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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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果-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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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在圈里混的时候;见惯了男人女人之间的事;朝秦暮楚;左搂右抱的;本来就麻木了。我想得通;我真的不吃醋。我知道;现在她对你的帮助一定比我更大;只要你好;叫我怎么做;其实我都愿意的。真的。 
   家里的东西我什么也没拿走。我嫁进来的时候;带了多少衣服和化妆品啊;还一直嫌你家的衣橱太小呢。你总说;搬了新家给我订个大的。到走的时候;才知道;再时髦的衣服能值当什么呢?最后都嫌过时;嫌老气;不要了。真正带的走的东西;装不满一个小皮箱。没有爱;什么都不重要;不值钱的。 
   段哥;这几年你不容易;外面那些投资收不回来的就算了;赶紧把帐还了吧。我这些年没工作;也没挣几个钱;这些现金差不多也是我所有的家当;我把它留给你;帮不上大忙;只略表心意。其他的;你怕是要自己去想办法了。你也别惦记着还我那三十万了;我们夫妻一场;赔掉了就赔掉了;算我命不好。 
   房子我替你打听过了;找了很多买家;里面那张名片是我觉得最靠谱的买家的联系方法;这家可以一次性付现金;出价也还说得过去。实在不行;你就把房子卖了吧;要是人家真把你告上法庭;那就麻烦大了。还了帐;钱还是可以慢慢挣的。生意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不走运的时候;一定要知道早些收手。千万别再为图个意气啥的一掷千金了。还有啊;你总说柏文成绩不好;你为了以后把他送出国;没少想心思。但其实我觉得这孩子挺聪明;不需要你太过担心。你年纪也不小了;注意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正经。 
   无论如何;挺过这关就好。 
   戒指留给你;留个纪念。还记得你给我套上的时候我说过的玩笑话吗?“给了我;将来千万别再让我还给你啊。”我真傻;人不在了;要个戒指有什么用?所以;我还是决定还给你。你要是也不想要了;以后还可以打成别的东西。好好的金子别浪费。 
   最后还有句话:我知道昨天晚上我做的傻事;已经不能挽回了。
但我不后悔;我一点也不后悔的。你知道吗段哥;在爱的问题上;我确实很自私。但我不怕告诉你我自私。所以;最后这一次;我怎么都要闹一下的;不闹这一下;我走的不舒服;不踏实。不闹这一下;不让你的心再为我“揪一下”;我一辈子想起来;都是要难过的。 
   保重。 
                                                         傻蕾蕾 
                                                      2009年8月31日

合上信纸;我好想刚刚吃了三个大馒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子的。 
   最想不到的是;原来董佳蕾也有秘密。 
   在和董佳蕾共处的几年里;我一直觉得她只是个“戏子”:端菜时还要走猫步;看京剧频道;唱得比电视里的人更大声;业余活动除了照镜子就是称体重;要么就是在卧室里一个人练什么扭屁股的拉丁舞;这么大岁数了还妖里妖气。这些都是我讨厌她的地方。我以为她的专长就是在我爸和我面前演戏;直到骗光我爸的一切。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却完全相信她信上所说;没有说谎。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会去哪里;而没有了董佳蕾的家;我爸还会不会习惯?我没有拦她;会不会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我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痛起来了。 
   我跑到我爸爸的床头;找到了一粒安定;然后我吃下它;回到我自己的房间;给于池子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我头疼;我要请假;明早再去。 
   然后;我沉沉地睡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亮了;我想我该去上学了。我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清晨四点五十五分;我打开门;客厅里空无一人。 
   我走到爸爸的房间门口;听了听里面;并无动静。再推开门来;没看到人。只是客厅里的那包钱和那封信;不见了。变成了一小叠钱;钱底下还有张留言条:“儿子;醒了自己去上学;谢谢你给爸爸的勇气。钱替我还给老师;另有五百是你的生活费。爸爸答应你;绝不让你失望。” 
   我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换了衣服;换了鞋;背上书包;出发去学校。 
   一路上;我目睹了日出的过程。 
   太阳先是露出一道薄薄的金边;然后缓慢地;缓慢地上升;缓慢地你察觉不到她的运动。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露出了一小块;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露出了几乎一半的身影。最后;她整个出来了。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我冰凉的身体开始感觉到暖意。 
   我从未见过真正的朝阳喷薄的情形。就像有很多的事情;我们在心里认定了很多遍;自以为对它了如指掌;却从不知道它最最真实的样子。
经过了这么多事;我的心里不是一点动荡都没有。但是这些动荡;竟然都没有日出给我的震撼来得大。想到自己和她共处的这个晚上;想到自己差点成了个没爹没妈的孤儿;想到我对他发的火;想到于池子在我头上贴了一个“叉”;想到孙阿姨滴在地板上的眼泪;想到董佳蕾留下的那枚戒指;这些所有的所有;竟没有看一场日出来得那么强烈。 
   才发现;原来从BOY到MAN;我要学的东西;是那么那么的多。

(14)
   我走到座位前坐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彩色的大书包。
   它又回在我的座位边上了,还有一口袋冒着热气的烧麦和一盒营养早餐奶。只是,不见这些东西的主人。离早自习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教室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他们都在埋头看书,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就好像没有人发现,我有一天没有来上学一样。我坐下来,脑子里却很奇怪地想到董佳蕾所说的那句话——我们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在这场看似轰轰烈烈的闹剧里,这真是一句伤感的台词,不是吗?
   我终于明白,尽管我一直不能接纳她,到现在也不能理解她爱一个人的方式,但她对我爸的付出是不可抹杀的。患难见真情,我甚至在心里暗暗地发誓,如果爸爸真的能把她找回来,我也要和她冰释前嫌。我可能还是不会和她说太多话,或者在她让我帮她修网线的时候觉得她很讨嫌,但是,只要她愿意勤快点做饭,不要总是皱着眉头看我,我绝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把她当盘菜似的给凉拌了。
   没过一会儿,于池子进了教室。
   “吃早饭吧。”她把烧麦和早餐奶放到我桌上。低声说:“我刚才去找横刀了,承认是我在网上捉弄了他,他也原谅我了哦。不过,你猜,他说我什么来着?” 
   “可恶?傻?” 
   “才不是,”她说,“他夸我有胆量。” 
   “确实,难道你不怕她的肥婆女友用爪子把你刨了?” 
    于池子咯咯笑起来:“怕哦。怎么不怕,但是,人还是不要做什么亏心事比较好,不然背负这样的秘密,太辛苦了,不如给人打一顿呢。” 
    我俩正说着,丁胖胖背着书包进了教室,她一直走到我们身边,看着于池子说:“快上课了,你回自己的位好不。” 
   “嘻嘻。”于池子说,“不好意思,换回来啦。多谢,多谢。” 
   谁知道丁胖胖却毫不领情,一脸正经地说:“说好的,你怎么可以变卦。快上课了,请赶紧回你自己的座位去。” 
   “别这样嘛,”于池子小声求她,“算我欠你,友情候补啦。” 
   “我不要坐最后一排。”丁胖胖坚持说,“我视力不好,我一直想调到前面来,是你自愿跟我换的,现在想换回来就换回来,那怎么行!”
   “不行也得行!”我拍案而起。
   “关你什么事呀!”丁胖胖涨红了脸,扭着身子说道。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大喊一声,教室里忽然安静下来。而一阵寂静之后,回报我的竟然是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于池子的脸因此变得通红,趴在桌上大气也不敢出。直到丁胖胖极不情愿一步三晃地回到了她的座位上。她才抬起半边脸,像做贼一样对我说:“段柏文,你疯了。” 
   说完这句话,她把她的小金鱼暖水壶拿出来,对我说:“借你暖暖?” 
   “不要。”我说。
   “去死!”她踢我一脚。
   也好,我还是习惯这样的于池子。
   吃午饭的时候,我们在餐厅面对面。
   我刚夹了一根青菜进嘴里,她就说:“我有一个秘密,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 
   “说说看呢。”
   她嘟起嘴说:“对于我的秘密,这还是你第一次表现出有兴趣哦。”
   “礼貌而已啦。”我说,“再不说不听了哈。”
   她把她盘里的排骨统统夹给我,然后说:“这个秘密就是,我从今天起决定减肥!”我不屑的表情还在酝酿之中的时候,她又飞快地说道:“其实,那天晚上,我就站在假山后面,一切都是我设计的,你不要恨斯嘉丽。” 
   “我都忘了。”我说。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你为什么?”我问。
   她却移开视线,不敢看我,而是说:“段柏文,再问下去就很不礼貌了哦。” 
   “那就吃饭吧。”我把排骨夹回给他,温和地说,“不要减肥,你已经很好看了,减肥对身体不好。” 
   “是吗?”她喜笑颜开,但很快又愁眉苦脸地问我:“你说,我妈会不会恨我?” 
   “怎么会?”我说,“你是她最宝贝的女儿。” 
   “那你会不会恨我?”她问。 
   “会。”我说,“如果你再不好好吃饭。” 
    她嘻嘻笑,差不多把半张脸都要埋到餐盘里去。咽下一大口饭,于池子把脸抬起来,很认真很认真地对我说:“以后,我都不要再犯傻了,你监督我哦。” 
   “给钱不?”我问她。
   “给。”她说,“一天一块。月结的话,八折。”说完,她自己笑得喷饭。
   饭后我们走出食堂,迎面看到了斯嘉丽。她心事重重地抱着饭盆,像一个幽灵一样紧紧地跟着一个男生,完全视我们若不存在。
   “她又有新目标了吗?”我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问于池子。
   “大概吧?”她酸酸地说,“其实斯嘉丽老可怜的,你不要看不起她。”
   我心想,不敢。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敢小瞧任何一个女生了。不知,这算不算我成熟的例证之一呢?
   那天下午的作文课,我终于又看到了小耳朵老师。
   她穿着跟平时一样的衣服,迈着和平时一样寻常的步子。但我却看得出,她有一些不一样。因为经过前一夜,我和她之间一定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至少,我知道了关于左耳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估计班上有很多人都不会知道。这应该可以算做我如滔滔江河般的失落里,最闪亮的一个安慰吧。
   “中午都午睡了吗?”她笑着关心大家,好像她刚和我们分别不到十分钟。
   “睡啦。”大家齐声答。而她好像很注意地看了我一眼,在她坦然如前的笑容中,我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她的原谅。多么好。
   上课铃响。她忽然将手中的粉笔放在粉笔盒中,沉吟道:“我有一个消息要宣布。”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我有预感,真正的秘密好像就要被揭开了。
   “对不起大家,教完大家这个学期,我要放一个更长的假。到澳大利亚去。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寄明信片。”
   教室里炸开了锅,很多多事的人提问:
   “老师,你是一个人去吗?”
   “小耳朵老师,澳大利亚黄金海滩可以裸泳哦~”
   “老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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