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缇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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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缇觞-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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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青,怎么这么迟?”狼尘紧皱着眉头问道。
  “你也可以先开始啊,反正我又不是评判。”棘青并不理会他的责备,自个儿找了个位置坐下。
  “等一下,你坐这里!”狼尘坐直了身子,指了指软榻说道。
  “我又不是你的左右使,为什么要坐你身边。”棘青不解地问道。
  “我不理,反正你就坐这里!”狼尘孩子气地要求道。
  棘青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烦躁,起身坐到了软榻上,狼尘满足地笑了,他向狐溪打了个眼色,示意可以开始比赛。狐溪点了点头,单手举起,手心一团红色烈火窜向天际,“轰——”的一声巨响,在天空中炸开。
  山顶上的魔物顿时撕声裂叫,疯狂地舞动着身体。
  一名充当主持的雪魔披着一身妖娆的银纱衣走上了比试台——
  “我现在正式宣布,百年一度的魔界大比——开始——”
  台下又是一片动乱。
  接下来,魔物们纷纷越上石台互相打斗。
  棘青看着不远处血腥的一幕,与人间的比武不同,魔界没有规矩,没有点到即止,当然,如果你是高等魔物,即使战败,魔尊狼尘也会令你重生。但如果是低等的魔物,输了,就代表死亡,若连续获胜,就会得到贵族的青眯,从此平步青云。因此,这场魔界大比即使充满了危机,也有许多魔物为出人头地而上阵。
  “怎么了,都看过这么多次了,你还不习惯。”狼尘注意到棘青脸上凝重的神色,于是问道。
  “不,早习惯了,只是不喜欢。”自从第一次看过了这种残忍的决斗,她就很少再来魔界大比,这次来也只是为了去凡间,对于魔界比人间更加充满了弱肉强食的浓烈气息,她也只能默默地接受,幸好,她拥有桑国人的力量,也拥有莲笙的帮助,不然,像她这样一个普通的凡人,又怎么能在这个世界立足?
  中低等的魔物比赛结束之后,步入了魔界大比最精彩华丽的决斗,各种贵族或高等魔物纷纷上台表现自己,活动筋骨。狼尘只是看着,不带任何情绪,偶尔会留意一下棘青的神态。
  过了好一段时间,狐溪终于越上了石台,代表火的红色琉璃珠闪烁着光芒,表示此刻上台的魔物的力量属火。
  棘青静静地坐着,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左魔使的女儿蓝魅越上了石台,白色的雷珠闪过光芒。
  “既然爹爹也打不过狐溪姐姐,魅儿也只是来凑个热闹,请姐姐手下留情。”纯净的大眼眨了眨,然后手指指向狐溪,一道蓝色亮眼的闪电向狐溪刺去。
  一团烈火在石抬中心炸开,狐溪甚至没有过大的动做,纯粹用念力操纵着魔力,便将蓝魅的电在中途挡掉。蓝魅显然不甘心一招就下台,双手并用,十道灿烂华丽的闪电混合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而至。
  台下的魔物震惊得无法言语,周围一片寂静,只余下那在山顶回荡的雷声。
  狐溪双眼一眯,迎着那雷电一动不动,电如蛇的身体缠上了她的四肢,女童的脸映着闪电,苍白而又冷冽平静。
  又一团烈火在狐溪的脚下燃烧——
  “轰”的一声,火舌冲上了天际,狐溪将自己燃烧了起来,原本漆黑的天际也变得火红,但这只有一瞬间,下一刻烈焰褪去,那闪电也消失不见,而狐溪,仍旧保持着上台时的动作,连那脸上的神色,也毫无改变。
  “啊——”
  “嗷——”
  台下一片欢呼。
  蓝魅虽有些失意,却依然脸带微笑地说道:“不愧狐溪姐姐,难怪这右魔使的位置千年不变。”
  棘青看见蓝魅走下了石台,于是站起身,正要向前迈步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牵住了她,回头,迎上了那双灰色的眼睛。
  “小心一些。”他轻声说道。
  棘青微微一怔,望着他一会儿,然后又抽出了自己的手,飞上了石台。
  这时,属于幻的琉璃珠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力量属幻的魔,是少之又少的。
  除了魔尊狼尘,还有隐溟结界的神秘长老月童外,棘青就是第三个幻之力量的人。
  “龙青,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狐溪笑着说道。
  “废话少说,动手吧。”棘青一边说着,手一边伸了出来,原本一片虚无的手重凌空多出了一股血红色的烟雾,渐渐地,烟雾幻化成一把剑,剑身通体透明,上面有着红色的龙纹,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棘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握紧剑柄,如光的速度般向狐溪冲去!!!
  剑身在空气中摩擦,闪耀着血红色的光辉,与她的一身白衣相映,华丽,眩目。
  狐溪轻巧地闪开她的剑气,棘青又横着划过,几团烈火炸开,挡住了棘青的龙剑。这时,狐溪望着棘青,说道:“用最厉害的一招作了解吧!这样打打几百年都打不完。”
  “正有此意。”棘青一笑,向后掠去,站稳了之后,收起了龙剑。
  闭目,在寂静之中,妖娆的红色烟雾缠绕在她的身上,同时,狐溪也站在了一团明黄的耀眼火焰之中。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分别化作了原本的真身,红色的烈焰灼热无比,那正是狐溪的真身——火狐,一双全是黑色的野兽瞳孔,在火焰的映照下褶褶生辉。
  而棘青,则幻化成一条血红色的龙——
  暗红的鳞片,凌厉的眼睛,一切都是那样的气势逼人。
  所有魔都来不及反应,两抹红色的光芒便迅速交织在一起,暗淡的红以及明艳的红没有混合为一体,反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狂风呼啸,乌云遮住了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
  狼尘紧盯着这紧张的一幕。
  明明只是短短的一瞬,却宛如过了数百年。
  终于——红光熄灭——
  白衣女子站在石台中心,淡淡的神情,纤尘不染的衣袂在风中舞动着,她抬眼望向魔尊,托起手中的一抹散发着红光的魔魂。
  “请魔尊为狐溪重生。”她平静地说着,却依旧掩饰不了眼中的喜悦,“另外,请为我打开魔界与人界的通道。”
  狼尘出神地望着眼前的女子,良久,最终轻蔑地笑了——
  “要去人界也可以,但必须在我的陪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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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第59~61章
  第五十九章 零落
  棋爻与舞桃离开了苏州,向金陵出发。一路上也听到了关于妖魔作恶的传言,这个刹墨教到底是什么来头?
  连续几天的赶路,他们终于来到了离金陵不远的奏琴郡。
  奏琴郡是十分闻名的一个地方,因为这里的花街柳巷出过不少名人。就数五十年前奏琴郡最负盛名的一家青楼,有一个花魁,名探香。由于倾城的容貌以及无人能及的舞技,深得先帝喜爱,先帝不顾众臣反对,立她为史上第一位出身青楼的皇后。
  还有在十四年前,奏琴郡发生过一宗震惊四海的血案,一名青楼女子以其机智破了案,受到当地居民的拥戴,当了一位县官。
  但最让人惊奇的,还是半个月前的那一件事。
  奏琴郡来了一名美得惊人的女子,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有青楼的老鸨对她起了邪心,想将她诱拐,但后来都碰了满鼻子灰,据那些受了钱财的武手说,根本近不了她的身,那轻功啊……简直世间少有。
  “美丽女子?轻功惊人?”舞桃喃喃自语,望向棋爻,“该不会是寐嫣吧?她的性格,还真像寐歌呢……”总是爱胡闹,永远像是无忧无虑,但其实谁不知道那丫头的心意,只是喜欢上棋爻,就像喜欢上天上的月亮,水中的影子,永远得不到,只能只能望着。
  如寐歌,如娉安。
  “寐歌的后人有哪一个不像他。”棋爻想起了千年前的旧事,不禁轻笑出声, “只是我一直很好奇,寐歌到底在隐瞒了写什么……”
  “寐歌不是说了吗?你受了重伤失去记忆,只是很平常的事,他也重复说了你之前比较重要的记忆了。”舞桃表面平淡地说道,其实内心早已心惊胆战。
  绝对不能将棘青的事告诉他的,就让他做一个快乐的长生不老人吧……
  “不,我总觉得他和娉安有事瞒着我,可惜……他们都离开了,不然,我一定会问出来的。”棋爻寂静地立在一处,遥望着不远处的奏琴郡,“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就像有一颗正在滋长的种子,她开出了悲伤的花朵,我一定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而且,那一件事给我带来很沉重的……伤痛……”
  “别说了!”舞桃被棋爻的话勾出了千年前的回忆,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个白衣轻扬的女子。
  “我要回去问恕琪,我绝对会让她说出来的!”棋爻坚定地道。
  那么多年来,除了木偶之身的舞桃伴他左右,就只有那个整天窝在炼丹房、靠神奇的药物维持生命的女大夫还活着。
  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子?
  从来都无所谓的他,竟在最近有了一种要挖掘过去的坚决?
  “宫主?”懒洋洋略带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棋爻的深思,不需回头,也知道这独特的嗓音的主人是谁。
  “嫣儿?!果真是你!”舞桃看见了那个美得惊人的女子,不禁惊喜地道。
  那个寐歌的后人,有着与他十分相似的绝世容颜,因而让棋爻时时想起旧事,寐歌……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要这样瞒着他……
  “宫主,你终于要回宫了吗?”寐嫣知道这里是通向金陵的唯一道路,知道莫怨写了信给棋爻,便猜棋爻即将回来,于是偷走出宫,在这小郡县里等了约莫半个月,现在总算盼到心上人了。
  “对,我要回去办点事。”棋爻机械性地交代完毕后,摇皱了皱眉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跑出来,会让莫怨担心的。”
  “他这么冷漠的人也会担心人?!”寐嫣睁大了那双细长妩媚的眼睛,惊讶不已地道:“谁不知道,整个品神宫就数莫怨最冰,最木头,做事是挺能干的,但就是缺了点人味。”
  “他这样也很好,了无牵挂,做事起来就能果断利落了。”棋爻赞赏地道。“舞桃,天色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晚饭过后,寐嫣女扮男装,硬是要棋爻陪她去奏琴郡最出名的青楼逛一下,无奈之下,从不近女色的他只好答应下来了。
  酒香夹杂着脂粉的香味飘满了整条花街,放眼望去,家家青楼都挂满了灯笼,点起了蜡烛,开始又一个醉生梦死的不眠夜。
  仙羽楼。
  在一群女子的拥簇之下,棋爻与寐妍走进了华丽的大厅。
  大厅中央的表演台上,乐师吹奏着丝竹乐器,一名歌女闭目深情演唱,身后有许多名穿着艳红裙子的舞女随音乐的起伏舞动身体。
  原本很和谐的一切,被一声刺耳的辱骂打破了。
  “臭婊子,你不想活了!!!”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大声骂道,老鸨见状立刻上前调解。
  “哎哟,刘老爷,先别气。零落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了?”
  “我问她陪我一个晚上要多少钱,这臭婊子竟然说她不卖身。他奶奶的!!本大爷这样问她是看得起她,她竟然敬酒不喝喝罚酒?!”
  “这……”老鸨似乎有些为难,她望了望那瑟瑟发抖的女子,片刻后才道:“这零落的确不卖身啊,刘老爷,我们这里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从来不强迫姑娘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男子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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