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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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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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府。

阮秀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

“小姐,怎么了,可是梦惊了?”桑红听到响动,连忙掌了灯过来。

“今天初几?”阮秀问道。

“初三。”桑红先是道,随后却一拍脑门子:“已过子时,今日已是初四了。”

“如此,他已经死了?”阮秀喃喃的道。

“谁死了?”桑红奇怪的问。

“没什么,你下去休息吧。”阮秀挥了挥手。家族的大祸应该是能避开了吧,不过,她心中并没有太轻松。

她记得,前世赵拓在两年后死时,她可是十分的痛快的,还买了酒在爹娘的坟前大笑了一场。

可如今,为什么会有些不安呢,不应该呀,赵拓前世害得她家破人亡,这一世只是让他还了前世的债罢了。

算了,不想这些了。总之,至今日起,她终算是摆脱了前世的悲剧,今日之后,就是她的新生活了。

她却不自,她自认了解了前世的因果,却又纠缠于今世的因果之中了。

…………

“离骚读罢怨声声,曾向江边问屈平,醒还醉,醒还醉,笑指沧浪可濯缨。”

由清波门到钱塘门街上。柳浪闻莺,此是西湖十景之一。

青衣白领的同文学子昂首阔步,一脸肃然的朗诵着这首渔父词,借着屈原之屈,为赵拓鸣不平。

然后就驻立在钱塘门口,直到夕阳西下。

于老先生和于老夫人站在人群的前面。

今日是于辅送赵拓的棺回钱塘归灵的日子,大家是接赵拓的灵的。

阿黛今日也随着父亲一起过来了,她主要是要照顾于老夫人,怕于老夫人一激动之一下,身体受不住,所以要看护着她。

只是这气氛终是让她心中感到一股子酸意。

此时,天上的细雨又蒙蒙的飘了起来。

今日本是个艳阳天,谁也没想到会下雨,便是阿黛,也很奇怪,她的气机感应之间,根本不可能有雨,这想来又是特殊的异相了。

这等细雨,别人或许无所谓,但老夫人却是淋不得。

“老夫人,下雨了,我们到前面的亭子里等。”阿黛冲着于老夫人道。

“不,我就在这里等。”于老夫人却是一脸悲戚和坚决的道。

“那我去借把伞来。”没办法,老夫人不从,阿黛只能去借伞,或买一把了。

阿黛说着,便一溜跑的进了边上的店铺。

于老先生和于老夫人在钱塘名声极高,一边的店家听说借伞给于老夫人用,无不应从,甚至还多拿出几把给大家用。

等到阿黛取伞回来,看着队伍最前面的于老先生和于老夫人,两眼瞪的铜铃大。

此时,雨已渐大了,周围地面已湿,唯有于老先生和于老夫人所站之四周却是一片干爽,象有一把无形的大伞正为他们挡雨似的,一个飘渺的身影便立于两人之间。

不远的官道上,漫天飞雨之中,一队车队远远而来,车前竖着招魂幡,白色的纸钱随风漫天飞舞。

…………………………

☆、第七十一章 千年之缘

赵拓的棺木到了。

“阿黛,伞快拿来。”有人看到阿黛有些发愣,连忙叫道。

“哦。”阿黛应声,连忙上前,先是将手中的伞分给别人,然后打开手中的伞,撑在于老夫人的头上,而这时,等她再要细看那飘渺的身影时,却是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了。

难道刚才是她眼花了?阿黛嘀咕着。

此时,棺木近前。

于老先生和于老夫人仰天痛泣。

白天人送黑发人,终是人间至惨。

……

远处,几个守门的老卒也靠在城墙边看着。

“于家怎么把赵将军的遗体运回来了,赵将军不是恭王府的人吗?”边上几个混小子嘀咕着。

“哼,恭王府,赵拓一下牢,恭王府就把他除名了。”一个老卒哼哼着声音。天家无情,高门无义。

“不过这样也好,赵将军可是我们钱塘的骄傲,其英灵就该葬在我们钱塘的南北高峰。”这时,那老卒又嘟哝的道。

“还骄傲呢,抗旨杀使,大逆罪。”边上的混小子故意抬扛的道。

“臭小子,你懂个啥,抗旨,是因为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而杀使,军前,凡动摇军心者,杀!!!这是当年老恭王留下的杀令。”老卒道,一双浊黄的眼睛望着细雨蒙蒙的长空。

若非如此,何以治军。

而这样烟雨蒙蒙的天气,在塞外是看不到的。

塞外的天气,苦寒,漫天黄沙,大块的山石,靛蓝靛蓝的天,有着天高地远的胸怀,亦有着燕山幽怨的乡愁,不过。现在回忆最多的却是袍泽之情,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痛快。

还记得当年老恭王说过,或者朝中那些个大佬有着种种的想法。但作为一个将军,又或者一个出征小兵,脑子里想着的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杀敌。

赵将军不愧是老恭王的儿子,有老恭王当年的气愧。

只可惜,老朽生不逢时,未能在赵将军的麾下当一马前卒。

想到这里,那老卒抢过边上混小子的酒壶冲着那棺木的方向一敬:“敬将军,走好!”

……

南高峰,北高峰。一片湖山烟雾中,春来愁杀侬。

郎意浓,妾意浓,油壁车轻郎马骢,相逢九里峰。

西湖的画舫里。不知哪家姑娘唱着曲儿,煞是好听。

而此时,送棺的队伍继续前行,要将赵拓的棺木停在北山的一间寺庙里,等做足了七天的法事后再下葬。

只是山间路滑,颇有些难行。

“婆婆,小心些。”孔氏扶着于老夫人。

阿黛自也在一旁相随。

看到前面山边横伸出来的荆棘。阿黛正要上前拂开,就在这时,那飘渺的身影再一次出现,伸出来的荆棘就自动折断了,随后路上一些挡路的石子会滚落一边,又或者正好填在湿滑之处。

如此。一路向前。

而气机弥漫之间,阿黛也看清了那飘渺的身影,正是赵拓,仍然是一身黑衣,不过。许是因为漂渺之故,看上去少了以前那份冷硬和严肃,倒是多了一份随性和洒脱。

此时,赵拓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于老先生和于老夫人,双手轻拂

挡路的山石自动滚落,刺人的荆棘要么倒伏,要么折断,总之这本应是难行的山路,于家老俩口走来的却是难得的轻松。

这等小状况,一般人不会在意,也只有阿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心中颇有感触。

这或是另类的子欲养而不得,人鬼殊途了。

烟雨,松风,钟鸣,流云齐叹。

不一会儿就进得山间寺里,停灵,祭拜,法事等等且不说。

于老夫人终是在一切结束后晕了过去,好在阿黛早有准备,一番救治,老夫人沉沉睡去。

接下来就没阿黛什么事了,阿黛便告辞,回头之即,依然看到赵拓守在老夫人的床前,只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到罢了。

阿黛深吸了一口气,下山。一路到得钱塘门码头。

之间是撑着船过来的,这会儿,自然是撑着船回去。

阿黛还了伞便回到自家的船上。

绵绵细雨仍在下,船行碧波间。

“船家,可否带我过湖?”路过断桥时,桥上传来一声温和清亮的声音,阿黛抬头一看,那嘴角就翘起来了,梦中曾见过的白素贞。

“娘子要去哪里?”阿黛将船靠岸问道。

“前面的码头。”白素贞指了指远处掩映在翠柳之间的青石码头道。

“倒是同路,娘子请。”阿黛淡笑道,那码头正是青石巷出头口的码头。

“阿黛妹子,等等。”这时,许仙撑着油纸伞气喘吁吁的赶来。

“许大哥这是做什么来?”阿黛复又停了船,让许仙上船。

“刚出诊过来。”许仙道,阿黛看他,果然还背着药霜,显然今天运气不好,许仙遇上出诊,这来断桥等人就迟了点,还好,正好是遇上自己的船,要不然,这一番前缘可就错开了。

阿黛开船。

船小,白素贞和许仙坐在船舱里,自不免成了面对面之局。

“这位娘子去哪里?”许仙喃喃的好一会儿才问道,心里却是一阵神奇,真的是梦中的娘子,他梦中习医,待得真进了药堂,才发现自己生而知之,如今再又见到梦里的娘子,此时就真认定白素贞是他的娘子。

不过想着梦中的情形,许仙心中就跟打翻了五味坛子,酸甜苦辣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心中尤其惭愧。梦里,娘子待他以诚,几次三翻救他性命,偏他听信了法海的话,最后累得娘子犯了天劫,最后法海还是假他之手将娘子压在雷峰塔下的。

没想到,前不久,雷峰塔道,娘子终于出来了。

许仙心中有千言万语,只是这会儿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最终只问出了这么一句有些唐突的话来。

白素贞却是淡然的抬了眼:“萍水相逢,公子就打听这个,不失礼吗?”

悟道之中,白素贞已明白,不管人间有什么样的传说,那不过是她悟道中留下的痕迹罢了,就好象雁过留声,水过留痕

雁过留声,不等于雁要留下。

水过留痕,不等于水要停驻。

所以,她于许仙终是陌生之人,只恨她道心不坚,最终反而执迷于悟道之中,这才跟许仙有了恩怨纠缠,师傅说她所求什么就能得什么?

可问题是她现在也不知该求什么?

不急,慢慢来,师傅说,只问本心,她会明白的。

而许仙听了白娘子的话,只得叠声道歉,然后两人各揣着心思默默无语。

“到了。”此时阿黛停了船道。

雨还未停。

“娘子,我家就在青石巷中,这伞借你一用。”许仙看白娘子要上岸,又连忙拿出伞道。

“不用。”白素贞干脆的道,看着许仙吃瘪,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有一丝快意的。

许仙拿着伞站在码头上,跟梦中情形不一样了,不过,是他的娘子不错。

阿黛则提着几条鱼,是之前在湖里抓的,今天晚上可以喝鱼汤,而至于许仙和白素贞的事情,似乎是越来越有趣了。

………………

☆、第七十二章 亲事?生活?案子

提着两条鱼,阿黛悠悠闲闲的朝着青石巷走去。

杂货铺门口惯例的有许多人再聊天,

屋边的一株槐树已有冲天的高,树完冠铺开,正是一块挡荫之地,难怪大家没事都喜欢在这里聊天,只是今天有些奇怪,阿黛路过时,众人反倒没声的,一个两个的看阿黛的眼神总有些异样。

这又闹哪样?阿黛莫名其妙,也管不得这些。

“吱呀!”的一声,阿黛一手推开了自家的院门,刚进得院子里,就看到欣宁堂姐跟正家二姐两人一个坐在井台边,一个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檐下。

相对无语,两人两张俏脸都皱成一团。

“堂姐来了,这是怎么了?可是跟钱易的亲事又出了问题了?”阿黛将手上的鱼放在一边的木盆里,然后众厨房门边的大水缸里舀了水,洗净了手,便笑嘻嘻的冲着王欣宁打趣道。

上回,庄氏跟大伯娘透露了心中的意思。

而接下来,大伯和大伯娘便免不得跟自家老爹打听钱易的情形,毕竟钱易也是同文书院的学子,他的情形跟自家老爹打听最是清楚。

对于钱易,王继善也是极为欣赏的,虽然在悟性上,王继善觉得钱易跟安修之有一定的差距,但钱易那孩子是吃过苦,所谓勤能补拙,这些年,钱易也是下了苦功的,便是凿壁偷光,悬梁刺股的事情也没少做。所以,钱易能在十八岁中秀才,那实是他靠着水磨功夫,以及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才考取的,这点非常不容易。

而正因为钱易的性子,他的底子尤其的厚。

所以,虽然再考秀才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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