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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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让你哭-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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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钓线出水,不是惊喜就是叹息。收获倒是比我意想的即多又快,每十杆必有一杆钓上一条或大或小的鱼来。他忙得就象一个建筑工,几乎没有停手的时候,象撒网般将钓线顺次甩向面前那一百八十度的湖面。

  我慢慢踱到他近旁,好奇地问怎么没见他换鱼饵。他说这是假饵。——鱼饵也会有假?这太让我惊奇了。我想这鱼饵定是只有饵的芳香而无饵的口感了。再交谈几句,也知道了那种静坐垂钓的工具叫手杆。或许那种方法笨一些,但我感觉用手杆钓鱼才真正有钓鱼的境界吧!

  没说几句,突然发现围过来五六个挂着胸牌的人。我以为自己踩倒了一路的草,慌得有些手足无措。却见钓者连忙收起了鱼杆,赶紧掏烟给那些人:我难得出来玩一玩,来来来,抽颗烟。其中一人向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收手。他一脸谄笑,收短了鱼杆在这群人屁股后面相送了几步,回过头来把钓杆往我脚边一放,让我帮着看一下,然后跑向别处和其他收起工具的钓者交流去了。回头来有些得意的笑:熟人!他们认得我。否则的话,抓住就两百。我问是些什么人,他回答说是什么管理处的,自然是这片湖的所有者了。他继续解释:我就是出来玩玩,戒赌。我这人好赌,输了几百万,现在没事做,钓钓鱼。那“几百万”在他口里轻飘飘的。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肤色,就象小楼在酱缸里泡了三天三夜。他要不说那“几百万”,我还以为是个逃工的农民。我心里的有钱人那手伸出来应该比我细嫩得多,穿着雪白的裤子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悠闲地玩着高尔夫,而不是为了钓几条鱼而惊慌失措地东躲西藏。

  我问他,如何才不算非法垂钓?他说买年票啊。那年票多少钱一张?他停了停,说不知道。我心想顶多千把,不会超过一万去。就算一万吧,对他这个曾经的百万富翁来说,算什么事呢!

  他却似乎早已忘了刚才的一幕,问我是哪里人干什么的。我说打工的。他说那一个月得挣两三千才够生活吧?我说是啊,也就餬张嘴了。武汉的人均收入水平我不了解,了解了又能怎样呢?不过是一个并不公正的数字。一个富人就可以拉高几十乃至几百个工人的收入水平。我只知道如今大学生出来所找的工作也不过千元的月薪。在这个房价与国际接轨的城市,一个月收入三五千也不顶事。报刊上常常调查市民的城市幸福感,可这却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时代。

  男人又说起了她远在北京的女儿,说女儿聪明条件又好,就是不结婚,都二十七八了。我说现在的人爱自由,三十大几了再成家的多的是,比我们会享受多了。男人说是啊,女儿买了套房,两个月之后转手就赚了二十万,玩上车了。我心里还记挂着刚才的事,心想女儿买车玩也不给她老爸买张钓鱼的年票。

  男人看了看我的女儿,说好好培养,长大了赚大钱。我说赚什么大钱,一辈子平安健康就好。他不以为然,咦,还是先得有钱。我有些瞧不起:张口闭口都是钱,俗!

  正想着呢,远远地湖对岸开过来一艘汽艇。男说人坏了坏了又来了,与左邻右舍的朋友打开了招呼,几个人同时收手,一人先拿了钓杆藏起来,留下几个收拾鱼篓。

  唉,如此也叫钓鱼!

  我看厌了这惊慌的面孔,与女儿走向别处,看见一株常见的植物结了累累的果实,小得象一粒粒黄豆,指与小女看。女儿撇撇嘴:我见过。看来我没什么可教她的了。几年之后,她就会越发瞧不起我的认知了。我们在湖边坐下来,看看西沉的落日,看看变幻的云朵。女儿突然问我,你有硬币吗?我摸了摸兜,没有。女儿说,还想让你许个愿呢。我心说拿我的钱来许我的愿,那不算她的功劳。女儿说,算啦,我来想办法。只见她双掌合一,口里念念有词: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啦!妈妈,一会儿水里会叮咚一声响,你要赶紧许个愿呃!我心想未必她有硬币?从来听说钱丢到水里连个响也没听着,今天咱就花钱听个响得了。于是赶紧十指紧扣抵住下巴心里活动开了。咚!一声轻响,我念头一闪,睁开眼睛,只见一颗绿绿的小果子往湖底沉去。我笑了,女儿忙问:快说,许的什么愿?我脱口而出:明天就中五百万!

101029 标准厨娘
某天,一猫从海景房的门缝里看着我说:莲子,说说你的厨艺,让咱长点自信。我看着前半句人就晕了,噼哩啪啦地卖弄了一番,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对我说:不对劲不对劲。我把对话框往上拉,看清了后半句。这让我很愤怒,我一直怀疑她和小楼走得太近,事实告诉我,女人的直觉往往很准。在此劝告小溪,离小楼远点,我看见了你的未来,和一猫差不多的色了。近墨者黑啊,还是和朱好吧!

  同时申明,一猫在此玩了当今最时髦的穿越,她看见的,是十年前风华正茂的我。那时候的我,虽然比如今嫩,但炒的黄瓜也是相当的嫩,而且当时除了嫩黄瓜我不会炒别的,为此差点没进夫家的门就给休掉了。那真是一段很悲惨的经历。你们可能在电视上看见过男人摔筷子打碗的镜头,我却是活活地当了一回男人身边的丫环。那天我端上精心烹制的一条鱼上桌,夫君拿起筷子,没想到,却是白筷子进红筷子出;鱼没烧透!夫君的脸就很难看了,筷子啪地拍在了桌上,因为太用力,飞起一只,戳歪了一个碗,最后弹掉在了地上。我胆战心惊又小心翼翼地拿起钱包跑出了门——不是回娘家,而是进饭店,买了份鱼香肉丝,端到了他面前。他理所当然地吃光了一盘菜,连汤都没给我留。

  其中的酸甜苦辣我也不一一在这儿说了,反正革命的成功非一日之功,老公的腰从二尺一到二尺七也不是我一天给吹出来的。厨艺长进的同时我的地位也在不断上升。不说骑到了老虎头上,至少不用当丫环了。现在一出手,随随便便炒两个菜,就能让他吃三碗。这绝不是吹,以前刚搬家领导上家来,我半小时整出了一桌子的菜,领导吃了还想吃,当场决定,过年的时候还来。还有,我那青梅竹马的同学有天吃了我炒的菜,幽幽地说,当时咋没看出来我是个当老婆的好人选呢!唉,谁叫他从幼儿园起就把我当对手不当对象呢?谁叫他每次都考第二把第一让给我呢?不过那时候我那潜质还没有被挖掘出来。他的眼睛也近视。在此插播另一个段子。那时候我回娘家安胎,有天他路过我家,看见一桌人在堂屋里打麻将,就走进来很客气地问:请问莲子在吗?我犹犹豫豫地站起来说你哪位?两人听对方声音很熟悉,(能不熟悉吗?一个村子长大同学了十来年。)瞪大了四只眼睛才看清了彼此。从此成为笑谈。

  再打哪儿说回来呢?最近很倒霉,老是这里磕了那里碰了,前日又碰了头,所以做事总是颠三倒四晕头转向的。也不是写文章,说到哪就是哪吧。

  说到哪儿了?说做饭是吧?对,先说做早餐,心情好的时候,六点多钟就爬起来给一家人做吃的。花样也多,面食米饭都可以。我也不是行家也就不一一说了,怕说出来笑掉一些人的大牙。某天做出来纯手工的面食,色香味俱全,当场还拍了个照,准备上这儿来卖弄一番的,后来被小女删掉了,证据被毁,但我这个厨娘还算是标准的。

  只是最近突然又变懒了,每天睡到八点还不想起来。前天老公和女儿早早地起了床,几个房间里转来转去叽叽歪歪,吵得我无法安宁。老公还叫呢:严刘氏,快起床。这个懒婆娘,也不起来给大爷做早点了。姑娘,去把你妈的窗帘拉起来,让太阳烤糊了她。我又愤怒了:拜托你们以后起来用手语交流,成不?只听一声OK,不一会,突觉身子一凉,“啪!”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101125 杀 气
我的柜台里常年放着一把刀。一把水果刀。我每天都要摸摸这把刀,或削指甲,或削水果,或者就在纸上划拉几下。刀只开了一面刃,但这是把好刀。好刀有点大材小用,一直象我一样干着不太体面的活儿,但刀与我都在沉默。

  我每天满脸堆笑地与各色人等打交道,结果是双赢,他们赢得了物质,我收获了金钱。但有时候我不这样想。因为大多数的微笑并非发自真心。于是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板着脸与人交易。结果是人走店空,口袋也是空空。但我心里很爽,因为做了回自己。

  如果换一个角度,会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傻。这样的傻气冒过之后会觉得无尽的虚空。于是我会想到人生这个更加虚空的玩艺儿。

  在我有限的人生中,我想尝试去做各种事情,除了做鸡。我最想做的是大侠。这是一个更加傻气的想法。但这个想法一直一直没有变。从我十六岁起到如今的三十三。

  从小我就觉得自己象父亲。这个发现让我不太满意。不是不想做父亲,但那样的柔情让我一直觉得性格的扭曲。我的骨子里有一种叛逆。但我又不愿意做母亲。那样的豪情不是女子所为。当某天深夜驻村钻井队开进十来车人马与村人发生激烈冲突的时候,母亲拖了一根钢管就出发了。而父亲是我和小弟的守门人。

  望着被打折了手掌的母亲,我的心里没有同情只有埋怨。从那一刻起,我就应该意识到,我有一颗坚硬而冰冷的心。

  但我一直用身不由己的微笑去掩藏这样一颗冷硬的心脏。我就象一株反长的仙人掌,柔情在外,硬刺在心。

  我早已厌倦了这样的伪装。我宁愿尖刺里包裹着满腔的泪水。

  这一天就这样悄悄地来到了。

  我觉得她是一个很认真的顾客,于是我很认真地给她介绍了我的货物。卧室里可以放龟背竹、孔雀竹芋,客厅里就放万年青、金钱树。我还没有吃早餐,店子还没有清理到满意的状态就来了顾客我应该很高兴,但忙乱的状态让我有点心烦意乱又有点焦躁不安。我想尽快结局这单生意,让我清清静静地坐下来享受并不美味的早餐。我觉得我需要一点准备的时间,尽管我已经准备了一夜,那这一夜属于昨天却不是今天。于是当她选好几盆植物之后,我话说在了前头,我开的是最低价,您满意,就拿走。她不满意,还想还价。我累了,坐下来不再理她。她说:你还真牛啊!

  走吧走吧,无所谓。

  我松了一口气,开始填塞食物。不曾想她又回来了,说我把她气坏了。我笑了,说对不起。她又诉了一番苦,说我买植物就是想买点好心情,谁知你这么气我。我再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脾气臭。她的委屈说完了,还想那个价。我说您说多少就多少吧。

  这应该是一个完美的结局。更完美的还在后面,过不多久,她又给带了个朋友过来买了几盆花。

  我们的心情都想当的不错了。但她却不是事情发展的关键。

  在她与朋友将还未出门的时候,来了个男人。男人要买一样东西,递过来一张钱。我看了下,叫他换一张。他问为什么。我说不为什么,在我这儿用不出去。男人还要努力,说是洗过的。我说要不您换别家。他说难道你说我这是假钱?我说我没这么说。我又加了一句致命的话:我这店不是新开张的。

  男人有点恼羞成怒,你这意思是我成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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