卸成八块。有野史说,卸成八块的高启竟一时死不了,手醮自己的鲜血,连写三个“惨”字。的确很惨。

  徐文长,中国式梵高,生时寂寞,死后并为后人顶礼膜拜。他一生遭遇可惟“落魄人间”,出众之才却八次乡试名落孙山。入幕胡宗宪,参加东南沿海抗倭斗争,屡出奇计,搏得“东南第一幕僚”,后严嵩当权,胡宗宪被捕,他深受刺激,一度发狂,精神失常,蓄意自杀,竟然先后九次自杀。后又因疑继室张氏不贞,居然杀之,因此入狱七、八年,获释后,抛开仕途,杜门谢客,最后在“几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 的境遇中结束了一生。死前身边唯有一狗与之相伴,床上连一铺席子都没有,凄凄惨惨。

  李贽,少有的思想者,12岁开始作文,26岁中举人,30岁至45岁为官,先后任河南辉县教谕、南京国子监博士、北京国子监博士、北京礼部司务、南京刑部员外郎和郎中,最后出任云南姚安知府。一个思想叛逆者,终以“敢倡乱道,惑世诬民”的罪名收捕,并焚毁他的著作。李贽入狱后,听说朝廷要押解他回福建原籍,他感慨地说:“我年七十有六,死以归为?”于是请一位剃头师傅为他剃头,其间乘人不备夺过剃刀自杀身亡。

  金圣叹,学生运动领袖,狂放不羁,能文善诗,因岁试作文怪诞而被黜革,后应科试,名列第一,却绝意仕进,以读书著述为乐。评注不少古典,世称“奇才”。金圣叹因为民喊冤,写下《哭庙文》,骂吴县县令任维初和浙江巡抚朱治国“鼠窝狗盗,偷卖公粮”,带着学生到孔庙痛哭三日,终被处于身首异处之极刑。人头落地时,竟从他耳朵里滚出两个字:“好”!“痛”!

  曹雪芹,明清小说的带头大哥,出身于“百年望族”,曾祖起三代世袭江宁织造一职,达六十年之久。后曹父因事受株连,被革职抄家。从此,家道中落,深受颠沛流离之苦,饱尝人间艰辛。晚年,移居北京西郊,竟已举家食粥,靠卖画和朋友救济而生,期间奋笔疾书《红楼梦》,乾隆二十七年,因幼子患天花无钱医治而夭亡,他悲不自胜,积忧成疾,于同年除夕怅然辞世。

  郑板桥,“扬州八怪”的带头大哥,“八怪”们对当时盛行于官场的卑污、奸恶、趋炎附势、奉承等作风深恶痛绝。他们以“鲁连”、“介之推”为楷模,至死不愿做官。郑板桥做了官,文采盖世,做官哲学是“吃亏是福”、“难得糊涂”,并煞有介事地再加上个注:“聪明难,糊涂难,由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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