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镜贴花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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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镜贴花黄-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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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蕊乔淡然一笑:“劳你记挂,去吧。”

    芸歌敛衽行礼,默默地退开了,走之前看了一眼蕊乔的肚子,脸上闪过一丝愧色。

    人走后,蕊乔也上了步撵,木槿在心中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回味了一番,还是不得要领。

    她们是在蕊乔小产以后才来小琅嬛这里溜达的,目的就是要找到事发当日留下的线索,蕊乔说,赵美人的确是被人吓得,那么吓她的人究竟是谁?武功能高到神不知鬼不觉,甚至逃过禁卫军的法眼?!据芸舒所说,当时赵美人被困在披香殿,她也曾试图找到那个装神弄鬼的人,可惜几次见到的都是一道红色的影子,速度快的她都没法追上去与之交手,练得不知是什么邪功。蕊乔听后以为除了有自身的原因之外,只怕还另外有人掩护,最好的办法就是中秋夜宴时躲在当日的人群之中。

    木槿和海棠是合欢殿的大宫女,不方便出面大喇喇的搜索,便着柳絮和丹枫前往,叮嘱不许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后来果然在石头缝里发现了这块麒麟玉佩。

    蕊乔当时把玩着这块玉佩良久的不出声,木槿以为证据确凿,肇事者一定是上官修,要像陛下告状,捉拿上官修治罪,蕊乔却道不可轻举妄动。一来是上官修中秋当日并不在场,二来是他一个文弱书生,不会舞刀弄剑,何来如此诡谲的轻功瞒天过海,三是就算上官修会功夫,男人的身形到底和女人不同,要扮成红衣女鬼把赵美人吓成那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赵美人又并非什么胆小鼠辈。

    如此一说,木槿还真觉得错漏百出。

    步撵在合欢殿门口停下,沿路进去,木槿小声道:“娘娘,您怎么就吃准来寻这东西的人会是芸歌呢?”

    蕊乔瓮声瓮气道:“我也吃不准,全靠猜的,并不敢肯定,也不希望是她。”说着,叹了一叹,“可还记得那一日我们从储秀宫出来见到了什么?”

    木槿仔细回想一下,是了,出来的时候,上官修正安慰哭的伤心的芸歌呢,芸歌为什么哭不知道,但蕊乔前脚送了麒麟玉佩给上官修,他很有可能后脚就转送给了他的情人哄她开心。

    想通这些,木槿张了张口道:“竟是这样。”又道,“怎么会是这样呢?!”

    她的脑中电光火石,忽然道:“娘娘,中秋放灯当晚奴婢记得芸歌穿的是一身类似红色的轻纱,远远望去……”

    “是。”蕊乔望着天边的火烧云,“我当时提到了她的名字,赵美人本来表现的还算正常,就是看了她一眼,才突然说起了胡话。”

    木槿点头:“可不!娘娘,有没有这种可能,储秀宫当晚见赵氏留意到了芸歌,怕赵氏泄露了芸歌是女鬼的身份,所以在事后赵氏去了钦安殿才追着过去要杀人灭口,赵氏一路慌忙逃到小琅嬛,这才撞上了娘娘?!”

    蕊乔默默无语,紧抿的嘴角却透露出她心中的波澜。

    “也许。”她幽幽道,“多半就是你说的这样。”

    她的心中有一团压抑不住的怒火,那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他们杀了她的一个孩子,不分因由,而她做错了什么,要遭到如此对待?她愈是愤怒,脸上愈是平静,口吻愈是冷冽:“上官家这艘大船一时之间也许还看不出破绽,但我将它凿出一个洞来,我就不信有朝一日它不会被海水慢慢的吞噬。”

    木槿闻言担忧道:“可是娘娘,咱们要与太后为敌?”

    蕊乔轻哼一声:“谁说我是与太后为敌了?太后是太后,她是上官家的人又怎样?既然嫁入了天家,享着皇太后的尊崇,就该守皇太后的本分。”

    不得不说,这一番话,说话的气度和吞吐,就算说是皇后讲的人家也信,可惜不是。木槿看着蕊乔的眉眼,认真的觉得那是她认识的姑姑,又恍惚不再是她认识的姑姑。

    三人穿过垂花拱门,很快到了内殿门口,木槿还没来得及替蕊乔松开了身上的掣肘,蕊乔就着急的问蹲守在角落里的小福禄:“怎么样?陛下的报件来了吗?”

    “来了来了!”小福禄欢乐道,“海公公一拿到就藏在袖子里送到咱们宫里来了,还说陛下每天给太后一封奏报,还给娘娘一封,阖宫没有谁是这样的待遇,可见陛下是把娘娘时时刻刻挂在心尖上的,娘娘打个喷嚏,陛下都感应的到。”

    蕊乔用手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什么时候也跟海大寿学的那套油腔滑调?”一边伸手接过小福禄呈上的奏报,用牛皮纸包好的,因为是皇帝偷偷给她的,为了以区分,特地在围场逮了雉鸡拔了它们的尾羽黏在信纸上,好叫她晓得是他写的。

    蕊乔迫不及待的拆开,木槿和海棠还有小福禄三人则在一旁嘻嘻哈哈的打闹,没有旁的人在一边,合欢殿里众人都惯了在蕊乔跟前没规矩,一个个的踮着脚尖偷看信件的内容。只见上面只写了一句:一切安好,勿念。

    三人掰着手指头猜陛下说过去一个月,也是时候回銮了,哪知道再抬头一看,蕊乔竟是对着信纸哭了起来,说是泪如雨下亦不为过。

    木槿和海棠顿时手忙脚乱,慌张的上前询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刚才走的累了?”

    蕊乔不吭声,只用手紧紧绷着信纸,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信纸上,那个‘安好’的‘好’字化了开来,蕊乔哭的更凶了。

    木槿和海棠两人七手八脚的把蕊乔扶到榻边坐下:“娘娘您到底是怎么了?您说句话,您可是哪里不高兴?您若是不高兴,您掐奴婢一下,或者奴婢给您说个笑话?”

    蕊乔摇头,只反身扑到床榻上嚎啕大哭起来。

    木槿和海棠面面相觑,小福禄也挠着脑袋,回忆起前几日的书信内容都是什么‘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今日突然变了风格,让‘勿念’,三人瞎琢磨,是不是春贵人得宠,陛下乐不思蜀,所以娘娘醋了?

    海棠劝道:“娘娘,陛下圣驾即将回銮,到时候任凭哪个狐媚子都近不了陛下的身。”

    蕊乔闷闷地声音传来:“回不来了,就怕他回不来了。”

    三人愈加肯定,娘娘这是醋了。

    蕊乔哭了一阵,让海棠把信纸拿来再看一遍,只见上面几个字,寥寥数笔,虽然极尽能事的模仿了皇帝的笔迹,但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五哥还亲自揸着毛笔抱她在腿上教过她练字,她怎么能认不出来?

    他为什么不亲自给她写信了?

    她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没法写了。

    他受伤了。

    ——不知道重不重?要不要紧?

    一整晚,蕊乔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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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皇帝秋狝,虽则随扈比之以往已经精简了不少,每天顶多也只有行十二里路,从京畿到围场约莫一百里,估计十来天便可以到。|这一路上由御前大臣统领跸警,只听得马蹄声橐橐和车轱辘滚滚,不见半点儿人烟,每五十里又有一座行宫供皇帝歇息,照理说是十分的安静。可一旦入了夜,玉润河上花舫林立,丝竹琴弦声轻杳,仍是顺着河流而下,因着特别的寂静,断断续续的飘进了行宫。众人本就风尘仆仆,皇帝无趣,宫眷们更是闷的慌,春才人便以扇柄轻轻抵开窗户,伴着晚风,学着花舫姑娘的调子哼唱,余音绕梁,听得所有人如痴如醉。陛下漏夜循声而来,见是佳人,当即龙心大悦,封为春美人。之后从行宫到围场又走了五天,轿子里都是春美人伴驾,给皇上解闷。

    待到了围场,在乌溪大都护的陪同下,又见了楼兰和车师的王,之后诸国的勇士们一起斗猎,以放铳为号,回来的时候,猎物多的马背上都架不下。

    春美人知道了也闹着要去见识,皇帝便带着她出去,知道她除了会唱小曲儿之外,还会骑马,一身劲装穿上去英姿飒爽,与平时的柔情婉转大不一样,皇帝朝她笑道:“好啊,架势你是摆足了,就是不知道是否有真本事,若是能打个一只半只的鸽子回来,朕就有赏。”

    上官蔷‘哼’了一声道:“陛下瞧不起人,别说是鸽子,兔子我都能给你猎十只回来。”

    车师和楼兰的王望着皇帝意味深长的笑:“不承想这位娘娘竟是个巾帼英雄,我等就看娘娘能否猎到我们这里的宝物,我等便分别献上明珠和玉石各一斛。”

    这是变相的朝贡,皇帝岂有不笑纳的道理,上官蔷于是手执玉鞭乐呵呵的一骑飞了出去,结果竟真的给她打了一只鹿回来,送给皇帝佐酒。

    鹿是在围场里活杀的,上官蔷还在一旁监督:“这个,这个,鹿茸可以带回去补身。血留着晚上有用。”

    当天夜里行宴,皇帝喝得鹿血酒便是由此而来,之后热气直从丹田往天灵盖冲。

    春美人便是在这一晚进幸的,住在皇帝的御营里,帐中波斯地毯踩上去细软无声,她的腰亦柔若无骨,皇帝两手紧紧箍着她的肩膀,像是随时要把她给揉的粉碎了。

    上官蔷杀鹿都不害怕,此时皇帝脸上的表情狰狞,她心底却没来由的怯了起来,但转念一想,既然来了,就要豁出去搏个前程,否则只有在宫里等死了!

    她闭上眼睛,死死的咬住皇帝的嘴唇,皇帝的口中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但英挺的鼻,剑眉星目,赫然就在眼前,上官蔷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里,任他摆弄。

    皇帝抵着她的身子,‘砰’的一声将她撞到床框上,因皇帝的龙床是从宫里运出去的,所以不偏不倚,上官蔷的背刚好磕在了花架子上,她吃痛的闷哼一声。

    皇帝心想:这小妞身子骨倒挺硬朗,这么撞一下居然还不昏?!

    只得又与她周旋一番,上官蔷的手如一条细软又冷腻的蛇攀附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在他身上游走,渐渐地往他衣裳里头探去,皇帝的气息不由粗重了几分,手上的力气也愈发大了,饶是上官蔷再有心机,也架不住皇帝个子大,正待她要将他往床上拉的时候,皇帝一把将她推倒在桌案上,什么砚台,镇纸哗啦啦的全都跌在地上,上官蔷的脑袋在紫檀木上一磕,有点晕晕的,但她发现皇帝似乎是愈加兴奋了,唯有忍住脑后的疼,眼睁睁的看着皇帝的大手撕开了她的衣裳,*裸的莹白饿肌肤随之暴露在空气里。上官蔷娇滴滴的吟哦一声:“皇上~~~”

    皇帝在心里怒骂一声‘妈的,怎么还不晕’,随后一把将她捞起来,上官蔷两手环在皇帝的头颈上,脑袋耷拉在他肩上,皇帝整个人正好站在她的双腿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候,皇帝一把抱起她,低沉的嗓音多了三分撩拨,更多的是一种侵略,他道:“朕喜欢与爱妃站着,行吗?”

    上官蔷脸红的快要渗出血来,垂头害羞道:“臣妾万事都听皇上的。”

    皇帝心道很好,而后一口咬住她的嘴唇,上官蔷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双腿绕上了皇帝的腰,皇帝瞅准了时机,将她往墙上狠狠一撞,上官蔷只觉得从尾椎骨到头顶都疼得快要裂开了,她心里想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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