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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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死-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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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那就好。” 
夏军也躺在满是石块的海滩上,陪我一起看天空听海声。 
“你喜欢这样躺著看天空吗?有一次在公园看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躺在草地上不断地往上看。” 
天空?是呀,我的确很喜欢看天空。因为那只要一抬头就可以望见,不论是在都市或是在大自然中。 
“……为什么找我来陪你工作?”他的工作我一点忙也帮不上,他也从没叫我帮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弄。 
“其实就是想要你陪我,没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我?” 
“……不是。”长长的沉默后,他又开口:“是因为我爱你。” 
“……即使不能和我做爱?” 
“爱一个人又不是只有肉体上的,我可以谈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我爆笑,石块刺得浑身都痛,还是忍不住尽全身的力气在笑! 
精神恋爱?亏他说得出口! 
“有没有……人……说……你很……天才?”我大笑著说,说出来的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 
“没有,不过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愚蠢,而且又天真。”他闷闷地说著。 
正确答案! 
精神恋爱?这像是爱作梦的小女孩才会有的答覆。夏军不是小女孩,但我可以肯定他的脑袋出问题了。 
我又足足笑了五分钟才终于停下。我维持著仰躺的姿势,一手放在笑痛的腹部上轻轻揉著,一边问他:“……只是看到我上半身的裸体就会勃 



起,你做得到吗?精神恋爱?” 
“那是男性正常的生理反应!我是人,我有理智,最重要的是,我很重视你的意愿,我可以控制我自己的。” 
“哦?那……像这样也有辨法控制吗?” 
我翻身压到夏军身上,他就躺在我身边,所以很方便。 
“小……小唐……” 
“怎样?” 
“拜托……你下来好不好?”他快哭出来了。 
我用我的腹部、大腿去摩擦他的胯部,慢慢地,夏军的牛仔裤就撑起一座小小的帐篷了。 
“告诉我,你有办法控制吗?” 
“你……你故意……” 
“说呀!有办法吗?” 
“……太困难了……我……我……”夏军难堪地说著。 
也难怪他,恋爱中的人,谁不希望爱人与自己的结合更加紧密,当思想无法结合时,肉体上的结合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渴望,夏军可以克制不 



碰我,但如果我主动勾引他,那又是另一回事了。纯然的精神恋爱?老实说,我不信那一套。 
“办不到就少说大话。” 
“……”夏军无言以对。 
我正面看著他对自己失望沮丧的表情:心里有个朦胧的念头浮起。 
其实,他对我真的很认真,我不讨厌他,真的不讨厌,只是……他不应该留在我身边的……但,把他推开了,他却又会回来……看他这样,我 



心里也不好受…… 
我从他的身上坐起,把自己上身的衣服脱掉。 
“小唐?”夏军看到我的举动,惊疑地问。 
“不能有亲吻,也不能在彼此的身上留下伤口,肛交,口交的举动都不能出现,可以吗?” 
听到我这些话还搞不清楚我现在想做些什么的话,我会当场打死夏军。一个男人若连这种事都迟钝到这种地步的话,也可以不用活了。 
“……你的条件好苛薄!”他苦笑著。 
“废话!”老实说,我还觉得很不安,我怕即使这样还是会让夏军感染……虽然理智不断地告诉我不会。 
“敢做吗?” 
“……为什么不敢?夏军也脱掉了他的T恤,拉下我的头,吻著我的肩,我的脖子。 
天完全暗了,暗得没人可以看见有两个男人全身赤裸的在海滩上交缠。 
我不知道夏军怎么想的,但在激情中我却感到了绝望。 



“进来吧!”夏军背著他从东部带回的工作成果及录音器材,打开了他家的大门,在玄关处对我说著。 
回台北的路程只花了一天——早上出发,晚上抵达台北,夏军直接开著车回到他家,当然,是连我也一起载了过来。 
他很开心,我却有些忧郁。 
我让他越过了最后底线,在台东的时候。当然,我不可能让他“插人”我的体内,不过,能做的全都做了……就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们两人的 



确是做过爱了。 
那天晚上他抱著我问:“……我算是你的情人了吗?” 
我的回答是:“随你解释。” 
我已经不愿再去想那烦人的问题了。 
“……毅。” 
“叫我小唐就好。” 
“我想喊你的名字。”夏军现在的眼睛就像是在哀求的小狗一般。 
我果然还是不应该答应他的要求,告诉他我的全名。 
唐毅。连我自己都快忘记的名字。 
“肉麻。”只叫一个字,挺恶心的。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我才叫,好吗?”他笑。 
“不准。”我跟著夏军踏进他的小型工作室里,随口说著。 
里面的空间不大,因为全摆满了东西。 
电子琴,音响,电脑,吉他……还有很多我叫不出名称的电子仪器。扣除掉这些东西,里头顶多再站进四个大男人,就会挤得满满的了。 
“那个……这里很乱。” 
“看得出来。”仪器的电线散布在各处角落,事实上,我脚下就正好踩了几条。 
“我们先出去好了。”夏军把装了录音器材的黑箱放在工作室的地上,就跟我一起到客厅里坐著。 
客厅的电视机左边有一个很大的玻璃门柜子,里面放的不是什么装饰晶,而是数量惊人到看了会感叹不已的CD片。满满整柜都是,没有空出的 



隙缝。 
在电视机右边的横柜里则是一排我搞不清楚功用为何的机器,其中我只认出了一个是录放影机,一个是DVD的播放装置,还有印的…… 
客厅的四个角落摆了很大的立式音响,就连后方的天花板角落也放了两个小音响。 
“些都是你买的?”虽然不懂,但从普通的行情估计,这些东西整套买起来可不便宜。 
“这些机器有很多都是二手货,价钱比较便宜,不过,也花了我不少钱就是,尤其是那堆CD。”他的下巴朝那满柜的CD抬了一下。“我从高一 



就开始买,买到现在也快十年了,到底花了多少钱,我已经不太想算了。” 
夏军说完,走到柜子前面,打开了玻璃门后,从那密密的CD堆中取了一片出来。 
“听听这个,看你喜不喜欢?” 
夏军关起窗户,拉上窗帘,当音乐出来的时候,我被震撼住了。浓厚的异国曲风像是在叙说著一个故事,同时带著一股大自然的味道,让我联 



想起跟夏军处在东部山林时的感觉。 
听完以后我忍不住问了。 
“古事记。是日本的喜多郎大师的作品。”他把CD盒子递给我看。 
“我觉得自己好像刚听完一个神话故事,有些地方还让我联想起,在东部看到的那个小瀑布……”那时候我觉得石头像是有心跳一样,而这音 



乐的开头正好就有出现心跳声…… 
真是个奇特的巧合。 
“你的感觉很敏锐……古事记就是在描叙日本的神话,喜多郎为了作曲还特地跑到山里待了一阵子,听说还效法古代日本人修行,在瀑布底下 



让水流冲击……” 
我静静的摸著印塑胶外壳,手指沿著内页的图案划著。 
“你喜欢的话可以带回去听,要不……来这里听也行,我会更高兴。” 
我看著夏军,原本阴沉的心不知不觉中有了个出口。有个模糊的目标正在逐渐形成。 



我和夏军认识超过半年了。 
这段日子我依然在酒吧里工作,空闲时间就到夏军家里,除了听音乐,夏军也教我一些音乐上的知识,我最感兴趣的是创作,夏军教了我一些 



基础,其余的几乎是凭著一股天生的直觉,慢慢的将我心目中的音乐谱出成形,我作出的旋律都很原始,因此之后还得要由夏军帮我润饰。 
慢慢地,我也踏进了音乐的世界里。 
“毅,你在看什么信?”夏军送我回家,顺便在我家坐了一下。 
进门时我从信箱里拿到一封通知信函,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没什么,只是通知信。叫我下个礼拜找时间去做检查。”我随手把信放在桌子上。 
夏军拿起桌上那封通知我去做爱滋病检查的信函看了一遍。 
只要在医院检查出爱滋病,都会受到追踪,我也不例外。这种检查我每年起码作上两次,医生还会询问这段期间是否有**,对象是谁…… 
“我陪你一起去。”他看完后这么说著。 
“……你再去检查一次也好。”半年来我跟夏军做爱的次数用五根指头就数得出来,尽管非常小心,我还是提心吊胆的。天知道有没有疏忽的 



地方。 
我有叫夏军去做检查,三个月就检查一次,上个月拿到他最近的检查报告,显示没有感染,让我安心了一点,但其实我巴不得他天天检查,甚 



至想过乾脆阉了他,不做爱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夏军要是知道我动过这样的念头……大概会吓傻。 
“我回去了。最近接了一个写歌的工作,这几天就要赶出来,所以,可能没办法过来。”他说著说著眼睛朝我瞄过来,像只要主人陪伴的小狗 



。 
“……我过去你那里。”他不能过来,就表示希望我过去了。 
“明天见!”得到我的承诺,他开心地走了。 
我走至窗边看他离去的车灯,再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通知信,尽量什么也不想地回房睡觉。 
“最近,有跟人发生性行为吗?”医生看了坐在我旁边的夏军一眼,这样问著。 
“应该只能算是爱抚。”我回答,顺便瞪了夏军。原本我是叫他在外面等,但他却坚持要跟我进来。 
认识这段日子以来,我明白他的个性是很正直,但也非常具有行动力,固执的一面就更不用说了,打死不退。从即使知道我有爱滋病依然心意 



不变这点来看,我就觉得世界上很难再找到这么蠢的人了。 
“夏先生……有做过检查吗?” 
“上个月才收到,他没有感染,是正常人。”我直接代替夏军回答。 
“今天就到这里,如果有什么状况的话,随时联络我们,可以吗?”医生挂上笑容看著我们两人。这个医生我认识两三年了,我从来不知道他 



的笑容可以笑得这么诡异。 
“医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一直没开口的夏军突然说话了。 
我回头看他,他却硬把我推了出去。 
“一下子就好,你在外面等我。” 
我看著诊疗室的门在我眼前关上。现在到底是谁有病呀?我没问题,反倒是他有问题要问医生? 
夏军没多久就出来了,他笑嘻嘻地陪我走出医院,我忍不住问:“你到底问医生什么事?” 
“我问……”他把头低下,在我耳边说:“有没有把‘整套’做完的保险方法。” 
我语塞,只能冷冷地瞪著他。 
“医生说,如果真的很想的话,可以套上两层保险套,这样就可以避免感染。” 
“医生说百分之百不会感染吗?”我反问。 
“他没说……”夏军的声音小了一点。 
“万一保险套破了呢?” 
“……不可能两个都破吧!” 
“不是百分之百,就不准你做!”不管他的哀叫,我自顾自地走出医院大门,夏军他……是不是没辨法从我身上得到性欲的满足,所以才会向 



医生问出那个问题? 



我们之间的身体接触很少,更别提在做爱时他还得遵守我订下的规则:没有接吻,不能有伤口,不能有进入身体内部的性行为!我们所有的碰 



触都只维持在皮肤表面上的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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