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 第4节

　　时至九月，秋天将至，夏天却依旧不想走，阳光依然毒辣。在九月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和老边背着包站在了S大面前。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7、北X大禽兽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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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一个我们一直向往，一个曾经为彼起早贪黑拼命的地方。　

　　在那里面，有着我们太多美丽的幻想。有爱情，有友情，有彩虹般绚丽多彩乌托邦般的生活。对之对比，我们之前所经历过的十年寒窗就象黑白电影，而大学却更象是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　

　　中国的教育就象帮别人剥花生，刚开始只能剥不能吃，就算忍不住偷吃也不能叫主人发现，然而当剥完主人邀请你一起吃时，你就算把一脸盆花生都吃完，主人也不会说你什么。　

　　事情是这样。历时十二年的寒窗苦读，我和老边终于剥完了花生，也要开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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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老边所在的北X大在老北京还算出名。一所有着一流大学的学费、二流大学老师、三流大学学生、以及一群经常人流的女学生的大学。　

　　然而尽管如此。　

　　是的，尽管如此。但我却充满期待。毕竟大学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尽管在此之前，我已经听说过太多属于它的颓废与堕落，但我仍然倔强的象个孩子。　人似乎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就算前路已经被无数的先驱走过，并且证明是一片黑暗，但对于个体来说，他或者她总会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并且还会对未来充满希翼。当然，这种想法并不是来源于自信，或许叫做成熟且幼稚的青春更贴切一些。　

　　说到这里似乎应该顺便提一下我的高中生活。　

　　我、老边、颜小雨都属于北京第二十四高级中学，那是一所重点中学。在这里提重点并没有炫耀的意思，因为所谓的重点中学其实也只是好学生是重点，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靠边站而已。而对于二十四中，我唯一的印象就是学校门口总有一些骗子。有的开车，有的没有开车。没有开车的，骗骗二十四中学生的钱，开着车的骗骗二十四中的人，除此之外，再无亮点，　

　　说句没心没肺的话，我对高中生活没有任何留恋。甚至对于高中，我的印象有些模糊。我只记得在那三年如梦魇的日子中，我和老边，以及等等被班主任称做渣滓的学生在某个角落里慢慢被同学、老师、校长遗忘。我们没有好的学习成绩，所以我们只能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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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老边报道那天并没有家长陪同，或许在他们看来拥有北京户口却只能上北X大是件异常丢脸的事，或许他们真的很忙。我并没有诋毁父母的意思，但事实上中国的父母大多都是这样。就好象中国足协输球以后总喜欢拿我们没有好的足球员说事，而从不想想我们为什么没有好的足球员。　

　　对此，我和老边已经习已为常。　

　　幸运的是我还有颜小雨，北X大和人大报道正好错过一天，因此那天颜小雨在我身边。　

　　那天迎接我们的是大四的学长，那时我们站在北X大的校门口，正望着穿梭不息的人流发呆，然后一个戴着眼镜很秀气的男人走过来，他脸上一脸微笑，说，同学，请问你们是大一新生吗？　

　　不可否认男人长的很帅气，或许女人对漂亮女人有防御心理与排斥性，但男人没有。然而当我和老边都想说谢谢时，那男人却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他伸出手微笑着说，同学，请问你们是大一新生吗？我是学生会的某某某，很荣幸认识你。　

　　这次我和老边都没有笑，因为我们看到那男人的眼睛正贪婪地盯着我们身后。然后我和老边同时扭过头，望着颜小雨，恍然大悟。　

　　颜小雨抱着肩膀，连看那男人都没看，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第一次让我感到幸福的脏字。　

　　滚。颜小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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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和老边终于还是成功的交了学费，成了北X大的一员，我和老边都报的是法律经济系。　

　　很幸运，我们在同一个班，并且更幸运的是我们还在同一宿舍。　

　　我们的宿舍是一间很敞亮并且向阳的六人房间，那时我和老边推开宿舍门时，宿舍里其他四人已经霸占了最好的床位，我和老边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把行李放在属于自己的柜子上，然后开始铺床。　

　　同宿舍的四个人很热情，他们走过来帮我和老边收拾东西，这让我有些感激。　

　　当然，这其中的热情其实大部分只是大家初次见面，而且将来还要一同生活四年，为了留好印象做的一次功课而已。甚至我敢保证，如果这时我开口借钱，效果肯定要比拿着菜刀或者手枪架宿舍同学脖子上抢劫还要好。　

　　四个人给我印象最深的要数我的下铺，那是一个身影彪悍，戴着眼镜的男人，与之前我和老边在学校门口报道时遇到的那个斯文禽兽比起来，这男人明显不同。他象个禽兽。　

　　后来我知道他叫刘潇，河北任丘人。而四年的大学生活用事实证明之前我并没有猜错，刘潇和我印象中的北X大差不多，有着一流的口才，二流的人品，三流的长相，下流的性格，以及一个经常人流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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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宿舍坐了没多久就听到学校广播，全部新生去礼堂开动员大会。　

　　我们都没有意外。每所大学新生开学首先是新生动员大会。当然过程无非是学校某个校长或者某个主任拿着话筒展望过去，眺望未来，用一些烂的不能再烂的语言向我们阐述一个重点，同学们，你们看，我们某某大学是多么牛X啊！所以，你们还是很有前途的。　

　　请原谅我无法记清北X大动员大会的主持人叫什么名字，因为学校的领导实在太多了。就好象现在的中国导演拍电影没有*心里就不舒服一样，在中国的任何一所学校，没有几个副校长，没有七八个甚至十来个主任副主任，丫也不舒服。　

　　动员大会后我见到了法律经济系的系主任。那是个年迈的妇女，她有着我能想象到的所有泼妇长相的组合，尖尖的嘴巴，包子般满脸褶子的老脸，如果不是她的眼睛泛着光，而且还长对了位置，甚至我都不能分清丫脸上哪里是褶子哪里是眼睛。　

　　而以后的事实证明，她并没有让我失望，她的确是个泼妇。　

　　当然，泼妇并不可怕，就怕泼妇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当然，会武术的泼妇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四年的大学生涯里，我和老边成了她练武术的靶子。

8、我的车明天就开来
事实确实如此：在我的大学四年里，这位会武术的妇女系主任同志，经常以各种近乎扯淡的理由，无时不刻穷尽各种方法压榨我和老边。——这直接导致在大学生涯结束的多年以后，我和老边每每回忆起她时经常情不自禁的会说一句我X。

　　晚上的时候，我和老边按学校规定来到系教室，没到八点，系里已经坐满了人。新生入学，尤其是大学，第一节课大家都要自我介绍，这是每位学生的必修课。甚至仔细说来，开学新生自我介绍还要算是中国教育的一大特色。从小学开始，自我介绍比学习成绩，初中自我介绍比长相，高中自我介绍比成绩和长相，至于大学里嘛，自我介绍比吹牛。

　　最终事实胜于雄辩。我们法学系里共有一百多位学生，而就是在这一百多位学生中，在那遥远的七尺讲台上，今晚诞生了数位高考状元、数位舞蹈全国XX大赛第一名、数位萌芽新概念一等奖、甚至数位超级女生。这让当时我和老边有些难堪，因为跟系里的同学比起来，我和老边似乎太寒酸了。

　　老边小声说，阳子，这些人大爷的太扯淡了。丫挺的不是科学家就是舞蹈家，咱们怎么办？

　　我说，我不知道。

　　老边说，算了。就知道指不上你，我自己想办法。

　　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老边同志的智慧。轮到老边同志时，只见他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然后用一段平静且低调的话介绍自己，最后说了一句，我的车明天就开来，到时候大家有需要的，可以找我借。

　　系里哗然，大学里开车的人非富即贵。顿时，系里的女生看着老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老边当时表现的也的确象个有钱人。他十分镇定地坐下，然后在第二天真的花五十块钱买了辆二八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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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后回忆起那次自我介绍会时，我和老边同志总会有些唏嘘，尤其是老边同学，直感叹说，大家不愧都是学法学的，将来要做律师的，大一刚见面就把胡说八道的天赋表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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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我介绍结束，我和老边从系教室里出来。当时夜风迷离，月黑风高，在我和老边身边，有无数的樱红鸟翠，她们或两两成群，或独自漫步，在飘渺的夜空中，时不时有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女生中，大一与大二大三大四无论从穿着打扮，还是从言谈举止都有着明显区别。大一的女生穿着很土，发型无一是清爽的短发或直直的长发，她们的眼神大多羞涩含蓄，表情腼腆，甚至有时被我和老边多盯几眼就会脸红。而高年级的那些学姐们却穿着时尚，发型卷发、直发、短发、没头发应有尽有，眼睛涂着眼影，睫毛膏恨不得涂到额头上去，她们的眼神收放自如，表情或妩媚或暧昧，有时我和老边被多盯几眼就会脸红。

　　老边说，阳子，我听见了春天的脚步。

　　我说，老边，我也是。

　　而在多年后，老边同志醒悟后才痛心疾首后悔那天我们的表现，当时老边同志总结的一句话很贴切。

　　他说，阳子，他妈你说这是什么社会啊，鸡打扮的跟大学生一样，大学生打扮的跟鸡一样。

　　最后老边总结，全他妈是鸡。

9、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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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经》里讲，当初上帝造人时只是造出了女人，但稍后又嫌只有女人太寂寞了，才又造出了男人。这世界有没有上帝我们无法考究，但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也离不开男人却是可以确定的。——男人离不开女人，因为博爱。女人离不开男人，因为软弱。这其中原始欲望是内因，缘自现代社会的虚荣、家庭、金钱等等是外因，爱情是嗷头，喜欢是欲望的起源。

　　不要说男女之间的普通朋友。要知道这年头，对方如果不喜欢你，就不会和你做朋友，喜欢你就不止想和你做朋友。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生命中似乎有很多女人。我的生命象是一篇文章，而她们则是段落。段落中有精彩，有喜悦，有暧昧，有悲伤，更多的是擦肩而过。

　　当时我和老边边走边对身边形形色色的美女品头论足，在我生命中，除却颜小雨之外，第二个女人走进了我的世界。

　　她叫安冉，和我同系同界。那天的她背着木棉吉它刚巧不巧走在我和老边前面，我和老边更巧不巧地在讨论她。

　　那时老边拉拉我的手，一指安冉说，阳子，你看那妞漂亮不？

　　我顺着老边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乖巧的女生，那女生下身穿着洗旧地牛仔裤，上身吊带小背心，背后斜斜地背着把民谣吉它，那是把黑色的木琴，上面贴着些卡通贴纸，很孩子气的那种。

　　女生留直直的学生头发，一张白皙的脸上眸子清澈见底，象牙般小巧的鼻子，粉色的嘴唇，勾勒出一副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