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绿》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夏绿- 第1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乡阁扯着我跑向森林深处。草丛中生长着七色的蘑菇,乡阁要采来当做午饭炖着吃。我告诉她这种蘑菇有毒,她把刚采下的蘑菇扔掉了,嘟囔了一句华而不“食”的东西。

  一棵老柳树蓊蓊郁郁的枝条一直垂到了地面,好像只有这样长着才可以勾起人的注意。我不费吹灰之力的爬到了树上的绿荫中。柳枝儿轻轻地拂过脸颊给我挠起了痒痒。

  “姐我给你拍几张照片。”

  “得拍好看些。”

  “放心吧。”乡阁咔嚓咔嚓拍了三四张后,“姐你怎么老呆在上面,快下来。”

  “我还没玩够呢!”

  下午我和乡阁去爬山。

  我们趟过一条浅浅的溪水,石头搁得脚痒痒的。清澈的小溪中鱼虾游来游去。乡阁在小溪中趟来趟去被一只青色的小虾夹到了脚趾,她用力甩掉了它。乡阁跑上来,穿上鞋子,拉着我的手,指了指那边的山洞,“我们过去看看。”

  洞口被一丛野草虚掩着。乡阁拨开草钻了进去。洞口黑乎乎的有些吓人。

  “乡阁你怕不怕?”

  “有老大在我怕啥?顶多天塌下来你顶着呗。”

  “咦,这里的石壁上有幅字画。”透过几丝折射进来的光线隐约可以看到石壁上刻着:一只小舟泊在芦苇丛的湖边,树梢偏着。春潮带雨晚来急。岸边亭内孤身一人对湖举杯把酒畅欢。旁附一首柳永的《蝶恋花》。伫椅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可以断定那人的内心世界一定很孤独。似有些熟悉,像是许久未见的故人。有些像苍粟蛟龙般的字体。难道苍粟也曾来过这片林子,也曾到过这个山洞,还留下了一首诗词字画?我想像着苍粟行走在溪边孤单的背影。

  我还想来细做研究这山洞里藏着多少学问。乡阁硬是把我拉了出去。

  尽兴了一天,玩累了,也该回去了。我坐上大巴就睡觉了。迷糊中我又去了那山洞。从那只小舟里走出一书生,口中默念道,“絮柳清风摇玉舟,吾待尔来,执子之手,与尔携老。”我们上了小船也拟泛轻舟。小船划到湖中心一个荒岛上停滞下来。岛上荒草凄凄,到处都是大蟒蛇吐着舌头……

  直到该下车时乡阁才把惊了一头虚汗的我叫醒。
  作者题外话:欢迎大家加入小说《夏绿》群组 

  QQ群号:94884395

第九章  下
我都不记得这是乡阁第几回给我端青葱岁月了。

  爸连带桑竹去了好几家大医院做了细致的检查。CT、X光的结果出来一点病状也没有。爸还是不放心,带着桑竹到上海几家医院做检查,还是一点事儿也没有,爸这才畅快地吁了口气。

  爸给桑竹的爷爷奶奶打了电话说桑竹已无大碍,让他们老人家放心。爸又拨了乡镇医院的电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结果是病历弄错了。桑竹当时气的恨不得飞回乡镇医院闹他个底翻天。

  爸妈商量着要让桑竹、桑桔接受好的教育,将来成就一番事业,并给他们分别取了新名字。“桑竹,忘记以前的种种,做个快乐的孩子。人应该向上的。我已为你安排了好的学校。开学你就升初一了,利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重新刻画你自己。”

  那夜桑竹想了很多。看看这个家和老家的青瓦白墙截然不同。这里有高档的设备:电脑、液晶电视、电冰箱、空调、饮水机、录音机……应有尽有。这些都是乡村里的伙伴所不能及的。也许吧,我该有新的生活。桑竹这样想着。

  
  “姐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

  “应该吧。”

  “什么意思?”

  “你哥不是告诉过你,这个故事是没有结局的吗!”

  “搞不懂!”

  “睡觉吧,我累了。”

  “姐……怎么是这样的?”乡阁好像不太满意这样的结局。

  “我都说了睡觉啊!”
  作者题外话:欢迎大家加入小说《夏绿》群组 

  QQ群号:94884395

第十章
初一的第二学期接近了尾声。我依然拿第一。子青败给了断然屈居第三。大概是她太狂妄了。接到成绩单时子青看着断然嗷嗷地怪叫了半天。

  暑假如期而至,搞得我头脑都有些不够用了。可能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吧。这当然的纯属美事,一头的雾水也会变成悬挂西天的彩虹。

  这假期的第一天子青也不让我闲着。我真恨不得打掉她两颗门牙,或者练练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弄她的头骷髅来玩玩。四点钟的时候子青就把电话打了过来,“乡藤,5点钟,XX路,不见不散。”嘟……嘟……挂得倒快。

  我倒头接着睡,可睡意被她搅得荡然全无。我伸了个懒腰坐起身穿好衣服,又一次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

  当我载着乡阁到XX路时,子青和断然已在那候着多时了。

  老高早随着夫人孔雀东南飞嫁了过去。子青美其名曰去看望老高。可在我眼里子青远没那么高尚,她准是在打林奶奶水果的注意。

  乡阁像个欢快的百灵一路上都在唱。有时候我就在想乡阁像什么呢?一朵花?一只小鸟?一只蝴蝶?对,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凤尾蝶,盖过花的美丽。然而又不太妥,蝴蝶不会唱歌的。

  乡阁是乡藤的倒影——乡阁也是齐腰的长发。乡阁从小就在模仿姐姐的字体。她说姐姐的字洒脱,她这一生要活在洒脱的世界里。她和姐姐一样喜欢李白傲世的情怀,李清照淡淡的忧伤,崇拜着吴奇隆。乡藤笑起来有两个很深很甜的酒涡,乡阁没有。

  “乡藤今奇怪了怎么一言不发?”子青踢着我的车子说。

  “我在听乡阁唱歌,这么美的歌声谁愿打断。”

  “也是喽!”

  青青青/青青青/近水楼台先得月/轻轻轻/轻轻轻/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我像跟着歌声飞到了古代。

  乡阁告诉我们,这首歌这是杨老师的新作。无论是曲还是词都蛮不错的,给人的感觉挺古典。我很喜欢古诗的韵味。乡阁又把它唱了一遍,感情这歌是她写的。

  一路上有说有笑又有歌声,想来也快,5:30我们就到了林奶奶的住处。老高和林奶奶正在小径上晨练。老高没戴眼镜,还是林奶奶先看见了我们。清晨的空气新鲜的没得说。估计老高、林奶奶都可以延年益寿。

  林子里飘着薄雾像小姑娘弄丢了的一条丝带。绿、翠绿、青绿、墨绿,我早说过世界有绿色就不会再寂寞。

  子青车子还没安放稳便嚷嚷着要去摘番茄。

  林奶奶微笑着向后山指去,“去吧,园子就在林子里。”

  “清晨露水多别把衣服弄湿了。”老高关切道。老高转身看向林奶奶,“要不是她们嘴馋,说不定我们今生可真要错过了。”

  子青先行一步以示她跑的够快。断然文斯斯的慢步。乡阁拉着我的手去追子青,“断然姐,你快点!”

  子青两只贼眼直勾勾地瞅着过半人高的番茄秧。可怜的番茄可要遭殃了。子青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着。哎呀!疯了!这世界怎么有这么一类型的魔女。子青该不会是妖精变的吧?

  我也毫不示弱地钻了进去。断然看不下去了,怪我俩不懂得怜香惜玉。我摘了两个最中意的站起身。当我钻出来时,子青还在打着游击战。

  乡阁指着我的衣服,张大嘴巴没心肝的笑着。我的一身白平添了不少绿的点缀,早知道就穿一身黑了。我看了看手中的战利品,为爱付出值得,值得。在断然看来这样也好,零星点缀之美。

  “你们几个小鬼还没吃饭吧?”老高不知几时站在了我们身后。

  “这么早吃完饭才怪呢!”子青钻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粘满露水,还有几个青叶子挂在鬓角。她衣襟上兜了俩番茄。

  “子青这么大会你就摘两个呀?猴子掰玉米。”断然开始嘲笑子青。

  子青低头一看,“怎么都掉了!不行我得再回去寻回来。”

  “我看你还是先吃饭吧。”老高拉住子青。

  林奶奶的桌子真小,都有些坐不下了。我终于明白老高这么多年来等待的目的,林奶奶能烧一桌好菜——满汉全席。

  子青第一个吃完饭扔下筷子就往外跑。老高摇摇头说:“这个子青一顿饭的功夫还没忘那几个番茄。”

  
  午饭方桌前当我们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时,我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老大你快回来,爷爷奶奶来了。”是乡苇欣喜若狂的声音。此时我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太过于思念产生的幻觉。我增加了几分凝重的语气:“乡苇你是说爷爷奶奶来了?”乡苇用无可置疑的声音简单说了俩字,“不错。”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向他们说出事由,我拉着乡阁跑了出去,跃身骑驴飞奔而去。

  我都有一年多没见爷爷奶奶了,不知他们是胖了还是瘦了。我眼前浮现出笑容可掬的爷爷和和蔼可亲的奶奶。爷爷奶奶会带来怎样的消息?关于伙伴们的,三爷的,大黑的。此时我恨不得我坐的是飞船。尽管我骑得飞快,乡阁还是一个劲的催促再快些!再快些!

  上楼时我一步跨两三个台阶。推开门。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和一年前没太大的区别。我扑进了奶奶的怀里。此时的我有的只是幸福,一只跌进蜜坛的虫子。

  爷爷拉过乡阁抚着她的头说,“乡阁呀,都长这么高了。”

  爸妈在厨房忙乎着炒菜做饭。乡阁出去买饮料了。我坐在爷爷奶奶的身边问长问短。

  “三爷、苍粟、菱萧、二姐、秋帆……他们都还好吧?”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平稳些。

  “菱萧上六年级了。她经常到我们家去玩,常向我问起你。我告诉她,你在城里生活的很好。你寄回的照片,她拿去了一张放在床头的相框中,每晚睡觉前都要对着你的照片唱首歌。

  苍粟、秋帆在镇上上初中,成绩一直很好。但他俩成天拧在一起胡混,交了一些不学无术的朋友,又是拜把子,又是打群架,在学校的影响很坏。苍粟、秋帆的成绩每次都是第一第二,这也是学校不肯开除他们的原因。由于教育的滞后,我们镇上的中学几十年来都没出一个能考上清华、北大、复旦这些名牌大学的学生。他俩成了学校重点人物。校长说要把他们培养成高才生。可惜苍粟只上了一学期就退学了。”

  “苍粟他退学了?”乡苇听到这句话时感到很是出人意料。

  “他在镇上晃荡几天后去了他舅舅那里。以后一直都没再回去。也不知这孩子现在在干什么?”奶奶轻叹一声。

  “奶奶那你知道他舅舅在哪里吗?”我问道。

  “不知道。”奶奶摇摇头。

  “爷爷你知道吗?”我想从爷爷口中得到仅有的一丝希望。

  “我只知道他舅舅在一个城市教书,别的就不知道了。”爷爷说。

  “那他为什么退学呀?”

  爷爷接着说道:苍亦(苍粟爸爸)   苍山(苍亦叔叔)

  苍山年迈五旬,花钱买了个三十多岁的四川媳妇,那四川女人跑了两次都被抓了回来。第三次她又逃跑,被苍山带的一群人抓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