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再找这么个好主不容易,稳稳当当坐原位最好。
“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古桃惊讶说道。接到他的电话说让她去南郊公园。没多想就赶紧去了。一下车,就见柏杨在入口处站着。
“只有惊讶,没惊喜?”柏杨端详她的脸做一脸失望道。
“惊讶大于惊喜。”古桃笑道。
柏杨伸手将古桃拉入怀中,说道:“好久不见了,桃桃。”。就这样看着她,抱着她,心如此宁静、祥和、温暖、惬意。肩上的重量也如脱水的海绵。
古桃缓缓伸出手抱住他。心里高兴,见到他,才知道自己原来也很想他。
柏杨自顾自开心地笑起来。
“怎么了?”
“我在想,分隔两地其实也大有好处。”
“那是一定,不是有说距离产生美。”
“桃桃,你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亲近我。”
“、、、、、、、”
柏杨手缩紧了点。
“心里开心。”古桃轻声说,纵然在其他方面她都显得很稳重成熟,但是一旦面对感情,却总是显得笨拙,幼稚过度小心翼翼。
柏杨眼光变得更柔和。
“桃桃,你是不是还那么饮食无常,又瘦了。”
“没有。”古桃道,为他的温柔细心感动,心想“你才真的越发清瘦了。”
异地恋,柏杨一开始自己也没什么把握,对古桃充满好奇,心存好感,这份感觉大概在还没见到她,只读了她的文字之时就萌生了。
一如往常拿着《经济人》阅读,眼下正读的这篇文章,见以前的导师杨老名字记在指导老师列,估计这是他哪位学生写的,和杨老联系,想起这件事,问他,杨老说给他个机会,见见这群后辈,猜猜看是哪个,说得还挺带劲。这完全靠猜,所知道的信息就是那个人的文字,和一个英文笔名,还是让自己给找到了。但这几年职场打拼,他知道自己已过了象牙恋年龄,也没有那分心。说联系,让这种意愿滋生的也许是她,颇为意外的收到她的短信,偶尔会收到,一来二往,这样短信联系成了生活中必要的一部分。短信内容涉及广泛,而且往往跳跃性很大,斟酌字词,不知不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结果他一得空闲,就想联系她,若不是她主动短信联系而是自己开头,她回短信的效率比别人制造一台小型织机还低少则一两天,多则按星期来算。好歹回短信了,连个解释的原因也没有。一来二往,竟到了每天都想收到她的短信的地步。短信发了大半年,进展为极想见到她。心里却清楚像古桃这样的人,最多只适合做朋友,而且她似乎最深也只考虑到那个层面。不知不觉中,越来越依赖与她谈心,天南地北说话。“古桃,我想我们也许应该真实见一面。”
“好”回信仅此一字标点符号也没有,原本文字已经严肃简洁,再加之不添加具有表达感**功能的标点符号,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完全是个未知数。
他们见面了。在总和起来见面次数的某一次一如寻常的见面中,“古桃,我觉得我们应该交往。”
“、、、、、、、、”
沉默一会,柏杨等着她的回答也沉默。
“可以。”他们就算正式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与套上“恋人”这层外衣之前没有多大区别。柏杨依然觉得古桃这个人是个太难拽测,而且极容易和人生分起来的人。
“我们不可能让所有遇到我们的人喜欢我们,就像我们无法喜欢上自己遇到的所有人一样,如果别人不讨厌我,那当然很好,相反的,如果有人讨厌我,那也好。因为那就是我,我不想勉强自己做一些事,硬让他们觉得我不错,不讨厌我。让别人主宰自己的言行,都那样活了不少年头了,今后我只想按自己的意愿活着。”古桃说。不知为何,柏杨硬是想起古桃说的这些话,心里顿生出些感慨。
因为职业缘故柏杨过着忙碌的上班族生活,但每次和古桃见面时,他看起来都很精神,及其敏感的古桃还是能感觉得到他工作的辛苦,单单见到他,都觉得有种急促感。
“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古桃说。没法不注意他的黑眼圈,布着血丝的双眼。
“怎么?我看起来很恐怖?”柏杨道。这两个星期为了拉到爱康器材的代理,头大。爱康器材一直做中矿集团代理,当然也还有其他一些一直有业务往来的小型公司。
“看到你,我觉得自己就像在奔跑的人群中走,不跑的话,难保尸骨无存。”古桃说。
听她说完,柏杨对她咧嘴笑了笑。
“我觉得一个人醉心于自己做的事真的很好。但是有时也该适当放放,让大脑松缓松缓,这样也许本来解决不了的事,因为思想畅通一下想通了也说不定。而且,太过头,有时会起厌恶情绪,可能会连初衷都给忘了。不管做什么都应该保持愉快轻松的心情,这样它就不会成为负担,不管对哪一方都好点。”
“别为我担心,桃桃,我自有分寸。”
“没担心。一般情况下,都该说说这种话。”古桃说道,“我相信你。”
柏杨笑了。古桃似乎对什么事都能坦然对待。她这种心态总能调和自己急躁的心、高压生活。古桃是孤身也能漂亮行走人世的人,为人善良,随和,性格乖张,独立,思想独特,聪明。能遇到她,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像遇到宝,特立独行的人,世上也不少,但是她不一样。
目光从那些蓬头垢面的正在交费用或等着交费用的人们身上移开,往门外走去,对面旅馆的霓虹灯闪烁着……
“一些日子没见你,近来身体还好吗?”
柏杨正准备发短信过去,古桃已经发过来了。“没接电话,她大概担心了。”柏杨心想,脸上呈现着笑容。不接电话,是怕她听出声音,担心。
“很好,不用担心。记得要按时作息,饮食规律。”柏杨回道。
“我,你完全不用担心。现在给你打电话,有空吗?”
看了短信,柏杨脸上笑意更浓。真的担心了。同在一个城市,近两个月没见了。若是别的女孩,恐怕早就闹起来了。“傻啊,这种时候自然要我打过去。”柏杨自语。
“身体还好吗?”古桃声音很快就从那边传过来。柏杨顿时觉得自己似乎就站在她旁边,看着她说话的样子。清了清喉咙道:“很好。你呢?”
“我身体一向很好,你不用担心。倒是你们,特别容易生病。”
“什么那么好笑?”古桃说,听得柏杨在那边轻笑。
“、、、、、”还只听得柏杨的笑声。
“要我过去看看你吗?”古桃说道,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很沉,鼻音也很重。一开始就听出来了,可是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问候一声,但是他说自己很好,也许他并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病了,就像自己生病时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一样,但有时,又很希望有个亲近自己完全不见外的人能稍微表现一下关心,不过除了在家外这都是不可能的,因为她身边从来就没有人,甚至她的周围都基本没人。
“不用了、、、、”柏杨放下手机,转头咳嗽。
“怎么了?”古桃问。
“、、、、、、没什么,不早了,你早点休息。照顾好自己就算照顾我了。”
“这样说,很难为情。”古桃说。
“(柏杨轻笑),好了不要担心,早点休息。”
“好。你也是。”
“晚安。”
“晚安。”
半个小时后。
“桃桃什么事?”柏杨正在看财经报,古桃打电话来了。
“你睡了吗?”
“还没、、”柏杨道。
“不忙吧?”
“嗯。”
“这样,我想我还是来看看你,因为你生病了。”
虽说不想她来,心里却很希望她能来。一句拒绝话也不想多说,想她来就直接表明心意。
“我来接你。”。
“你来接我,我就不来了。告诉我地址就行,我马上就来。”
“这么晚,你一个人搭车叫我怎么放心?”
“十点在这里可不算晚。不要把世道看得那么危险,还有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那么没用。听我说,我很快就来。”
“那麻烦你走一趟了,记住坐出租车公司的车。手机拿在手上,一有不对劲、咳咳、、咳咳咳、、”
“先挂了,等会见。”古桃急忙道。手机很快收到柏杨寄来的详细地址,还特别嘱咐她一定要小心。
古桃住在大学城,也就是城西尾部,去市中心第一协和医院搭公交要一个半小时左右,除掉中途停车时间,加上速度差别,就是坐出租车需要接近三十分钟时间。
柏杨是在一楼呼吸、消化系统疾病科。到达后,古桃按柏杨说的,不消一会就找到了。
柏杨正襟危坐的坐在床上等,正在打点滴。
“好点了吗?”古桃走近说道。
“好多了。”正如她所说,马上就来,真的很快就来了,完全赶着时间,古桃就是这样,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到做到,做不到就不会说,决不会让人失望。
古桃看看他,想说什么,想想决定不说。柏杨因为前天高烧,嘴唇发干,现在变得厚黑,脸色憔悴。
“有椅子,坐,别站着。”。
“你不和我说,我不知道怎样做。你生病了,我知道,可是却不知道你想不想我来看你,如果你不想我来,那么我跑来只会让你心里不舒服。”古桃静静地说。
“桃桃,男女之间的事,没有百分百的,不能总事先向对方确定才决定怎么做,有时得依靠自己的感觉,我们有时也会不想明着说出来,而更希望对方能感受到。而且人也没法确保百分百不伤害他人感情、、”柏杨沉声哑着嗓子说完,忍不住闷声咳了几下。
“、、、、、”,两人都没说话。
“不好意思,来得太匆忙什么也没买。”古桃想想说。
“你来了就够了。”
“这么说他是希望我来了。”古桃心想。注意到床边的笔记本电脑,一叠报纸(最上面的是华尔街日报)。
“你那么忙,看得我都紧张起来了。感觉自己完全闲人一个。”古桃道,她正在为申请公费去澳大利亚学习准备,“我想自己是行商无望了。”
柏杨笑了,道:“我可是一直都那么觉得。”
古桃看看他,低下头。
“桃桃永远做桃桃就好。”柏杨说。
古桃拿过报纸,快速看了眼首张报纸,见上面做了些记号,估计柏杨已经看了,便越过头几张看过的,至后面约莫还没读的报纸道“我给你读报纸。想睡了就睡。”
“嗯。”柏杨点点头,喜欢听她的声音。古桃从柜上一叠报纸中随便拿一张(《经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