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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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校花-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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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大爷,凑过来问:〃你们又来了啊。〃  
  又?我觉得有些莫名。于是我冲着他笑。  
  他拿着扫帚,衣着朴素,叨叨的对我说:〃昨天人那么多,今天怎么就没有人了呀。昨天那么多人啊。围着办公楼。折腾了大半夜。领导,都是从后门走的呢。今天怎么就没人了呢。哎哎,学生。〃  
  是一个看客?秦杲的估计没有错。游行的人,昨天,来到了这里。大约,要求与领导们对话了吧?不是约了今天继续吗?为什么却是了无人烟?或者,我应该去静园。  
  继续往前走,穿过南北阁,静园草坪上,三三两两坐着的,是我们的同学。  
  我一个人,在这中间穿行。还是和昨天的讲堂一样,这里,没什么组织,但是,也不混乱。只是和昨天不同的是,昨天,有着浓的或是淡的伤感,弥漫的,是一种追思的哀怨。而今天,在这里,只有愤怒和焦灼。有人,在激动地说着什么,用着很夸张的形体语言。我觉得,哀悼,本不需要愤怒去装点,也不需要喊叫去矫饰。我不知道,这些愤怒的人群,有多少,还记得昌平园,那个美丽的女生。  
  我静静地看,用我自己的视角。我一边走,一边听,一边看。我听到他们说起了昌平园的荒凉和学校的冷漠,我听着他们说起了新闻封锁和六四,我听到他们说了昨天晚上,有了近十年以来的学生质询的首次笔录。  
  我不喜欢这种紧张的气氛。我在人群中寻找,找一位能告诉我为什么的人。  
  我找到了一位女生,一袭黑衣,一个人。她在那里,静静地,只是叠着白花,一语不发。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把白色的花,在绿色的草上排成了一片。我向她问好。然后,我问她:〃没有人去办公楼吗?〃                 
  她看着我微笑,她说:〃你是大一的吗?〃  
  我为我的稚嫩而羞愧,我点头,但是依然期待的看着她。  
  〃办公楼能够平等的对话吗?会去那里的,大约也是学生会的人吧?或者,团委?去那里作秀?〃  
  又是学生会。  
  突然间,对这个组织有了好奇。虽然,不那么光彩,但是,它能让我知道很多事?回避学生会的人,或许是回避这个现实的污浊,只是,世上又怎能有伊甸园?我想加入学生会。我为我的决定而兴奋。  
  〃其实,我们只想让他们能够尊重我们一些。昨天,某个校长,一边表示沉重的哀悼,一边却说不清死者的名字。〃  
  师姐无奈的微笑了。青枫已凋白露谢,在某些人眼里,却只是一个名字,画了黑框。是唇亡齿寒的切肤之痛,让人,有了这样的愤怒。  
  人,开始多了。但是依然是散散的,  
  觉得有些无聊,我跟师姐告别。我往回走,想了一下,然后去了14楼的学生会办公室。静静地,没有人。  
  大约,都在忙碌吧。我为我的想象而兴奋。  
  然后,我回到了宿舍。看书,吃饭,然后继续看书。静园的对话,在我看来,已经不那么重要。我想知道一些背后的东西,我想着,怎么去参加学生会。  
  不知多久,忽然间,广播响起来。                 
  广播里,一个凝重的声音。它说:〃同学们好。我是校长徐芝……〃然后,他表达了官方的哀悼,接着我听到他说:〃部分同学希望我到静园草坪会谈交流,由于考虑到现场效果,并为了使更广大的师生了解情况,我决定广播通知大家……〃  
  呀,他们最终没有去面对静园。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八点半,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那里等待和期盼。  
  徐校长的话,在一遍一遍的重复。我觉得有点吵。  
  这个时候,虹萦回到宿舍。  
  我抱住她说:〃亲爱的,我想去学生会。〃  
  她是科技部的骨干,总是向我炫耀他们部的帅哥,我需要她的帮忙。  
  她说:〃呀,真巧,我刚从那里回来。都在忙着布置邱风的灵堂。今晚,大约需要人去叠白花吧?一起去吧。可能会通宵。〃  
  收拾了一下,我们一起往那边走。  
  其实,是几间学生宿舍。走上台阶,右边的一间,是常代会的办公室,左边,是研会的办公室。往里走,是学生会。开门,很大的房间,一圈会议桌,和两张沙发。还有一些柜子。  
  很凌乱,横七竖八的堆着传单和广告,颜料和垃圾。一扇小门,门上写着〃主席团办公室〃红色的底,黑色的字,肃穆而庄严,门,关得很好。                 
  还没有什么人。我和虹萦在沙发上坐下。等待。  
  不时地,有人进来,打开那扇门,进去,然后门又关上了。不久,出来,依旧小心地关着门。行色匆匆。  
  进来一个女生,带着笑,看上去,却还是冷,她问我:〃来叠花的吗?〃  
  我连连的点头。  
  她说:〃去研会那边吧。〃  
  不复转身,她进了主席团的门。  
  我对着虹萦吐吐舌,她对我说:〃文化部的部长丰岑。〃  
  于是,我们起了身,去研会。  
  研会的办公室,比学生会的小些。正中的,也是一圈会议桌。里面,只有一个女生在那里,翻看着什么杂志,好像是《时尚》。  
  我微笑着对她说Hi。  
  她也对我笑,那种很灿烂的笑,她说:〃我叫赵婧,99东语,文化部的,你呢?〃  
  〃Annie,99信息。〃  
  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因为她的笑,很温暖,或许,是因为这里的冷,衬得她的笑,是那样的暖。于是我问她:〃文化部,好玩吗?〃                 
  〃好玩呀,最大的一个部。可唱可跳,一群帅哥和美女。〃她依然笑得很好。  
  原来是这样呀。  
  又进来一个,两个,三个,渐渐的,人多了。大约有二十来个。只是都站着,或是坐着,都跟我一般,呆呆的,不知所以。  
  丰岑走进来,依然是笑,放下一个盒子,说:〃大家辛苦了。花,就放在这里吧。〃她身后的男生在桌上放下一叠白的纸,带着褶皱,应该是最合适的那种。我想起昨天在讲堂前,大多用的是餐巾纸。  
  大家开始坐下来。  
  会议桌是矩形的,两条长边上,立刻挤满了人。于是,坐在那条短边。虹萦坐在我的对面,遥望着我。  
  叠花的人,大约都是熟悉的。于是,开始说笑,仿佛一场很有趣的party,只是party的门票是白花。  
  丰岑走进来,走到我身边,微笑着对我说:〃来,一起坐吧。〃  
  我连声地说好,然后移动我的凳子;使劲地往一边闪。桌子不大,这一边,坐两个人却也正好。丰岑从她右边的一个女生面前拿过纸,不紧不慢的,叠着,有一点懒洋洋的味道。很符合她的装束,有些韩流,也有些鲜族人特有的那种懒洋洋的味道。  
  她叠完一朵,然后问:〃线呢?〃                
  来不及开口,她右边的女生,已经递上。  
  我望望那位女生,挺标致的瓜子脸,嘴角,有一颗美人痣。然后,她笑着靠近丰岑,说:〃哎呀,部长,看看你的花儿,歪东倒西的,给我吧。〃  
  然后,就把花儿接了过去,很亲密的样子。  
  丰岑也笑着,把身子往她那边凑,玩笑的,为自己抱不平:〃很后现代呀。很好看的。〃  
  她们关系很好。我觉得。  
  又进来一个女生,有一点胖,很白,也有很精致的五官。我看到丰岑右边的女生亲密的冲她挥手:〃你才来呀。〃然后,是笑。  
  她走到我身边,拉一条凳子,也是微笑的对我说:〃来,让一下。〃  
  来不及想为什么,我赶紧起身,拉开我的凳子。她在那里坐下,显然的,没有了我的空间。我站在那里,打量了一眼,我看到已经走开了一些人,到处,都是空的位子,但是,她叫我让一下。我不由得莞尔,真是傻了,大概这边,就是上座,所谓尊卑有序,大约就是如此。我想,她应该是副部长。  
  我走向虹萦,坐下,指着对面问:〃认识吗?〃  
  虹萦告诉我,那个胖一些的叫林琳,是文化部的副部长,那个有痣的mm是黄莎,算一个红人。文化部大约是负责灵堂布置,所以,负责人大多在这里。另外还有一个副部长,是男生。不在。  
  虹萦遗憾的摇摇头,对我说:〃很帅的男生呢。可惜,不在。〃                 
  一会儿,来一个男生,扛来一箱的红茶,那种瓶装的,给每人分了一瓶。然后离开。  
  我觉得有些没劲。我拿着一朵白花,一边叠着,一边往外走,我想活动一下。  
  我看到学生会的办公室,外间,没有人,主席团里,有些喧闹。  
  我走近一些。很快,我就知道谁是主席,因为每个人在他说话的时候,都是那么认真。那个男生,不高,穿着西装。我看出来,他是昨天在大讲堂那边拿着喇叭说话的那位。那天,好像有些狼狈,不过,在这里,他是君王。  
  我听到他在那里说:〃他们居然在那里等到8点!都坐着,也没人去吃饭。学校都作出了答复了,居然还要游行,9点多的时候差点冲出了南门。现在又去办公楼对话了。ft真是ft;跟六四差不多了,还要求撤销学生会,建立高校学生联合会……〃  
  这时候,又电话铃响,我习惯的伸手去接:〃喂?〃  
  〃hello;〃那端是纯熟的英语,〃here's bbc,I want to know……〃  
  〃给我。〃主席从室内冲出来,抢过电话,也是很流利的英文,〃I'm the president of……〃  
  主席团内的人也开始往外走,我仿佛做错了什么,不安的看着他们。他们都冲我笑笑,眼光,只看着主席。  
  一个男生,很小巧的个子,眼光中,却是无比的深,我找不到别的字眼,只能用深。  
  他拍拍我的肩,说:〃不要紧,你什么部门的?〃  
  我感激地对他笑,我说:〃我想参加。〃  
  〃想?〃他立刻打断我的话,〃想就好,你去文化部吧。适合你。〃                 
  然后他转过头,对着丰岑说:〃你的人了。〃  
  丰岑冲着我点点头,也没有别的语言,她说:〃以后来开例会吧。每周二中午12点半。〃  
  主席搁下了电话,然后往里走,几步,却又回来,看着我手中的白花,对我说:〃来叠花的吧?辛苦了。你叫什么?〃  
  〃Annie。〃我赶紧道。  
  〃好,辛苦辛苦。〃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我的话,因为他走的太匆忙。他走了,然后,几个人,都往回走。  
  门,又关上了。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没趣。于是,回身去研会的办公室。  
  已经没有人叠花了。大家或是聊天,或者,趴在桌子上,睡觉。我看了看表,已经11点半了。宿舍,是回不去了。  
  我把手中叠好的花,放到那个盒子。仔细看了一下,林琳和黄莎已经都不见了。赵婧;趴在桌上,睡得正香。虹萦是个精力充沛的小家伙,她正在翻看着研会的通讯。  
  我走到她身边,对她说:〃好困。〃  
  虹萦神秘的对我说:〃刚才,他们在说,徐芝真是个可怜的校长。〃  
  我皱皱眉头,表示不理解。                 
  〃他来北大上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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