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来看,死者在村里应该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到底有没有婚外情我们还是要做进一步的工作。”
接下来,大家都谈了谈自己的看法,但是对案情的分析都还是倾向于党队长的观点。最后,党队长做了下一步工作安排:“不管老百姓有什么顾虑,我们还是要进一步做工作,和村民拉近距离,从村民的口中了解情况,为我们的案情进展争取突破口。”说完,他转过来对小刘说,“你和我一起去三大家吧,在没有丝毫线索的情况下,我看他还是不能排除在外的。”
赶到三大家的时候,三大还在自己的屋里躺着,用三大娘的话来说,“这三天他都没吃东西了”。看见警察来了,三大才起来,在抽屉里找了半天,没找到东西,就转过来对党队长说:“家里也没烟了,我去买吧。”
党队长打了个坐下来的手势,说:“不用,你坐下吧,我们来找你了解点事。”
三大爹娘不知道是什么事,站在屋里不出去。党队长就对他们说:“你们也坐下吧。”
三大娘就先坐了,急切地问党队长:“现在事情有了眉目没有?到底是谁做下的事?”
“你先不要说话。” 党队长朝三大娘摇摇手,然后转过来问三大,“你们夫妻感情怎么样?平时有没有吵嘴打架的事情?”
三大看了看党队长,再看了看娘,不说话。
坐在旁边的小刘有点急了,把自己手里的记录本合起来,在桌子上一拍,冲着三大大嚷:“问你话呢,你听见没?”
听了小刘的话,一向蔫不啦叽的三大突然火了,也站了起来,对着小刘发火:“你吵什么吵?我老婆死了,现在你们不去找凶手,倒是到我这里啰嗦啥来了?”
党队长看看三大火了,忙着对小刘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不叫他发火,然后转过来对三大说:“你说的没错,你媳妇遇害了,我们应该找凶手,可是你还是要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才对不是?我们问你话也是破案的需要,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我问你,半个月前,也就是你媳妇遇害的那几天你在什么地方你现在能说清楚不?”
听了党队长的话,三大娘又急了,忙也站起来,问党队长:“你这话我是听明白了,是怀疑我三大杀人了不是?我告诉你啊,三大是我儿子,我最了解他 ,长这么大,他连一只鸡……”话还没说完,党队长火了,他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再用手指着三大的房门,大声说:“是不是杀人犯不是你说了算,我们要了解完了才知道。你不要影响我们办案,出去,你现在就出去!”
三大娘看看党队长生气了,也不敢坐了,只得悻悻地出去了,出去了还担心三大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也不走远,只是站在三大的屋檐下听着。
三大想了一会,对党队长说:“那几天具体干什么我忘记了,但是我没回过家是真的。”
党队长问:“有没有证人可以证明?”
“‘九号公馆’里面的人都可以证明。”三大想了想,又说,“白天我们干活,晚上都住在一起,他们都可以证明的,真要有不在那里的话,我也是和朋友出去吃饭,最长还没有超过三个小时的。”
“‘九号公馆’在什么地方?”
“潞村街138号,往里走有个仓库,我们都住在那里的。”
党队长再问:“那你说说你们夫妻感情怎么样?”
提起夫妻感情,三大不知道怎么说了,要说不好吧,他们两个还真没多吵过架,最多也就是月珍生气的时候不和自己说话;可是要说好吧,她和狗拽的事不是好媳妇能做出来的,他想把这个事对党队长说出来,可是感觉有点丢人,就再次沉默了下来。
党队长看三大的意思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就给小刘使了个眼色,然后对三大说:“这样吧,你不想说就暂时不说了,以后你想起来什么再找我们吧。”说着,就和小刘一起出去了。
出了三大的家,来到了临时办公室,党队长就对小刘说:“你马上安排一路人马去三大干活的地方查查,看看三大的话是不是属实。”
送走了小刘,党队长想去村长家里去了解点情况,还没出门,不防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抬头一看,原来是大嘴妈,就忙着把她让到了办公室里,安排她坐下了,问:“老人家你不是月珍的干妈吗,你来有什么事?”
大嘴妈下意识地朝门口看了看,然后悄声对党队长说:“有个情况我想给你们反映一下,也不知道有用没?”
党队长看看大嘴妈好像有后顾之忧,就特意关了门,在形式上给了她安全感,然后问:“什么事?你说出来了对破案总是有好处的,就算没用,也见得你是个热心正义的老人。”
大嘴妈没明白“正义”是个啥,只是听见了“热心”两个字,再看党队长的眼神那是认可了自己的行动,就说:“月珍和我们村长相好着,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联想起来自己走访村民的时候大家那吞吞吐吐的神态,党队长总算是明白了,赶紧再问:“这个事三大和他爹娘知道不?”
“知道,这个事败露以后,三大娘还央求我给他们去说和的,谁知道月珍告诉我说三大不是个男人,晚上做不了男人能做的那事,三大的爹娘知道了是自己的儿子有毛病,也就不那么计较了,对他们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问了。”大嘴妈看看党队长不说话,以为自己说的不全面,就接着说,“后来三大娘因为这个事还找过够跩的媳妇柳儿,听说柳儿不相信够拽有那事,不冷不热地把她打发回来了——这个我也是听说的,没有眼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村里知道的人不少,风言风语地都这么说。”
“那三大知道这个事不?”党队长边问边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做着记录。
“知道,听说三大知道后很生气,对月珍做的这个事接受不了,和他娘拌了几句嘴就去了河东,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完了,大嘴妈看了看问党队长手里的小本子,问:“我是不是还要按手印?”
党队长笑了笑,说:“这个不需要了,我还得感谢您给我们提供了这些线索,不过你放心,我们也会替你保密的。”
大嘴妈朝着党队长摆摆手,说:“保密不保密的那是你们工作上的事,我老婆子也不懂,我今天敢来说这个事也就没怕他们说我个啥,那月珍也是我的干女儿,我不能叫她做了那怨鬼孤魂。”
送走了大嘴妈,党队长一个人再次来到了三大的家。三大娘看见党队长又来了,就担心他是怀疑上了自己的三大,心里有点紧张,试探着问:“才去了你又来,是不是还有啥事?”
党队长也理解三大娘的担忧,但是他知道,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哪个人都不能排除是自己的怀疑对象,所以他也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和工作思路透露给对方,特别是具有重大嫌疑人的直系亲属。党队长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问三大的娘:“三大的媳妇生活作风是不是有问题?这些你都知道不?”
三大娘听党队长的口气,知道他什么事他都清楚了,就叹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把月珍和狗拽好着的事说了一遍,完了,她的眼圈已经泛红,滴下了两行浑浊的老泪:“警察同志,这事老丢人了,我以前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那你看看,狗拽的媳妇柳儿说不相信狗拽和月珍好的事,是真不相信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害怕别人知道了笑话她才那么说的?还有,狗拽平时作风怎么样?”党队长听了三大娘的话后,忽然感觉自己思路好像清晰了一些,就开始了解狗拽和他媳妇柳儿了。
三大娘操着鄙夷地口气说:“她会不知道了?以前狗拽和村里的小媳妇在西瓜地里鬼混她亲自抓住过,还打了那小媳妇几个耳光,吓得那个小媳妇不敢再和狗拽来往了,可是狗拽就是个狗改不了吃屎,没过几天又是好好这个,好好那个,村里传的是一股风,谁不知道?我看她不愿意承认狗跩和月珍好着的事,也可能是怕我们讹诈她狗拽,所以就推了个干干净净。”
事情似乎有点复杂了,党队长从三大的家里出来,直接回到了临时办公室里,打电话问小刘对三大的调查情况,果然和三大说的一样,看起来三大的嫌疑暂时是排除了,那剩下的是不是就只有到狗拽那里找突破口了呢?想到这些,党队长就在电话里指示小刘,马上返回旮旯村。
当天晚上,党队长和小刘一起就以走访群众和了解案情为由,来到了狗拽的家,这个时候狗拽正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抽闷烟。自从“9…26”案件发生的当天,狗拽的媳妇柳儿就和狗拽大吵了一架,吵架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柳儿在洗碗的时候听说月珍叫杀了的事情后,一不小心把手里的碗掉到地上摔碎了,狗拽本来也是害怕月珍的死牵连上自己,所以心情不好,看见了这个事就顺口说了她几句,不料她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对着狗拽大吵大闹了一通,后来火气十足地拿了自己手使的东西回了娘家——这在狗拽的印象里还是他们结婚以来的第一次,以前他们两个不论因为什么事情吵架,柳儿向来没有低过头,更不要说离家出走或者去娘家了。
面对杀人抛尸案,党队长的压力不小,所以见了狗拽后他再次开门见山,问狗拽:“你可以谈谈你和月珍的事不?”
狗拽从自己面前的盒烟里抽出了一支要给党队长,党队长没接,摇了摇手表示自己不会抽。狗拽就自己猛猛吸了几口,然后把手里的烟头扔了,对着党队长说:“我知道你们找我是迟早的事,可是当时我自己就是没勇气把这一切谈出来,现在你们既然来了,我也就不再和你兜圈子了,要说月珍和我好过那也是真事,可我真没有杀她,我们之间虽然说不是正当的夫妻关系,可是你不知道,三大做不了男人的事,所以月珍不待见他,后来和我好了以后,也就真心对我,好多次说要我离婚,然后她和我结婚,可是你知道,我们就是再好,我也不可能把我的家给撂了,我丢不下老婆孩子,丢不下这个家,更是怕人前人后都笑话我,我们就一直那么维持着不清不白的来往,直到后来好几天没了月珍的信息,我才知道她已经不在村里了,我以为她不想和我来往了,或者是想念她那和前夫生的孩子偷偷跑回去了。那时候我还暗暗高兴着,毕竟我老婆因为我和月珍的事和我吵了多次的架,我也是疲惫的感觉了,所以也没在心上放。谁知道那天发现了月珍的尸体,我才知道事情瞎了,可是总还担心把话说不清楚,所以也是坐立不安,不知道怎么办,现在你们来了,我倒是希望你们把这个事落实清楚,也算给我一个清白。”
狗拽一口气能说这么多的话还是叫党队长感觉有点意外,这些话要么就是最真实的话,要么就是他经过深思熟虑早就编好的话,要不他不会说得这么顺溜,党队长知道,要鉴别狗拽这些话的真假还为时过早,就换了个话题,问狗拽:“你媳妇柳儿呢?你把她找来,我们想和她谈谈,了解了解情况。”
狗拽见党队长要找自己老婆柳儿,以为还是问他和月珍的事,就忙说:“好我的党队长啊,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