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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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绿-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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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李雅玲转身还想说着些什么。陈白捂住她的嘴说:“苍穹可是陆子青的老大,你还是不要惹她为好。”

  就这么一天在这样的闹剧中过去了。第一次我们三人这样郁闷。我们打了辆车回家。子青还在生气,“下次再让我碰到她,决不轻饶!”

  
  吃饭时爸爸问我考的怎样。我愤愤地把白日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爸劝我说,人活着不总是那么一帆风顺的,人生之中总会遇到很多艰滩险阻。经得起一些浪涛才能真正成长,懂得以一颗积极的心态来面对生活,你才会真的成熟。乡藤没关系的,你还有下一次。

  对我还有下一次。如果为此把心情搞的乱糟糟的,岂不让那个小狐狸称心如意了。那个李雅玲考第一,她是怎么办到的呢?依我看,十之*是和我们的班长陈白狼狈为奸。

  
  开学第一天子青就气得差点吐血身亡。那可恨的李雅玲居然调到了我们班,坐在我们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位置。子青去找老高要求把李雅玲踢出去。老高一脸无奈,这是校长的命令,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雅玲还真有她的,总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离开,让别人觉得她的优异成绩是一份耕耘一份田。我和子青、断然已不再是老师眼中的宠儿。子青在课堂上睡觉时经常被横眉冷对千夫指。一开始子青会揉着惺忪的双眼听课,后来索性,“我睡觉要你管!”任课老师少不了要到老高那里参上几本。

  当然这幕后的种种都是李雅玲一手策划的,外加一帮凶陈白。她在老师面前绝对一纯情少女。我操她大爷的!简直比一混血种儿还要杂种。

  一次老师在黑板上出了道五星级的数学题叫李雅玲到上面去做。她做了十几分钟只写了一个“解”字。我扔掉手中的笔,走到讲桌前拿了支粉笔,不出两分钟把题解了出来。李雅玲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我把手中的粉笔碾的粉碎往地上一扔,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李雅玲告诉你,我不会输给你的!”

  老师站在那里半天说了句:“梦乡藤同学输了就是输了,我看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子青火冒三丈站起来拍着桌子,“老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真让人恶心!教数学的怎么逻辑思维也不好使!”断然拉拉子青让她坐下来。老师也没能按耐住心中的怒火,“你们三人经常扰乱课堂秩序,下课后全都跟我上政教处!”

  我用拳头把窗上的玻璃杂碎,拿着一块玻璃划破手指在墙上写了个“赢”字。“我梦乡藤要是再败给李雅玲誓不为人!”李雅玲低声瞎气的说:“呦,光发誓有什么用。”我用血淋淋的手指着她,愤怒地朝她咆哮:“李雅玲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招惹我们,我打人决不比子青下手轻!”陈白拉李雅玲坐下,“别说了,把她*了,谁也帮不了你。”断然看着我血淋淋的手吓得脸色苍白。“子青我们快送乡藤去医务室。”

  
  就这样日子挨到了盛夏,我们压抑极了。好几次子青都想上前把李雅玲揍上一顿,均被断然制止了。直到有一天断然也受不了了,答应明天放晚学让我和子青把李雅玲好好收拾一顿。

  夕阳洒下黄昏的晕子,子青的头发像镶了金边。颇有艺术魅力的断然再没有抓住这样的美不放。

  子青让我和断然在花园边等她。她就是这样,总是在离开时不是忘了带这就是忘了拿那。子青跑回教室,身影在楼梯口几秒钟消失了。

  两分钟后子青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原来陈白和李雅玲正在教室里侃着上次作弊的事,她得赶快录下来。

  二十分钟后子青在三楼开始大呼,让我和断然快上去。

  “怎么你们一直都没走吗?”李雅玲听到声音,走出教室有些后怕的说。

  “不仅没走,你瞧这是什么?”子青按了一下放音键。陈白让我怎么感谢你呢?要不是你偷配了资料室的钥匙,我又怎能拿第一……

  OY!我们翻身的时候到了。我和断然把手中的书包都扔到了地上,双手击掌。陈白一个箭步去夺CD机,子青一个躲闪把CD机扔给断然,让她离远点。

  开战,二对一。

  正当我们把陈白打得落花流水时,李雅玲趁断然不备打落了她手中的CD机。CD机从三楼向下呈抛物线飞出。我们等着“啪啦”的落地声。一,二,三,四,五秒钟后当我们探出脑袋时,CD机被老高稳稳的捏在手中。说来也巧,老高正好从底下经过,遇到这么个不明坠落物还把它接住了。

  我们又一次开始痛痛快快地去吃冰淇淋了。子青把吃完的冰淇淋商标给每棵树都贴了一张,说什么*反法西斯成功。

  这以后的事可想而知,陈白、李雅玲被逐出了实验班并予以了处分。

  那天在全班同学议论纷纷的唾骂声中,子青做了个特夸张,有些像酒店里的服务生的动作。她把门拉开,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吧,奸妇淫夫!”

  李雅玲粉脸变色,眼睛都快瞪了出来。我送她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梦乡藤你等着,我不会输给你的。萧峰他是我的!”李雅玲不甘心地怒视着我说。

  “MD臭婊子你也配!”子青一个巴掌抡了过去。只要李雅玲提起萧峰,子青就会气得火冒三丈难以控制。“现在的鸡鸭都撒丫子满大街跑,谁知道你有没有拿身体跟他作交换。”子青做了个匪夷所思的表情指着陈白说。

  李雅玲脸色巨变,神情僵硬的呆在那里,眼中充满直上九霄的仇恨。“你们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断然也有些生气,让子青少跟他们罗嗦,关门打狗。

  李雅玲还想说些什么,挣得脸红的像猴屁股。陈白拉了她一把,“我们别自讨没趣了。”“咣当”一声门上的玻璃被子青震得粉碎。

  
  中午我们在饭店吃饭。

  “你们几个听好,李雅玲和陈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老高老谋深算的对我们说。

  “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让他们满地找牙。”子青挥动着拳头说。

  “子青你能不能不那么狂妄。”萧峰责备道。

  “她整天缠着你,你不烦,我都烦了。”

  “怎么说话呢你?”

  “我就这样,不高兴你可以走!”子青生气的朝萧峰几似咆哮般吼道。

  “行了别吵了。记住以后要防着他们俩。”老高不放心的叮嘱了句。

  多年以后李雅玲又是怎样的走进了我的生活,我不知道。她到底还会让我们付出多少沉重的代价,我也不知道。只是直到那时我才掂出那沉重的斤两。

  
  上楼时我把楼梯跺的轰响。鬼子当年就这样进村的吧。门缝里探出一脑袋向我做了个“嘘”的手势说:“乡藤回来了,小声点,宝宝正在睡觉呢。”“噢,知道了。”于是我故作夸张的蹑手蹑脚上楼梯。

  乡阁打着饱嗝,拉着我说是要去看烟火。乡苇把筷子一丢也跟了出来。

  乡苇拦了辆出租车。到市中心步行就可以了,我批判着这俩小资。乡苇对我诡异一笑告诉我,我们去老高那。我不明白他俩又耍什么名堂,又一次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爸从楼上下来,要冯师傅开车送我们。他说夜间三个孩子打车不安全。

  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林奶奶的住处。子青、萧峰、断然也在。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吧?”我疑惑地问。

  “乡藤今天是你的生日呀,你怎么忘了。”断然拉着我的手说。

  子青戏弄了句,“你的脑子怎么整得跟老牛拉破车似的。”

  今天我生日?容我想想?一个星期前我还记得的。噢对了,我想起来了!

  子青抱着烟花往后山跑,一个劲的催我们快些。老高、林奶奶拿着手电在后面慢悠着。我们几个一溜烟爬到山顶。

  夜晚的风有着些许的凉意。山坡上的树木花草蓊蓊郁郁躲在林子里,像一只只蹲在野地里的小鬼张牙舞爪,又像断然的泼墨画。

  看着烟花升起来乡苇大声叫着,“好美啊!”

  林奶奶老高老脸乐开了花。几十年的沧桑离合换来今生要等的人。

  乡阁拿着一支点燃的荧火棒放声高歌。……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聚/那时的你/那时的我/那时成就令人心醉……

  萧峰把CD机放在地上。……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想再拥有/如果时光能够再倒流/夜空那幕烟火映在你的心底/是否触痛尘封的记忆/总是在离别以后才想再回头/不管重新等待多寂寞/夜空那幕烟火映在我的心底/是无穷无尽的永久……

  “萧峰你怎么这么扫兴,放这么悲伤的歌。”子青按了暂停。

  “又不是放给你听,乡藤她喜欢吴奇隆的歌。”萧峰把CD机夺过来按了一下放在地上。在这个陪着枫林飘落的晚秋……

  “怎么毛宁也在里头,受不了了。”子青换了首《追风》,“这歌不错,让人充满自信。”

  一束束烟火升起来,划过一道缤纷的弧线四下里散开,像是天女在散花。七彩纷飞的烟火开在夜空里,点亮整片天空,映红了我们每个人洋溢着欢笑的脸。

  烟花的努力绽放只是为了降落瞬间的绚丽,瞬间后化作灰烬落下来,像是未曾升入夜空。烟花一束接一束飞入空中,“嘭”的一声四下绽开,红、黄、绿、蓝、紫。最后一束升入空中,刹那四下里静寂,带着丝丝微妙来到人世间欢愉了几秒。烟花开在片刻的美,瞬息倾过,转瞬即逝。这个世界究竟什么才能永恒?

  
  初二的这一年在我15周岁生日后过得异样的快,有些像旋风。日子哭了笑了,季节变更着,一天一个颜色。走的最快的都是最美的风景,伤的最深的都是那些最真的感情。哎呀呀是谁在笑?哎呀呀谁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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