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千年之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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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千年之离殇-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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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汉出了道观,七拐八拐在一座庄园的角门旁停了下来。壮汉确认周围无人,才举手用三长两短的暗号轻叩角门。角门打开,一小厮探头探脑的招呼他进去。梵黎夕二人一直跟随至此,楚承欲番强入内,却被梵黎夕拦下。

    “不可轻举妄动!这座庄园不小,想必庄内早已布置陷阱,暗哨。以你我二人之力,并无胜算。等禄山带兵归来,方能一举剿灭。”梵黎夕虽然心中似火煎熬,也不可贸然行事,激怒歹人。二人折回老汉家中打探庄园主人的背景。得知庄园的主人是当地有名的贾大善人,年年开粥铺救济百姓。原来如此,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谁能想到地方官员与乐善好施的庄主勾结犯罪,蛇鼠一窝。二人来到码头附近,见有三艘官船停靠码头。不过一个县城,有何要事,会用到三艘官船。官船材质优良,可抵抗大型海浪远渡重洋。看来今晚确如那壮汉所说,要有大动作了。

    傍晚时分,禄山带兵赶来,将道观、庄园、码头团团围住。地毯式进攻,人贩无一落网。庄主虽心黑,但没有见过这等架势,吓得浑身发抖立马招供。原来他们假借祈福,将目测好的女娃或哄骗,或强行带入道观。近四十名女子全部囚禁在庄上的两处粮仓内。还没等禄山他们前去粮仓解救她们,就听外面有人大喊:“走水了!”

    粮仓在庄园的最南面,前有太湖石堆砌的假山作为遮挡。此刻,粮仓那边浓烟滚滚。瞬间,几十名女子从假山后面跑出来。活下来的女孩终于得救了,包括陈伯的女儿都各自归家。只是还有一人……

    许洁倒在粮仓门口,眼看着火势朝她袭来。梵黎夕不顾身后禄山的阻拦,疯似的跑向粮仓。他抱起身体近似冰凉的许洁,平生第二次惶恐不安。第一次是在他二十岁那年——昆仑国顷刻覆灭,他曾一度坠入无边的黑暗中。而此刻,在这个不省人事,血迹斑斑的女子身上,他再次体会到那种锥心的无力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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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险象环生
    满月当空,驿馆内灯火通明。

    “她伤得重么?何时能醒来?”

    “回官爷,这位姑娘暂无性命之忧。她因吸进浓烟才致昏迷,休息个把时辰方能清醒。”驿馆请来县里最好的大夫。许洁手臂上那深深浅浅的划伤还在往外渗血。大夫在给她清理伤口时,愣住了。梵黎夕看在眼里,忙上前询问。

    “回官爷,这位姑娘手臂上的伤有利器划伤,也有指甲的挠伤。您看,她指甲里还留有血迹。在下从伤痕的方向判断,这伤兴许是姑娘自残所致。”自残!她为什么这么做?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晚,梵黎夕下了一道口谕:

    “略卖者,杖刑八十,绞;妻妾子孙,流放三千。郡守刘闰,县令周琮交予司部严查劣迹,抄家问斩;五服问罪,从犯者杖毙,余者流放三千。”

    一道口谕等于灭了刘氏,周氏两族血脉。略卖者(人贩)死刑理所当然,但由于官员玩忽职守,助纣为虐而被灭族却鲜有发生。一时间,各地行为不端的官员闻风丧胆,收敛不少。这是后话。

    梵黎夕整夜守在许洁身边,直到卯时许洁才有苏醒的迹象。梵黎夕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不知不觉的倚床而睡。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惊醒梵黎夕,还没等他反应,许洁那边又哼唧几声慢慢醒来。头晕眼花,浑身无力,不知身在何处。待那熟悉的白檀香扑鼻而来时,许洁无奈笑道:“不会吧,死了还逃不掉?!”

    “你没有死,只不过在鬼门关兜了一圈,又回到朕的天下。”梵黎夕坐在床边,语气生冷又是满脸关心。眼前的梵黎夕脸色苍白,眼里布满血丝。许洁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怎么找到我的?”

    “没有特意去找你,走着走着,遇到了。”哇哦,要不要这么文艺哦。许洁撇过头去,突然想起什么:“其他女孩呢,获救了吗?”

    “该平安的平安,该获罪的获罪。”许洁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梵黎夕下旨对外封锁他亲临的消息,百姓只当他们是神通广大的人物。对他们感激不尽。有几个被营救出来的女孩希望见许洁一面,当她被人搀扶出来时,女孩们上前与许洁相拥而泣。

    “好,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许洁劝慰她们的同时,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回想当日,真的好险,只差一步香消玉损。梵黎夕在侧意味深长地看向许洁。

    “饿死了!我已经好多天没正经吃饭了。”送走百姓,许洁这才感到饥肠辘辘。饭菜备好——四菜一汤。考虑到许洁目前体质较弱,后厨将饭菜做得比较清淡些。那也没有败了她的胃口。转眼间,她如饕餮上身,狂风卷落叶般的气势吃饱喝足。

    许洁再次醒来已是夕阳西下,伴着晚霞余辉,她漫步至庭院内的听音阁。梵黎夕和楚承两人对弈,禄山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观战。禄山见许洁进来,关切道:“外面风烈,你还病着,快回去休息吧!”

    “我又不是纸糊的,风能把我吹跑啊?!再说我都休息一天了。”许洁最喜欢跟禄山斗嘴。二人坐到一旁小声交谈。

    救兵赶到庄园时,女孩们已经逃出粮仓。接办此案的官员按例问询过几个女孩有关的具体过程,但是得到的答案千奇百怪。待要展开详细问询时,又接到圣命:严惩略卖者及从犯,其余细节无需详问。不去揭开她们的伤疤是最大的慈悲与善意。只是禄山的性子实在沉不住气,好奇问道:“粮仓怎么失火了?”他瞟了一眼下棋的二位,又压低声音,“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许洁听到此话,知道有些事情终究隐瞒不了,反而一脸轻松道:“我也奇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却没人问询我这个当事人。”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他们发现许洁的时候,她已倒在粮仓附近昏迷不醒,血迹斑斑,衣衫不整。想想在这狼穴中,什么可怕的事情都会发生。只要人无性命安危,何必再去碰触她的痛处。

    她展开蒙娜丽莎般神秘的笑颜,“本来我想低调一点的,不过事到如今。我这幕后英雄是该出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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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不想说的痛
    仨人满腹狐疑的看向许洁,她清了清嗓子,撸胳膊挽袖子。开始一段自我演说:

    ……我一听这位大婶能带我去码头渡船,高兴的不得了。就忘了陈伯的叮嘱,跟她走了。结果半路她又说要先到道观祭拜。我是最害怕进道观,庙宇的人,所以没跟她进去。她反而急了,硬拽我进去。撕扯中我不知道被什么给打晕了。再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粮库里……估计这帮姑娘是被关傻了。没有束手束脚的却不懂反抗。我抱着不抛弃,不放弃的态度,挨个动员。又假借是官府派来探子,连哄带骗的,终于有几个胆大的跟我一起……那一刻我下了壮士断腕的决心,用发钗在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待那个坏蛋想靠近我时,我就把胳膊往外一亮,当时他就被唬住了,还真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那几个姑娘也装得像是被传染一样。吓得他以为这里瘟疫复发,大叫着夺门而出,连门都忘了锁。于是,大家趁乱各自逃散……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们已经派兵过来了,只想着要声东击西。我拿出打火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点着粮仓。我想就算不能全部逃掉,估计村里人看到这边着火,也会过来救火的。只要引起关注,就说明还有希望!许洁讲到这里眼泛泪光。仨人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语塞。

    禄山回想当日许洁手臂上那血肉模糊的惨状,难以置信道:“那伤,真的是你自己弄的?”

    许洁一脸无奈道:“大将军,这叫苦肉计。下手不狠性命难保,”美目涣散,若有所思道,“虽然很痛,不过现今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禄山像个好奇宝宝,“你还随身携带着打火石?”没等许洁回答,梵黎夕打断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大家回房休息吧!”一声令下,众人散去。

    “许洁方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禄山心疑。

    “报喜不报忧罢了。”从头到尾,楚承只说出这一句话。

    梵黎夕不语,他懂得:有些伤痛不想说……

    夜半,许洁辗转难眠。被囚禁在粮仓的那几日,她目睹了惨无人道的行径。几乎每天都是伴着哭闹声,嘶喊声睡去又醒来。

    人贩们会挑些入他们眼和不入他们眼的女孩出列。或被当众强占,或被带出粮仓。留下的是毫无尊严的受辱,带出去的便再无音讯。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恐惧。许洁身上并没有打火石,她是怎么得到的呢?手臂上的伤就那么管用吗?像楚承说的一样,半真半假。

    无畏的反抗只会招来更多的伤害,当醉酒的看守挑中许洁时,她知道机会来了。当晚是“出货”的关键时候,半数人贩守在码头。半数在庄上准备数十口箱子,托运“货物”。唯有这个看守酒醉后只身来到粮仓里,以为这些女孩都被关傻了,吓怕了。随手拿个鞭子就能恐吓她们。

    许洁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想到终于有看守落单时,反而半推半就起来。再加上她的特殊来历——手臂上没有古时的守宫砂。所以那混蛋就放下戒心,误信她非良家女子。就在他上下其手时,不经意碰到许洁的手臂,这才发现她手臂上的抓痕。她身边的几个姑娘也有或深或浅的抓痕,看守吃不准是她不守贞洁得了怪病,还是瘟疫未褪尽。事情发展到此还在她的掌控中,她只待看守慌乱而逃时,大家破门而出。

    怎奈现实冷酷。看守盯着许洁的伤痕,并没有流露出惧颜,反倒无耻的说:“有病又如何?能得到你这等美人,病也值了!”说着便肆无忌惮起来。情急下,她只有最后一搏。许洁松开发髻顺势扑倒他,做着令自己作呕的轻佻举动。就待他以为一切按部就班时,她抓起散落附近的钗子,猛刺入他的脖颈动脉。瞬间,血液如柱状喷射开来——满脸,满身,满地。由于刺的稳、准、狠,那看守除了“呜呜”的喘息声,发不出任何求救的声音。女孩们哪里看过这种血腥场面,连声尖叫。许洁的身体无法控制的战栗着,声音却沉稳阴冷:“都给我闭嘴!”看着青丝垂落,血染半脸的许洁,女孩们渐渐平息下来。与其说是平息,不如说是窒息般的恐惧。颤抖——抽搐——直至失血而亡,恶棍自食恶果。她抖动的双手在尸体上摸索着:钥匙,银票,打火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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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人贩已经被我就地正法,我自会上报官府。”许洁轻描淡写说着,把钥匙扔给一个看上去还算淡定的姑娘,“去开门!”粮仓大门敞开,大家作鸟兽状,唯有许洁蹲坐在一角。她不断的摩擦手里的火石,点点火光在银票上跳跃蔓延。她随手一扬,那团火滚落在草垫上。噼啪——干草沸腾的声音,大片的火焰咆哮着冲上房梁。

    那场大火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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