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妈白了江南一眼,开始数叨:“可不是,她的坏习惯可多了,年轻女孩儿估计没她这样的。我和你叔叔天天发愁,将来嫁出去了可怎么办。”
江南怕江妈妈兴起,又口无摭拦的在一个外人面前爆她的料,连忙出口打断:“妈,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这个时候江妈妈只能迁就她。
“行了,行了,不说了,你吃饭。”
江爸爸拉着薄南风过去说话,无非问他两人怎么认识的,多大年纪了,在哪里上班。
薄南风耐心作答,面面俱到。
江南一口粥含在嘴里,听到蛛丝马迹,原来是在景阳上班,s城赫赫有名的公司,在业界响当当,他们事务所里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就是在景阳当法律顾问,听说年薪是同行里最高的,让一把人羡慕。
江爸爸赞叹不已,觉得能挤身进那样的公司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了,亲戚家里有一个一直优秀拔尖的孩子去年研究生毕业应聘进了景阳,全家就跟捞到了金饭碗一样刻意摆了一桌,阵仗跟考上国家公务员拿到编制一样,江爸爸从此潜意识里觉得景阳不凡,那里员工的待遇肯定比白领还好上许多。
“年纪轻轻能在景阳上班挺好,很有必展。”
薄南风谦虚的笑笑:“也就那样。”
江爸爸又问:“今天不用上班么?我昨天看你的电话一直响,好像很忙的样子。在这里照顾小南,不会耽误你什么事吧?”
“不耽误,昨天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
薄南风和江爸爸天南海北聊得投机,连时间都忘记了。
江南不得不在一边提醒:“爸,让薄南风回去吧,从昨天到现在已经占用他不少时间了。”
江爸爸才恍然意识到聊得时间太久,当即不好意思道:“哦,实在抱歉,这么一聊就忘记时间了。”
正当此时薄南风的电话又响,他道过一声“抱歉”起身去接电话,回来表示要告辞了。
江南当即说;“那个,薄南风,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了,你去忙吧,就不用过来了。”
薄南风转身看她,眉毛拧成川字,无声无息的动了动唇型。
江南领教的次数多了,看一眼就能心领神会,他这又是骂她没有良心呢。
可是,论交情他们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就算这次不幸真是因他的那个官司受到牵连,也怨不得别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最后惹祸上身,实则她早有防备,为自己的职业后患买单责无旁贷,只是这次实在大意了。但他将她送来医院的,情份还得也就差不多了。
江南执意起来有让人怄血的冲动。
“不是跟你开玩笑,真的不用来了,不想再麻烦你。”
薄南风脾气上来了,他也不是生性热情,爱往女人身边凑,以前瞧着还有几分姿色,现在头发剪短了,跟个假小子似的,还缠着纱布,哪里对他的胃口了?打定心思不来了,冷冷的看人:“你要看着我不痛快,我就不来了。”
说不来就真不来了,接下来几天都没见到人。江妈妈和江爸爸时不时还会问起:“小南,这几天怎么不见南风呀?是不是你那天的话不好听把人惹到了。”
江南恢复得很好,面朝窗子坐着,看窗外即将郁郁葱葱的锦绣花开。听到江妈妈问了,心不在焉:“不用管他,我跟他只是认识,实在不应该麻烦他。”
她打不起精神,有比这更烦心的事。纪梦溪前几天外出公干,不知道她出车祸这件事,后来不知哪里听说了,昨晚打来电话,今天便要赶回来。电话里他语气慌张,仿佛还是当年她在宿舍里打电话说她胃疼,电话那端的他只差心疼得抽搐,说他马上赶回来,临了不忘哄骗:“江南乖,很快就没事了。”
她听着这一句总是很安心,像神奇的灵丹妙药,再撕心裂肺的疼也能好起来,然后抱着他给予的关怀沉沉又安心的睡去,再一睁眼就真的不疼了。这不是魔力是什么?!
昨晚纪梦溪打来电话的时候还是用那样的口吻跟她说话,不是伪装,这些年过去了,他的某些习惯同样没有改,改不了。便下意识的那样说,只怕自己都没觉出不妥。
那之后江南便开始惴惴,不知道他再出现要以何种面容面对他。毕竟他已经表明心意,又在一心等她的答案。江南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会格外看在眼里,借此总结她对他是已无情还是有义,江南觉得难以自处,比再相见,一切都没有捅破时还要难言。
病房门打开,宋林爱和林乐一起上门来。
江南还以一个面朝窗子的姿态坐着,进来人了也全然不知。宋林爱凑上去,轻轻拍她的肩膀:“傻啦?”
这样轻,江南还是吓了一跳。
瞪她:“死爱爱,你吓死我了。”
江妈妈出去洗水果了,室中除了江南没有别人,林乐左右观瞻:“就你自己?”
江南知道她别有用心,直截了当:“你想找的人不会过来了。”
宋林爱也很八卦,问江南:“她来找谁呀?”
江南哂笑着看了林乐一眼:“犯花痴呢,我上个官司的当事人,出车祸那天他送我来的医院,林乐撞见了。”
宋林爱净矛头调转,指过来:“林乐,什么人呀被你看上了。”
林乐夸夸其谈:“哎,爱爱,我跟你说,绝对是个帅哥,长得太好看了,他给你打电话说送手机那晚我见到了,啧啧,跟大明星似的。”
宋林爱惊讶:“那天晚上打电话的人就是江南的当事人?”
“嗯,电话掉中院门口被他捡到了。”
“还是个帅哥么?有多养眼?”
江南歪倒在床上,心事重重,不想说话了。
林乐兴致勃勃的:“倾国倾城。”
江妈妈正好端着水果进来,看到宋林爱和林乐过来了,很开心,招呼着她们过去吃水果。
宋林爱拿起一个苹果说:“阿姨,今晚我在这里陪江南,你回去休息吧。”
江妈妈见三缺一,问她:“孙青呢?”
宋林爱咬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空调销售旺季,她白天没时间。让我们跟江南说一声,明天晚上她过来陪护。”
“听说你上班了,现在干什么呢?”
宋林爱刹时间吃不出味道了,入口酸涩。
“也找不到什么活,朋友给介绍了一下,负责接听电话,工作倒不累,就是工资太少了,一月一千二。”
林乐侧首看她:“是有点儿低,不过现在什么行业都不景气,工资都不理想。”
江南听到了,问林乐:“你们公司不招人么?移动公司待遇不是很好,介绍一下让爱爱也去。”
“现在招的人学历最低也是大专以上,爱爱不行。”林乐早想过这事,可爱莫能助。
宋林爱学历不高,上学的时候成绩一直处中下游,脑子很灵泛,偏偏不往学习上用,兴致寡淡。奈何s城政策有弊端,初中的时候要经历一场分流,基本班级排名三十以后的都要被分到职业学校去,学到的东西很明显的不正统,宋林爱没去,就下学回家了。
找一般的工作还行,待遇稍好点儿的企业都进不去。以前不觉得苦恼,上不上学没发现有什么差距,直到现在才觉出壁垒来,步履维艰。
江妈妈只得安慰:“先干着,慢慢找,有了好的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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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南风,你玩真的
纪梦溪下午就过来了,捧上大把的鲜花带了大堆的礼物,难掩的一脸担心。
宋林爱把东西接过来,小声道:“江南睡了,我把她叫醒。”
纪梦溪阻止她:“让她睡吧,我等一会儿。”站到床边打量她,想伸手触及,却又小心意意。像那是羸弱的水泡,一碰触便碎了,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宋林爱以前一直不喜欢纪梦溪,那是种由高到低的印象落差,倒不是他的职业不辉煌,外面不光鲜,相反,见到真人了更加确信他是世家公子,风度翩然。只是针对对江南的一片真心上,最早从江南口中听到的都是他的好,好到这天下无人能及。后来江南哭着回来,又笃定他人面兽心,却原来是个混蛋。坏印象烙下了,很难改观。但这次纪梦溪出手帮了大忙,心中感激,心态扭转一些。而纪梦溪本身的气质很俱说服力,让人觉得光明磊落。宋林爱也便不再那么排斥,能心平气和,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话。
这一点孙青还做不到,不管怎么样,她很难对纪梦溪友善。
薄南风进来时,阮天明,离正扬,黄宇那一干人已经到了。
阮天明招手:“这里。”走近了说:“就差你了。”
薄南风扔掉手里的外套,靠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直接问阮天明:“事情到哪一步了?”
阮天明亲手为他倒满酒,抬起头答:“计划都在进行当中,我已经加派了人手,非逼得他无路可逃,不信不能逼迫陷害你的人浮出水面。比起我们的阵势他更想寻求公安机关的庇护,相信只要他一露头,公安机关一定会将人抓获,这起强奸杀人案你被诬告陷害这事也就彻底水落石出了。”
薄南风表示满意,桃花眸子淡淡眯起。
“江南的那件事也要快,查出来把人带到我面前来。”
阮天明应是。
黄宇听出眉目,在一旁哀嚎:“南风,你不会玩真的?女律师哎,想想都导胃口,她们真懂风情么?女明星女模特的,我认识一把,哪一个不比女律师强,你有点儿重口味了啊。”
薄南风抬脚踢他,眉眼生冷,慢条斯理又内敛深邃:“你活腻歪了!”烟身揉到指掌,按进烟灰缸里,起身就要走人了。
黄宇一服软,伸手把人拉回来。
“得,大少爷,我错了,算我嘴贱还不行么。”
离正扬一审的时候出庭做过证人,见过江南,样子倒很可人,白白嫩嫩的,口齿伶俐,女人的精华大抵也算被她占尽了。只是……
侧首望过来:“南风,那个江律师年纪比你大吧?”
薄南风又抽出一根烟握在手里,却并不点上,一点点捻成烟丝。神情飘飘的,看似漫不经心,眼光却深邃如星光下的大海。
他只是表面光彩花哨,易给人一种桃花泛滥的错觉,人看着也像简单美好,实则沉稳而内敛,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个永远不失锋芒的人,小小年纪从不会做任性的事,理智毅力。而这一回又像非是得任性去爱一个人。
早几天阮天明就在这个圈子里说过:“瞧好吧,薄大少掉情网里去了。”薄南风对江南什么态度他可比谁都瞧得清。
多热靡的花边,比什么都来得劲爆有嚼劲,难有薄南风入眼的女人,总有这样或那样的不足让他难以忍受,他对女人似乎永远没什么耐性可言。最后圈子里的人得出结论,薄南风这个性情天生是个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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