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红颜女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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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尽红颜女色江湖-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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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所需物品。她从城郊的农民手上买了一些棉花,又买了一些丝绸和纯棉布,仗着自己曾业余修过时装设计,一针一线地做了一些漂亮的小服装、小抱被、小枕头和几十块尿布,还到纺织厂搞了一些纯棉纱照着花样打纱衣,织纱袜,做纱鞋,一切都为天然无公害产品。如果能亲自养个奶牛或者种块长粮食的地多好,可惜没这个条件。她在对肚中小孩的期盼中消除一点忧郁。
正文 第二十四章
24。
元辰要与米艳说话,都得在心中演绎多遍,生怕勾起她的伤心。苏玲玲更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开口,她还未从米艳对她怒斥的阴影中走出,唯恐再遭遇她的目光剑言语弹扫射。
她和元辰之间意外地出现了无话可说的冷漠。元芳活着时,两人被大片的琐事隔着,不能深谈。元芳死了后,两人又因深深的伤痛无法深谈。两人的关系婚前如合抱树,时刻相拥着承受阳光雨露。婚后的最初时光则像挨在一起的两棵树,身体分离,枝叶却互相关照。现在则像两根经历过飓风袭击的树,失去了一切互爱的枝叶,相互独立而伤感地立在旷野中。
一年多时间,苏玲玲经历了与米艳的言语撞击、与元辰的心灵离异、与元芳的生死离别后,那个让人娇宠的纯情少女已经远远离去,现在她是一个身心俱伤、充满沧桑的妇人。
记得好多年前的一天,她一个人在马路上闲荡,漫无目的地一瞥中看到沿街的屋里,一个年轻女子披散着及腰的、未经修饰的长发,一件白色的、极其宽大的孕妇长袖连衣裙映衬着她腹部高高隆起的身躯,她正在一大捧满天星中折枝修剪插花,那静谧安详、充满期待和爱意的美不矫情地写在脸上,令少女时代的她长长驻足、回眸……
而现在的她却是十分不堪。一个瘦弱的身体上挂着一个沉重的大肚子,憔悴的脸上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曾经光洁的眼角布满细密的皱纹,脚肿胀得只能拖着一双特大号鞋。她整天忧郁地穿着一件黑色的孕妇服在室内移动着,让人看了只觉得人生的苍凉。原来,同样是女人的怀胎十月,却可以因境遇不同,而让心情和生活产生天壤之别。
孩子在肚子里的活动已经越来越频繁,苏玲玲到医院找熟人去做了一次B超,得知肚中的是女孩,还有半个月就要分娩。米艳要男孩,米艳对她不理不睬,米艳恨她。由此想来,苏玲玲根本不指望米艳能侍候她生产坐月子。她还刚生第一胎一点经验也没有。元辰又是那样软弱地无可托付。万一生产不顺怎么办?万一米艳把女孩甩掉怎么办?她不能拿自己和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她要回娘家去,获取一个能安全生产的环境。但她不知道怎样跟这个家提起。在元芳新丧的日子提这种大事,她隐隐地感到会生出事端。
她将心中的忧虑告诉元辰。元辰说:“现在家中已没有孩子,米艳不会计较生男生女了。倒是你们之间的关系让人忧。”
晚饭桌上,元辰小心翼翼地说:“米艳,玲玲昨天去了医院,说怀的是女孩,而且最近就要生了。”
米艳慢慢地吃着饭,没抬头看他们俩。元辰观察了一会儿,感觉她并不讨厌生女孩,便继续说:
“你最近身体不好,照顾月子是一个累人的事。我想让玲玲回娘家生产。”
依然是沉默,苏玲玲的不快在上升着。她恨这个人已中年的男人的窝囊,她恨米艳的拿腔作势。她不靠这个家吃穿,居然连回娘家生个孩子也要仰人鼻息。
“米艳!”元辰轻轻催促着。
米艳终于放下碗筷,直起身子,声音似一根棍子打过来:
“是你想,还是她想!你的孩子为什么要到别人家去养。”
一句话把苏玲玲心中的不快挑了出来,她没有说什么拔腿就离座冲入房间。米艳不但排斥她这个人还排斥她的娘家。是什么心理让她这样?是对自己家庭贫穷的自卑,是对自己相貌老去的遗恨,是对元辰爱情转移的不满,是对她知识高于她的不服?、还是对元芳没有她活得长久的嫉妒?母亲说得对,米艳总是要以折磨她为后快。
元辰的乞求声从门缝中透进:“孩子当然是我的,但她娘家也不是别人,在那里寄养一下,等你身体好后就接回来。”
“你的孩子我要服侍。”
“可还牵涉到照应玲玲的问题。”
“我不管她。”
苏玲玲真是一气冲上脑门,直想指着米艳的鼻子责问:“你算元辰的什么人?!”她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元辰还在肯求:“这样做,太过分了。她肯定要回家的,你先养好了身体才有精力带孩子。”
元辰回房时,苏玲玲已准备好了行李,正准备出门喊的士。
元辰看着放在旁边的两个箱子压低嗓门说:“你跟米艳计较什么,她自从元芳死后就不太正常了。”
苏玲玲满脸委屈地说:“她什么时候正常过?她自从我进这家门就没正常过。她真不正常,怎么不去大街上骂人?她怎么不去骂左邻右舍?她太正常了。她知道我没有男人帮我,她知道我好欺侮才敢这样霸道。你说,元芳的死我究竟有什么责任?她跟我差不多大,见识比我多,我管得了她吗?我要是多嘴多舌把一切告诉她,她可能会更早把元芳逼死。……要怪只能怪她这种变态心理。怪你这弱化了的男人不尽父亲的责任。我为什么要为你们承担这份罪过。”
元辰痛苦地锁着眉头。说:
“等她慢慢想通后就好了。”
“米艳对我永远想不通。她恨不得我现在就离开你,离开远家。让她独享你的爱。既然这样,当初作什么假离婚啊!”苏枝枝变形地笑着要出门。
“玲玲,天晚了,明天走吧。”
正文 第二十五章
25。
苏玲玲默不作声,看着一脸为难的丈夫,坐回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元辰的心也松弛下来,坐到床上,定着眼珠说:“今后这日子怎么过?”
苏玲玲面对窗外,顺着元辰的思路忧思着,她觉得冬天真冷。回望丈夫那痛苦、苍老、疲倦的面容,无限伤感。
花澜在送走民后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想告诉民,因为民一直闹着要一个孩子。
她想生下这个孩子,因为她也爱孩子。可是,当她想起,生下孩子将会对她与高宇的结合产生麻烦时,她还是决定去流产。她心中觉得高宇一直没有孩子是因为她,高宇有一天一定会为她离婚,与她结婚。
在医院的人流手术室,一脸冷漠的女医生全然不顾她第一次流产的羞涩和恐惧,命令式地让她脱了裤子躺到手术台上分开两大腿并将腿高高跷起来。当她一切照办好时,手术室突然灯坏了。女医生不会修电灯,喊来了男电工。
花澜想穿上裤子,女医生看她没有男人陪同而来,似乎洞穿了她的一切,很不屑冲着她:“马上就修好了,穿什么!”
花澜只得停止了行动,闭着眼睛躺着,将自己的最隐秘部分一揽无余地亮在另一个陌生男性面前的那种难堪,让她后来好长时间一想起来心如针扎。
灯修好后,女医生将冰凉的器械塞进了花澜的体内,疼痛时,她不敢喊叫,生怕再遭女医生羞辱。她大汗淋漓地抓住手术床架。血从她的体内渗出,由一滴一滴变成细细一条线,床下的溶器内很快殷红一片。
花澜从手术室出来,虚弱得一点没力气,幸好停在医院内的,那辆出租车是一位心善的女司机。她扶着花澜坐进车,到家门口时,又扶着她上楼走进宿舍。
就在花澜孤独地躺在床上又饿又冷又伤心的时候,高宇电话告诉她他生了一个儿子。
“天哪!八斤重!哭声惊天动地。我们就让他的小名叫‘八斤’。”
花澜看不到高宇的脸,但从声调中可知道他是喜形于色。心中那个高宇因为爱她不生孩子的想法仿佛一把刀子割在她心上。
花澜含着泪说:“高宇,祝贺你喜得贵子!”
花澜擦了把眼泪又说:“有空时,给我一张八斤的照片,我希望孩子像你。”
苏玲玲回家的第二天,就肚子疼痛送医院。
苏玲玲的父母兄弟一起在医院等待着小孩的诞生。没有人高兴把这事通知远家,仿佛这全是女方家的事。
医院为她实施了音乐处方减轻产程中的心理压力和负担。第一产程是阵痛初期,苏玲玲还充满喜悦,在产房里优美、舒缓的《平湖秋月》、《高山流水》、《梁祝》等名曲下抚着肚皮微笑着。
第二产程是阵痛不断加剧时,产房虽然响起了《奔放的旋律》、《献给爱丽丝》等旋律时起时落的曲目来*她产程时快时慢的特点,但苏玲玲还是疼痛得熬不住抓住床栏一声接一声叫喊,母亲在身边不断安慰她,给她擦汗。
她那时真恨元辰,她为什么要为他吃这份痛苦生这个孩子。她该不该打个电话到家里,他也可以得到信息来医院陪她。
羊水破了*第三产程,医生把苏玲玲领进手术室,母亲也不得跟进,《圣母颂》的乐曲下,苏玲玲依旧疼得无法忍受,而且小孩好像位置发生变化,生不下来。苏玲玲担心母女俩过不了这鬼门关。关键时刻,医生给她进行了剖腹产。
孩子于下午五点左右诞生到人间。产房里回旋着《爱的礼赞》乐曲。
苏玲玲听到了小孩清脆嘹亮的哭声,护士将孩子抱到她跟前说:“一个健康漂亮的女孩。”
苏玲玲无力地笑了笑,带着莫名的忧伤和被掏空后的茫然在音乐中睡去了。
苏玲玲希望孩子是她们婚姻的转机,但婚姻靠了孩子来转机又是何等可悲!
元辰到医院时已是小孩生下后的第六天。苏玲玲由于剖腹产,在医院多呆了一些时间。因此,一家三口在医院见面了。
苏玲玲躺在床上懒懒散散,她见到元辰没有半点激动,那么痛苦的生产过程,她一点也没有跟他叙说。从怀孕至生产,他又关心过她什么?确切地说,现在是一种怨过了头的无所谓。
台上放满荔枝、桂圆、香蕉、草莓等各种水果,还有吃剩的甲鱼、鲫鱼等汤。这大概都是苏玲玲的父母送来的,元辰感到十分难堪。
元辰问孩子,苏玲玲斜了斜眼晴说:“育婴室”。
元辰带着后悔的语气解释:“我想不到你回家就生了。”
苏玲玲淡淡地一笑:“你心中只有米艳和麻将,又哪里搁得上我。”
“生孩子很疼吧?”
“不疼,像喝酒吃饭打麻将那样轻松快活。”
元辰不说什么,但看得出他一脸复杂的表情。
苏玲玲干脆钻进被窝调转身子不理他。
元辰已无法与她再交谈了,只能拿着探视卡去探望孩子。隔着玻璃,他看到手上套着苏玲玲姓名的小孩,她的眼睛像苏玲玲亮得能照见人,小嘴在呶动。
那是他的小孩,一个流着他血脉的女孩,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元芳的影子。当年米艳生下元芳时,他曾多么激动过。现在,面对这个新生命他依然激动,可是却夹杂着一种说不清的忧伤。苏玲玲有了孩子可爱,对他的爱会更少了。
看完了孩子,他回到了产房。苏玲玲依然佯睡,他只能无趣向她道别:“我走了,明天来看你。”
穿过医院的妇产科候诊室,触目所见,全都是夫妻双双满脸喜悦。他想象自己除了最初给了她种子外,在整个十月的怀胎中真没有给予照应过,也没有象别人家的丈夫那样每月陪着去医院作检查,甚至孩子出生的日子都没有守候在身边。尽管理由有千条万条,但又有哪一条能比这些重要。
带着这样一副坏情绪走回家,他也没有心思再去米艳那里说话,他现在也恨米艳把他们夫妻的感情破坏殆尽。
正文 第二十六章
26。
元辰想苏玲玲说的“米艳害怕你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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