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钵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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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钵罗-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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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朱眼神一黯,默默点头,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悲喜。“我答应他要忘记,小川,动手吧。”
  “姐姐……”忘川愣了。“你不是说宁愿忘记自己曾经活过,也不想忘记荼靡么?怎么现在……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
  离朱含笑摸摸忘川的头,手臂一揽,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傻孩子,别乱想。是姐姐累了,拖着那些爱他的回忆,再也走不动了……”
  
  “姐姐?”
  “小川,姐姐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离朱没等忘川说话,已经靠在他肩头,低婉的声音有些发闷,带着重重的鼻音:
  “有多久没见你?
  以为你在那里。
  原来就住在我的心底。
  陪伴着我的呼吸。
  有多远的距离?
  以为闻不到你的气息。
  谁知道你背影这么长。
  回头就看到你。
  过去让它过去。
  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歌声仿佛折了翅膀的飞鸟,有一种悲伤而绝望的残缺。忘川感觉自己肩头凉凉的,却又找不出任何一种语言来安慰怀中那个无声哭泣的女子。
  “快动手吧,小川。我……怕自己会反悔……”
  忘川眉心一动,指尖闪烁着柔和的浅碧色光泽,轻轻滑过离朱的背脊……姐姐,我,不会做让你后悔的事情……
  
  
  
  青莲酒肆的生意好得一塌糊涂,离朱忙得不亦乐乎,只是偶尔停下来的时候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丢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沈秋实也总是神经兮兮地看着她发呆,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每次却都欲言又止,叹息一声,转身走人。
  离朱捏了只罗府特制的白玉酒杯,靠在二楼的栏杆上自斟自饮……这几天大家都疯了,沈秋实、小川、春桥、罗潇湘……没一个正常的,就连天天在她身边晃悠的白琥珀也不见了……
  呃……白琥珀,不见了?
  
  离朱狠狠敲了敲脑袋,终于想起来到底少了些什么。
  其实自从那天找回忘川后,她的大脑就一直不太好用……现在想想,大概从那时起,就再没见过白琥珀。
  “沈管家!琥珀去哪儿了?”离朱飞奔到后厨。
  沈秋实身子一震,眼底浮现出不知是欣慰还是无奈的神色。“主子,老奴也不知道少主去哪儿了。”
  “不可能!你不告诉我……我去白云城问李富春!”
  
  离朱扭头冲了出去,和外面前来买酒的客人撞了满怀。
  “大胆!连太师的夫侍都敢冲撞!你活腻歪了?”有侍卫将她推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干嘛这么厉害?我又不是故意的。”离朱一边小声嘟囔,一边揉着屁股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男子……瞬间呆滞。
  

作者有话要说:歌曲出处:
林晓培《心动》
有多久没见你
以为你在那里
原来就住在我的心底
陪伴着我的呼吸
有多远的距离
以为闻不到你的气息
谁知道你背影这么长
回头就看到你
过去让它过去
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白云缠绕着蓝天
如果不能够永远都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
怀念的勇气
拥抱的权利
好让你明白
我心动的痕迹
总是想再见你
还试着打探你的消息
原来
你就住在我的身体
守护我的回忆




再相见 相逢却不识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忘了今天是3…8节~~~
各位姐妹都抱抱~~~
节日快乐啊!!!!!

  “大胆!连太师的侧夫都敢冲撞!你活腻歪了?”有侍卫将她推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干嘛这么厉害?我又不是故意的。”离朱一边小声嘟囔,一边揉着屁股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男子……瞬间呆滞。
  
  那男子眉似寒烟、面若桃花,浅樱色唇瓣微抿,绝美的凤目中勾着万种风情。墨黑般的长发用镶金碧玉簪绾至顶心,纯白胜雪的长衫外覆了一层碧纱,袖口和襟口处有紫色滚边,绣着菱形花纹。
  “大胆刁民,太师府侧夫也是你看的吗?小心烂了你那双眼!”身材魁梧的守卫巨掌一挥,被离朱灵巧地躲了过去。
  “哎……这位大姐,误会误会。”她笑笑,又朝那男子一揖。“主子,好久不见,您愈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了!您大婚的时候,小的也没能送份贺礼,日后一定补上。”
  
  荼靡周身一颤,眼眸由初见她时的惊喜渐渐转变为讶异、震惊、难以置信,而最后,只剩下一滩毫无生机的死水。
  她……竟唤他主子。
  她……记得曾经的一切,却惟独忘记了他们相爱的部分。否则她看向他的目光里不会一片清澈,再没有之前的疼痛和彻骨悲伤。
  她的生活一如既往,她的世界波澜不惊,她的一切别无二致……可是那个让她真心爱过、深深痛过的男子却已被湮没在记忆深处……
  
  
  
  “呃……主子,您要是喜欢喝青莲酒,小的送几坛到府上孝敬您。”离朱又行一礼,看着荼靡眼底一抹难以言状的哀伤,心里却想着尽快找到白琥珀。“那个……主子,您要是没什么事儿,小的就先告退了。”
  “离朱……”他叫住她,声音艰难而晦涩,
  “哎?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她目光温暖,却又带着陌生的疏离。一瞬间,荼靡似乎回到了一万年前的那些岁月。那些他爱着她,而她毫不知情的日日夜夜……
  一句“别走”,一句“我爱你”……成为卡在他喉咙中的化石,反反复复叨念了千万遍,直至成为灰烬……
  
  他盯着离朱看了片刻,终于疲惫地挥挥手,让守卫放她离开。
  如果早知再见面会是这般纵使相逢应不识,他又何苦每日来这里买上一坛青莲酒,暗自期待着能看见她……彼此心领神会的一笑。
  他在这一刻才真正明白,他是多么不想让她忘记他,忘记那些身心相许的岁月。他等了她那么久,好不容易等来,却又要亲手放她走……他真的,不想让她忘记。
  她爱他……
  她爱过他……
  她怎么可以忘记?
  这样轻而易举地忘记?
  心疼得仿佛不再是自己的,指尖禁不住颤抖,他轻轻扶住小厮的手臂,却听见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李大侠,我正要去找你。”离朱拉住李富春手臂,急急问道。“琥珀呢?”
  李富春面色一凛,不着痕迹地退开两步。“少主现今不在琼华城,不知离朱姑娘找我家少主所为何事?”
  “他、他不在?他去哪儿了?怎么都不跟我打声招呼?”
  “离朱姑娘和少主是什么关系?”李富春冷冷一哼,声音越发桀骜。“少主的事情有必要向姑娘汇报么?”
  
  “有——必——要——吗?”离朱气急,名义上是没什么关系,可是……“琥珀是我的人!你说我们什么关系?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不让他见我?”
  “笑话!”李富春斜眼睨了离朱一眼。“少主早在四天前就离开了琼华城。若离朱姑娘当真在乎少主,又怎么会这么多天不闻不问?”
  “呃……”离朱被问到了软肋,气势顿时萎靡不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几天脑子有点不灵光。你不信,可以去问沈管家……”
  李富春愣了愣,没有说话,似乎在心里揣度着她的可信度。
  
  
  
  “李大侠,你就告诉我吧。”离朱趁热打铁、软磨硬泡。“琥珀走了这么多天,我都没去找他,他一定伤心了。李大侠,你让我把他找回来,我一定好好疼他的。”
  “你……当真?”
  “真到不能再真了!李大侠,我还可以发誓……如果将来对琥珀不好,就让我遭天打雷劈!”
  李富春看着离朱焦急的眼,终于迟疑着开口。“你……去东越找他吧。”
  “东越?”
  “少主的暗器功夫师承东越国第一暗器高手盛无涯……”
  “知道啦!多谢!”李富春话音未落,离朱已拱拱手跑了开去。
  
  看她那个着急的样子,少主……会幸福的吧?
  李富春含笑摇头,不经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身材析长、风华绝代,立在喧哗的酒肆中,却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凤目中闪烁着晦涩的光芒,直直看向离朱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袭白衣说不出的萧瑟落寞。
  那样的男子,果然还是更适合穿红,也只有烈火般熊熊燃烧的红色,才能配得上他举世无双的光华。
  只是……明明是他贪慕虚荣、放弃了她,却又为何让人感觉到他那惨烈的爱情,几乎要把人灼烧殆尽,仿佛烛台上摇曳闪烁的不是灯火,而是他碎了一地的心……
  
  
  
  离朱本来打算千里走单骑,到东越接白琥珀回来,却遭到众人的一致反对。最后在沈秋实和罗潇湘的苦口婆心与软硬兼施之下,勉强同意带上两个白云城堂主车夫和忘川、春桥。
  临走之前她又叫上了含烟,自从那天含烟跟她回府后,就被束之高阁,当姑奶奶一样供奉了起来。不知是敌是友,还是带在自己身边放心……
  于是经过整整两天的准备工作,一行六人终于踏上了前往东越国的旅程。马车上除了四个大活人,又装满了要孝敬给白琥珀师父的礼物,和送给东越乔府的礼物,本来很宽敞的地方瞬间拥挤。
  含烟很少说话,春桥睁着好奇的眼睛滴溜溜乱看,忘川郁闷地缩在角落里画圈圈,离朱美滋滋地幻想着荣归故里的情境,时不时抹抹嘴角处可疑的液体……
  
  鸿蒙山,是为东越境内第一高山。山峰耸立入云,有凌空欲羽的飘渺之势。山势蜿蜒曲折,有一大路直通顶峰。山上遍植红梅、青柏,冬日里远远望去,红绯妖娆、青碧苍翠,层层叠叠如云雾缭绕。
  离朱等人赶到鸿蒙山时已是十月底,山上红梅尚未开放,只有古柏碧透,层林尽染,如云似海。
  马车沿山路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偌大府宅,四周白墙环绕,当中朱红的大门上挂着石刻匾额,上书四个漆金大字:盛氏山庄。
  含烟率先下车,上前叩门。离朱扶忘川和春桥下车后,也整整衣服,候在门外。
  
  
  
  片刻后,门扉应声而开了一条小缝。从门内探出个小童,灵巧可爱,圆圆的脑袋上梳着两个抓髻。“你们找谁?”
  含烟拱拱手,递上了名帖。“我们是西蜀国白云城的部众,特来求见少主。”
  那小童愣了愣,随即笑弯了眼。“你们是来找琥珀哥哥的?稍等一下,我去问过庄主。”
  他关上门转身跑开,不一会儿便又跑了回来,打开院门,将离朱等人迎了进去。
  
  正门内一道仙鹤造型的影壁墙,上装筒瓦,下砌金刚座,用七彩琉璃砖雕制而成。庭院内松柏苍翠、青砖碧瓦,所有建筑都简洁古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
  离朱等人自称白云城部众,本以为会被引至偏厅,没想到那小童子竟直接将众人带到正厅,在门外毕恭毕敬地行礼。“庄主,客人到了。”
  哐!
  厅内一声巨响,离朱等人面面相觑,小童面不改色。
  片刻后,一个庄重严肃的女子声音响起。“快请!”
  
  
  
  离朱等人随童子进门,却见一年过半百的女子衣衫不整、倒穿了鞋子端坐在主位上,怀里还抱了把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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