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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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语法-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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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情人》5(2)
  总之,宗权不愧是军人,做好了战斗准备。他连非常情况都考虑到了。
  仁淑不知道有多感激他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作为女兵,该准备的她也带着,但是她头一次遇到非常情况,很难向宗权开口。
  那两个小盒里,每盒装着两个根靴。加起来一共是四个。
  “你太过分了。”
  仁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没过一会儿才知道,这个数量远远不能满足他们。还没到午夜,宗权准备的四个根靴就全部成了垃圾。
  “下周部队要转移。”
  “那就不能探亲了?”仁淑看着他忧郁地抽着烟。
  “那是备战地区,有点困难。”仁淑顿时感到眼前发黑,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做梦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失眠了。他们互相抚慰对方,想用拥抱抚平心中的不安和无奈。仁淑的脸上满是泪水,一想到会有很长时间闻不到他那熟悉的男人味道,简直要发疯了。
  在宗权的爱抚中,她百感交集。第一次领悟到什么叫乐极生悲,悲极生乐。
  宗权的呼吸急促了,仁淑也一样,宗权不满足只接吻和爱抚,于是拿起了电话。这时,仁淑想到了她包里的杀精剂。不要因为她坦白了自己买药的行为,你就认为她不单纯。她觉得凌晨三点找根靴的行为更无耻。
  据说,男人每次身寸。米青都会排出5~6亿个精子。根据这个说法,那天因为根靴而迷失方向的精子数量也堪称天文数字,而且用白色炸弹炸死那么多精子,这也可以说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
  也许是他们那种违背老天设定的周期,只为快乐而战斗的行为激怒了老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天的行为成了他们的最后一次。
  仁淑是因为控制不了对男人的欲望,把自己献给丙昊的吗?我想,不全是。
  我只能相信她的告白。
  宗权跟随部队如期出发了。
  仁淑只能通过鸿雁传书来寄托相思。去画室辅导学生成了她惟一的乐趣,因为只有和这些孩子在一起时,她才能忘掉一切。
  但是一到原先的探亲日,她就觉得这一天自己过得特别漫长、空虚和落寞。
  丙昊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安慰。所以辅导结束后,她常常跟丙昊对饮,久而久之,这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她慢慢地找回了心灵的平静。
  但那只是短暂的平静。
  突然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心里装满了丙昊的身影,虽然努力否认自己的感情,却始终无济于事。
  仁淑为了摆脱对丙昊的相思,不停地给宗权写信,但一切都是徒劳。
  虽然没有表白,但是从丙昊充满痛苦的眸子里,她读到了一切。
  他们坐在一起,常常沉默着。这沉默里包含着很多共同的东西:他们彼此希望相爱,她是朋友的恋人,他是恋人的朋友,他们互相希望着由对方先打破这个道德枷锁。
  与丙昊的相见成为一种负担的时候,她学会了抽烟。那时,在她的梦中出现的裸体男人常常由宗权换成丙昊。
  她在身体的背叛和良心的谴责中挣扎,最后,她还是决定离开画室。
  “哥,我不干了。”
  丙昊没有挽留她,只是默默地望着窗外抽烟。
  走出大楼时,仁淑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仁淑漫无目的地走着,秋风拂乱了她的发丝,她无精打采地徘徊在街头。
  仁淑在一个大排档前面停下脚步,她和丙昊经常来这里吃饭。
  “就你自己?”秃头老板对熟客很热情。连他都误会她和丙昊,不过他们谁也没有否认过。
  “怎么,吵架了?”
  仁淑没有回答,只是坐下来要了白酒和几道菜。
  喝第二杯酒的时候,她心里有股破罐破摔的冲动,希望自己被人践踏,变得越悲惨越好。
  举起第三杯的时候,一个军官走进小吃店,身边跟着一个女学生。
  看着卿卿我我的两个人,仁淑想起了宗权。
  仁淑突然感到很深的寂寞,发觉这次喝酒跟宗权扯不上任何关系后,心里更是愧疚。
  她一下子干掉了第三杯,可能是喝得太猛了,酒意立刻涌遍全身。
  她渴望有人来给她倒酒,哪怕是个司机,不,清洁工也行,只要是长胡子的,她都欢迎。
  但是,谁也没有出现,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可怜。
  仁淑从包里拿出学生手册,里面列着很多名字,但是此时此刻能叫出来的人一个都没有。仁淑突然想起两年前,没有把宗权放在心上的那个时候,她的手册上有很多异姓的电话号码。如果收集那些随叫随到的裤子,能轻轻松松地开一家洗衣店。但是现在,一个也没有了。不,可能会有几个人。不过,决定跟宗权在一起后,她把这些电话全部用黑荧光笔勾掉了,而且手册都换过两次了。
  有一个人!是朴宗权!但是他不在家。他连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恋人会抱着酒瓶痛苦地喝酒,自己却在战备地区握着M16大喊着保卫祖国。连自己的恋人都保不住,还要保卫国家呢。
  还有一个人,是丙昊!但不能叫他。不过我想叫他出来啊!不行啊。
  我还是想叫他出来!绝对不行!可我想他啊……
《画室情人》5(3)
  “快来。”
  老板迎进来一个人。虽然背对着门口,可直觉告诉她来人与自己有关。
  “我猜你肯定在这里。”
  仁淑的眼泪差点儿掉进酒杯,丙昊在她对面坐下。
  “你喝多了。”丙昊拿起酒瓶,把剩下的酒全倒在自己的杯子里。
  “叔叔,再来一瓶。”仁淑又要了一瓶酒,丙昊抓住她去拿酒瓶的手。
  “放手。”
  “别这样。”
  “放手!”
  仁淑心里产生了一种反抗心里,偏要自斟自饮。
  丙昊也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拿出了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
  “这月的工资。”
  工资的事儿仁淑根本没想过,因为毕竟才教了半个月。
  丙昊觉得这是自己对她的一番好意,仁淑却感到啼笑皆非,如果是为了挣钱去打这份工的话,她压根儿就不会去的。
  “谢谢。”仁淑接过信封放进包里。
  “老……板,来,喝……一杯。”她苦笑着端起酒杯。
  丙昊长叹一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递还给她:“你没事吧?”
  “当然。”
  她接过酒杯的手在晃,浑身都没有力气。
  丙昊沉思着,一会儿,又把酒倒进嘴里。
  “叔叔,再来一瓶。”他好像也受了刺激。
  走出小吃店的时候两人都醉了。
  “丙昊君……去……别的地方……再喝一杯,好……吗?”她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
  他们踉踉跄跄地走进地下咖啡厅。
  点了菜,丙昊抽着烟,眼睛却呆呆地望着桌子上面的菜单。
  仁淑也拿出一根烟点上。这是她头一次在他面前抽烟。丙昊有点吃惊。
  “怎么,很奇怪吗?”仁淑慢慢地吐出烟圈,但她的视线却没有焦点。
  “宗权知道吗?”
  他们终于提到了宗权。以前,一直在回避有关他的话题。不过它经常出现在两个人的意识里。
  “他算什么?”
  仁淑糊里糊涂地说出了这些,而丙昊的眼睛发光了。
  “那小子人不错。”丙昊长出了一口气,好像说给自己听似的。
  “谁说他不好了?”仁淑在挑拨是非。
  丙昊沉默了,并不是因为向着朋友。他没有表露自己的感情,他可能考虑到将来会发生的事情,现在不保持沉默的话,到时候她会把道德上的责任推给他的。
  “咱们实在一点吧。”
  仁淑并不想跟丙昊怎么样,只是想把两个人的感情摆在明面上讲清楚。之后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她还没有考虑过。不过丙昊的决定能左右仁淑的心,因为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酒精也在做她的后盾。
  他们都使劲儿地往自己的血管里灌酒精。他们至少喝了14瓶啤酒,可这个数字还是记忆模糊之前的。
  旅馆在词典中的解释是“供旅客住宿的地方”,但这话是错误的。
  娱乐场所附近的很多旅馆都已经失去原来的意义,变成了幽会场所。是老板和秘书,一见钟情的青年,欲火中烧的男人跟女人睡一天的地方。他们不是旅行者,更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要是同意我的观点,就把旅馆叫色馆吧。供色客住宿的地方。我真想建议出版社这样修改国语辞典。然后把Hotel改叫Sextel。
  仁淑去那种地方,全仗着酒劲儿。酒让她忘记对方是自己恋人的朋友,让丙昊忘记对方是自己朋友的恋人。
  丙昊热烈地吻住她。他们倒在床上,仁淑的酒劲儿涌上来。朦胧的醉意中,仁淑想到了宗权,但是转瞬之间又抹掉了这个人的影像。向自己所爱的人献上纯洁是何等幸福的事情啊,仁淑曾经想给丙昊这个机会,可是宗权却偷去了她的纯洁。脱掉裙子的时候,仁淑后悔自己曾经爱上过贼。
  “仁淑……”
  丙昊的声音颤抖着,发烫的手用力抱住她,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丙昊的这个举动,给了她正视现实的时间。要是这样,我和宗权的关系呢?还有我和丙昊的关系呢?宗权和丙昊的关系又会怎么样呢?
  但是,血管里的酒精让她忘掉了一切。仁淑的身体已经在发热。
  “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宗权。”仁淑的这句话,给了丙昊很大勇气。
  “宗权把你夺走之后,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你要我吧……”
  这样,他们有了云雨之情。随之,宗权和丙昊变成了“青梅肉友”,用现代话讲成了“洞连襟”。
  常言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之后,他们经常投宿色馆。别以为她隔三差五地在外边过夜,只要花掉零花钱的一半,不用看父母的脸色,也能去那种地方。这就是自由国家,大韩民国。
  这个世界很优待长子,古今中外,除了特殊情况,都是长子继承王位,财产也多分给长子。但是“洞连襟”的情况就应该另当别论了,女人总想把身体的所有权优先交给弟弟。
  仁淑也一样,痴情于丙昊的她,写了一封信和宗权断绝关系:
  宗权君:
  对不起,不想再找借口了。我觉得厌倦人是没什么特别理由的。我走了。要远离宗权君了。别再找我。
《画室情人》5(4)
  祝你幸福。
  仁淑
  恋爱比赛很奇怪,不是因为你先进“玉门”就可以胜利,倒数第一也可以奏响《结婚进行曲》。当然,也有人不进玉门就可以奏凯歌。
  而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处女,丙昊也不例外。仁淑拐弯抹角地向他提出结婚时,丙昊的脸色变了。
  “我知道最近处女在灭绝,别人也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结婚的,可咱们就困难了。”
  “你是童贞吗?”仁淑生气了。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对不起。”丙昊的声音很无力。
  “那么说,你只是爱我的肉体了?”
  “两者都爱。”
  “那为什么不能结婚?”
  “……”
  “那你让我怎么办?”
  丙昊猛吸了两口烟。
  “给我一根烟。”
  丙昊像罪人一样赶紧给她点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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