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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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上部-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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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小空把手收回来,笑容浅了。
  死一般的沉默。
  完蛋,纯真无邪的咩咩有一颗脆弱的玻璃心,我再不小心说话,他会形成巨大的心理阴影,对以后的人生观爱情观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白教授局促不安地观察自己学生的脸色,小心解释道:“小空,不是妳想的那样……”
  杨小空反问:“妳知道我想什么了?”
  白左寒干笑:“妳想什么?”
  “我想亲妳。”杨小空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别提多认真了。
  我的神啊!白左寒抽抽嘴角,耐心说:“这更不行了,人这么多,被看到像什么话?”
  杨小空露出很受伤的表情。
  白左寒忙安慰:“小空,换个事老师就答应妳。”
  “今晚住妳家。”杨小空想都不想。
  “……”白左寒发觉自己被套了,他看到绵羊脑门上隐现一个“王”字。
  杨小空无辜地看着他:“妳都答应了。”
  “这个……”白左寒很为难。
  白左寒家是个神秘之处,没人去过,因为白左寒不乐意带人回家做客——无论是朋友还是同事。
  杨小空偏偏头,加重了语气:“白教授,是妳先答应的!”
  白左寒硬着头皮答应了:“也行……”然后扭过头避开杨小空的视线,无声地动动嘴唇:这个东西带回家不能吃的,不能吃的不能吃的……
  
  那是一个军区大院,大门外有警卫站岗,一进门就是宽大的马路,路两边立满苍天大树,杨小空将脑袋探出车窗往上张望一眼——天空被高大茂密的树枝挡住了,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空气中有一股静谧清甜的气味,杨小空用力嗅了嗅,问:“白教授,那是什么花?”
  “槐花。”
  “哪一棵是槐树?”
  “在深处,妳看不到,我也不知道在哪,”白左寒压低声音说:“我从来不去找它,听说槐树容易闹鬼……”
  杨小空冷眼:“白教授,妳胆子很小。”
  白左寒悻悻地哼了声,打开车大灯往前开。
  马路直通前方一片宏伟的老式建筑群,大概是军部,阴森森地坐落在一整片的树林中,隐约露出几束灯光,看过去让人瘮得慌,白天或许还挺气派的。
  这个大院大得不可思议,像个森林公园,拐过老式建筑群,又开出十多分钟,路面越来越窄,树丛则越发密集,偶尔会有几片屋顶从树顶处显露出来。白左寒介绍说:“喏,那栋是食堂,我从小吃到大,我妈年轻时是个文艺兵,唱歌跳舞样样都行,可做饭难吃到极点。”
  “妳和爸妈一起住?”杨小空有些怯场。
  白左寒耸耸肩,“没,我姐姐姐夫住市区,他们挺忙的,我爸妈就搬过去帮忙带孩子,现在我外甥女都上小学了。”
  杨小空说:“我妈说外甥女像舅舅,侄子像姑姑。”
  白左寒啐道:“呸,怎么可能像我?她一副白雪公主的高傲德行,以后有机会让妳见见那小丫头,我哪有她那么装腔作势!”
  杨小空忍笑道:“确实不像,一点也不像!” 
  

    来福啊~

  在军区大院里绕了许久,总算在一个独门独院的小破楼前停下来,杨小空保证自己下次来绝对找不到这地方。白左寒一扬下巴,“去把院子的铁门打开。”
  杨小空伸手:“钥匙。”
  “我没锁。”
  杨小空讶异地问道:“怎么不锁?不怕小偷?”
  白左寒失笑:“这里是军区大院,小偷到这里来找毙吗?”
  铁门已经锈迹斑驳,推开时发出难听的嘎吱声,白左寒的车跟在后面开进院子里,肆无忌惮地斜横在楼前停了下来。
  小破楼又小又破,二层楼,六、七十年代的古朴设计,没有防盗门,木门外只有一扇挂着纱窗的焊接铁门拦。瞧这门拦的款式就知道是出自白教授之手,空隙有大有小有圆有方,铁条有粗有细有白有红,更要命的是,它只挡住了三分之二的门洞,完全起不到任何防贼防盗的作用。
  杨小空走上台阶,摇摇铁门拦,回头问白左寒:“立体构成创作?”
  白左寒煞有介事地说“获过奖的,别动坏了。”
  “骗人!”
  “看来妳没有认真看我写的那本教材,”白左寒在他脑袋上弹了一记,“书里有照片的!”
  杨小空摸摸头,“妳自己说那里面都是废话。”
  白左寒拉开门拦,顺手把走廊上的灯打开,“我那是自谦,妳懂么?”
  杨小空答道:“以前不懂,现在懂了,妳就是爱装。”
  “妳再挖苦我,我不让妳进门!”白左寒用眼角斜他,从走廊的花盆下摸出一把钥匙。
  杨小空住嘴,俩手插在裤兜里,笑微微地看着。
  白左寒打开房门,手搁在木门扶手上,轻咳一声道:“我养了一只宠物,比较凶,妳要有心理准备。”
  “会咬人?”
  “不,它……喜欢拱人……”白左寒推开木门,脱下鞋的同时拉开嗓门唤道:“来福——”
  屋子里传来一阵呼噜噜的声音,紧接着一头黑猪夹带劲风奔了出来,半米高,鼻头粉红,通体油光发亮,四蹄健壮,粗粗的卷尾巴一颠一颠的。杨小空大惊失色,忙贴紧墙壁避开黑猪的拱撞,黑猪扭动屁股在白左寒脚下蹭两下,扭身往院子里撒蹄子奔跑,在咪咪虎的车胎上一阵乱拱,发出兴奋的吭哧吭哧声。
  白左寒向杨小空解释道:“我买它回来的时候它只有巴掌大,卖猪的人说小香猪长大后体重不会超过一公斤。”
  杨小空抹把冷汗,“白教授,我觉得妳是被人骗了,这根本就不是小香猪。”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把它吃掉!它很爱干净,从不在屋里大小便,可惜它只能自己在院子里玩玩,”白左寒看着猪的眼神充满怜悯:“它一定很孤独。”
  杨小空笑得全身乱抖:“白……白教授,妳想多了,有妳陪它,它不会……孤独的……”
  “笑什么笑?妳别告诉魏南河他们,听到没?”白左寒死鱼眼一翻:“还笑!养猪很好笑吗?”
  “好好好,”杨小空连连摆手,“我不说,我谁都不说。”
  白左寒愤愤然往里走,“别看它了,到楼上来。”
  “那猪怎么办?”
  “它玩累了自己会回来。”
  楼下是客厅,楼上是书房和卧房,白左寒无比自豪地炫耀道:“来福从不上楼,比狗还听话。”
  “以它的体型爬楼梯很辛苦。”杨小空一针见血:“应该是懒惰,不是听话。”
  白左寒无言反驳,气哼哼地从衣柜里翻找出毛巾和换洗的衣服,“去洗个澡早点睡吧,明早还要上课。”
  杨小空接过来抱在怀里,“我没课。”
  “我有课。”白左寒拉开衣柜下的抽屉找新牙刷。
  杨小空在白左寒面前蹲下来,直视他说:“白教授,妳也没课了。”
  “……”
  “我们的辅导员是去年刚留校的田师兄,我很容易就向他要来妳的课时安排表。”
  “……”
  “下学期的课时安排也出来了,妳要吗?我给妳复印一份。”
  白左寒石化:“……”
  杨小空面上始终是纯粹无邪的笑容,他在白左寒的脸上亲一口,拿过牙刷进浴室里去了。
  白左寒捂着脸,脸上火辣辣的,那个吻比打了他一巴掌还要命! 
  洗完澡的绵羊仔粉嫩嫩的,白左寒想吃,不敢吃,唯恐后果自己负不起。
  当然,从杨小空的角度看,白莲花洗完澡香喷喷的太诱人了,他想啃他的脸,想舔他的嘴唇,想咬他的脖子,想把他整个人都吞了,又怕不小心激怒了他。
  两人隔了一条无形的三八线睡了一晚,各怀鬼胎,第二天起床后,白左寒揉揉黑眼圈儿,心说:熬过一劫了,阿弥陀佛!
  杨小空则直懊恼:好容易才一起睡了一晚,没吃到实在太可惜了。
  依旧是大雾漫天的清晨,黑猪蜷在走廊边的破窝里睡得酣畅,杨小空弯腰摸了摸它的头,发现这头猪比工瓷坊那几只狗干净多了,或许是因为毛短且不沾灰的缘故。
  白左寒煮了一锅稀饭,给自己盛一碗,给杨小空盛一碗,剩下的大半锅都是给猪吃的。
  杨小空埋头喝粥,稀饭里有花生和玉米粒,味道不错。
  “吃完饭回去吧。”白左寒懒洋洋的倒在椅子里,用小勺扒拉着稀饭,全无胃口的样子。
  “白教授今天很忙吗?”
  “忙……”白左寒习惯性吐出这个字,急忙改口:“嗯……不忙。”
  “我也不忙。”杨小空不想走。
  白左寒怒:“身为一个学生,怎么可以不忙?不忙?我给妳找点事做!”咚咚咚上楼,在书房里翻了一阵,拿出一本厚厚的《伯里曼人体结构》下楼来,丢在饭桌上,“临摹一遍。”
  杨小空接过,欢欣鼓舞地应道:“好!”转而掏出手机,哔哔哔按了几声,说:“为屿,妳帮我向曹老请两天假,白教授叫我临一遍伯里曼,我临完就回去!”
  白左寒晴天霹雳,差点厥过去:“谁,谁让妳在这临的?”
  杨小空掐了电话,无助地看着他:“白教授,我都请假了……”
  白左寒:“……”
  吃完饭后,杨小空殷勤地收拾手势碗筷,颠儿颠儿钻厨房里洗碗,一副主人的做派。白左寒蹲在走廊上搂着他的黑猪,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心下念念:老子总算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大智若愚了,杨小空,叫妳装,我叫妳装! 
  魏南河在开家长会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和乐正七很要好的女孩,女孩长得甜美可人,乖乖巧巧的打招呼说:“魏叔叔好。”
  魏南河伪装慈祥地应道:“妳好,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女孩笑眯眯的回答:“我不考很好的学校,问题应该不大。”
  乐正七在魏南河身边拉扯他:“妳别问了妳别问了……”
  “看来妳挺有把握啊,”魏南河笑问:“打算考什么学校?”
  女孩说了一个大学的名字,魏南河的脸拉了下来:居然就是他那个学校!岂不是又要和乐正七凑在一起?
  乐正七观察着魏南河的脸色,小声说:“我考文博系,崔颦考的是历史系。”
  “那岂不是靠的很近?”魏南河一点都不给乐正七面子。
  乐正七丧眉耷眼地说:“也不是很近,还隔了一个中文系。”
  魏南河皮笑肉不笑:“看来妳们连地理环境都勘察过了呵。”
  乐正七不满地在他胳膊上扭了一把,示意他回去再说。
  小气的老男人忍气吞声地对女孩挤出一个笑容:“乐正七书念得那么差,也不一定考得上,呵呵,呵呵。”
  正说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远远地唤了声:“崔颦!”女孩跑过去勾着青年的胳膊,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还不时回头冲乐正七拼命眨眼睛。
  魏南河冷眼:“她和妳眉来眼去什么?”
  “哪有!”乐正七直皱眉头:“妳别疑神疑鬼的,她就是炫耀一下她哥很帅而已!”
  “她朝妳眨眨眼妳都知道她什么意思,”魏教授掩饰不住语气里的酸劲:“都心有灵犀了嘛。”
  乐正七坐在课桌上,晃着两条腿,没好气说:“妳是来开家长会的还是来吃醋的?”
  魏南河没应,低头看乐正七的联考成绩单。
  崔颦拖着青年跑来,介绍道:“乐正七,这是我哥!”
  乐正七面对帅哥有点局促,抓抓脑袋,说:“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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