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劫之三 白昼+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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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劫之三 白昼+番外-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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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可不可以……不要去?”白夜一边说,一边注意着他的脸色。
  “为什么?”
  “我英文不好,而且,那里又冷又湿,我不习惯。”
  “不行。”白昼难得这么专制地说话:“这种理由我不接受,去把你的护照拿来,我们这就去办申请手续。”
  “不要,我不会去的!”白夜又惊又怕地瞪着他。
  “不去?不去你能干什么?以你现在的成绩,连最差的私立大学都考不上!”以前一直由着她随心所欲,可年纪大了,总不能任由她无节制地放纵下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交友状况有多么‘良好’。那间女校出了名的校风严谨,是时候让你收收心了。”
  “我不去!我不要离开这里,该走的是你才对!”在外头娇纵惯了的她忍不住忘了自己有多么害怕这个大哥:“这栋房子和爸妈的保险金都是给我的,我已经十八岁了,有权决定自己的事。你才是不应该留在这里的人,我不要听你的!”
  “我说了算,去拿证件。”白昼不理会她的大呼小叫,转身往门外走去。
  “我不去!”白夜往二楼跑去。
  “白夜。”白昼的声音低沉,让她的心一震,乖乖地停下了脚步,怯怯地回过头来。
  白昼站在门口,平时温和的表情被阴冷代替,衬着他完美的五官,银色的长发,说不出地令人心寒。
  “别惹我生气,白夜。我最近正缺少耐心。”他一个抬眉,茶几上的花瓶无故地滚落到了地上,却偏偏没有摔碎,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脆弱的声响。
  冷冷一笑,他往门口走去,也不管白夜已经吓得跌坐在楼梯上。
  “寒华,你的绝招挺管用的。”他勾起嘴角,轻松地自言自语。 阳高照,不知……长白幻境,是否依旧寒风刺骨。
  长白幻境,依旧是寒风刺骨。
  那个人,也依旧凭高俯视。
  “叔叔。”迟迟疑疑地,有一个小小的头颅从大石后面探了出来。
  寒华瞥了他一眼。
  “我想问……那个……他……”
  “他下山去了。”寒华转回头,正好望着不远处那一片凝结了似的花朵。
  “叔叔你送他下山了?”闪鳞有点吃惊地望着那张永远冷冰冰的脸。
  “他并不是你想象中的人。”闪鳞毕竟年幼,根本看不出那隐藏在表面下纷乱强大的灵气有多么惊人。
  “啊?”闪鳞歪着头,听不懂他影射的含义:“不是叔叔你,那他是怎么下山的啊?”
  寒华看了他一眼,摆明了是不想解释。
  闪鳞向来惧怕他,当然不敢再多问了,天知道他已经是鼓起多么大的勇气才敢靠近这里的了。
  “下山去了啊!”他失望地自言自语:“太可惜了!那样漂亮的新娘子很难找的!!”
  寒华闻言又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少见的疑惑。
  “七哥说,吻过的睡美人,就是我的新娘子了。可是,吻过了以后跑掉,那该怎么办呢?”他向长辈请教:“叔叔,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他啊?”
  太渊还是这么无聊,居然灌输这种荒谬的念头:“你吻了他?”
  “是啊!他睡着的时候好漂亮呢!嘴巴软软的,又很香……”还没说完,突然之间被埋到了一大堆的积雪中间。
  “叔叔!咳咳!咳!雪崩……”好不容易爬了出来,却不见了高处的那抹白影:“咦?叔叔呢?”
  天气好好的,怎么会雪崩的呢?好奇怪啊!
  寒华站立在湖面上,脚下,一片碧绿洁白的莲花。 原来,连无瑕不是凡胎,怪不得那时,总是测不到他的累世。 优钵罗执掌世间人心,也依仗着世间的人心。世间神明所剩无几,他虽然得以转世,但绝对无法和当年的优钵罗相比了。说到底,从众生轮回盘中逃脱的他,不过是个有着法力的血肉之躯而已。
  白昼只是白昼!
  是优钵罗耗尽心力的托生,如果是最后一世,那这世间将不会再有神明了。
  长袖拂过,莲花化为晶莹水雾,落入一片碧蓝。
  抬头仰望,天空澄澈。
  一千年前……那蓝色……似乎更为明亮一些的……
  至于一千年前的那个名为连玉的人,请把他忘记吧!
  ……你我碧落黄泉,不要再见了……
  手一挥,水气汇聚,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形貌。
  眉目清雅,温文端正,终日里带着淡淡的愁意。
  他的头发,原本是乌黑的,不是吗?
  还记得他初到这长白幻境的时候,住在池边竹舍里那些日子,总是悠闲自得的。整日里弹琴,赋诗,自奕,睡在花丛。
  可是,三百年后的那匆匆一面,他绝望忧愁,笑起来总是带着忧伤。
  经过了那样的折磨,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刻,他依旧说了不曾后悔这样的词句?
  “为什么?连无瑕,你明知道神魂毁灭会令你永不超生,却依然那么做了?如果你不是优钵罗的转世,恐怕早就散失在天地之间。为什么……只是因为那一段虚假的情意吗?”
  那水气凝成的幻影当然不会开口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和他对望着。
  其实,这些话,在很久以前,他已经问过了。
  那个答案,到了今天,也得到了。
  可是,对于他来讲,依然是一个谜团,也不可能会有答案了。
  这一世,那个人已经不再是连无瑕,优钵罗对于前世的淡然,说明他早已看破了那些久远之前的执念。
  优钵罗只是一种迷惘,顺应天意生成,没有太多“自我”的欲望。
  三千微尘里,吾宁爱与憎?
  这一句才是佛陀的妙语,无我的境界。
  展开眉宇,他定神看向自己用法术造就的人形。
  “我还是不明白。”语气难得地有着轻柔:“但我知道,你想要的,我身上没有。”
  那形貌微微一笑,散落成漫天星屑。
  长白幻境,依旧是寒风刺骨。
  巅峰学院 二零一二年五月
  “所以,孢子壁……”
  他低沉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整个教室随之安静。
  所有的目光集中向他。
  “啊!下面大家就开始自习吧!”他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本,取掉领带上的话筒。“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背影,被留下的面面相觑。
  教授也太混了吧!这是考前复习,才上了十分钟!!
  明天就是考试……
  中庭花园
  “真是稀客!”在脑海中一刹那闪过的影象,正是这个地方,正是这个人。
  太渊微笑着,带着惊讶:“你有些不一样了,白昼。”
  “是吗?”他在那人的对面坐了下来:“三年,对我来说,已经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你看来过得不错,那样我们也就放心了。”太渊垂下了眼帘,语气中明显带着无奈:“没想到,最终还是要来打扰你……”
  “你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白昼解开了勒得有些紧的领带。“是和惜夜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久,连心肠都被他磨得软了?”
  太渊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果然是这样,你就是……”
  “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瞒得住你。”白昼靠在椅背上。“可是,这世界已经不同了,人们已经不再需要依靠我们,所以,我的存在与否更显得不重要。这一世是上天怜悯我所惠赐的,我心里除了感激,又怎么能奢望太多?”
  “你都说出这种话了,应该是猜测到了我的来意。我今天之所以会来,实在是迫不得已,我已经竭尽心思,无计可施了。”他突然有点心虚起来。
  白昼轻轻点了点头:“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你并不一定要答应。”
  “先说来听听吧!”
  “我需要三片优钵罗花的花瓣,作为药引。”
  “药引?”白昼抬了抬眉。“为了谁?”
  “翔离。”
  “果然……”白昼微笑:“我说是谁,算算日子,那绛草的效力的确是到了该枯竭的地步。”
  “我绝不是要勉强你什么,你不答应完全是有理由的。”
  “是救人于生死,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可是,优钵罗花的花瓣等同于你的元神,一旦失去,那会令你……”
  “那有什么关系,只是三片花瓣而已,优钵罗花花开千瓣,千分之三实在算不上什么。”
  “那会令你加速衰竭,你已经仙气微弱,依靠元神支撑。这样,等于是……”
  “太渊。”白昼打断了他:“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还能活多久。与其死后元神散失,不如乘还有些可用的地方,给你们一个希望。”
  “可是……”
  “太渊,你看见了吗?”他不自然地碰触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么乌黑的头发,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了。我的仙气已经渐渐消亡,再过不了多久,我就算想帮忙,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这么快……”
  “你会向我开口索取,我心里是高兴的。在很久以前,我们两个还称得上是旧相识,你的性格我多少有些了解。换作以前,你不会这么犹豫,但你现在犹豫了,我心里很高兴,你终于肯真正把我看成了朋友。”
  “朋友吗?”太渊静静地望着他,似乎看到了满池的白莲,以及在池畔微笑着的通透神明。“我本不配被称做你的朋友。”
  “也对!”白昼出人意料地同意了:“你的确是不配的。”
  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的太渊倒是一愣。
  “你和惜夜是这么亲密,他称呼我做父亲,论辈分你可和我差了一截。怎么还说是朋友呢?再怎么算也称得上是亲人了。”
  “亲人?”
  “翔离同样是你的亲人,何况他是那么动人的一个传奇。共工、炽翼、太渊、苍泪、寒华,在你们心里,多少是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的。我只是尽一些小小的心力,就能达成这么多人的期望,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
  “说来说去,我依旧是个自私的人吧!”太渊苦笑。
  “生有何欢,死又何憾?”白昼抬头仰望:“谢谢你来找我,因为我有些累了……早一些……也是好的……”
  “你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
  “不为什么。”
  “纵然是再美丽的景色,看了这几万年了,你难道不觉得厌烦吗?”
  “不觉得。”
  “我总觉得有一件事,困扰了你很久。不过最近却又有些不同,但你为什么还是这样呢?”
  “因为我不是你。”
  “这个答案倒也特别。我们再怎么以为自己有多了解对方,却永远也不能断言,我们能像掌控自己一样掌控对方。”
  “你特地跑来长白山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是,我哪会这么无聊?”
  他终于回过头来,明镜一般的湖水映得他如冰雪一般寒冷。
  “我是来告诉你,翔离的大劫平安渡过了,连凡体也已浴火,脱胎重生。”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让我代为致谢。”太渊笑得有些奇怪。
  “这一次和我无关。”他淡淡地回了一声,转过了头去。
  “那倒未必,要不是你,会是另一种结果也说不一定。”
  ……
  等了半晌,也没得回什么反应,太渊暗自恼怒,和他来比什么耐性,不是自找烦恼吗?
  “你不想知道,这世上还会有什么东西能帮助他吗?”他咳了一声,自己接了下去。
  “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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