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追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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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追月录-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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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想这东边来的十数骑一停,倒是猛然间提醒了中间的那位客人,他心中暗道“糟糕!”,自己可能中了圈套。回思在白伏镇外之时这贼人曾于路中停下,当时自己就觉得其中有诈,难不成就是为了把自己引到这里来?倘若这一前一后两队人马都是冲自己来的话,那自己今天麻烦可就大了!想到此处,他也不再去顾及那摔得半死不活的水耗子,暗自全身心提神戒备。不过,在他内心深处,他总还是觉得好象有什么地方和自己所想的不大对头,可究竟什么地方不对他又说不上来,在此刻确实也不容他分心去多想了。

  这时候,由官道西边过来的那一队人马中奔行在最前端的徒行者已然到了近前,但见他衣衫褴褛,血迹斑斑;浑身上下满头满脸的都是泥土和灰尘,只能从他的身形步态和不见黑色的头发与长须判断出该是一老者,眼见着这老者就要越过横在路当中的一人一马了。如果被他跃过,再冲过那东边过来的十数骑,以他现时的身速来看,那后面追赶的一群人要想再追上他怕要多花上不少工夫了!所谓老人老及吾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虽说前者有人喊是捉拿要犯,可是出于对长者尊敬和同情的本能,这停在官道上的一干众人中还是有不少人为那老者着急。

  蓦然间,众人只觉西边那队人马中人影一闪,从奔行的马队中“飞”出一人来。只见那人借胯下马前冲之势,一跃追近数丈,又于半空里以旋身之力甩手朝前面之人打出一枚暗器。几乎同时,东边十数骑停住的人马中为首一人忍不住失声道:“破天锥?不好!”听声音似乎他有意想助那老者一臂之力,但苦于距离太远,又事发仓促而只能徒叹可惜。

  那奔行的老者正拔一足方才提力,人尚在空中,背后那枚暗器已然到了!一时之间他躲避不及,正中肩胛。那老者闷哼一声,勉强把持身形踉跄了几步,最终没能稳住“扑通”一声摔将出去,落地之时他仍强提一足前踏,一手紧跟着前驻稳住了。

  他这一落地,却是个单膝跪地的“叩将式”。

  在前面亲眼看见这一过程的那位客人此刻却突然惊呼了一声:“踏云步!?”

  而就在他惊呼的同时,他后面官道上方才喊出声的那人也大骂了一句:“好歹毒的暗器!”

  原来方才他所喊的“破天锥”是一种江湖上非常少用的暗器,此暗器前重后轻,长约三寸七分,身扁平;刃头长约二分,在刃头后有一扁球,球上分列数根细小倒刺,而最厉害的还是夹杂在倒刺里的两只细钩。此暗器一旦扎入肉内,不将周围整块肉割下根本就无法将之取出,是为江湖上最歹毒的暗器的一种。

  那倒地的老者此刻听人呼出“踏云步”三个字,强忍痛楚,勉力支撑身躯,抬起满头蓬乱的灰发,朝向路边客人望去,这一望,却猛然间精神一振!忍不住略带哭音地大喊:

  “贝儿救我!!!”声音一出,听在众人耳中却是嘶哑不堪,让闻者无不心酸。

  那客人一听立刻惊呆在了当地,忍不住带着颤音大声问道:“可是我四叔?”一边问,一边惊疑地直欲奔将过来。

  那老者泪眼婆娑望着客人道了一句:“正是老奴哇!”

  那客人一听到这里再不迟疑,张开双臂,只一个箭步就到了那老者面前,一把将其抱住,惨呼一声“四叔!”之后就大哭起来! 

  这一老一少在大道当中抱头洒泪痛哭失声,却把那东边的一队十数人搞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刚才分明听那年轻人呼什么“四叔”,而这老者对他却又自称“老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叔和奴根本挨不着边儿的吗!乍听起来他二人简直就跟在打江湖切口一般,只是这切口外人全然不懂罢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五》
这位从白伏客栈追出来的客人原来就是苏贝儿,而这受伤之人却也不能不提。

  此人姓李,原名昭,因避昭宗帝讳而改名贞第。十数年前李贞第原为殿后侍卫亲军,是乃昭宗宗族八王之麾下,为人忠诚耿直。乾宁四年四月,昭宗受华州节度使韩建所逼,将八王所率的侍卫亲军二万余人强行遣散,李贞第也在此列;于是其遂举家南下避乱,行至同州时却逢时任宣武节度使的朱全忠引兵西进,战事正紧,难民如潮。兵荒马乱之中李贞第与家人失散,之后其四方找寻,至复州地界方才探知一家老小先时被贼人所劫,其妻恨亡;之后余者又被恰值路过的苏征虏所救携回苏州,这才使其一路南下,即至苏州,见除其妻外,老母、子女俱皆完好。李贞第本是一大孝子,当下即欲拜在苏征虏门下愿终身为奴。苏征虏闻其是原宗室八王之近卫,乃竭力劝阻,并另拨房舍供养其家,无奈李贞第决心已下,誓死不改,苏征虏无计可施,只得另谋一法——强与其结拜成异性兄弟。因李年比苏征虏少一十二岁,比苏家上辈三兄弟都为年轻,于是自然成了老四。可是这李贞第在苏家定居下后,在苏家后辈中却从不以长辈自居,均是以“奴”自称。初时苏家三兄弟还劝他,可李贞第一意如此,绝无更改。没奈何,苏征虏几兄弟只得听任其之,却只能在背后一再劝戒家人,任谁也不可对其怠慢失礼。至此,凡是苏家后辈,见之俱呼“四叔”,对其更是礼遇有佳,从无人敢将其当下人对待。

  方才这李贞第所使那一单膝跪地之势,正是苏家 “点水轻功”里的“踏云步”中最后一式,名“叩将式”。此式原为苏征虏早年所创,李贞第是进苏家三年之后才习得。在苏家点水轻功里的“踏云步”中,还有几式,是为领军式、破阵式、跨鞍式、回弓式。而每一式轻功身法都辅以攻击招数,是为应变战场对阵或乱战而创,非常具备实战功效;只是在这一路轻功身法中惟独这最后一式“叩将式” 不附攻击性,仅仅只具备平衡身形的作用,至于为何会在整套“踏云步”中有这一式不附任何武功攻击路数的轻功步法存在,却是不得而知!

  旁人都只知苏家点水轻功里有一招叫“蜻蜓点水”,却不知那仅仅只是苏家轻功身法中的一式而已,至于“踏云步”更是苏家的独门密技,外人是无法知晓的了。适才李贞第使出那一式立刻让苏贝儿大吃一惊,只是见他那番模样却又一时不敢贸然相认,眼睁睁看着自己四叔中了那枚破天锥,自己却在一旁袖手旁观!待得他此刻醒悟过来,懊悔与痛恨交织之余不能不由他放声大哭。其实他四叔才不过四十余岁,只是李贞第少年白头,早生华发,三十五岁时就已经满头白霜;加上此刻他一路风尘,衣衫褴褛,使得看见他的人都误认为其是一个已近花甲之年的老者,若不是他使出那一式“踏云步”中的“叩将式”,恐怕这二人就此错过,再也无法相见了!

  夺刀将他重伤的四叔抱住痛哭之余,也立刻就察觉出有异样:他四叔身上不仅仅只刚才那一处暗器伤,他发觉,从上到下,其身上几乎没有哪个地方是不带伤的!难怪他四叔方才身形那等滞重,以至于让自己都误认为其是一个年迈的老者!原来是因了这一身的伤痛的缘故!可他带着如此的重伤居然还能一路跑在头里,确实让自己又心痛又佩服!

  他哪里知道,他四叔其实早已经精疲力竭,即使没有那最后的一枚暗器,他也跑不了多远。他只是全凭一口真气,强提精神撑了这许久,此刻一见亲人,立时松懈,眼看着业已经是大限将至之人了。

  这时,那边追来的一队人马也已经到了近前,众人初时见一青年人由远处飞奔而来,怕是有异,所以才由其中一人出声警告,待得见他和其后的一队人马都停在了路边,觉得似乎是喊话起了作用,于是越发加力追赶前面的人。眼看着他要冲过前面去了,那中间有一人这才急着甩出了一枚破天锥将其击倒。可是就在那前面的人倒地之后,本是停在路边的年轻人却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搀住了己队所追之人。而且众人都瞧的明白:那人本与后者距离看着怎么也有个五、六丈之遥,可是没见他作势,当中更不见停留就只一个箭步平地里过去。这份轻功,就算是他们这队人马中轻功最好的,也就是刚才发暗器的那位也望尘莫及!

  适才旁观者都瞧得清楚,西来马队中那人是借马前冲之势高跃落地出四丈,和这路边的青年人身法两下里一相比,众人是无不骇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断章》
这部小说算算也写了两万多字了,但是发出来的效果有些差强人意。后面的虽然业已脱稿了一部分,但是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今后的更新章节中不定时删除几千字,用以作为压稿——反正那么多人看了也当没看过,想来也不会再在乎这当中脱节的几千字了。因为这部小说看得人虽多,却有很多人看了过后拍拍屁股走人,古人尚且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呢,怎么就有那么多人看了连个话都没的?是好是歹总有个说法,是不?写得不好我可以再改进,如果刚好能合胃口的,我又不要各位给赏钱,只给留个言就行,那样我也好有个借鉴的。说真的,写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几个人肯给点意见,实在让人泄气!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我发觉有极个别的人,在未经我本人首肯的情况下,就将我的这些文字弄去不改只字、不具名由地进行非法的商业牟利用途。我奉劝那几位还是早些收手,不要逼我使用法律手段。你赚钱可以,但是请别盗用别人用汗水换来的成果谋取你自己的非法利益!

  时下的武侠、奇幻小说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各色各样的都有,而且几乎涵概了中国历史上的每一个朝代。所以我写这部小说就想要抛开众多的历史题材小节,能改的就改掉,写一部自己心里想的、随自己心愿的武侠。

  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就彻底地颠覆和不尊重历史,那样,也是对读者智商的一种侮辱!时下的网络读者,绝大多数都是有着高学历、高文化素质涵养的人群,大家都在自己心理有一种对历史的衡量和标尺。人常说——写小说就是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谁都会,关键是如果把历史胡说八道成是非颠倒、黑白不分那就是一种愚昧,不但愚弄了作者自己,也侮辱了读者的智慧。

  午夜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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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这西来的人马也有十数骑,当先者三人:其中左边一人红脸黄发,在马鞍上斜挂一把鬼头大刀;中间一人干瘦,年约五十开外,也没见他手里拿什么武器,只在后腰上插着一支熏黑了的旱烟竿;另外一人,就是方才发暗器的,业已先一步几个提纵奔至近前停下,他身后的一队人马也紧跟着在数十步外齐齐勒住马。只见他由怀中摸出一枚令牌,高举过顶,复呼一声:“奉渤海王之命捉拿要犯,闲杂人等不可干涉!”这次他的口气却忽然松了许多,想是见了这青年人轻功了得,又不知他底细,何况后面还有一队人马,而且方才听其中有人的口气还颇为不敬。这群人是敌是友暂未可知,若是能以官府名义将他们震慑住则是上策,自己这边只是想要那家奴,犯不着多惹是非,以免节外生枝。哪知他话刚完,那边马队中为首的一人却冷笑着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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