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令之玉水明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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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令之玉水明纱-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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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师兄和婢女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未找到玉佩,尔雅颓然坐在床边不住低喃:“怎么办,怎么办,要被捉回去了。”

    我像二师兄使了个眼色,他和婢女一同出去,我坐在床边同她分析目前情势。

    “没有玉佩他就不能娶你了么?”其实症结所在并非玉佩,而是那个人要不要娶她。

    说罢,我便开始琢磨娶和不娶的对策。谁想尔雅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歇斯底里,一句话含在嘴里说了半天,我才勉强听清。“当然不能娶啊。”

    我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天马行空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不娶的后果。莫非那男子已婚且家有悍妻?还是说他其实是中了某种毒,一定需要拿着玉佩的姑娘才能帮把他唤醒?这也太浪漫了吧,我心中不由热血沸腾,连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尔雅抹了一把眼泪,抽着鼻子道:“因为他是我师父。”
第二十九章 混世魔女被绑架了
    如遭雷击,“他是我师父”几个字反复在耳畔回响,我怔怔望着眼前这个娇小可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姑娘,半响才回过神来,一时间竟不知用什么语言才能形容现下复杂的心情,唯一一点肯定的感受就是——这丫头胆子也忒肥了,主意居然打到自个儿师父头上去了!

    尔雅揉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怎么办,没了玉佩师父肯定不会娶我了!”

    我抬起手将将触及她的发顶便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心里默念,她是个小魔头,不是小绵羊,夏堇纱你千万不要可怜她。

    尔雅见我缩回手,很迟钝地反手来抓我袖角,嘴里还反复碎碎念:“我不要嫁给那些丑八怪。”

    我镇定一会儿,才略略理清楚了两个关键点,一是有了玉佩她就可以嫁给她师父,二是不嫁给她师父就要嫁给丑八怪。那么问题来了,她究竟喜不喜欢她师父,她师父又喜不喜欢她?

    我心里一向藏不住事情,产生了疑问自然是要问出来的,我留心着她的神态,问:“你喜欢你师父么?”

    尔雅点点头,十分肯定道:“当然喜欢了,小时候父……父亲要送我去山里学功夫,我吃不消,后来哥哥帮我找来了师父,师父从来不逼我念剑诀,更不逼我扎马步。”

    “你都不练功夫么?那你这一身武功哪里来的?”我惊讶问。

    尔雅羞涩一笑:“其实我没有内力,你不信摸摸。”

    我将信将疑地把手搭在她脉门上,却发现确实如她说言。

    她扳着手指头与我数道:“我只会轻身功夫、点穴还有驭毒虫,一共才三样。”

    我甫一听,强忍着才没有一口血喷出来,也就是说白日间我和二师兄其实是有机会逃走的,她全身上下唯一对我们有威胁的就是那个什么驭毒虫,只要我们跑得快,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含着泪,万般懊恼怎么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大麻烦。

    “你家人要你嫁给哪些丑八怪?”我已语无伦次。

    尔雅嘟着嘴,不满道:“我也不知道,哥哥不告诉我,不过肯定不会比师父好看。”

    看不出小丫头年纪轻轻就以貌取人啊。

    “你今年多少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十六岁。”

    “为什么有了玉佩师父就会娶你?”我决定重新掌握问题的主动权。

    “因为去年生辰师父没来,后来他补偿我给我一块玉佩,说下次可以用玉佩来换愿望。”尔雅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捶了捶自个儿的心口,谁说许你愿望就表示可以娶你为妻啊,你这么强换强嫁有考虑过你师父的感受么?

    愈发觉得这趟浑水我趟不起,我拍拍尔雅的手背,柔声道:“别难过,总有办法的。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咱们明日起来再商量对策。”

    说罢便要起身,还是趁夜逃离这个小丫头的魔爪最是稳妥啊。

    尔雅牢牢地拽着我的衣角不肯松手,低低的有些哀求道:“姐姐我睡不着,你陪我说会话好么?”

    大晚上的,这姑娘也太容易相信旁人了吧。我心中哀叹,却还是坐了回去。

    我俩肩并肩躺着,尔雅从她上山学艺被前师父虐得体无完肤到她现任师父如何体贴入微,事无巨细。

    我听得两只眼睛不住打颤,也不知几时睡着,直到半夜被一盆子冷水泼醒。

    睁开眼睛我瞧着自个儿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块破布,心下惊骇不已,再瞧周遭环境,正是戏本子里常说的,黑夜女子不能去的五个地方之一——破庙。

    举着火把的黑衣胖子显然很满意我的反应,一招手,一个矮小的瘦子又端了盆子水兜头泼向尔雅。尔雅醒来的慢些,反应也慢些,半响才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

    黑衣胖子等得不耐烦,把火把递给瘦子,阴恻恻地道:“臭娘们,得罪了老子算你们倒霉。”

    瘦子点头哈腰连声附和。

    胖子挺起肚子,颇气势的抬脚踩在案几上,厉声道:“说,你们的家人在哪?你们最好老实交代,实话告诉你,老子就是图钱,你们要是不乖乖把银子都交出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瘦子应和道:“收拾你们!”

    交钱就放人么?还好长乐君有钱。

    我“唔唔”几声,表示有话要说。

    胖子抬起下巴示意,瘦子哈巴狗似的跑过来帮我取下破布。

    我大吸一口气,忙道:“有钱有钱,我跟你说我家人在哪。”

    瘦子觑了眼胖子眼色,恶狠狠道:“最好别耍花样,否则小心小爷剁了你。”

    我连连点头,一口气报出了客栈名房间门牌。

    瘦子随我念了一遍,转身正欲报给胖子,胖子却先“呸”了一口,瘦子立马顿住,忐忑地佝偻着背迎着胖子。

    “你敢糊弄老子!”说罢,撸起袖管就要扇我。

    “没有没有。”我一边摇头一边向后躲,尔雅也在一旁不住摇头。

    “哼,没有?”胖子拽住我的衣领把我拎起来,“你当老子不知道,那三个房间的人早都跑路了,不说实话是么,哼……”话音未落,胖子便作势要来扯我衣领。

    从小到大虽然日子清苦也常受人欺负,但却未曾遭遇这般局面,心中一时没了主意,只顾着赶忙阻止:“我说,我说,我说。”

    胖子满意地拍了拍我面颊:“说!”

    我使劲侧头,想要躲开胖子魔爪:“在马车里,马车坐下有盒纯金首饰,我早上刚拆的。”

    胖子一把扳住我的头,两眼放光:“你最好别骗我,否则老子把你们都卖到窑子去。”
第三十章 找金子找来了师父大人
    胖子自然不放心瘦子去找金子,便塞住我的嘴又点了我们穴道,吩咐瘦子好生看着。瘦子唯唯诺诺领命,待胖子走远后才一脚踢上胖子方才踩踏的案几,口中骂骂咧咧。

    我心中七上八下,一来不晓得二师兄连同尔雅的婢女、马夫怎么会集体失踪,二来不确定婢女上楼前是否收拾了马车里的首饰盒子。

    浑身上下没一处能动的,独独除却一张嘴,死胖子约莫是吃定我们被塞了破布掀不起什么风浪,便很放心的没点我们哑穴。

    我自认不是个被动之人,更何况此时此刻处境岌岌可危,再矜持下去大家都得玩完。我瞅着拿案几撒气的瘦子,心中顿生一计。

    “唔唔唔”、“唔唔唔”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从破布缝里漏出一丝声音,许久,久到我嗓子哑了,旁边的尔雅代替我“唔唔”发声,愤怒的瘦子才在熊熊燃烧的怒火中听到我们由衷的呼唤。

    其实我不是特别明白尔雅为什么要“唔唔”的叫,但是当瘦子燃起猩红的双眼,踏碎破庙的蜘蛛网向我们走来时,我还是下意识的想要将尔雅挡在身后,奈何……我动不了……因是我只能操着我沙哑的嗓子拼命发出比尔雅更大的“唔唔”声来转移瘦子注意力。然而,也不知尔雅此刻抽得什么风,居然跟我较上劲了。

    于是,形成了这样一幅局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破败的小庙,昏黄的孤灯,庙里一阵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的“唔唔”之声在黑暗中清晰而扭曲的蔓延开去。

    我甚至可以悲哀的预见到,此刻若有旅人途经此地,非但不会赶来一探究竟从而助我们脱离困境,反倒会避之不及。我叹了口气,自我安慰,还好我这么做的初衷并非指望哪个好心人来救我们。

    瘦子大约没想到我们两个区区弱女子竟有此等爆发力耐久力,被我俩这番行径惊得愣了半响,待反应过来时,却几乎要被我俩震破耳膜。

    瘦子用手塞住耳朵,歇斯底里吼道:“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

    奈何,他这般瘦小的身躯发出的声音再大也穿不透我俩组合的声音。正是应了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瘦子见吼叫无效,便气急败坏地拔出塞在我嘴里的破布,没了破布的阻隔,我自然是发不出“唔唔”之声,于是我很适时的收拢气息,吐纳调息。

    瘦子见此法可行,便也抽出塞住尔雅的破布。然而,尔雅没有我机智,没来得及收拢气息,脱口而出一声惊叫:“啊……师父救命!”

    心中正在腹诽小丫头的智商,没想到她竟把叫到一半的“啊”字生生调转方向,叫成了一句求救信号。我的个天儿哟,小祖宗,你可知道你的智商真的是个硬伤!

    果不其然,瘦子一惊之后立马拿起破布重新塞住尔雅的嘴,尔雅这回温顺许多,既不挣扎也不叫喊。我心中疑惑,却顾不得多想,只来得及在瘦子塞我嘴巴的时候说了一句:“我告诉你真的金子藏在哪里。”

    瘦子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骗了胖子,其实金子根本不在马车里。”我边说边觑瘦子神色,见他眉宇间难掩狂喜之色,继续道,“你放了我们,我带你去找金子。”

    瘦子略略冷静,问:“藏在哪里?”

    “先放了我们。”我坚决道。

    瘦子费力的把我拎起来:“小爷凭什么信你?”

    见他贪心已起,便不敢急功近利,索性吊儿郎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信不信随你,反正金子跑不了。”

    瘦子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强硬起来,于是便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问道:“先说地方。”

    果然上钩了。“银月赌坊后头。”

    “你当小爷是傻子么!”

    瘦子不信,口中开骂,胳膊上使劲把我用力一甩,我的脊背正好撞上他方才踢开的案几。我疼得连连抽气,却压抑着尽量不叫出声。

    “银月赌坊是什么地方,小爷可不信你们有能耐把钱放在银月赌坊。”瘦子居高临下地俯视我。

    “我家……二哥好赌……晚饭时找我借银子……没给……他定是偷了妹妹的嫁妆……去赌了。”我断断续续道,因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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