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递故园(倚天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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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递故园(倚天同人)-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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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中规矩极严,沈浣与叶行云因为身份不明,悉数被拒在外。直到营中都统见了沈浣手中萧策亲笔书信和其上元帅大印,这才连忙请了沈浣进了主帐。说是主帐,其实不大,用器亦简单至极。那都统姓赵,听明沈浣与叶行云来意,多一个字都没说,立即亲自由帐前鸣金升帐。片刻功夫不到,主帐前十行十列一百名军士身着战甲齐列。沈浣见得这群汉子都在二三十岁年纪,各个身高七尺,臂健肩实,精悍无比,均是有些功夫底子的。此地行事低调隐秘,极少能有生人进来,这一百号人见得沈浣与叶行云两个陌生面孔,竟也身不轻摇目不斜视,昂首挺胸而立,各个身上兵戈杀伐之气逼人,哪里像仍在受训的士卒,各个比起颍州营下的百夫长只强不弱。
  听得赵都统几句简单介绍此处均是日常训练,沈浣这才了悟萧策的用意。原来萧策将此营至于商州,为得便是商州此时的动荡混乱。沈浣所辖颍州帐下军士训练,均为营内行伍操演,或是几人对战。而这一百飞骑,平日里得操演内容,竟均是实战对敌。或清洗马贼,或袭扰元军,真刀真枪,半分不含糊。若逢行军操演翻山越岭,走得都是孤山绝壁,从操演至结束,亦是不与粮食补给,训练可谓艰苦苛严至极。而当平时,亦有人传授兵法韬略,沙盘推演。寻常营下训练出来的士卒,何能与此间飞骑相提并论?
  这一百人并非萧策首次挑选训练出来,此前这里已经先后精训出千余名飞骑,训练完毕均为萧策调入徐寿辉部义军,委以重用。
  贺穹曾说沈浣练兵已是厉害,大半年时间将三万农夫训练为精锐兵士,而如今沈浣见了萧策这练兵的手段,不由惭愧。所出同门,自己比起萧策,实是尚有不及。是以沈浣带了这一百飞骑疾往广元而去的一路上,始终若有所思,为什么萧策能为主帅,坐掌徐寿辉部十万精锐,南北两线与元军交锋而游刃有余,自己虽然沙场之上战功赫赫却在颍州帐下为小人暗算排挤,甚至连累沈竹,不得不挂旗远走。一路急行一路深思,广元在望的时候,沈浣恍然而悟萧策这次让她亲自来商州行营提兵的良苦用心。不由心中慨叹,她虽与萧策所习相同,然则自己颍州三年,却只是以沙场胜负为凭,离这将帅大道仍旧尚远,暗下决心此番回得颍州大营自己便是不能成为第二个萧策,也绝不能让师父传授的道理空自打了水漂。
  离约定之日尚有一天,沈浣叶行云与一百飞骑分批到得广元城外。两人本以为尚需等得一日,俞莲舟方能到。谁承想尚未到得约好的北郊长亭,便见得远处几道身影,为首一个少年声音爽朗轻快喊道:“沈大哥!”
  正是莫声谷。
  第二十五章 抬眉目极雁门道
  长亭之中,共有五人。
  当先迎了出来的少年乃是莫声谷,亭中俞莲舟负手静立,向沈浣与叶行云微微点头。而亭中石桌边,此时正坐着三名女子,一名双十模样,另两名却是年轻,不过十五六的样子。
  莫声谷有些时日未见沈浣,如今相见很是高兴,三步并两步的迎了上来,爽快道:“沈大哥,多日不见啊!二哥回山一说你要去劫那鞑子粮草,我们这可就赶进来凑这热闹啦!”
  沈浣见他跃跃欲试,全然一副少年人热血心肠,这等无奈事情到一副兴致勃勃模样,点头道:“这回人手不够,可要麻烦贵派了。”
  莫声谷连连摇手,“哪里哪里,二哥回山秉承师父,师父当立时便说抗元御辱的事情我们江湖人既然能帮得上手,自然便是义不容辞。只是山上只有我与大哥,三哥正病着,大哥又要主持派内事务,就只有小弟与二哥带了二十几个弟子来了。”
  沈浣却问道:“俞三侠的病势可如何了?”
  莫声谷一愣,黯然之中带着三分愤恨颜色,“三哥的病……唉,一时难以好啦,只不过如今也不会更糟。哼,等教我们查出来到底是谁害得三哥,我定要给三哥报仇!”
  沈浣拍了拍莫声谷肩膀,“我一个前辈故人在长沙识得两个有名的大夫,回头我去信托他请人去看看,或有益处。”
  莫声谷闻言,重重点了点头道:“嗯,师父也说,天下奇人异士何其多也,三哥平日豪侠仗义,或有奇遇也未可知。”说着挥了挥手,同沈浣道:“我和二哥从峨眉请来了灭绝师太援手,峨嵋几位师姐妹此时就在亭中,沈大哥可要随我去见?”
  沈浣当下道:“这是自然。”说着同莫声谷一路进了长亭。此时峨嵋三名弟子亦是起身,沈浣看去只见得眼前三个姑娘到均是青春年少,从容一抱拳道:“沈浣见过三位女侠。”
  倒是叶行云在行伍之中待得久了,清一色五大三粗的男人,如今见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倒是有些不习惯一般的舌头打结,“末、末将叶行云,见过、见过三位姑娘。”
  他这一开口,到让对面一个身着翠衣的圆脸姑娘咯咯低笑起来。年长的姑娘瞪了她一眼,那姑娘连忙噤声。只见年长姑娘向二人抱拳回礼道:“小女子峨嵋派丁敏君,这两位是小女子师妹,纪晓芙、贝锦仪。”
  沈浣叶行云与三人相护见礼。叶行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纪晓芙,见她一身藕合色衣裙,身材长挑,容颜清丽动人,当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再看一旁贝锦仪,面庞圆润,杏核大眼,亦是娇俏可人,当下心中不由暗道这般娇滴滴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家竟也上阵杀敌?可莫要伤到了才好。
  贝锦仪见得叶行云样子,更是好笑,站在后面拉了纪晓芙,极小声道:“师姐,你看那叶将军,怕是暗道这等姑娘家怎么也来了呢。”
  此话本是小姑娘家的笑言,沈浣和叶行云听到,悉数未有放在心上,叶行云在萧策军中待得久了,历来有话直说,嘿嘿一笑,开口便道:“贝姑娘,咱可没想到你们峨嵋派的姑娘这般……这般好看。咱是怕咱们这一群粗人打仗,弄、弄脏了姑娘妆容衣衫可是罪过。”说着颇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话语朴实,一句“好看”加上那神情不由得让贝锦仪脸颊微红,咯咯低笑,纪晓芙也不由微笑,觉得眼前这将军倒也真是实在得很,几句赞扬不显轻佻,倒是真心的很。
  此时丁敏君脸色却是一沉,“叶将军这是嫌弃我们几个是女流之辈?难道瞧不起我们峨嵋不成?”
  叶行云一愣,实在不知自己却是那句话惹火了眼前这位丁姑娘,见她满脸愠色,却不知是为了哪般。“不不不,丁姑娘误会了,叶某这是……”
  纪晓芙此时上前一步扯了扯丁敏君衣袖,柔声道:“丁师姐,叶将军也是好心。若是瞧不起咱们峨嵋,又怎会托俞二侠上来来请托咱们峨嵋援手?”
  叶行云听的纪晓芙所言,连连点头。
  沈浣当即上前一步道:“这次时间紧迫,沈某与叶将军连夜赴商州调兵,不及亲上峨嵋相请,还望灭绝师太与诸位女侠见谅。待得这次兵事告一段落,沈某必定亲上峨嵋相谢。”
  纪晓芙笑道:“沈将军无需多礼,师父与武当张真人也是相同意思,我峨嵋既为江湖大派,抗元御辱之事自然需得尽上几分力。我们等虽是女流,但即习武,便不同寻常女儿家,沈将军与叶将军不必忧心。”
  这一番话说得得体,既给峨嵋挣了颜面,又替叶行云解了围,叶行云颇是感激得看她。
  俞莲舟此时开口道:“此次时间紧急,我等江湖人虽有武艺,却不懂用兵,咱们如何行事,沈兄弟和叶将军可有安排?”
  他沉声这一开口,丁敏君本欲斥纪晓芙得那一句“要你来做好人”不由得咽了回去。
  沈浣听的俞莲舟相问,当即从身后行囊中取出一副由商州行营带来的行军图,于亭中石桌上摊开。几人同时上得前来,见得地图之上山川、河流、丛林、官道标画得无一不细致入微,川中川北陕西一代描绘得异常精准。沈浣伸指一点由成都经广元、兴元、绛州、陵川直至沙河的路线,道:“这条便是我们探得的元军预计的运粮线路。由此往北,一旦过得兴元,元军势力愈大,再想动手便是不易。我与叶将军,赵都统这一路由商州过来,仔细商量过,均觉得广元是最佳之地。”说着一指剑门关,道:“剑阁一处,道路至险,元军必定须在剑州休整一晚养足精神,再过剑阁。而我们三人均认为,若是伏击,便在此处往北,待得元军经过绵谷,再行动手。”
  莫声谷有些好奇道:“沈大哥,用兵小弟倒是不懂,但也常听人说伏击劫道,需取险地。既然剑阁最险,为何不在剑阁动手?”
  沈浣微笑,“这番道理,元军也必定知晓。是以过剑阁之前必然养精蓄锐;而途径剑阁,也必定警惕异常。若是待到剑阁之后,他们时间紧迫,必然直奔铎水再歇。而我们便在他们带了粮草辎重翻过剑阁精疲力竭,疏松懈怠急于休憩之时再行动手,更为稳妥。”
  几人听了,均各自点头,“我与叶将军赵都统商议数番,决定便在此处伏击。”说着沈浣食指于绵谷北方一处一圈一点,只见彼处群山延绵交错,细笔小字标得清楚:朝天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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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天岭位于龙门山以南绵谷以北,与五盘岭相接,乃是由广元至兴元得必经之地。彼处群山延绵,地势险峻,少有人烟。而沈浣选得,正是整个朝天岭最险的蟠龙峡。峡宽不过三五丈余,峡底有水经过,两侧皆是高耸山川。此时正值夏末秋初,林木茂密,一线天光透入,非当正午不及峡底。前朝有诗云:双壁相参万木深,马前猿鸟亦难寻,说得便是此处。
  沈浣等人一大早便攀上朝天岭正中两峡距离最窄之处,此处离峡口约有一里。一百飞骑分作两股,一队由沈浣带领,一队由叶行云与赵都统带领,各自携了强弓劲弩,在两边山崖之上茂密树丛当中掩藏。莫声谷带了武当弟子同叶行云一处,俞莲舟与峨嵋三十余人与沈浣在另一侧山崖之上。一百五十余人由晌午便藏于树丛之中,直至过午未时,始终未见得有一个元军进得谷来。初时尚好,然则过得未时,竟是一个闷雷响过,哗啦啦的下起雨来。这大雨倾盆瓢泼一般,没几时便将众人淋得透了。
  商州行营的一百飞骑平日训练,何等辛苦没尝过?潜伏半日,如今莫说是下的是雨,便是下的是刀,三位将军没下令解除警戒,便一个个动亦不动。一旁武当弟子最重养气,见得俞莲舟与莫声谷二人各自闭目养神不声不响,各自静心凝神。峨嵋派三十余名弟子,再怎样也是姑娘家,伏在雨中一动不动,这罪可也难受的紧。然则这些倒还好说,只是于这林木茂盛之处,蛇虫鼠蚁出没的实在太多,姑娘家娇嫩肌肤均被叮咬得不轻。而且女儿家无论功夫多高,似乎天生便惧蛇鼠一类动物,强忍着蛇鼠几次由身边爬过,到有不少姑娘花容失色,难得的是竟也无一人出声。
  天色将晚,阴云仍旧密布,大雨倾盆。接连数个时辰,沈浣纹丝未动,双目始终盯紧入谷之处丝毫不敢松懈。此时她忽觉小腿间一阵异样,未尝来得及低头,便远远见得谷口似有动静,当即心中一凛,顾不得自己腿上,只凝神遥遥往谷口望去。谁承想还未看得清楚,忽听得身后“啊!”的一声低呼,不由得眉头一皱,只觉得小腿际一缕凌厉劲道划过,一瞥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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