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花整理着衣服,听他这么说。笑了:“你也说了,既然是承诺,自然要做到。而且
……我也是看着张家姐姐和诺儿,太可怜了。”
景灏一时沉默,缓缓道:“是,很可怜。”
“所以。你也不必谢我,如果是我认识她们在先,恐怕也会这么做。”秀花笑道。
景灏听她这么说,笑了:“但终归现在,少当家的是因为我才认识了她们母女,所以当然应该是我来谢你。”
秀花笑得灿烂:“既然先生这么说,有些事情我就不能瞒着先生了。”
景灏面色微变,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秀花。
秀花将空相庵中的那些怪事儿简单地说了一遍:“……可惜二公子杀了那些人。我们也不从追查了。”
景灏自秀花开始说事情,脸色就越来越阴沉,等秀花说完,脸色基本就全黑了。
“依少当家的看,这事儿,是谁做的?”
秀花不答反问:“依先生看,那两个恶尼会是谁的人?”
景灏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听她问。便道:“不是大公子的人,她们倒是想把这事儿嫁祸给大公子。”
秀花点头道:“所以。我怀疑那两个恶尼,或许是厉晋阳的人。不然我想不出还有人能想出这样曲折的主意,就为了嫁祸大公子……也太明显了。大公子虽然对二公子恨极,却也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现在对外也说张家姐姐和诺儿急病死了,然后呢?也没听说老王爷怀疑了大公子呀。”
景灏皱了眉头,道:“老王爷倒是怀疑过。只是否定了而已。就像你说的,人人都知道他们兄弟不和,那么夫人和小姐或者,牵制的其实并不只是二公子,也牵制了大公子。他们母女若真死了。不但二公子要伤心,大公子也难逃嫌隙……但若是厉晋阳做的,他又是为什么?”
秀花耸耸肩,道:“兴许他就是什么都不为,只要看别人伤心,他就开心罢了。”
景灏失笑:“世间真有这种人?”
秀花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先生信我,别人我不知道,这位孟商部族的新王,就是这样的人。”
说着,她想了想,又问:“先生也说了,张家姐姐和诺儿留下,不但牵制了二公子,也牵制了大公子,也算是变相保护了她们母女平安。那为什么先生又同意我送走她们呢?”
景灏听她这么说,敛起了笑容:“少当家的,你觉得这种生死系于他人的日子,对夫人那样的人而言,真是好吗?”
秀花听他这么说,却笑了:“喜乐系于一人之身,不正是这个世上所有女子的宿命吗?”
景灏听说,看着秀花,许久才问:“那姚姑娘,你的喜乐,又系于谁身?”
秀花被问住了,想了半天,才笑道:“你赢了,是,张家姐姐一点都不开心,我与她认识的日子虽然很短,但能感到,她在说自己是将门之后的时候,最骄傲也最开心。她不应该也不是一个将日子葬送给青灯古佛的人,她没错,为什么要让她成为别人争斗的砝码?”
景灏也笑了。
“就知道,你一定是这么想的。”景灏声音低低的,与他很像,所以我引你为知己——只是后面这句话,他埋在了心里。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只是对站着,各想各的心思。
时间长了,未免有些异样的尴尬。
秀花率先打破了这阵尴尬,笑道:“唉,我问了个傻问题。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先生也应该放心了吧?你家二公子估计已经回府了,你还在外面是不是不太好?”
景灏一笑,避而不答,只是说:“空相庵的事情,少当家的就不要管了,让我来查就好。”
秀花想了想,也好,便道:“好,那就有劳先生了,毕竟这也算雁北王的家事。”
景灏见秀花一说完就打算走,忙道:“少当家的。”
秀花收回刚要迈出的脚步,回头看他:“先生还有事?”
景灏想了许久,似乎……真的没有事了,便只能道:“少当家的说要多送我些果子,到时可莫忘了。”
秀花有些莫名,他还没吃呢,就要?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就要了,便点点头,道:“先生放心,我往府上送一车可好?”
景灏笑道:“倒不用那许多。”
秀花自然只是玩笑,却恰好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便问:“对了,先生你知道齐少爷的事吗?”
景灏被她问得有些莫名,反问道:“听枫又闯祸了?”
秀花忙摇头,笑道:“没事儿,我就是问问。想着他那样好管闲事的人,最近事情那么多,却不见他出来,有些好奇。”
景灏笑道:“他前段时间与些地痞流氓打架,挂了彩,在家休息呢。”
原来如此,而且看来,景灏并不知道齐锦与阮竹青的事情。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想着,秀花对着景灏一礼,笑道:“我先回山寨了,这段日子先生辛苦了,也请先生保重。”
景灏连忙也还礼:“也劳烦少当家的连日奔波了。”
一直到秀花的身影隐没在山路里,景灏才顺着山路,向雁北王府走去。(未完待续。。)
ps:算是这一卷的结尾,实在想不出题目了……明天就开始全新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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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船翻了
秋高气爽,虽说山里总是要比山外冷一点点,但是却也只是凉爽,而不是寒冷。
只是因为动物南迁过冬的南迁,要冬眠的开始准备食物,草木也开始枯黄,所以秀花总觉得这时候的山里是热闹的结尾,也是寂寥的开始。
“唉……”秀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唉声叹气的。
山花就在旁边的屋子里,半掩着门,半开着窗,她则在床前静静地做着针线,仿佛外面的万物万事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秀花见她没有反应,叹息的声音更大了:“唉……”叹着,还趴到了桌子上,侧脑袋看着山花。
随着秀花的叹息声越来越大,山花终于也不能装听不见了,便放下手中的活,笑问:“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秀花见她终于说话了,忙坐起来,一开口,却是更重的叹息:“唉……山花,你这么待在屋子里,不闷吗?”
山花对着阳光看着自己秀花的花样,笑道:“怎么会闷?才三天的时间,你带着先是出去摘了两大车的果子,又带着去和三哥哥洗马,又拉着我去听四叔说故事,又跑到地里看六叔秋收,我这一年里都没这几天动的次数多,哪里还会闷?”
秀花依旧耷拉着脸,不开心地说:“可是,我就是觉得闷呀……对了,山花,要不我带你一起去金雪隘口,好不好?”
山花眉头微皱,问道:“去哪里做什么?不是说孟商部族如果打过来,就会从那里过吗?”
听见山花问这个,秀花立刻来了谈性,起身进了山花的屋子,拖个椅子坐在那身边。道:“就因为这个我才要去的。”
山花不解,疑惑地看着她。
秀花道:“三叔带了一千个人去金寨,可是就算这样,金寨也是堪堪不过两千人,孟商部族如果真的打来,那是三十万人的队伍呢。两千人抵挡三十万人。就算凭借金雪隘口的地势,只怕战神转世也未必可行。三叔虽有勇,但是谋断不够,那个严当家的和陆军师或许有些本事,但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所以我真的担心三叔。”
“可是,不是说孟商部族已经按兵不动了吗?”山花问道。
秀花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南王按兵不动,我倒信那是畏惧了雁北王的威势。可他厉晋阳按兵不动。在我看来,只可能是心怀鬼胎,另做打算。”
山花想了想,问道:“如果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和大当家的说?”
秀花撇了撇嘴,道:“别的话我说了,爹或许能听,但是这个话。只怕莫说是爹爹,就是三叔本人。都不会听。”
山花摇头道:“不懂。”
秀花解释道:“严当家的毕竟救了爹爹,在那些当家的人眼中,严当家的就是我们姚家寨的恩人。如果我要是说了,爹爹恐怕会带着姚家寨所有的兵丁,一起过去,那成什么了?知道的是我们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姚家寨要去和人抢山头呢。”
山花听她这么说,也犯难了,想了许久才问:“那要怎么办呀?要不,我陪着你去一趟吧。好给那个严当家的提个醒?”
秀花却摇了摇头:“我刚才就是白说说,做不得数的。其实丫头你不知道,前几天的时候我去过一次。”
山花愣了一下,忙问:“什么时候去的?怎么没告诉我?”
“就是我去江边村那天的事儿。”秀花笑道。
山花却不高兴了,板着脸问:“这么大的事儿,你连我都瞒着?那么危险的时候,你又是渡江又是去了隘口,还是一个人,出事了怎么办?”
秀花笑道:“这不是没出事儿嘛。”
山花将手中的绣棚一摔,负气转头不理会她了。
秀花见状,拉了拉山花的衣袖,笑道:“好啦,你也别生气了,我就是怕你这个样子才不说的。”
山花瞥了她一眼,道:“那你去那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秀花笑道:“我是把我做的那些东西,送严当家的一些。”
山花奇道:“为什么要送那些?”
秀花道:“一是为了报答他们救了爹爹的恩情,二也是助他们守山,其三,我也是想去亲眼见见那个严当家的。”
山花忙问:“那你见到了?”
秀花点头:“见到了。”
山花笑道:“那他什么样子?凶吗?我听你给我说的,他那个军师好像很有意思呢。”
秀花靠在窗台上,“不凶,看着很威武的样子……比雁北王看起来还要威武。”
山花听秀花这么形容严当家的,更好奇了:“真的?”
秀花点头:“骗你做什么?依我看,那个严当家的非池中之物,是能成大事的人。”秀花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倒有些自言自语的意思了。
只是,在前世,在秀花梦中的前世,从来没有严当家的这个人出现。
因为前世,厉晋阳烧山成功之后顺利地回到了军中,因此,在与其兄长的夺位之战,并没有耗费太多的精力。
所以前世,莫说是金雪隘口,就连整个雁北连那条雁水河,都一直是孟商部族的。雁北王不过是一直凭借着雁回三关拒敌于关外罢了。
所以阮竹青、胭脂、蒋省这些人,都没有出现在秀花的梦境中,而张咏佳和诺儿的事情,也没有出现过。
自然,也不会有一个从金雪隘口起家的严当家的。
而且秀花的梦境,也只到她与厉晋阳同归于尽,就戛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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