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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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死-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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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碰 



触都只维持在皮肤表面上的抚摸。 
这个条件连我想来都觉得苛刻,但我只能想到这样了。 
他是健康的,却想与我做爱。我不希望他被我传染,但心中……也有想与他做爱的渴望,所以……只能这样做了。 
可是,一定不满足的吧? 
做爱时还得在激情中保持著理智,再怎么想融入对方的体内也不被允许,夏军一定开始感到厌烦了吧? 
他会走吗? 
想到这里心头传来一阵抽痛的感觉。真的……很痛。 
“小唐!”有个声音突然发出,那人还伸手将我端著的托盘扶正。我在工作时发呆,差点把整盘的酒杯全砸了。 
“你脸色很不好,要休息一下吗?”Louis手还伸著,端秀的脸上有著关心。 
去年夏初他走出了自己的阴霾,总是冰冷的、自我放弃般的神情也不再出现,转而换上的是如春风似的温柔,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他不再接受 



客人的邀约,而是安份地做著酒保的工作,这些转变我都看在眼里:心中只有一个感想:光芒是无法永远被遮蔽住的。 
“我没事。”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不再说些什么谢谢之类的话。现在的我只有在对著夏军的时候才会多话,在酒吧里的我依然是沈静的。 



夏军就跟我提过,我在众人面前和在他面前的态度完全不同。 
因为他是特别的!我心里很清楚,但我不敢对夏军说。 
到目前为止,我们虽然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夏军总是在我耳边说著他爱我他喜欢我的话,但我从没给他任何言语上的坚定答覆。 
我觉得我是在吊他的胃口,看夏军能待得多久;但似乎也是在恐惧……当我告诉他我对他的在乎后,我就完了…… 



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在门口我看到了一双女鞋。有女客? 
踏上玄关,往夏军的工作室走去,从大开的工作室门口内传来女声:“我喜欢你!” 
我站在工作室门口,看到一个长发微鬈的女孩吻上了夏军。 
夏军显然是反应不及,被那女孩吻个正著,但他很快就把那女孩推开,脸上那嫌恶的表情让我吓了一跳。 
“林小姐,我跟你说过我有爱人了吧!”从没听过夏军那样生疏冷淡的语气,最起码他从没那样对我说过话。 
“我一定比你的爱人年轻又漂亮,不是吗?”女孩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硬是把身体贴上夏军,尤其是胸部的部位。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搅著,我的心脏好像被无形的杵捣了个稀烂,想从口里呕出什么东西来。适才接吻的画面也让我有这样的感觉。“你 



是比他年轻,不过,你根本不能和他比!”夏军眼光往门口瞟了一下,很快的看到我:“小唐!” 
那姓林的女孩看到有第三者在,吓了一跳,遮遮掩掩地从我身旁跑走,离去前不忘抛下一句:“夏老师,我的曲子就拜托你了。” 
大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夏军有些紧张地看著我问:“毅,你看到多少?” 
“从‘我喜欢你’开始。” 
“那是那女的自己!……” 
“我知道。”从头看到尾了,还看不出是那女孩蓄意的话,那人不是瞎子就是笨蛋! 
说是这样说,但我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她缠你很久了?” 
“……也不是缠……她想要我帮她写曲子,结果拿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来对付我……我最讨厌这种人!”夏军抓了抓头,厌烦地说著。 
“美女自动送上门还不好?” 
“那种另有居心的人!” 
“……上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不就好了?我不会介意的。”说这话的人好像不是我了。 
“你在嫉妒?” 
“我没有。” 
“毅……”他走上来想抱住我,但我挥开了。夏军毫不以为意地再次伸手,将我抱得紧紧的。 
“你放心,我只爱你……”夏军的声音在我耳边掠过。 
心又开始痛了起来。他总是这样说,但我却什么也不能给……那女孩还能献上她的吻……而我,连个吻都不敢给他,我不敢… 
我平静地任夏军搂著,在他的怀里说:“夏……”被夏军感染,我已经习惯在四下无人时喊他“夏”,正如他喊我“毅”一样。 
“恩?” 
“……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即使你接受也没关系的……” 
“什么?”听出我的认真,夏军满脸诧异地拉开我们的距离。 
“你不用在意我,就算……你是跟林小姐以外的人……我也不会生气的。”我说起话来有些颠三倒四,但我相信夏军已经明白。 
“你是说,我可以去找别人做爱,不管男女都行,你都不会生气?” 
“……恩。” 
“唐毅!”极怒喝我的名字,一双眼睛死盯著我,几乎连眼珠子都要突出来的地步,我抬起头来望著他,骇得立在原地不知道动。 
他喊我的名字时,语调中含著太多的感情,极度的悲伤,极度的愤怒……他无法原谅我说出的那些话!我突然有那样的感知。 
衣物下的胸膛不断剧烈起伏,我知道他在克制自己的愤怒,当他的手动作时,我以为他要动手打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咬著牙,准备承接他的 



怒气。 
我感到他的拳头带著风往我脸上过来,但硬生生地停住了,然后我听见有东西撞击在机器上,睁眼一看,是夏军一拳又一拳地打在机器面板上 



,精密的设备哪禁得起他这种打法,当场就出现了好几个凹痕。 
这样似乎还不足以发泄他的怒气,他索性把电脑萤幕抓起往地上砸,萤幕的玻璃碎片四飞,我反射性地伸手挡在面前,以免碎片进入眼睛。 
当我放下手时,整间工作室已经满目疮痍,夏军喘著气低头站在房间中央,指头关节因为刚才不顾一切打著金属制的机器,严重破皮而且渗血 



。 
“夏!”我想上前去为他处理伤口,手才刚动,掌肉的地方便传来刺痛感,我翻手一看,右手掌上扎著几块小小的晶莹玻璃,红色的血从伤口 



四周开始渗开,从淡红转到鲜红。 
我慌乱地用手捉紧衣角,希望衣服能吸走我的血,不让我的血滴在夏军的屋子里。夏军也受伤了,万一一个不小心,让他的伤口碰到我的血… 



…天啊! 
我没办法走向夏军,我不敢为他包扎,只能无措地看著他手上的破皮处,衣角越握越紧,碎片又扎进手掌内几分。 
“……出去!”夏军以轻到几乎无法听见的音量说。 
我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滚出去!”像只受了伤的野兽,夏军使尽全身力气大喊。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什么事也不能做,我连帮他包个伤口都不敢……我待在这里有什么用?我凄然的走出夏军的房子。 



那天晚上,酒吧里的工作依然,我没有分心,也没有失神,就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没什么,只不过是回到了以前,夏军还未出现时的以前。他打乱了我的生活,弄得我总是为他提心吊胆的,深怕他会被我感染,这样也好,对 



我对他都好…… 
可是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仰躺著,任眼泪从眼眶中泛出,由眼角流下,湿热的水液有的流进耳 



朵,有的流进发内,枕头套没多久就湿了—片。 
恍惚间,我做了个梦。我向夏军道歉,表示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夏军原谅了我,像以往一般温柔地搂著我。 
他在我的耳边呢喃著“我爱你”,热情地吻我,我回以同样激烈的吻,两个人毫无任何顾忌地交缠、做爱——是真正的做爱,他把分身放进我 



的体内,我噙著泪在他背上抓著,任自己融化在他的怀里达到高潮…… 
醒来后,眼里还是有泪,枕头仍是湿的,而我知道,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春梦,一场无论我怎么想都不可能允许发生在现实中的梦。 
一旁的矮桌上放著一些零琐物品,包括了夏军家的钥匙。那时我原想把钥匙还给他,但我最后还是没那么做……夏军,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 



…就当做纪念吧! 
我拿起钥匙,给了它我不敢给它原主人的吻。 



“小唐,你朋友呢?尔玲坐在吧台她的专屑椅上,看到平时夏军会坐的位子上没有他的身影,当著我的面问了。 
“他忙。”我简单的回答了她。今天酒吧客人很少,空暇时间便多了。 
“工作忙?”小玲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你们吵架了。” 
听到她用肯定句来说,我不由得全身发毛。小玲的第六感很准,只要她有直觉出现,向来都是八九不离十,奇准得让人以为她会透视人心预测 



未来,幸好她这项天赋不是常常都有的,只是偶尔出现。 
我在心里叹丁口气,沉静地做著我的工作。我进到吧台里,帮洗杯盘,正要找塑胶手套时,Louis已经把手套递到我面前说:“戴上吧,手上 



有伤口就不要碰水,对伤口不好。”吧里的人都知道我的手受伤,因为我除了在伤口上贴了0K绷,还戴上了白手套。 
我对他们说是不喜欢伤口露出的样子,其实真正原因……大概只有我和夏军会清楚了。 
夏军有好一阵子没来酒吧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来了…… 
才这样想,门口传来客人进门的声音,从吧台内看出去,正好和进门的夏军四目相望。 
他还来? 
夏军像是没看到我似的,把脸转了过去,跟著他进来的还有另一个人,两个人就坐到夏军平素的位置上去,阿B很快地上前招呼。 
“你们果然吵架了……”小玲看到夏军不理我,一副佩服自己第六感准得不得了的模样。 
“小唐?”Louis微弯上半身,从侧面看著正在水槽中洗杯子的我。 
我平静的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洗杯子的速度很慢而已,我仔细的从杯底到杯缘都洗过擦过,才慢里斯条的拭乾我的杰作。 
看了我好一会后说:“如果有任何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随时告诉我们。” 
我点点头。 



夏军还是像以前一样,星期六日会到酒吧里来坐坐,只是他再也不看我了,我们之间像是从未认识过,过去的一切好像被掩盖了起来:心里都 



还记得,却以虚假的表情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他为什么还要来呢? 
每次一转眼看到他坐在那里,心里都很不舒服,喜悦与悲伤两者之间不知是谁胜于谁:心喜于仍能见到他,他仍愿意来见我:悲伤两人现在的 



情况,不上不下,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处理。 
两个礼拜下来,我连觉都睡不安稳,常常梦见夏军。 
我很想他,想那个温柔、不顾一切爱我的夏军。 
但他现在再也不愿与我交谈了。 
这天晚上我睡到一半,爬起来喝水,喝到一半忽然想起夏军以前常来我家,他喝水时总是直接用手抓著马克杯,从来不握把手,他用的马克杯 



还放在一边……想到这里,我呛到了,难过地咳了几下,肺部有些痛。 
我没多注意,又回到床上去睡,凌晨时我自己咳醒了,停都停不住,身体好热,头也一片晕。 
病来得很快,等我发现不对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出门了。这个时候我应该打电话叫救护车才对,但我第一个打的却是夏军的电话,手像是 



有自己的意识,正确无误地按下他的手机号码。 
“喂?”夏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他又熬夜写曲了。 
胸口好痛,我分不清是因为生病还是听到他的声音而痛,我觉得已经好长一段日子没听到夏军的声音了…… 
“夏……”我想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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