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帆布满是干草味和发霉味,不过总算暖和一点。
一个年轻的家伙绕过谷仓,拐到他藏身的对面。他养的那些奶牛习惯在那里过
夜,因为水和饲料都放在那边。由于有陌生人的打扰,十几头奶牛正在谷仓拐角处
转来转去,并向着他藏身的方向涌过来。那个男青年挥动着手电筒,跟在牛群后面
也搜索过来。
他在潮湿的地面上蠕动,调整角度,使牛群正处于两人之间。
那个青年男子也很警觉,头快速地左右转魂看到对手紧张的样子,他感觉增长
了一分信心。他解下油布,双手抓住布角。
当对手的视线移向别处时,他猛地弹起,大喊一声,同时将油布向紧张不安的
牛群挥过去。牛群慌乱地转头疾奔,惊叫不停,把那个枪手撞倒在地。那家伙只来
得及惊叫二声,就被淹没在牛群里。牛群在那家伙身上践踏而过。
手电筒掉在地上,依然亮着。另一个年轻的家伙被骚动所吸引,缓缓向这边移
动,大声呼喊第一个家伙的名字。没人回应。第二个家伙的手电左右搜寻,但老人
又伏在地上,用油布盖着自己。那家伙紧张地退却了。
现在,机会对他稍大了一点,但依旧不乐观。对方还有两个人,而且都未受伤
。他双手抓住膝盖的伤处,拼命地按了一下,觉得疼痛轻了一点。这种捉迷藏的游
戏必须尽快结束,他已支撑不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漏斗,已经没有多少血可
流了。
第二个家伙跑回汽车与老板商量。他挣扎着站起来,掂着腿走进谷仓。屋里要
暖和得多,而且要干爽一些,趴在泥乎乎的地面上实在难受。他在黑暗中摸索到谷
仓另一面的门,打开一条缝,可以看清院里的情况。其余两个人正站在汽车旁,握
着电筒。敌明我暗,他可以看个清楚,他解下油布,捡起一大块砖头。
第61章 没有动机的凶手(2)
他们在低低地交谈,又摇摇头,显然意见未达成一致。
他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又前行几步,站定。他忍住剧痛,侧转身,抬起左膝,
右腿**,摆了一个标准的棒球投球姿势。他年轻时是一个出色的投球手。他用尽
全力,把砖头掷出,不偏不倚,正打在老板的耳根上。那老板一声不响,直挺挺地
倒在地上。
剩下的一个对手反应颇快,向他这边开了一枪。他早有预料,砖一投出,人迅
速冲回谷仓,扑倒在地上。由于用力过猛,他的伤口血又在迸流。他听见对手正冲
过来,赶快爬起身,躲在门后,听估着对方的脚步,当对手正要穿门而入时,他猛
地一拳挥出,正打在对手的胃部。那家伙惨叫一声,痛苦地弓曲身子。没等对手站
直身子,他把几乎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右拳上,照着对手的下颚。
狠狠一拳击出。
对手斜斜地倒下去,趴在地上。他抓起一条捆麻袋的绳子,把昏迷的对手捆祝
又抓起一条绳子,去察看那个老板。那老板正挣扎着要站起,他赶过去一脚踹倒,
用绳子捆个结实。他再也站不住,也倒在地上。
几分钟过后,他站起来。把老板和谷仓里的家伙推入大轿车的后座,用绳子捆
住他们的双脚。又把被牛踩死的家伙拖过去,扔进行李箱内。
他又喘息了半天。然后仔细检查了一遍捆两人的绳索。他可不想在开车的途中
被他们挣开。他钻进驾驶座,打开引擎,倒车,向镇上行驶。
几分钟后,那老板完全清醒过来,拼命地叫喊和挣扎了一阵,发现全无作用,
便开始和他讲条件:如果他放了他们,可以发笔大财。他根本懒得回答。
两个想活命的家伙用尽一切方法和他谈判,软硬兼施,频频利诱和威胁,他不
予理睬。直到他们这样威胁他:
那老板用一种冷笑的口吻说:“仔细想清楚,乡巴佬,把我们送给警方的话,
你和你全家都得完蛋。这一点你可以相信,会有人把你们一个个干掉,我会让他们
先干掉你老婆。”
他心中暗想:如果对方知道乔伊娜已死在他们手中,不知还会不会这样威胁?
他丝毫不怀疑对方会做出这种事情,甚至在牢里也可以指挥别人这样做。
他猛踩刹车,掉转车头。
几分钟后,他们就来到公路转弯处——他们白天就是走的这条路。起初他们面
有喜色,当大轿车开始在岩石路面上跳跃时,他们才明白过来。
他关掉车前灯,开回矿坑,开上一个斜坡。坡下面是矿坑的最深处。后座的两
个男人开始尖叫,手脚乱挣。
他下车。关上车门。伸手进车窗松开刹车,同时移动*纵器。
大轿车笨重地滚过岩石的斜坡,越滚越快,冲出边缘,悄然在空中下落了五十
米,砰地一声,水花四溅。他站在那,聆听水花溅起的声音。
他们的最大错误是错误领会了交易条件。在他们的想法中,他只有两招:一个
是放了他们;一个是不放他们。他们从没想到他还有第三招。
他们的更大错误是不该用家人威胁他。即使乔伊娜已死,他也不愿她的安全受
人威胁。
第62章 陷阱
“你有房子出租,”张克对布平说,他黑色的眼睛含有紧张神色,“不过,
假如你了解我意思的话,我的主要兴趣不在房子。”“是的,我了解。”布平
以和善却又坚定的生意人语气说。“我的一个朋友向我介绍你。”
张克身后的玻璃门,成拱型,倒写的字是“布平,房地产经纪人”,那几个
字像光圈一样拱在他头上,那情景很有趣。
“你的朋友已经打电话通知过我,张克先生,我相信你十分值得信任,并且真
正需要我服务。但有件事务必记祝”布平告诉张克的话是真实的,并且信任他的
决定。否则,我不会听其支配,何况,我还是个细心的人。
张克勉强挤出一个不安的微笑,要谈的问题,仍使他不自在。
“我认为我们要谈的事,最好是开诚布公地谈,”布平带着轻松自在的微笑
说,“你来这儿求我谋害你太太。你找对了地方,因为那正是我的本行。多年来,
它一直是我有利可图——而且很安全的副业。”
张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内心的某个决定已经分解了。“好,布 平先生……
这件事你能公开提出来谈,太好了,我可以告诉你,只要能大声说,我憎恨我太太
,又知道有人了解,我就浑身轻松。”
“张克先生,我可不可以问,你们这种憎恨是双方面的吗?”
“哦,我太太也憎恨我,只是她并不掩盖,总是以小事情发泄,事情虽协…”
“却是绝对折磨人的事,”布平代他说下去,“一位心中充满憎恨的女人,她折
磨人的方法是无止境的。我想依你的情况,你反对离婚?”
“是的,”张克说,同时在写字桌旁的椅子坐下来,“绝不考虑,我才不听不
了解情况的法官的判决而放弃一半财产。”“你太太对离婚有何看法?”
张克怪异地看着我,“我可以向你保证,她也不想放弃她的一半财产,她早在
妇女运动之前就是一位解放的妇女。”
布平问:“你太太对搬家有何感觉?”
“这点不用忧虑,”张克向布赖恩保证,“她烦恼着,要换房子,已经烦了一
年多,附近邻居大吵,几个有摩托车的小孩,把附近的路面弄坏了,她就是不能忍
受吵嚷。”布平站起来,走到角落的一个小酒橱。
“来杯酒?”布平问。“好,谢谢,假如有的话,来杯啤酒。”
布平倒了两杯指节高的酒,加了冰块后,回到写字桌,不经意地坐在桌角,
低眼看着张克。
“在我们谈细节之前,我想我们应该谈谈条件。”布平说。
“我的朋友说费用是三千元。”张克说着,嗓一口酒。
“现在是四千元,”布平说,面带微笑,“预付两千,事后两千。
自从你朋友委托之后,一切都在上涨——房租、杂货……”“能除掉她,四千
元是合理的,”张克说,“假如你见到她,你就会知道我的意思。”
“我脑中要介绍你夫妇的房子是在铜锣巷里,”布平说,“我相信你太大
会喜欢,当你告诉她租金时,更应该有把握。”
“我什么时候可以带她看房子?”
“假如你喜欢的话,明天,我陪你们去。现在一切讲妥了,我会来部署,一直
到你们夫妇住进去。然后,我需要不只是时间。”
“那么,月底前就可以开始行动……”
“别紧张,”布平看着张克的脸孔,现在他那张面庞并不迷人,因为他正含
着愉快,阴沉地幻想着与他夫人的生活即将结束。
“有一点我不了解,”他说,晒成褐色的前额低下来,做成不快之色,“我要
如何在哪儿避开意外?就我所知,没有人知道陷阱设在哪儿。”
“别担心,你会正确地了解,”布平说,吞下啤酒,“我在这一行是专家
,张克先生,我相信你也知道,不然,你不会来找我。”张克没有回答。
第63章 陷阱(2)
布平的大胆言词,略微使他尴尬;不过,布平相信也会给他信心,那种信
心是应该得到的。
“张克先生,周三下午,我带你和可爱的夫人去看房子。但一切决定时,我再
给你如何避开不同‘意外’的细节。”
张克点点头、喝完酒。布平接过他的空酒杯,和他握手。
“那房子的门牌是‘铜锣巷 一三二号’,”布平说,“如果你方便的话,
四点整,我会在那儿恭候。”
“别担心,”张克说,“我们会带第一个月,也是最后一个月的租金去。”
“还有,两千元预付款。”布平带着友善的微笑提醒他。
他也回笑,“当然。”他说,好像已经忘记一样。
张克离开之后,布平走到酒橱前,给自己另倒一杯酒,心想:在真正的专业
上,能再找到一个主顾,真太好了。
周三,当布平在铜锣巷的屋子里见到张克夫妇时,对张克太太略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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