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蘼 by 天摇光 (虐心+古代+文笔优美+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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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到荼蘼 by 天摇光 (虐心+古代+文笔优美+悲剧)-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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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霜脸色一变,道:“不要说!” 

      苏千岚笑了笑,道:“其实这次,我是有机会杀他的。” 

      凝霜道:“你知道,爹想娘活过来,已经想了十多年了。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不下手?” 

      苏千岚眼神微有些茫然,不知在看着什么地方。凝霜从未见过他这等神态,忍不住问道:“哥,你怎么了?” 

      苏千岚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没下得了手去。” 

      凝霜秀眉一竖,突然拖了苏千岚,把他拖到北墙前。那里竟是一座冰壁,火光虽微,却依稀看得到有人在里面。苏千岚立时闭了眼,不愿去看。 

      凝霜又拉了他衣袖,柔声道,“哥,你好好地做爹交代的事,把东西找回来,把我们娘救活,岂不是好?我好想好想娘,我知道,你比我还想。因为你还得记她的长相声音,我却只记得模糊的影子和她的香气了。” 


      苏千岚叹息一声,正要说话,忽听地道外传来一阵清亮的笑声,有个男子声音道:“千岚,你一回来,连我们都不见,就跟霜妹躲到这里来了?” 

      凝霜微一蹙眉,扬声道:“华大哥,你就是跟我哥过不去。” 

      只听那声音笑道:“霜妹,我哪里敢?是门主唤千岚去的。” 

      凝霜顿时变了面色,苏千岚微微一笑,道:“你放心,不过就是去杀人而已,早做惯了。” 

      凝霜嗫嚅道:“可是,可是,你总会有失手的时候……” 

      苏千岚盯着她看了片刻,笑道:“凝霜,这话可真不像是天哭的朱雀会说出来的。”轻握了握她手,道,“你放心,我不会是那么容易就死的。 



      连亦天回到了归一楼。宋之玄早站在门口盼着了,一见他回来便挤出了笑脸,道:“楼主,你再不回来,属下可扛不住了。”连亦天跳下马,一面笑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宋总管扛不住的?” 


      宋之玄道:“楼主到正厅一看便知。”说着便急急溜走了,连亦天何时见过自己这个沉稳机敏的总管这般模样,莫名其妙地踏进正厅,却目瞪口呆,不止是他夫人薛红萸,夫人的妹妹红玉,自己的妹妹连亦如,还有自己的娘,都一古脑儿来了。红玉跟连亦如都是到处乱跑的主儿,自己母亲更是隐居在千里之外,怎么会都齐聚一堂? 


      连母嗔怪道:“亦天,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连亦天赔笑道:“遇上了个朋友,回来迟了。” 

      连亦如嘴快,道:“哥,嫂子有身孕了,你就别到处乱跑了。我们都来守着了,你还这样跑,像什么话?” 

      连亦天大喜道:“真的?” 

      薛红萸脸上嫣红一片,含羞道:“自然是真的。” 

      连母道:“总算我们连家有后了,亦天,你这段时间不准到处出去跑了,就在家把萸儿好好守着!我吩咐厨房去弄点补品。”说着便出去,连亦天连连点头称是,红玉却撅了嘴道:“哼,姊夫风流,姊姊有身孕了,他更是会到处乱跑的。” 


      连亦如听了这话不悦,道:“红玉,你胡说什么?” 

      红玉道:“我说姊夫风流,这难道还有假了?姊姊大度不管,现在,哼,姊夫都招惹到男人身上去了,我是亲眼所见,姊夫明明得了那张古琴,却送了别人。” 

      薛红萸笑道:“我虽好音律,但也不至于一定便要那琴。红玉你别多嘴。” 

      红玉道:“我明明看见,你在三潭印月……” 

      连亦天打断她,转向薛红萸道:“你别听红玉胡说,那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决无苟且之事,我敢向你对天发誓。” 

      红玉冷笑道:“你真敢发这个誓?” 

      薛红萸忙道:“红玉,别说了,我信得过亦天。” 

      红玉一跺脚走了出去,走到门前,回头道:“姊姊,你再不管,总有一天要后悔的!我看姊夫对那人,比对你还好!” 

      连亦如见她走了出去,道:“哥,她说的可是真话?” 

      连亦天苦笑一声,道:“是有这么个朋友,但不像她说得这么夸张。”一面还待解释,那话却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薛红萸见他这般模样,冷笑了一声道,“看来,红玉说的,虽然夸大其词,但还是有几分是真的?” 


      连亦如哼了一声,道:“我去骂她,胡说八道。” 

      过了半晌,红玉也不见人,连亦如也不见人,薛红萸道:“我出去看看。”回来时却一脸怒气,连亦天道:“怎么了?” 

      薛红萸怒道:“两个丫头吵起嘴来了,还动了手!” 

      连亦天笑道:“就她俩那几手三脚猫功夫,动了手又有什么?” 

      薛红萸更怒,道:“动手也罢了,两人现在都不见踪影,说是在这归一楼,有一个就没另一个!小小年纪,这两个都这般任性!” 

      连亦天却不以为意,搂了她笑道:“你这般大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的调皮任性?我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薛红萸还未发作得出,就听得连亦天在她耳边,低笑道,“你是想要儿子呢,还是女儿?” 

      薛红萸笑道:“自然是儿子了。” 

      连亦天摇头道:“我却宁可是个女儿,少些是非。” 

      薛红萸道:“你今儿个是怎么了?” 

      连亦天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若是个男孩子,自不免又有一般抱负。而在这江湖上,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武功再高,名气再响,也是朝不保夕。” 

      薛红萸瞪了一双美目看他,奇道:“你又如何来这许多感慨?” 

      连亦天摇头而笑,道:“当我在说梦话吧。” 



      “还没有消息?” 

      宋之玄躬身道:“属下已经把江湖上不管有名没名的杀手组织都查了个遍,但因为杀人组织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真正厉害的杀手往往也是没人知道的,所以目前还没有结果。至少,江湖上有名的杀手,没有楼主所描述的那一个。” 


      连亦天道:“若是有名,我见了第一面便会想到了。那样我还要你查什么?” 

      宋之玄道:“属下无能……” 

      连亦天截口道:“你有能,你怎么会无能?昔日你叱咤江湖,什么买卖不做,杀人的买卖你一样做。应该说你在这方面比我更了解,怎么会连你也没有一点头绪?以苏千岚的能耐,一般的地方是网罗不到他的,就拿傅乔来说,买得起他命的,也是寥寥数人而已。苏千岚不出名,一方面可能是他不想出名,另一方面,大概也是因为他出手不多。查查看,最近这几年,有多少被暗杀却找不出是谁杀的的人。” 


      宋之玄道:“查了。卷宗就在楼主桌上。” 

      连亦天翻了翻,道:“哦,还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个苏千岚,他杀人也不论方法,上次见他杀傅乔我便该知道了。能够接这种买卖的,还能有哪里?” 

      宋之玄道:“属下想的,也跟楼主想的一下。苏千岚可能是天哭的人。而且,据属下看来,他还可能是首脑人物。听说天哭有四大护法,他可能是其中之一。” 

      连亦天却道:“我好像小时候,听我爹说过,天哭的门主是个男的,有个女儿,自出生就定了她是朱雀。” 

      宋之玄呆掉,道:“连楼主,这你是从何得知的?……” 

      连亦天不耐烦地道:“总之我爹说的不会有错的,你先去查,尽量查,然后派人打入天哭。” 

      宋之玄迟疑,道:“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不小心……” 

      连亦天冷然道:“世上哪有百分之百有把握的事?” 

      宋之玄不敢再说,低头领命。 

      天哭,乃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暗杀组织。江湖中无人知晓它是什么时候存在的,也无人知晓天哭的门主是谁,更无人知晓天哭在那里,天哭里究竟有多少人。除了天哭这个名字以外,可以说对它是一无所知。只知道他们可以在一夜之间灭了整个武林第一庄铸剑山庄,并将其门主也就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头颅高悬在庄门。从那以后,便有很多人想找到他们,因为江湖中有一个传说:只要你能找到天哭,并能付出相应的代价,那么他们就会完成你所有的愿望。 


      连亦天看了片刻卷宗,突道:“这段时间似乎死的人不少。” 

      宋之玄道:“楼主指最近?” 

      连亦天道:“就是这半个月,接连死了好几个高手,都是有头有脸武功高强的主儿。”扔下了卷宗,手指在案上轻叩了几下,忽然笑道,“也不知道,他下一个会杀的人,是谁?这个就交给你了。” 




      5 

      金戈铁马,黄沙漫天。刀戟林立,寒光如雪,冷肃月光下,撒了一地烂银般的冷光。 

      一座牛皮营帐外,弓上弦,刀出鞘,一列兵士肃立其外。帐内微微透出光来,忽然帐门一掀,一个全副武装的将军走了出来。六十出头年纪,鬓发如霜,却英气不减。站在帐门的一个青年将军忙回身见礼道:“爹,怎么出来了?” 


      那老将拍拍儿子肩头,笑道:“不去巡视,在这里干什么?” 

      青年将军虽然身形高大,甲胄鲜明,却生得是玉面朱唇,去了盔甲换了衣衫,倒是个翩翩佳公子。“爹,我晚间得到消息,说会有杀手来刺杀你。” 

      老将军一楞,哈哈大笑道:“杀手今年来了没十个也有八个了吧?均儿,你在这里穷紧张什么?” 

      那青年道:“爹,这次不同。据消息,是‘天哭’派出来的人。” 

      “天哭?!”尉迟将军也脸色一变。“消息确凿?” 

      尉迟均道:“千真万确,是连亦天传来的。” 

      尉迟将军抚须笑道:“连亦天,这年轻人不简单呀。”想了想道,“均儿,我长年在边关,对武林中事也不熟悉。不过,这连亦天如今所主的归一楼,比起他爹所在的时候,似乎亦正亦邪的味道更重了些。” 


      尉迟均道:“爹,人家的事,我们管这么多做什么?他一直都念着我们这些老朋友,事事关照。他行事江湖中人也没见得有敢多言的,爹您还在这里瞎担心!” 

      只觉风声更响,黄沙迷眼,天色更是沉黯,丈余远便看不清面目,尉迟均便道,“爹,今天天气奇怪,还是进去好。天哭的杀手,不可不防。” 

      一边掀开帐门,尉迟将军弯下腰正要进去,忽然风声一紧,尉迟均一回头,一片灰沉黄沙中,冷光闪耀,后面的军士竟然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就在他们方才回身的那一刹那。 


      好快的剑!每人颈上一道血痕,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毙命! 

      尉迟均素使长枪,此刻并没有携带兵器,只觉剑风凌厉,还未到面前毛发便纷纷断掉。剑光如雪,来势快得离奇,一丝花哨也无,只是快,快到尉迟均来不及出手,尉迟将军来不及拔刀,便已经到了面门! 


      眼看便要剑锋便要透脑而过,忽然从旁里斜斜飞出一剑,“铮”地一声,格开了已袭到面门的利剑。只见那剑锋被震得嗡嗡作响,持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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