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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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记-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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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机毕露,十面埋伏。

    无数家丁手持刀剑,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付景年以中心团团围住。

    付景年盘膝坐在床上,面色平静,两缕白发垂鬓而下,一袭白衣却是不知被哪儿来的风吹的猎猎作响。

    付景年从床上走下,正视着权贵女子,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权贵女子没有躲闪,任付景年拍了拍自己香肩,冷笑问道:“你走的出去?还是乖乖为我所用,有句古话说得好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付景年轻轻皱眉,淡淡道:“聒噪。“

    付景年一步步向门外走去,家丁狞笑一声,持刀便上,皆是武林好手。

    付景年身上金芒散开,大金刚修为周天流转,刀枪砍至金芒一尺处,皆被震得寸寸碎裂,付景年宛如八部天龙护体、天神下凡。

    权贵女子眉头一皱,俏脸生寒,再喝一声“奴来。“

    倏然间,从包围圈外围冲出十余目中红芒闪烁的蛮奴,如豺狼入羊群,高高跃起,身形横平,也不管挡在自己身前的家丁是自家人,一拳砸胸,一脚踢腰,左侧最靠外的两名家丁也被殃及池鱼,叠着横摔出去,右侧家丁更是被蛮奴一拳砸出五六丈外,轰然砸地,灰屑如柳絮,肆意飞扬。

    蛮奴面色憨厚,嘴角流有哈喇,不过几许时间,已然闯至付景年身旁,拳脚犹如狂风打暴雨,倾盆而下。

    付景年轻轻拂袖将围住自己一顿乱轰,面色憨厚痴傻的蛮奴推开,目光怜惜,喃喃道:“人不是人,兽不是兽,既然如此,活在世上又有何用,不如我来替你们做了了结罢,免得再在人间受苦。“

    话音刚落,包裹着付景年的金芒一收一放,金光大涨,形成光圈,将头上那抹消之不去的白,也染成了金色,放佛天神下凡,谪仙降世。

    一收一放之间,将蛮奴拳脚全部震开,一寸不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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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景年伸出手从一名被蛮奴直接撞死的家丁手里抓来一把长枪,双手内力倾泻灌注,大笑着往前踏步推移,前方十几名侥幸活下来的家丁簇拥在一起,人仰马翻。

    付景年不顾这些孱弱蝼蚁,双手横枪变作单手握枪,向上斜扫而出,扫向一名蛮奴腰间,身躯弯曲着横向飞荡出去,落地散作几块,血肉模糊。

    付景年一跃向前,也不管什么枪法矛术,只把手中长枪当大斧使唤,一枪挥下,将一名蛮奴从背脊划拉到胯裆,分尸两半。

    又有几名蛮奴前后赶至,付景年持枪轻轻一跳,抬起一肘向下砸在蛮奴头上,一尊急速前奔的蛮奴竟是被一肘砸趴下。

    从空中踏落儿下,付景年脚踏处青石板龟裂几丈远。

    微风拂面,鬓角分不出金白颜色的发丝轻灵飘动,一席白衣的付景年平视而去,前方十余蛮奴只剩下七八。

    付景年狞笑一声,那根红缨浸透鲜血的长枪被他挽了枪花,纵身再上。

    枪锋横扫之间,无一合之众,一尊蛮奴被付景年用枪尖戳进胸膛,五脏六腑瞬间被搅成麻花。

    又有一尊蛮奴“嗤啦“一声,腰间宛若粗布,被枪刃划成两截,大肠小肠纷纷溜了出来,在青石板上滚了个旋儿。

    付景年枪若蛟龙,轻声说道:“打铁式。“

    顿时,身上周天流转的万千金芒全部汇聚于枪身,长枪金芒大放,一枪挥下,将最后一尊蛮奴从头至尾拍成齑粉。

    长枪断做两截,付景年随手抛掉,散去了金刚修为,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文尔雅,面如冠玉的俊小哥。

    权贵女子头皮发麻,跟白天见鬼似的,惊吓得魂飞魄散,她此刻终于知晓,这俊小哥绝非自己可以招惹的,更无需谈收服,简直天大笑话,贻羞大方矣。

    付景年咧嘴一笑,嫣然回头,轻声说道:“臭娘们,我说了我自然是可以走的,对不对?“

    权贵女子闻言手心一紧,强笑着说道:“公子说笑了,你若要走,李府上下自然无人敢拦。“

    付景年撇撇嘴,走过去与权贵女子并肩站在一起,伸出手替她摘下貂帽,一席青丝在付景年手上舒展开来,付景年调皮的用一揪青丝在自己手指绕了个圈。

    外人看来,怜香惜玉,动作温柔至极,宛若情侣。

    可权贵女子的心此刻却是提到了嗓子眼,她相信,这看似温柔的手绝对能毫不留情将自己的头颅拍作四分五裂。

    付景年自顾自的笑了一会,终是松开手,从权贵女子头上放了下来,将貂帽重新给她戴上。

    权贵女子的心始才落地。

    “我遇见过一个人,他和你一样姓李,叫做李不负,不负不负,不过我想他最后终究是负了。”

    付景年说完,转身离开。
第五十四章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
    权贵女子怔在原地,直到付景年走远许久许久。

    她看了眼天色,忽地说道:“来人,等我爹爹回来之后,你告知他一声,就说女儿去长安了。”

    说罢,继付景年去后不久,她提了把剑,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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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正晴朗,铁大牛在客栈内烦躁的来回踱步,虽说知晓景年哥儿有金刚本事,但不知为何,心里总却是放不下心来。

    直到见到付景年安然无事回来,铁大牛方才松了口气,急声问道:“景年哥儿,没事吧?”

    付景年咧嘴笑道:“无妨,你还不信你景年哥儿不成?”

    铁大牛嘿嘿一笑,心中忖道“景年可是有金刚本事,这寻常人等哪里伤的了。”暗叹自己还真是多心了,当即说道:“信,这世间有几人可与景年哥儿媲美。”

    付景年摇摇头,抬头看向远方,神往说道:“大牛,莫要小觑了天下人,就我所知,这天下能易如反掌杀我的就不下几十人,你在自家说说这话还行,在外说出去可真是丢脸丢大发喽。”

    “这江湖啊,可是大的很。”付景年低下头轻轻一笑。

    铁大牛似懂非懂的挠挠头,死皮硬脸的憨笑道:“俺学问浅,不知晓这江湖大不大的,我只知晓景年哥儿是我见过最厉害最厉害的人。”

    付景年一笑置之。

    说着说着,黄脸丫头与穷酸书生联袂走了进来,黄脸丫头一见到付景年,立马便抛下了穷酸书生,牵起付景年的手臂,白了穷酸书生一眼,嘟哝说道:“少爷,这人真是无趣木讷的很,我叫他陪我去买胭脂粉,结果一路上像个木头一样,我问他好瞧不好瞧,他也不知晓回答,只会低下头去询问街边乞丐问国家大事,我就纳闷了,他与乞丐说国家大事有何用?莫非以为街边的乞丐都是不露相的真人,要他回你什么金科语言不成?结果说来发笑,他被那乞丐咧着嘴忽悠先去吃了几碗阳春面,刚欲发问那乞丐就斜着眼睛嗤笑道:“俺一个乞丐,饭都吃不饱,你还跟俺说国家大事?俺只知道谁给我一碗饭吃,俺就认他做皇帝,这个国家就是好国家,其他的,俺他娘的全都不管。”说罢,那乞丐拍拍屁股,风也似的就走了。”

    说到这,黄脸丫头掩嘴轻笑,苦瓜似的小黄脸上唯一好看的秋叶长眸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穷酸书生脸色大囧,气恼的说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付景年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也不插嘴。

    忽地黄脸丫头仰着脸笑道:“少爷,你陪我去买胭脂粉吧。”

    付景年沉思片刻,看了眼天色,轻声应道:“好。”

    留下城乱虽乱,却是乱出了一番繁荣,无数走南闯北的虬鬓客在这座城里进进出出时,留下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黄脸丫头牵着付景年的手,走走停停,散步的心思多过于买胭脂粉。

    俩人走的好安静,一问一答之间嗯哦居多,并没有什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一队大秦铁骑急冲冲的奔腾而过,黄脸丫头看着远去的一路烟尘,轻声说道:“少爷,离长安越来越近了。”

    付景年一怔,知晓到了长安之时,就是两人分别之日,勉强说道:“哪里,离长安还远着很了。”

    黄脸丫头笑笑,没有说话。

    又走了片刻,不知不觉中两人走近一条小巷,天色忽地暗了下来,天蓝的晴空被沉重的灰黑取代,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人的惊呼抛在身后。

    一滴滴雨毫无征兆的下了起来。

    路上的行人及时躲避,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大街小巷随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春雨走了个清静。

    春雷滚滚,付景年将黄脸丫头搂在怀里,尽量让她少淋些雨,左顾右看,本想找个酒肆茶摊躲躲雨,可两人以至小巷深处,放眼望去,只有一排瓦片制成的屋檐。

    付景年赶紧带着黄脸丫头躲到屋檐下,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丽的珠帘。

    两人躲在屋檐下,付景年拍去黄脸丫头身上的雨珠,眯着眼看了眼黑压压的天色,说道:“看这情势,这雨一时怕不会消停。”

    黄脸丫头蹲在地上,看着屋檐外淅淅沥沥的春雨平静说道:“挺好的,至少有一个让我和你相处的地方。”

    付景年笑道:“傻丫头,咱们不是整日都在相处吗。”

    黄脸丫头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气氛逐渐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沙沙沙沙的下雨声。

    黄脸丫头忽然说道:“少爷,穷酸书生是个能人,当真要他去当谍子,会不会屈才了?”

    付景年抬起头,缓缓沉声道:“他倘若无才,又如何接近你爹爹?从今日你说他询问乞丐国家大事时,我就知晓他绝对能够做治世之臣,民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多半指的还是如乞丐那般的寻常人家,他们对于谁龙袍加身并无多甚兴趣,他们往往只图一份安饱罢了,老乞丐口中所说的“谁给俺饭吃,俺便认他做皇帝”,从这里便能看的出一二。对于百姓来说,此生若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黄脸丫头笑了笑,喃喃说道:“说到底,你就是想杀我爹爹,夺了我家的江山,对不对?”

    黑压压的天空厚重的让人窒息,看不清切两人的表情。付景年沉默着看向屋檐外下个不停的雨。

    雨,似乎又大了些。

    黄脸丫头惨笑着摇摇头,说道:“杀吧杀吧,把我爹爹和母后都杀了吧。”

    付景年重重的喘着气,心口突然觉得很痛,痴痴的唤了声:“小丫……”

    黄脸丫头蹲在地上,泪眼婆娑,死死咬着嘴唇,“到了长安,从此我们便再也不认识,你是你的南楚九皇子,我是我的大秦公主。”

    “小丫…对不起。”付景年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声音沙哑,语言苍白。

    “小丫,或许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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