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两忘烟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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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两忘烟雨里-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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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是为什么?你说过你和紫鹂没有相爱的感觉的,为什么要结婚?” 
  “是啊,原本是没有感觉的,可是,爹的和妈咪的结合当初也是爷爷和外公的决定,他们也是相安无事的过了一生,我相信我也可以做到,而且,紫鹂也会跟我一起努力。” 
  “紫鹂姐也会这样想吗?” 
  “我们有各自的目的,婚姻是我们给所有人的一个交代,就这么简单。而且,我相信,我们两家的联姻会是香港最轰动的经济新闻,强强联合,势必可以为我们两家的公司创造更多的利润,为香港财政带来大笔的税收——” 
  “够了,大哥——”阮若谷大声地打断了他的话,横眉冷目地看着他,“如果你真的这样走进婚姻,那么我会轻视你,因为你对不起你自己和紫鹂,你用这样一桩毫无感情的婚姻给谁交代?给我看?给蓓儿看?还是给父母看?我相信,七七如果有一天知道这一切,她也会轻视你,如果这样,你还说你是我们的榜样吗?” 
  阮若虚原本是神色自若的,但是,当蓓儿的名字从阮若谷的口中脱口而出,让他的心中猛地一沉,眼光闪动地盯在阮若谷的脸上,身体向前俯来,双臂倚在桌子上,慢慢地,沉沉地说,“你别忘记了,我是你哥哥,我有责任为这个家选择一桩互利的婚姻,更何况紫鹂是个好人,我够幸运了。” 
  “可是你亲口说过,紫鹂不是你想要的,你不爱她,大哥,不爱一个人为什么要娶回家?这样对你,对紫鹂都是不公平的。”阮若谷大声地说,大哥眼里的忧伤无时不在提醒着他,他这么做最主要的是为了自己。 
  阮若虚却笑了,“我们觉得很公平,这就足够了。” 
  “大哥!”阮若谷也俯上来,近距离地盯着阮若虚的眼睛,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对爹的妈咪讲过,我是不会结婚的,因为我对感情从来没有耐心,所以我走马灯似的换女朋友,很难停下来,我对婚姻有一种恐惧,所以,我不会给任何女人承诺,包括蓓儿。所以,如果你喜欢蓓儿就应该大胆地对她说,而不要因为你那些自尊和我们家庭的所谓背景而放手,更不要以为我和蓓儿之间有什么——” 
  阮若虚的笑容不见了,他狠狠地盯着阮若谷,然后,用力地推开他,大声地说,“你在可怜我?借着贬低你自己来可怜我,是不是?” 
  “不是!”阮若谷大声地说,有些力不从心,却还在支撑着,“我没有贬低我自己,也没有可怜你,我说的是事实。” 
  “我说的也是事实。”阮若虚的声音也提高起来。 
  “你总是跟我说责任,说负责,你对这个家负责,可是,你对自己呢?你对自己负责了吗?你对紫鹂负责了吗?” 
  “负责,我对我自己很负责,所以,你也要负起这个责任,对你自己,对蓓儿,你都要负起这个责任,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两情相悦,如果你能做到,就不要想方设法的放手,如果你不这么做,你就不是阮若谷。”阮若虚用一种兄长的语气板起脸来对阮若谷说,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火焰在燃烧,似乎只要阮若谷说一个不字,他就会喷出火来把他烧掉。 
  阮若谷扬了扬眉,异常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只知道我是阮若虚的弟弟,我只知道做为兄弟就应该相互尊敬,所以,对于阮若虚喜欢的人,我也会——” 
  “你会拱手相送吗?”阮若虚打断了他的话,眼光已经变成了利刃,咄咄逼人地盯着阮若谷。 
  这句直白的话语真的如利刃呼啸着刺进了阮若谷的心脏,他的心猛地一痛,目光直迎着阮若虚,斩钉截铁地吐出了一个字,“会!” 
  阮若虚的一记耳光已经甩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阮若谷的脸上,响亮的声音过后,阮若谷的头已经偏向了一侧,但是,他却立即扭过头来目光直视着满眼惊诧和痛苦的阮若虚。 
  在很久的时间里,他们就是这样注视着对方,听着彼此的心跳在缓慢沉重地跳动,空气滞重得让人窒息,有两份心痛凝固在了这狭小的空间里。 
  阮若谷首先打破了这种沉默,他移开了目光,闭上眼睛,缓解了那种酸痛,站起身来。 
  “若谷——”阮若虚艰难辛苦地叫出了弟弟的名字,“对不起!我——” 
  “哥——,”阮若谷抬起沉重的眼帘,艰难地说,“你打我一百次,我也不会放弃我的选择,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不幸福。” 
  “我不会不幸福的,有时候的有些事情总会有另外的安排。”阮若虚很有些语重心长,“你想过蓓儿的心思吗?”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阮若谷,他不再说话了。 
  七七第一次知道城市里是看不到夕阳西下到坠入地平线的,白日里灼目的火球,在西方的天空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圆球,然后就隐入厚厚的云层中消失了,渐渐的,暮色俯了下来,布满了狭小的窗口。 
  她站在窗前看着灰暗的天空,忽然听到门锁发出清脆的卡嗒声,如同她白天里打开那锁时发出的声音一样,她知道,易水寒回来了,便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一样向门口轻快地跑过去。 
  易水寒一脸的疲倦,右手中提着包,包上挂着早上精心系上的领带,扭头看到七七,他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用闲着的左手抚了抚她的头顶,“七七,哥哥失败了。” 
  七七随口哦了一声,跟着他走到屋子里,刚要开口安慰他,他却已经把自己扔在了床上,高呼了一声,天啊——。他的突然高声把她吓了一跳,但是,她却笑出声来,伏在他身边,笑看着他眉头紧锁的脸,“这就是失败的表现吗?” 
  易水寒撩着她垂下来的头发,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脸,无奈地苦笑,“时不利兮锥不逝,虞姬虞姬奈若何?” 
  “这样严重吗?”七七成足在胸。 
  “差不多!我高估了我自己,低估了对手。”他长叹一声,把目光转向了天花板,眼前又浮现出阮若谷最后一刻那副意味颇深的神情,他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捉摸不定的光芒,这光芒究竟是什么?他远远超过了自己想像中的聪明,甚至是精明,但是,他的提醒对自己来说却也获益匪浅。 
  “没关系,你一定可以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七七轻声地说着,只有她知道他是一定可以的。 
  易水寒看着七七单纯得似乎一无所知的神情,笑了笑,“傻孩子,哪儿那么容易。” 
  “我知道不容易,但是,我相信你会把这不容易变成容易,你一定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她轻轻地说。 
  “化腐朽为神奇?”易水寒笑起来,“你真的以为我是神仙啊?” 
  她用力地点头。 
  “如果我可以点石成金,那才是神仙呢!”他无奈地摇摇头,继续着苦笑。 
  七七思量了一下,想把那两百万已经存入他的账户的事,她刚要张口,肚子忽然咕咕地叫起来,在两个人不说话的空档里,这声音似乎很清晰地传出来,易水寒看了看她,她立即害羞地低下了头。 
  “你饿了?中午没有吃东西吗?” 
  “吃了蛋糕了,可是,又饿了。”她不好意思地说着,这两天的食欲出奇的好。 
  他扬头看看窗外,才意识到晚饭时间也已经过了,于是,他坐起来,“走,哥哥带你去买点菜,然后,做一顿好吃的给你,你还没有吃过我做的菜吧?” 
  “好啊,好啊!”七七立即兴奋地响应着他的号召。 
  于是,他们来到了最近的超市,七七像一只快乐的小燕子一样跟着易水寒,她站在购物车的脚踩梁上,他推着车,指着货架上的哪样东西说,要这个,她就立即把那样东西装进购物车,然后,她再跳上来,让他继续推着她前进。在鱼档,易水寒说,买条鱼吧,她便点头,可是,当鱼被售货员从水里捞起,并重重地击中在鱼头上时,她的眼前忽然浮现了刀疤脸血淋淋的模样,忽然尖叫一声,扎进了易水寒的怀里。易水寒紧紧地抱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轻声安慰着,感觉到他身体中的温暖,她才从那情景之中走了出来,但是,脸色却依然苍白。 
  从超市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易水寒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扭头看了看沉默着的七七,温柔地说,“好点了没有?” 
  七七点点头,抬眼看了看他,路灯昏黄的灯光下,他眼中的关切让她又好了一些,于是,她笑了笑,“我没事,只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 
  “七七!”易水寒边走边说,“很害怕吗?” 
  “嗯!” 
  “这只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他若有所思的说着,目光有些迷离。 
  “我只是觉得那个人好残忍。”她小声地说着。 
  “并不只是那个人残忍,是整个人类太残忍,七七,你吃过鱼吗?” 
  “吃过!” 
  “那你能说你不残忍吗?”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鱼不是她杀的,却是因为她而被杀,她同样残忍。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狭路相逢勇者胜,处处是竞争。七七,你还小,而且,又从小被禁锢在方块之地,不会了解外面的这个世界有多么辛苦,等你长大了,工作了,你就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想保持一颗永远纯洁无私仁善的心灵是不可能的。” 
  “你!”七七的心里忽然一动,他说得没错,没有人的心灵是绝对纯洁无私仁善的,即使是她,在他心中非常纯洁的她也在对他有所掩饰,他的话已经像一把利刃忽然揭开了她深藏起来的一切,她已经身不由己地就心生愧疚了。 
  “所以,七七,我已经对你说过了,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那么轻易地就把自己托付给一个陌生人,不要轻易地就抛弃爱你的人。”他回头看着她,眼睛中有一种深深的担忧。 
  这种担忧忽然之间就进入了七七的内心深处,她迎视着他的目光,然后,轻轻地点点头,“我正一点一点地好起来,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像你一样的人,你一定要相信。” 
  他立即笑了,点点头,“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只要你迈过了那道槛儿,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在你的目光里,我看到了与生俱来的聪慧。” 
  七七羞涩地笑了,提过了他手中的一只袋子,“我来帮你!” 
  “你?”他意外地看着她,她第二次主动地帮助人,第一次是早餐。 
  七七看到他错愕的神情,“不要这样惊讶,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帮助别人的事情,是因为从前我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没有喜好,也无憎恶,包括把父母亲人的宠爱也置之不理。我是一个薄情的人。” 
  “不,不是,你不是薄情。”在他的心里她绝不是一个薄情的人,“你只是在变化着。” 
  “是不是变成阳光了?”七七笑看着他,声音虽轻,但是,早已强过从前。 
  “是,第一次看到你,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受气包呢?胆怯的目光,手足无措的状态,立即觉得是自己吓到你了。” 
  “现在如果你还那样发火,我一样会害怕。” 
  “不会了!人应该有控制力,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如果这一点也做不到,我想我的一切都会就此止步了,包括我那待续的事业。”易水寒笑着揶揄地说。 
  七七点点头,说,“你的事业一定会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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