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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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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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春苑说她在马场,他怎么能不惊讶?

    一路奔到马场,隔着护栏就听到马儿的嘶吼。

    女子一头的青丝梳成高耸的马尾,穿赭红色的骑马服,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鞭子抽马儿的屁股。她伏低了身子,风儿扬起她头发,发梢被吹得都飞了起来,眼神专注前方,不顾周围所发生的事,那英姿飒爽的姿态,完全不输给任何一个男子。

    “啊……”杨勇张了张嘴,表情更加惊讶了。

    那匹枣红马,不是他花重金买来的吗?性子可烈了,他驯了好久都驯服不了,竟然沦为那女人的坐骑,而且还那么乖地一圈又一圈绕着马场跑,咧开嘴嘶吼着奔跑,那分明就是很开心的样子嘛!

    他的疾风啊,杨勇在栅栏外咬指甲。你到底认不认得谁才是你的主人啊?可恶!真的好不甘心呀!

    “听说你找,”话语顿了顿,恪靖才脱出那两个字,“臣妾?”

    还来不及默哀,他的思绪就被打断。感到光线暗了暗,他抬起头,赫然见到那个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女人此刻正挺直了腰板俯看着他。

    “啊……”杨勇呆愣地仰视着她,女人的马尾垂挂而下,风吹来,发梢几乎能扫着他的鼻尖,痒痒的刺刺的。

    以前是她仰视他,如今换了个位置,而这样的姿势,还真的很诡异啊。

    可神气的是,此刻居高临下的她,竟然很衬她凌冽的气质。心中陡然生出,元氏就该是这样的淡漠而高高在上的感觉。

    呸呸呸!什么高高在上?那是用在他父皇身上的好不好?

    见杨勇不说话,反而是一副傻愣看她的样子,恪靖变得有些不悦。

    她实在不喜欢被人这么直直地盯着。“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什么没什么事?!还有,在本太子面前你怎么可以不下来?成何体统?”杨勇突地跳了起来,宽大的袖子甩了又甩。

    什么嘛!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以前不是巴上来的?神气什么?不就是可以驾驭疾风嘛,下次他绝对要把疾风给骗过来,不让这女人得意!

    来找茬的……恪靖额角一跳,随即翻身下马。

    杨勇盯着她翻下马的样子,心里更加不爽了。疾风是安安静静的,等到恪靖下马了,它都拿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她,还凑过去蹭她的脖子,很是亲密。所以他瞬间有了被抢走真爱的感觉,很想拿鞭子抽疾风的屁股,让它看清谁才是他的主人,谁才是给它好吃好喝好住的主人。

    “请问殿下这次来找臣妾是为何事?”

    见她低眉顺眼,杨勇这才心情稍微好点起来,他清了下嗓子,说:“本宫这番前来呢,就是为了册封夏花这件事,本宫实实在在告诉你,夏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本宫的。”

    暗地里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没什么反应,他继续道:“不管你信不信,本太子当时……咳咳……出外面的。”

    恪靖抬头瞅着他,道:“殿下在说什么?声音太轻,臣妾听不见。”

    “嗯,就是……出外面的。”

    “嗯?”

    看到那不明白的表情,杨勇火了,提高了音调吼,“本太子是射出外面的!”

    “……”

    “……”面对那双明湛的眼,他觉得他是真心混不下去了。在来时的路上还想得好好的要如何如何说,可真到了她面前,瞬间觉得这气势,矮了几分,也不知道为什么。

    “殿下,您说笑的吧?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

    “骗你个鬼!”杨勇后退了步,“本太子当时是念着成姬才做了那种……糊涂事的,成姬最近不开心,不让……”

    “也就是说,殿下您被成妹妹踢下床,一时□□难耐就对夏花下手了?”

    “您还真是……饥不择食啊,王妹妹也好啊,高妹妹呢?”

    杨勇晃了晃,阴郁地盯着恪靖。什么叫□□难耐?什么叫饥不择食?要不是寻了这破理由,他才不会这么堵呢!

    “殿下,您不会觉得您的逻辑很混乱吗?依臣妾看,您是为了推卸责任才编了这个来骗臣妾吧?殿下,劝您一句,知错就改,还是好男人,就怕错了不改,一错再错。”

    “谁告诉你本太子在骗你?”

    恪靖故作惊讶,“难道不是吗?殿下放着王妹妹、高妹妹不要,偏偏选择了夏花,还在美酒的刺激下射在外面,殿下,这样的逻辑,也只有您自己骗您自己了,而且那小亭,距离王妹妹那并不长。”

    “殿下,错了就是错了,一个老是让别人来给自己擦屁股的男人,别想得到别人的尊重,也别想在众人心中建立威望,只会落个被人耻笑的下场!事成定局,望殿下能好好想想,也对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
第二十三章 :
    杨勇再次跑去喝闷酒了,这回他不再叫如花美眷,只找了平日里几个朋友一起喝酒。说是喝酒,倒不如说喝酒作诗来得比较贴切,只可惜那几个朋友都是酒肉朋友,说到吃喝玩乐还好,但是这诗词歌赋,顶多就一些不入流、带点下作意思又朗朗上口的诗词比较在行。

    因为是纯属拿来糊弄姑娘家的,*而没有这些作坊小诗,怎么能行?

    而今日,杨勇除了喝酒就是作诗,而要命的是,那些诗都是他们所不懂的高雅,其实懂点行情的就知道,那不是高雅,而是借诗抒情,至于是怎么个情,那么也就只有过来人知道了。

    也许是上天眷顾,虽然那群狐朋狗友不明白他心里的苦和恼,却因此结实了另两个爱诗的文人。一个叫姚察,另一个叫明克让,岁数都比他大上一截,但都不以年长为自高,相反还很欣赏他的才华。

    美酒加吟诗,吸引了不少的客人,金陵首次出现一群,不左拥右抱美女,而是专门作诗的男人。

    金陵的老板娘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她的女儿们可以去陪伴其他的男子,而那边吟诗作对,也丝毫不影响她的收入;可忧的是她这儿到底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非男人们用来作诗的高雅之地,好几个大款都被那一声声高亢的吟诗声给打发走了。

    看,那个京城首富的三公子,本来三张银票就可以落手了,就是被那些吟诗的声音给赶跑的,临走前他还说,这金陵都快成了风雅之地了。

    金妈妈的脸可谓是红一阵白一阵啊,可是又能如何?那边聚集的都是不好得罪的大人物呐,她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再大的能耐也不能把那些人给撵走了不是?

    眼睁睁望着即将到手的钱飞走了,金妈妈悔得把帕子都快咬裂。

    悔不当初啊,若是以前就晓得那男人是当今太子,她也不会随意接客。太子虽然金贵,但到底说,也只是身份上而已,说起花钱,还不如那些公子哥出手大方,可又有什么办法?她都接待了,拒绝是绝对不可能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太子,那是拿整座金陵开玩笑!

    可这样一来,她的收入明显减少了,左思右想也都不是个办法,也只能悔不当初了。

    要是当初……要是当初……哎!

    “金、金妈妈……”

    “哎哟,我的大公子,您怎么喝成这样?”金妈妈扭头见到那个被人搀着走下来的醉了的男子,急急迎了上去,“要不要给您来碗醒酒汤?”

    这都是怎么了?以往他过来都从不醉酒的,而这次连续两天,都喝醉酒。

    机灵如她即便拨了几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过去,最后也都是被赶了出来,可见事情非同小可,绝对是受了什么打击!

    “没、我没事!”杨勇把胸口拍得啪啪响,然后醉醺醺地点着金妈妈的鼻子,大着舌头说,“我!我是想告、告诉你……以后!我!不不不、不来这儿了!”

    不来这儿?金妈妈愣在原地,反复咀嚼着杨勇的话。

    如此说……她一拧大腿,感到上头传来的痛楚,她高兴地都快跳起来。

    铜板!她的钱,不会少了!

    正要做一番挽留,却见杨勇已经被人抬着离开了,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也是醉醺醺,嘴里喊着“不要走”、“决战到天亮”的骚文人。

    夜深了,临云轩的烛火还亮着,高良娣坐在圆凳上,就着烛火绣她未绣完的枕头套,烛光照着她恬静的脸,温柔的不可思议。掌灯的丫鬟见烛火不够亮,赶紧点上了一根新的蜡烛,好让视线明晰点。

    “鹊儿,累了就去休息吧。”高良娣头也不抬地,手中的针线活却不含糊。

    鹊儿摇头,说:“鹊儿还不累,陪着娘娘就好。”

    “太子还没回来吗?”

    “嗯,奴婢经过风清轩和兰胥苑时都是灯火通明的,丫鬟们也站在门外候着,至于成姬娘娘那儿,听说最近她染了风寒,正在养病呢。”见她没什么反应,鹊儿壮了壮胆问出心底的疑问,“娘娘,鹊儿不明白,殿下的为人,您是知道的,不然您也不会嫁给他,可为什么还是要由着元妃娘娘册封夏花呢?”

    “依奴婢看,元妃娘娘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手中的针线活稍作停顿,高良娣把针往头发里擦了几下,刺入枕头套中绣花蕊,淡然道:“别人的决定自有她的打算,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有什么好处吗?”

    鹊儿嘟着嘴,闷闷地说:“当然是看那夏花不顺眼!春苑说夏花这人好吃懒做,还喜欢占人便宜,您说这样的人当了奉仪娘娘,也没有那个能耐啊,也难怪成姬娘娘会染上风寒,您看当初成姬娘娘和王良媛多好啊,一同出入,还姐姐妹妹这啊那啊的,可是现在呢?”

    “而且您想想,夏花的原主人是王良媛,当初要不是她装病装娇弱,夺走了兰胥苑,您也不会住在这么狭窄还背光的地方,要是夏花当上了奉仪,那她们主仆俩联手起来,这东宫不就成了她俩的天下了?”

    “鹊儿,祸从口出,小心你的嘴。”

    一句轻巧的话让鹊儿很看风头地闭上了嘴,只是这心里的气还是越积越多的,特别是知道夏花欺负春苑那丫头的事,她就更讨厌夏花了。春苑是她的好朋友,众多丫鬟中心思罪单纯的一个,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藏着掖着。

    闲暇时她们会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宫中有个交心的朋友很难得,而这样的事却被她遇上了,也因此她格外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友谊。

    “记住,谨守言行的结果就是保全自己的性命,特别是在这深宫大院,被哪个别有居心的人听了去,你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鹊儿噤了声,知道自己话多因而把自家娘娘给惹动了,懊恼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高良娣的话虽然重了点,但更多的是为她着想,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听到外头的声音,高良娣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和鹊儿两人开门出去。

    门外,管家朱贤领着几个家丁抬着烂醉如泥的男人,走廊上的烛火打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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