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油郎与鸨公子(十二生肖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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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油郎与鸨公子(十二生肖之狗)-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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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是窑子。」林秦笑道,「和桃坞一样,是窑子。不过玉梓楼是私娼,所以并没有官府专营的龙阳堂,只有窑姐而已。我去,好的话做个管事,差的话是端茶倒水做个跑堂的。活计轻松,工钱又多。」
              桂八急道:「莫非小公子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如果不,现在你我又怎会在这里。」
              「小公子你不应该答应的!」桂八蹭地站直了,「进了是非地,就是想不湿鞋也难。那些到窑子里喝花酒的老爷,哪个不是揣着色心?」小公子这么好看,实在是危险,「如果那些老爷一时性起,小公子你哪里还脱得了身!」
              林秦笑眯眯地瞥他,道:「先前桂老爷你进我桃坞,不也是揣的色心?」
              桂八面涨的通红:「我……我可不是什么老爷……我只是想……想……」嗫嚅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正色道:「总之,玉梓楼是去不得的!要不去和西门老爷说说,换个别家?饭馆,客栈,酒楼,都好。或者,请他宽限些日子,钱就当是我们借的,总是有办法还上的!」
              林秦合了眼,唇角带笑:「好,听你的。玉梓楼咱们不去。」收脚进被窝,拍拍床铺,「洗洗上来睡吧。」
              桂八却哪里坐的住,暗了脸色,转了转去,抓耳挠腮。「不去,不可以去……可哪有那么容易……」忽然,他扑到林秦跟前,「我们逃走吧!」
              「逃?」
              「对!赶快收拾收拾,我们连夜就出城,到桑州投奔我二哥去!」桂八说着就去翻包裹。
              林秦道:「干嘛要逃?」
              「我心里跳的慌,觉着这西门老爷不安好心。他和你是什么情分不说也罢,这次出手相救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也暂且不提,可这条件就古怪的很了。这,这,这分明是要……哪个啥来着……」趁火打劫?还是什么来着?桂八着急的很,却形容不出来,急的满头是汗,只管去拉林秦,「我们走吧。如果你答应了又不去,他带家奴来硬抢,咱们可只有吃亏的份!」
              林秦却格格笑开了。
              「不用逃,也不用躲。西门老爷如果真要赚我的皮肉钱,又怎会放我回来与你相见?自然是把你继续扣着,或者暗地里杀了,骗我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关在玉梓楼里,便什么都了结了。」
              听了这话,桂八呆愣愣地望着林秦,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林秦微笑道:「没有这回事,我也不曾答应过。玉梓楼咱们不去,你就放心吧。」
              林秦伸手,从他手中取过包袱,放到一边。桂八眨巴眨巴眼睛,嘿嘿傻笑起来。原来小公子是在跟我开玩笑。
              林秦回到床上:「洗洗睡吧。」
              「哎!」桂八乐颠颠地去打水。
              收拾完毕后,林秦合了眼,呼吸已深沉,桂八小心翼翼地躺下,为他掖好被角。迷迷糊糊的林秦在梦中动了几下,微微睁眼瞧了瞧,重又低头,往桂八怀中钻去。安心的很,与被俞清甫带回家中时比,更添温暖。
              天明之后,桂八本想让林秦歇着,林秦却不愿,还是到几位兄嫂的摊子上帮手。桂八卖油回来,便帮着收拾担子、清点铜板。虽然清贫,倒也算得上安生,林秦想着来日方长,也不怎么着急,先歇歇,休养生息一番后再做打算。
              过了几天,这日林秦正在姜氏的馄饨摊上,一抬眼,却瞧见了西门敬。他坐在桌边,喊了馄饨,只笑吟吟地看林秦。
              姜氏不识此人便是他们所以为的大恩人西门老爷,林秦不做声,只当是寻常。端了馄饨放到西门敬面前,便不去搭理。心里盘算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况且这西门敬不是会在大庭广众下撒野的泼皮,不怕他在这里闹将起来。
              西门敬吃了馄饨,坐了一会,就去了。
              一连三天,天天如此。西门敬不说话,林秦也只当他是无形之物。
              第四天,西门敬终于开口了:「刘玄德三顾茅庐,请得卧龙出山。不知我西门敬四顾,是否能请得林秦公子出手相助?」
              女求悦己者,士为知己者,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林秦抬眼,瞥了他一眼。西门敬叹道:「我家有个小九妹,我为她千挑万选选了个门当户对的子弟,大喜的日子她却哭哭啼啼地寻死觅活,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林秦接过话头:「西门老爷原来有妹妹。」
              「我家的妹妹多了去了。只是如不愿相从,就是养到一百岁也没用。欲待把她凌虐,又恐她烈性,一条腰带悬了梁,便是人财两空。」
              林秦明白的很,哪个千金小姐落入桃坞不是寻死觅活?如果没有几分手段,也无法让她们乖乖开门迎客。私娼之中,这逼良为娼之迳自然也不鲜见。
              这活计自己倒是做的来……不,何止做的来,简直是轻车熟路。不禁道:「如果我把她劝好了——」
              「若得如此,西门敬感激不尽。」西门敬一揖,推过一个小银锭。
              进了门,上了楼,房门后就是要见的人,房门却紧闭。下人上前拍门,无人应,也不敢高声。
              林秦道:「纵有天大本事,也须是进了门才好施展。」
              西门敬道:「门已闭了有数日,茶饭送不进。我本欲硬闯,又怕惊了她。本老爷可不想让她从此视我为豺狼。」
              林秦看他一眼,道:「你家鸨儿在哪里?唤她来破门。信我的,便照做。」
              鸨儿与几个狠仆,将门硬破开。斧头劈进门柱里,造出雷霆般声势,吓的房内尖叫。鸨儿恨声怒骂,房内只哀哭连连。
              林秦远远望见房内之人,一抿,「好个小九妹,难怪西门老爷做金子般看待。能得西门老爷如此器重,将来必定是名满天下的花魁娘子。」回身对西门敬取出那小银锭,笑道:「只是林某想不到,花魁娘子的身价原来只有这些。」
              西门敬笑道:「你惊了我的宝贝,可如何是好?」林秦道:「惊了你宝贝的豺狼,是鸨儿恶仆,不是西门老爷,也不是我林秦。」林秦将那小银锭放回到他手中:「事成了,林某等你的帐房。事不成,无功不受禄。」
              林秦向房内走去。
              于是这日西门敬的帐房先生多列了一笔大开支,而玉梓楼从此多了一个花魁娘子九仙儿。
              林秦回去,却将一个小银锭放到桂八面前。「今日我撮合了一桩婚事,这是女家家主的谢礼。」桂八欢喜,早听姜氏说了那人和林秦在馄饨摊上的说话,不疑有他,只管将银子收好。
              十来天后,有仆役跑来找林秦,「九小姐闹起来了,老爷请您快去瞧瞧。」
              待林秦回来,又带回一个小银锭。自此之后,仆役隔三差五便来相请。
              桂八道:「这小夫妻也真奇怪,好好的日子不过,却怎的成日里吵架?」盯着林秦瞧瞧,又道:「小公子,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夫妻』。他们再来叫的话,小公子你还是别去了吧。咱们可不能害了人家。」
              林秦笑道:「言下之意,莫非是我才惹的他们夫妻反目?」
              桂八道:「小公子是大媒,夫妻有了口角来请小公子调解原是正理。可我觉得这九小姐意不在此,怕是借口想多见小公子你才是。」小公子这般好看,哪个女子会不动心?换了自己,也会用上这一招。
              林秦看着桂八,眨眨眼,道:「好吧。如果再来相请,我就去告诉他们,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吵,也绝不前往。」话头一转,道:「对了,听说新开的云来客栈要招个帐房先生,我想去试试。」
              桂八点头道:「那自然是好的很。小公子能写会算,是该寻个用武之地。」
              仆役果然又来。
              进了门,便是玉梓楼的后院。进了后楼,脱下粗布衣,换上锦绣衫,解下布头巾,簪上翠玉簪,除下旧布鞋,踩上步云履,林秦坐定:「这几日姑娘们都好吧?」
              西门敬笑道:「好,都好,有林秦公子出马,哪个不是服服帖帖。」打理这玉梓楼本是鸨儿的事,可每次唤林秦来,作为东家的西门敬却必然在场。
              「今天叫我来做什么?」
              「有人带了个女娃来,待价而沽。要请你相一相。」
              林秦嗯了声,停了停道:「以后不要再派人来叫我了。」
              「怎么?」西门敬问道。
              「让我在云来客栈挂个帐房先生的名,以后便能时时日日出来,名正言顺,远比现在省事。」
              西门敬笑道:「我这就吩咐下去。」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了,看来顺利的很,更进了一大步。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却没有人能拒绝重拾昔日风光的诱惑。
              这一日事情做完后,林秦没有马上回去,而是重新坐下,对着棋盘黑白子,沏一杯上好的茶,慢慢品。西门敬道:「往日你都是来去匆匆,今日怎么有此闲情逸致?」
              林秦落下一黑子,道:「一柱香前,我到了云来客栈,与掌柜谈话,毛遂自荐。」
              西门敬唇角一弯:「哦?」
              林秦继续道:「掌柜大为满意,便去请示东家。东家见敝人谈吐非常,甚为满意,当下要敝人担任云来客栈的帐房。」又落下一白子。
              西门敬唇角的弧度更大了:「啊?」
              林秦执起黑子,道:「敝人提出,月钱要纹银一两。东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主动加上几分。」
              西门敬大笑:「那么,当谈完时,是什么时候了呢?」
              林秦手中拿了白子,抬眼望向窗外:「日落西山。」
              天上日才西斜,时间还多的是。西门敬含笑不语,在林秦对面坐下,取过白子,抢先落下。林秦便放下手中的白子,换了黑子。
              对于林秦的说法,桂八丝毫无疑。打这日起,林秦便每天一早出门,傍晚才回来,甚至借口作帐,彻夜不归。
              这日林秦回来,眉头皱的紧,进门前停了下,深吸口气,正要摆起笑脸进门,却有人走了出来。一见林秦便叫道:「哎哟,正说着,可巧就回来了。」正是大嫂刘氏。
              桂八出来,笑道:「正好!那就不用转弯了!」林秦正不明所以,桂八上前拉了他:「来,跟我来!」扯了就走,刘氏笑吟吟地在前面走。
              到了三哥的住处,三嫂阮氏搬出了几匹布,有缣有素。道:「刚交了货,这几匹是新织就的。赶紧了点,还望不要见笑。」
              刘氏笑道:「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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