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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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断袖-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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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生意重要还是你和孩子更重要?”哥哥有些气不过,“这样的男人除了能给你钱,还能为你做什么?”
    “没有钱,他就养不活我们。”玉术的眼泪掉得更凶,就是不肯哭出声。
    “过了这个冬天,他要是再不来,我便再也不准他进这个门!”
    结果,冬天真的步步离去,他仍旧没有来。
    屋外的那几棵梅树当真被玉术栽活了,枝头上开出三两朵红梅来,煞是好看。
    奇怪的是,春季伊始,柳枝吐出新芽时,那原本该是枯萎的红梅树上,长出两朵绿梅来。而且,这绿梅花期惊人地长,已经开出半月有余,依旧娇艳如初,没有半点衰落的迹象。大家纷纷议论这是不祥之兆,一致认为应该砍去这几棵怪异的梅树,玉术却坚持不肯。后来村里经过一个自称是算命的人,闻讯来到玉术家门前特意看这绿梅,看完之后连叹,这乃少见的天降祥瑞。自此以后,没有人再敢提砍去这树的话。
    玉术憨笑,算命先生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她倒不在乎,能救这树便是件高兴的事儿。
    孩子快七个月了,玉术的肚子已经大的如球,再也瞒不过邻居们,便只能大方承认自己已经嫁过人了。
    春天的阳光大好,玉术整个冬天都没能出去活动,现在肚子大了,更不能随意外出。哥哥怕她在家憋得慌,外出做农活时也会经常带上她,把她放到田埂上歇息。
    玉术翘着脚丫在田埂上晃悠,悠闲地哼着小曲儿,四处张望着埋头插秧的村民,时不时给大家送水,大家怕累着她,也就很少和她讨水喝。
    玉术家有三块池塘连在一起,被哥哥挖通成了一块鱼塘,里面放入了许多鱼苗,而那鱼塘里前几天刚好放了新水进去。哥哥插秧之余抬头扫视了下鱼塘,突然惊呼了句:“姑娘危险!”
    玉术赶忙回头,那塘边站了位白衣女子,那衣服白得刺痛了玉术的双眼,她站的位置,正是下雨时塌过的泥地,那块狭窄的地还来不及修补,此刻却站了人在上面,而且,那姑娘似乎还在上面歪歪斜斜地走着,玩的不亦乐乎。玉术知道那水有多深,立即爬起跟着站了起来。
    “瑶儿!”玉术靠近那姑娘时,侧面却传来一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瑶儿,你快些下来。” 
                  
 邻居(二更)
 


    那白衣女子看着玉术咧嘴而笑,身子往右一倾,重心立刻倾斜往池塘掉去。惊险之余,玉术清楚多的看见那女子脸上的顽皮,那双眼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如此熟悉。
    就在白衣女子落水的前一刻,玉术身侧的白影飞身闪过,轻轻掠过水面,将那女子抱住,停在岸上,白衣交叠,阳光下无比刺眼。玉术将头撇过,不去看他们,重新望着田地里一脸吃惊的哥哥。她手抚着高翘起的大肚子,声音淡淡,“哥,他们没事,不用管了。”
    玉术哥哥仍是几分惊异地看着那对男女,很久之后才问:“这人,不就是当初把你带走的人吗?”
    玉术点头,很是淡定,“不是很熟。”
    不想,那对男女竟然向着田埂边走来,白衣男子久久地凝视着她,“玉术。”玉术此刻有些发窘,半扭过脸去,“师父。”顺口再向他旁边的白衣女子唤了声:“师娘。”
    白衣女子笑着打量玉术,目光专注地在她眼睛与肚子间徘徊,“你就是他徒弟,玉术?”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玉术哥哥突然插话,“你们既是虎妞的师父师娘,还请来家里坐坐吧。”他看着玉术的眼神,若有所思。
    白衣女子捂嘴而笑,“虎妞这名字好,比玉术好听。”
    “瑶儿,玉术这名是我取的。”白禹在和那女子说话,眼睛却直视着玉术的脸,比以前终于丰润了些。
    对于当初拐走自家女儿的人,玉术爹娘对他并不热情,闲闲地向两个人打了招呼就回房去了,白禹倒还很有皮面地继续坐在玉术家里饮茶,瑶儿姑娘则好奇地打量着她家的一切,玉术身子不便多走动,只能由哥哥陪着瑶儿姑娘,自己则留在家中作陪师父。
    玉术双手捧腹,坐得很是吃力,嘴里嚼着桃花糕,眼睛却似有若无地撇着白禹,看到他腰间依旧紧挂的萝芙木香囊。相比起玉术,白禹显然直接得多,眼神从未离开过她,“玉术,近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只是没师父那般潇洒而已。”
    “潇洒?”白禹微微苦笑,突然明白过来她所指何事,“是够潇洒的。”
    玉术心里有些发恨,凭什么她怀着孩子哪里也不能去,而白禹还能在外面带着女人到处游走?
    “瑶儿对我来说很重要。”白禹干脆将错就错,毫不负责地误导下去。
    “哦。”玉术随意点头,并无太大其他表现。
    白禹注视着她的脸部表情,“玉术,你能原谅我吗?”突然毫无预料性的一句。
    玉术点头,随后又连续摇头,“我不怪你,你也不需要我原谅什么。”只有这样,才算两清吧。
    哥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玉术,你师娘玩累了,送你师父回去吧。”说话间,脸上竟然透着微红的光,瑶儿姑娘一个劲地看着他傻笑。
    白禹立起身子,“瑶儿,我们先走吧。”他转身看向玉术,淡淡地说道:“你身子不便,不用送了。”
    看着那两人一同离去的身影,她以为,这是最后一次相见。
    第二日,哥哥农活做了一半,又红着脸回来了。玉术以为是天气热了才这样,给他擦脸时又发现根本没有流汗,“哥,你怎么了,不会是发烧吧?”
    哥哥一个劲地摇头,就是不肯说话。接着,玉术看到了站在门外偷笑的瑶儿姑娘,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可这瑶儿姑娘,不是师父的么,行为怎还这般怪异?
    她拿下给哥哥擦脸的毛巾握在手里,转而看向屋外的人笑道,“姑娘你不用回家的么?”
    那女子银铃般得笑声传来,“今天怎么不叫我师娘了?”她看到玉术脸上透出的窘意,接着说:“我家就在隔壁,出来走走邻居是应该的。”
    邻居?她的邻居,不应该是李婶和王叔两家吗?“那我师父……”
    “他自然也和我住在一起的。”瑶儿探头去看玉术哥哥,不经意地说道:“隔壁有人搬走了,我们就买下那地了。”
    玉术本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可是隔壁瑶儿姑娘每天送过来的东西总是各种补身汤药或者入口糕点,玉术只需稍稍闻下便可知出自谁手,偏偏对方又是以送给玉术哥哥的名义拿过来,她也不好拒绝,哥哥哪里会舍得吃这些好东西,总会全数交给玉术补身子。
    玉术产期一天天临近,白禹更加有了接近她的理由,每隔两三天总会过来为她号脉,顺便聊上两句,每次玉术都不太愿意回答。可白禹每次过来不仅看了玉术,还总会为玉术娘亲配置各种药材,免费熬了汤药准时送来,因此,爹娘对他印象渐渐改观,自此以后,他便常来玉术家坐,成了这里的常客。
    至于瑶儿姑娘,比白禹来得更加勤快,每次都目的明确,总跟着玉术哥哥不放。这姑娘长相清秀,机警可爱,能做儿媳妇自是好事,可她既是玉术师娘,又还来缠着自家儿子,玉术爹娘对她可不太待见,碍着面子又不便直说,几次三番地旁敲侧击,那姑娘不知是真神经大条还是装傻,依旧笑脸相迎,转了日子,还是这般做法。
    有时连玉术也不免担忧,这姑娘实在太自来熟,这究竟是她红杏出墙还是师父看管不严,或者,二人一起出墙?
    这样的日子转眼过去两月有余,玉术待产在即,终日只能闷在房中,走出门去,庞大的肚子让她完全看不到脚下的路,到了这时,白禹也停止了各种汤药,完全以各种精心烹制的食物和糕点代替,渐渐接手了玉术哥哥照顾妹妹的职责。而玉术哥哥每天被瑶儿姑娘整的不敢归家,好几次都在外面磨蹭到半夜才进房门,不想,瑶儿姑娘居然还守在他家屋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晕眩感瞬间侵袭了他的全身。
    真正越来越临近生产的日子,玉术焦虑起来,生孩子的疼痛暂且搁置一边,早些时候孩子在她腹中的成形环境并不安定,生下来可会有什么影响?孩子平安落地,她又该去哪里为他找个爹爹?
    那天,白禹为玉术送来红枣乌鸡汤时,玉术不得不皱眉,“你每日都这样,瑶儿姑娘都不会有何意见吗?”
    “那我若是终日都陪着她,你心里可会有意见?”白禹反问她。
    “不会。”玉术倔强地看着远处,正巧又见瑶儿和哥哥在田间吵闹的情景。
    白禹顺着她的眼神往外看去,唇角微微上扬,“玉术,你可知道瑶儿的全名?”
                  
 产子


    “瑶儿姓白。”他凝眸注视着玉术。
    心里似乎有块重石悄然落地,她尽力掩盖着内心的喜悦,面色平淡,“姓白又如何?”
    白禹看着她的眼,不说话,眼眸里有几分黯淡。
    “师父,等孩子生下来,你便走吧。”
    正说完这句,肚子里不安分的小东西使劲踢了玉术一脚,肚皮的波动隔着衣服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玉术“呀”的低叫了声,怀胎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大的胎动。
    白禹原本心情低落,可看清孩子的动静后,颇为满意地笑了,可见他在肚子里是如何的充满活力。“玉术,以后莫要再说让我走的话了。”
    玉术高扬起头,手抚肚子不去看他,却也真不敢再说连孩子都要反抗的话。
    “如果要走,我一定会带上你。”
    槐花飘香的季节里,孩子提前降临。当时的玉术还在前院里摘白菜,撑着后腰的手突然一抖,另一只手上的白菜落地,滚了好几圈。腹部一阵阵痉挛地作疼起来,身下的羊水汩汩而出,不一会儿便在地上淋湿了小片。
    一直靠在窗边看着玉术的白禹警觉情况不对,立刻跳窗而出,往这边奔来。玉术一手撑着身子,空闲的手用力抓住白禹,“快点送我进去……”
    好在娘亲在家,对这事再熟悉不过了,她用毛巾给玉术擦拭着汗水,冲白禹喊道:“还不快去请稳婆?”
    白禹虽然行医,身为男人并没见过女人生孩子,看见床上玉术痛苦地模样,完全乱了心绪不敢走开。玉术娘亲只好暂且搁下玉术,用了蛮力将他推出去,“你站在这里看着她,能比稳婆更有用吗?还不快去!”
    因为玉术的羊水破得比预产期早上半旬,早些定下的稳婆住的地方离玉术家绕了大半个村子,赶来的速度却是惊人的快,后来才知,白禹一进人家的门便将人劫走,抱着稳婆跑过来的,差点吓去人家半条命。
    因为怀胎期里,玉术补得太好,生产过程竟比常人困难许多,稳婆边擦汗边向玉术娘亲解释说,可能是孩子个头比较大。玉术躺在床上侧身翻滚,满额汗水滚滚流着,身下的床单已经撕抓得不成样子,宫缩一阵比一阵来得快,来得凶猛,孩子却迟迟探不出头来。
    白禹被拦在门外,越是听见玉术的痛叫声,越是想往房里挤,玉术哥哥和爹爹手脚并用将他抱住,白瑶挺身堵在门口。玉术他爹抚额哀求,“我知你心疼徒弟,可你毕竟不是我女儿相公,你一进去,还叫她以后如何做人?”
    白禹咬牙,眼睛圆瞪,额上的汗水就差和玉术相比了。“我就是玉术相公,孩子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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