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后,郭小雅连忙叫住我,“怎么?他找你干嘛呢?是不是向你表白了?”
我啐了一口,“胡说八道什么呢,就是让我加入什么学生会。”
“学生会?”郭小雅来了精神,“哪个部门?你答应了没有?”
“宣传部,被我拒绝了。”
郭小雅突然重重拍了我一记,大声地说:“你傻呀,我上次听大二一学姐说,加入学生会可是很吃香的,并且还能加学分呢!”
“那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郭小雅激动地说,“这样吧,你不喜欢是不是?那你跟小周同志说一说,让他也帮我引荐引荐。”
我摇着头,说:“不行,我刚刚已经把他得罪了,要说你自己去说,你跟他不也认识,我想这个面子他还是会卖给你的。”
“我的面子哪有你面子大,你说一句话能顶得上我一百句。”
我叹了一口气,“小雅,你就别为难我了,我现在脑子乱得很。”
“哦。”郭小雅说完后讪讪地走了。 。 想看书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4)
因为刚从部队回来,考虑到学生们军训时的艰辛,因此学校并没有急着开课,而是让我们休息了一天。
一大早吃完饭后,寝室里的几位室友就嚷嚷着要出去逛街。可玲喊得最积极了,“好啊好啊,在部队里整整关了一个月,我得出去好好买些补品犒劳犒劳我的胃才对!”
林斯洁看着她那水桶似的身材,实在忍俊不禁,“你上次不是说要减肥吗?好不容易减下的三斤难道还想再补回去?”
可玲不以为然地说:“咳,这你们就不懂了,不吃东西哪还有力气减肥呀?我这次就是要储备力量以备蓄势待发!”
“哈哈哈……”众人捧腹大笑。
林斯洁站了起来,说:“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我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想去图书馆借几本书来看看。”
“我的大文人,我的大才女,书可以以后再借嘛,你瞧大家都去了,就你一个人不去,那不是太扫兴了吗?一起走吧,别磨蹭了!”可玲说着就来拉我。
我低着头,脸都涨红了,却还是勉力挤出一丝笑容,“不了,真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吧。”
她们相视一眼,情知再怎么说服也是枉然,也就不再强迫了。李以歆笑了笑,说:“我们午饭也许不回来吃了,中午你自己再去食堂打饭吧。”
我点点头,笑着说:“嗯,我知道了,你们快去吧。”
待她们全都走了之后,我才颓然坐了下来。寝室里显得空荡荡的寂寥,天花板上吊着的风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热热的风隔着黏黏的汗慢慢钻进肌肤里,却无端多了一丝凉意。
一滴眼泪冷不丁落了下来,深深隐藏在内心里的洪水仿佛决了堤似的,一潮又一潮,慢慢汹涌开来。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跟她们一起出去逛街,我也有如她们一样的虚荣与欲望,只是——不可以。我的家境不允许我如此挥霍,口袋里仅存的200块也不允许我有多余的支出。我不出去只是不想面对那些刺激购物欲的物品,也不想徒增无谓的失落。
带着这样的失落与伤感,我慢慢地走出了寝室,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图书馆门口。
许是刚开学的缘故,图书馆里只有寥寥数人,两三个管理员阿姨趁着这空挡也在那大讲特讲婚姻经、养育经,越讲越大声,显得有点嘈杂。
我径自来到K类书架这边,上找下查了一番,终于找到了那本我要的《雪莱诗选》。翻了几页,更是爱不释手了,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供人看书的位置,便干脆坐在靠窗最下面的一个空架子上。
我这人最大的嗜好就是看书,一有书在手,足可以看得废寝忘食、起居忘时。正当看得热酣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黑影,我心想这人可能想在我上面取书,于是微微往左挪了挪。
可当我挪完之后,那人的脚步也跟着移了过来。我耐着性子又挪了一个位置,那人还是跟了过来。
这人到底是怎么了?!我微微侧过身,这才腾地站起来。
这下可好,“砰”地一声撞上了那人的额头。我的头一阵晕眩,差点直接就往后仰,幸亏那人右手拉得及时,我才勉强站住。
他见我站好了,这才急忙抽开手,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我横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回事,干嘛我往哪里挪,你也跟着过来?”
紧接着我看到他对我笑,笑容非常好看,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干净清爽、却又略略带着一丝迷离的忧郁。他的声音也一如面容一样清爽,“真是抱歉,我只是想蹲下去取那本书。”他说着指了指我身后的那本《荒原》。
我让了让,让他把《荒原》取出来后,这才笑了笑,说:“是我误解了,真是抱歉。”说完后,我就屈身从他身旁走了出去。彼时,窗外的阳光明晃晃的,透过我的身影洒照在他的白衣上,微风吹来,我闻到一阵清新而又熟悉的薄荷味。
走了几步,我不自觉地又回过头来,他穿一身白色的衣裤站在阳光下,通身的白,闪耀着一层动人的光泽。这时他也正好侧过头望了我一眼,眼神清冽,却又带着那么一层薄薄的青瓷似的忧郁。我们的目光短暂地交汇了一下,立即触电般地躲闪开。
我满脸通红,逃也似的离开了图书馆。
这个清风秀骨的白衣男子,我似哪里见过他?为什么,我感觉内心的喜悦里含了一层说不清的忧伤?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一个人的春闺梦(1)
“姐妹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可玲兴冲冲地推门而入,一进来分贝就大得吓人。
“什么好消息?”林斯洁连忙从上铺探头问道。
可玲背着手,神秘一笑,“据可靠消息称,咱们区队的班主任是个刚考上来的年轻大帅哥。”
“真的假的?”室长陆笑薇和林斯洁异口同声地质疑着。
可玲一边换着拖鞋,一边抬头道:“骗你们干嘛?不信明天早上就拭目以待吧。”
我笑了笑,将《雪莱诗选》又重新翻了一页。这时,耳边依稀又听到一缕箫声从远处传来,呜咽飘渺,若有似无。
我条件反射性地坐了起来,转过头问可玲,“你有没有听到吹箫的声音?”
可玲愣了一会儿,然后说:“林昕,你不会是古代言情小说看多了吧?这是警校,谁会吹箫呀?”
“不行,我得去找昨天那个人算账去!”说完之后,赶紧换了衣服走出去。临出门的时候,隐约听到可玲讪笑了一声,“还真是神经兮兮的。”
其实我又何尝真是要去找那人算账,只是出于一种无法说清的直觉和好奇,似乎是那人的眼神,飘荡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让我觉得很恍惚。
我再度走到合欢树前,望着坐在树下的少年,他低着头双眸微微垂下,浓密的睫毛在他俊逸的脸上映下淡淡的合欢树影。
他见我来了,便放下手上的箫,抬起头笑着看我,“怎么样?今天我来了,你想到对付我的办法没有?”
我插着口袋,不以为然地说:“我说过要对付你了吗?”
“哈哈,那昨晚是谁约我今晚来这里,还让我放马过来?”他这一笑宛如暗夜里的光线,和煦而又带着一缕清明的光芒。
我笑了笑,靠着合欢树的另一端坐了下来,“姐姐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今天来这里同样也是被你的箫声吸引过来的。诶,你叫什么名字?”
“陈西宁。”
“陈西宁?西宁……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我在脑中思索了一番,硬是没有记起哪里听过这名字。
“白痴!”他不屑地别过头,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
“记起来了,青海省的省会西宁市!”说完后,我又在陈西宁的肩上重重拍了一记,“你这人怎么这样,动不动就骂人‘白痴’,好像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最聪明似的!”
陈西宁看了我一眼,“你说的没错,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可以和我并驾齐驱的人,更何况是超过我的!”
我大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种吹牛不打草稿的人,算是领教到了!”
陈西宁笑了笑,也没再辩驳。
“你爸还真是有趣,怎么会想到以地名来起名呢?嗯,西宁这名字还真是蛮好听的。”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突然盛满了忧伤的光,“这名不是我爸起的,而是我爷爷气的。”不过一瞬,那道忧伤又消逝了,他侧过头笑着看我,“因为我哥叫陈西安,所以我才叫陈西宁。”
“啊!”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笑得前仰后合,“你们家的名字真是太好玩了!”
“好玩吗?”陈西宁却不笑,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嗯嗯,当然了!”我笑完后,看着他一身藏蓝色的运动服又继续问,“对了,你在学校怎么也穿这些衣服呀?”
“那我应该穿什么?”
“警服或作训服啊,学校不是规定了不准穿便装吗?”
“我说过自己是这里的学生了吗?”
“那也……”话到嘴边硬是被我生生吞了下去,“什,什么?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啊?那你怎么可以跑进来?”
陈西宁的眼中分明带着一丝戏谑之意,“我就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
这太不对劲了!“你凭什么呀?”
“凭我是校长的儿子,这个可以吗?”
我再度咋舌,细细地打量着他,这才开口:“原来……原来是这样,你还在读高中吧?”
陈西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时,熄灯号已经在催了,他朝寝室楼望了望,这才说:“你们寝室电话号码多少?”
我犹豫了一下,这才说,“83925281。”
陈西宁并没有拿笔和纸记,只是站起来背对着我说,“熄灯了,快回去!”说完后,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地走了。
我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也站起身走回了寝室。
一个人的春闺梦(2)
今天是开课的第一天,集合完后众人都井然有序地走回教室。
一坐定,身后的可玲就朝我使了个眼色,低声说:“你就拭目以待吧,帅哥老师快出现了。”
正说着,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清早的晨晖在他身上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很优雅地洒落在教室的墙壁上。
他出现的那一刻,教室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这个男子足以令人屏息。
那一刻,我的心也一下子如投了小石子的湖水,微波荡漾,心潮澎湃。是他!那个我在图书馆遇见的男子。
他微笑着慢慢走进来,眼神异常柔和,如同和煦的阳光一样地扫视了一番。“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白悠远。”
白悠远,我真喜欢他姓氏中的白,白衬衣上的白,那种与生俱来的书卷气,有点忧郁,又有点清新,尽是薄荷的清凉。
“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可玲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
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这时,白悠远的双眼忽然定在了我的身上,只是几秒钟,他又转向别处了。我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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