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锋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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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锋无形-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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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尾爆破队注意,准备爆破!”

    眼看列车在日伪竭尽全力“护送下”过了辽阳,转上安奉线朝东面的本溪湖驶去。

    杨靖宇立即拿起电话,下达破坏铁路的命令。

    抗联第一军,尤其是挑选参加此次行动的警卫旅二百余人,都不是初次参加战斗的生手。

    最末一节车厢内,担任爆破任务的战士们,早已根据来自冀东特别勤务旅的《爆破手册》,捆扎好百来个大药包。

    接到命令,稍稍拉开车门,观察一下沿线敌情。

    趁着日伪距离铁路较远,迅速敏捷地放下一串十多个药包。

    这些药包份量足,导火索也够长。

    呜呜呼啸着的火车开出好几里地了,隐藏在麻包内的导火索才转着圈儿烧到底,引发毫无征兆的雷鸣声响。

    那些靠得近了些的日伪,不是被强大的冲击波掀飞,就是被能量巨大的钢轨、枕木、碎石切瓜菜般肆虐。

    距离稍远的目睹这一切发生,不是怀疑刚刚驶离的列车。

    而是感叹这列军火车,也真忒它娘的好运!

    得利寺那边只被“抗匪”炸掉尾巴,到了这边居然跑远了才发生爆炸!

    替列车、也替自己庆幸罢,他们又犯愁了。

    接到命令便出动,且已沿着铁轨来回拉着军犬搜寻过,怎么还是着了“抗匪”的道儿啊?

    即便奉命护送的军列,完整无损地过去了。

    可这长达十几里铁路的破损责任,算谁的呢?



………【第三十二章 辽东暴风,狂!狂!狂!(下)】………

    于芷山,出生于1879年,姓于名世文,字澜波,号芷山。

    辽宁台安县黄沙坨子村人,家道殷实,但早年从匪杜立三。

    1903年到奉天投效朝廷,历任兵正、什长、哨长等职。

    1912年9月任排长,后任辽中县河防营上尉副官。

    1914年4月,入奉天讲武堂学习,毕业后任水上警察局局长,三年后任总局长。

    1920年任上校步兵团长,后因扩编获任少将旅长。

    随后升任师长兼张大帅侍从武官长。

    1927年10月,任东北军第30军军长,次年调任东边道镇守使。

    九一八后,立即公开投靠鬼子,成为死心塌地的汉奸。

    被鬼子任命为东边道自治保安总司令,是年12月又得任“奉天省警备司令官”。

    现在,这位有文化、有地位的“三朝元老”,是“第1军管区警备司令官”。

    要是历史没有出现意外,这位不少“文化人”的楷模,还即将任“满洲**政部大臣”,接着擢升“满洲国将军府大将衔参议”。

    直至小鬼子投降、伪满消散了,还在光复后的北平城,受国民政府庇护,藏匿了三四年之久。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由北京人民政府逮捕归案。

    于1951年5月,病死在抚顺战犯管理所。

    可谓像“国士”潘毓桂那样,又是浆果粉、“文化人”们眼中,阿共又一桩不宽容的“罪证”!

    不过,既然时空掉进异数,就像一粒细沙引发的雪崩,许多“历史”得改写喽!

    亲自坐镇本溪湖,谋划清剿老对手杨靖宇的“第1军管区警备司令官”于芷山,深夜接到奉天急电。

    赶忙从暖烘烘的炕头起身,带着警卫钻进小车,直奔火车站。

    本溪湖日伪的戒备程度,胜过军列过路的鞍山、辽阳。

    不仅靠近车内外的中国籍员工、百姓被清场,就连伪军、各县“治安队”,也不得靠近围观。

    于芷山这个日本人眼中的红人,还有拥簇着他的那些亲信警卫,算是例外得以自由出入的“中国人”。

    当汉奸者总有有万千条理由,于芷山对于自己能够以长官威势,出现在低阶日军官兵面前是相当得意的。

    既感激鬼子高官“慧眼赏识”,又对不识时务的“抗匪”恨之入骨。

    在他看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靠强大的“大日本帝国”,是大势所趋。

    服务于继承清朝正统的“满洲帝国”,正是他这样的清朝“遗臣”光宗耀祖、位极人臣的好时机。

    作为“抗匪”杨靖宇的老对手,他有一股子除之而后快的急迫。

    接到关东军司令部的密令,得知不仅有三千“战绩辉煌”的第六师团“勇士”加强,还先来上一列车的军火。

    那份感激涕零之情,若不是“清剿重任”在身,几欲立刻赶到沈阳,给英明神武的植田谦吉叩头谢恩。

    焦急地等在本溪湖车站,不时拿起怀表看看时间,掐算军列应该到达的位置。

    终于听到火车呜呜汽笛声,紧绷的脸露出得意的微笑。

    看到了,他看到了。

    紧张戒备着的鬼子们,也看到了。

    闪着刺眼车灯,冒着腾腾烟汽的火车,呼啸而来。

    有节奏地敲击着铁轨,缓缓驶进他们的视野。

    只是,这列本该满载他们热切期待的军火列车,已经易主。

    随着车头杨靖宇将军的一声怒吼,早就做好一切准备的机枪手、炮手,立即开火。

    七十多挺轻重机枪,八门37平射炮,六门20毫米机关炮,喷射密集怒火。

    炽热的金属风暴,毫不留情地席卷向铁道两侧的日伪。

    无论鬼子、汉奸平素如何凶悍,也不论他们如何阴险、奸诈,终究只是血肉之躯。

    猛然横扫过来的枪弹、炮弹,如同机械镰刀割韭菜,挨上便倒!

    抗联战士不是无脑嘴炮族,更不是不要脸的浆果粉、茅坑文化人。

    逮着杀敌机会,下手是绝不情,更不至于“呐喊一声”跳下车去来个“中华神功”。

    以最快射速泼洒出去的复仇烈火,不仅摧枯拉朽般扫净沿路日伪,甚至将躲在车站大厅内的于芷山都给腰斩了!

    于大汉奸痛苦挣扎的上身,不甘地挥舞双爪扒拉着地面,爬着、爬着。

    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扭曲的血污痕迹。

    大概他此时还是没有悔悟之心,否则该学清朝被腰斩的那位“文化人”,就着自己的血,写下几个“悔”字。

    甭管他曾经多威风,也甭管平日里那些鬼子兵对他怎样礼貌有加。

    此时,只剩他在慌乱躲闪、奔逃的靴底下承受践踏,也算是他该遭的报应。

    他极想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杨靖宇将军,镇定自若地在火车头指挥战斗。

    列车一闪而过,并没有留意到这一幕。

    车上的抗联战士,随着列车行驶,调整着枪炮射击方向。

    依旧以最为猛烈的火力,沉着地清扫目力所及的任何敌伪目标。

    凭借优势火力压制,一部分抗联战士奋力将早已准备好的药包甩向沿途两侧。

    这些都是隐藏好导火索,外观上看不出闪闪火星的延时药包。

    部分借着坚固工事、依赖个人敏感反应,躲过列车迸发火力打击的日伪,眼看列车疾驰而过,蜂拥抢上。

    试图开动两用装甲巡道车,尾随追击。

    赶在列车闯过连山关、越过摩天岭之前,与驻守连山关的日伪一道堵截、夹击,消灭张狂的“抗匪”,扭转败局。

    可惜他们的训练有素、顽强作战,并未起到什么效用!

    就在大小鬼子、伪军军官吆喝着残余日伪,咬牙切齿发誓要复仇的时候,那些延时药包发火了。

    刚刚还“群情激愤”,霎时间却残肢断臂飞舞,或灰飞烟灭或作鸟兽散赶紧逃生。

    疾驰的列车并非急于“脱逃”,驶出车站二三里地便放缓速度,且打开卡勾一分为二。

    杨靖宇将军率一部,继续疾驰连山关方向,争取与调集的其余部队一道,消灭并控制连山关、草河口。

    一举阻绝安奉线铁路,以使日伪无法通过安奉铁路快速调集兵力。

    政治部主任宋铁岩同志,则率留下的一部,迅速依托车厢戒备掩护。

    抢占两侧有利地形,部署火力、构筑工事,严阵以待防敌反扑,稳稳形成一举攻克本溪湖的桥头堡。

    突如其来的打击,令日伪恐慌、恼羞成怒。

    关东军司令部进行着的高层军事会议,注定要开个通宵了。

    经过紧急分析、争论,他们重新做出更为严密、更加凌厉的部署调动、措施。

    各种命令,再次以有线、无线方式发出。

    已在自然界风雪中沉寂下来的东北大地上,人类掀起的战争风暴,交织到一起。

    中国人民反抗侵略的风暴,鬼子汉奸为巩固侵略利益、奴役地位而发动的剿杀风暴,真正开始角力。

    世间事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冀东灵雾山山巅的冀东特别勤务旅大功率电台,适时地透露出一些讯息。

    将长城内外的神经,紧紧揪住。

    ;



………【第三十三章 西风烈烈大派送(一)】………

    小鬼子侵华期间,有一手百试不爽的绝活。

    那就是无论对上东北军、西北军这样的地方派系武装,还是黏糊上南京国民政府嫡系的中央军各部。

    均会派出小分队,或假扮逃难的百姓,或伪装成我方溃兵。

    在两军对阵时,这些小分队起到刺探军情、破坏、扰乱我方防线的重要作用。

    一旦咱们的军队溃败逃散,这些小分队就成了我方溃兵,甚至是成建制部队的杀星。

    只要稍稍具备点历史常识,后世人们基本知道这一点。

    往往痛心疾首,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抱怨:地方军阀武装实力不强情有可原,难道当时的国民政府军也都是蠢货吗?

    不能这么说!至少吴毅这类腹黑,觉得不能这么说。

    而是觉得,看待问题不能脱离当时历史大环境。

    首先,鬼子是几代人一贯处心积虑。

    绞尽脑汁想要突破小蛇吞不下大象的自然定律,妄图囫囵吞并整个中国,甚至亚洲。

    为此,他们不仅不遗余力地培植汉奸、扶植傀儡,还未雨绸缪地派出形形色色的“中华文化爱好者”。

    打着朝拜名胜古迹旗号,借游览中国山水之名,扛着结交“社会贤达”的幌子秘密活动。

    早将咱们各地的山川河流、地形地貌、交通物产、人文风俗,甚至是驻军防守布置,都系统详尽地整理,绘图、编撰成册。

    每一次发动侵略战争,汉奸走狗带路、细致清晰的地图指引,能不占尽先机?

    反观咱们自己,东北军主动放弃地理环境熟悉的地盘,西北军、川军、桂军等派系苦哈哈地跑到生疏的华北、华中抗战。

    连的基本杀敌武器、维持生命的衣食,名义上的“中央政府”军政大员们尚且推三阻四,无心协调配给,遑论什么详尽的作战地图?

    中央军手里似乎有些军用地图,但以人浮于事的国民政府政客作风,不堪与鬼子那样连一条小路、一处深山庙宇、一口水井都有标注的相比。

    向导方面,不管是地方派系,还是所谓的中央嫡系,无不是国民党系抗战将领回忆录中常感慨的那样“兵视民如仇,民视兵为匪。”

    军队所到之处,百姓逃避一空,敢出于民族大义,挺身而出为这些本是自家军队引路的百姓,真的不多!

    倒是一些数典忘祖、见利忘义的汉奸杂碎,为了鬼子赏赐的那点肉骨头,有意误导抗日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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