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飞花落》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藏剑飞花落- 第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随手挟了几个还算喜欢的菜入口,脸上是一脸的意兴阑珊。就连机敏的子默也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天气的确是会让人大减食欲。快速的吩咐一旁的婢女去地窖取来几块冰块,让主子能够舒适点,并且快速的撤下了几道味道叫为浓腻的菜色。

  在仔细的观察了主子并未有任何要发怒的迹象后,在心底悄悄的松了口气的同时,他想起了要来这里时的事。

  有一口没一口吃着菜,对着乾乾硬硬白米饭完全没兴致去碰的咏真,斜眼瞧了瞧子默后放下了筷子,并把碗往一旁挪开。“什么事吗?”

  悄悄将手伸往衣袖,才刚触摸到衣袖里,那被体温给熨的微温的坚硬物体的子默一惊,有些不自在的看着一脸懒散的主子。“啊,只是在来这之前皇上身边的人有过来,说有一样东西让奴才拿给您。”

  墨黑的杏瞳微微缩成了一小点后又绽了开来,开口的声音依然是淡然的没什么太多的情绪。“哦。”

  由于主子的脸实在是太过平淡了,即便是早已熟悉主子个性的子默,仍是看不透那平淡懒散表面下的情绪。于是他只能拿出那用着各种宝石装饰着,不至于太过华丽却也不平凡无奇的深色盒子,看起来就像一个美丽的宝物盒。

  接过那微沉的盒子,自那没有上锁的盒中央的有着铁锁的地方轻易的掀开盒子,里头静静的躺着一块与盒子同样深色的木牌简,正面是宇文家的族徽二条金色有着独角的蛇环绕交缠着,中间是一朵绽开的白色菊花,翻开来背面书谨只写着四个字“便宜行事”。

  看着主子手上拿着的木简牌子,子默惊呼出声。那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到的,通常是为直接受令替皇上办事,或是执办什么大案子才会暂时发下的令牌,只是小小的一块令牌,拥有的权限可是正三品以上才享受得到的。

  只是拿着那块小小木简牌子的宇文咏真,却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

  其实对他来说,有没有这小木牌都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只要他想的话,进出皇宫就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不过有的话也好,至少有些时候做事也不会惹来太多的臆测。

  将漂亮的小盒子随便望布满了菜的油腻桌上一摆,手上的小木简往衣袖里一塞,咏真张着深沉的黑眸没什么情绪的说道:“子默,我待会儿要出门,你就不必跟着来了。还有,替我唤舒意来。”

  虽然有些好奇主子是要为皇上去办什么事,但深知主子不爱人探问的性格,有再大的好奇心子默也没那个胆和命去问。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后,快速的去将总爱窝在让人很难想到、也没什么人会去的角落,开始找寻着那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舒意。

  舒意这个小宫女,明明年纪不大,却总是用着比任何人都沧桑的口气在诉说着每一件事,性格阴沉又冷暗又不爱和人聊天。

  捌

  荆棘王做成曼陀罗大陆上唯一的王,他的性极是极为极端的,行事作风尤为霸道而且蛮横,在人民以及所有官吏之中的评价也是两极化的。

  然而不论是好的评价或是坏的评价,对荆棘王这样一个傲慢的人来说,不过就是吹在耳边的风,入了耳却入不了他那冰冷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心。

  或者他的心比铜墙铁壁来说还要来得更为坚硬也说不定。

  而做为不论是前一世,或者是这一世都是荆棘王的孩子的宇文咏真来说,前一世的父亲大人是冰冷无情的,而这一世的父亲大人却又在冰冷无情之中又带着霸道以及蛮横专治。

  也因为这样,对于浓烈倾慕着父亲大人的他带来了深深的迷惑,同时也怯步了。

  曾经在心底无数次的发过誓,不论如何、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待在那个伟大的人的身边。

  然而明明就在这么近的地方,明明相比起整个天下来说他们就在咫尺之遥,却又像是隔了一片望不见近头的海洋边的广阔。

  在广大的皇宫之中,重重的楼宇之间,有一座人工开凿出来的湖泊,湖泊中央,在九弯十八拐的桥的尽头之处,一座高高的楼阁就建造在这湖中央。

  楼阁的最顶端的窗全被打了开来,高处的风灌入了市内,风声啪啪啪的大声拍打着。在阳光无法照耀到的地方,供奉着三面六臂秽迹明王的佛像前供着一把长足有五尺的剑,在这不被阳光所受惠的地方,散发着骚动的黯红色之光,就像流动的烟雾一样缠绕着剑身,满覆着阴邪之气。

  有着邪气缠绕的长剑前方矮几旁坐着一身即使未着龙袍,依旧是一身华丽的人,这座皇宫的主人。

  俊美得几乎难有人能够匹敌的容貌,却是不容人有任何逾距的霸悍,冰冷得上两泓万年寒潭的眼珠盯着那柄邪意横生的剑,冰冷的眸微微一个闪烁。

  高塔楼阁的木造楼梯因年久的岁月而有了风霜,一声一声因受了沉重的重量而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显示着年老以及告示着有人闯入了这片宁静。

  在这小小的顶楼空间里,除了风声,长长的一阵沉默持续着。

  直到几乎过了快一刻钟,在这只有风声的空间之中,传来了淡檀香味缭绕了整个空间。“皇上。”

  站在楼梯口的人轻声的开口,有着强装成熟却依旧听得出年少稚气的味道的声音。

  楼梯口的人,一袭墨色衣衫,腰间悬挂着代表司天台神似于无极八卦图却又有些不同的玉佩。彷佛一个成年男人手掌就可覆盖的削尖脸蛋上,一双漆黑浓墨的眼大大的、直勾勾的看着那背对着他的人,年少只有十三、四岁的脸上,是强装出来的冷漠成熟。

  荆棘王挑勾上扬的媚惑双眸,微侧过身子,冷冷的斜瞧着眼前几乎面目僵硬的人。“怎么了这种表情,不知晓的人还以为你是来刺杀本王的呢。”

  不论荆棘王是有意或无意,那惯带在语意里的讥讽几乎成了他说话的个人标志,让听着的人不是自觉羞愧便是想将他毒打一顿泄恨。

  “镜善生来便是这副样子,皇上若觉得看不过眼,可以改换成别人。”双手交握隐于长长的袖摆里,少年南镜善深深的一揖,面上表情至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听着那抑扬顿挫却完全死板板的不敬语调,荆棘王那善变的个性没有发怒,只是冷冷的勾起要笑不笑的表情,抬手拿起一旁的酒杯一口饮尽。“要你看着的人呢?”

  “已经持牌出宫。”

  “怎么不跟着?”

  “皇上忘了?臣是属于司天台的人,是不能随意出宫的。”

  由于司天台的人都是一些拥有特别异能之人,再加上善于观测星象、占卜等知识,有时甚至会知晓一些大官们所不知道的秘密,司天台的人总是有一双能轻易看透世事的双眼,因此他们向来少与他人接触,且是直属于皇上。但虽如此,他们是不得直接参与政事,在宫里是特别独立的存在。为了怕司天台有贪婪之人,而将宫里的秘密带出宫外,因此若无持有皇上的特颁的令牌,是不能随意出宫的。

  一但进入了司天台,直到死时才能出去。

  在司天台里只是小小天文生的南镜善,即便是出自术士名门的南家,只要一进了皇宫,便几乎等于半是脱离了南家,是只属于皇上的人。

  随意把玩着小小酒杯的荆棘王哼笑了声,“原来你还记得这点呀。”

  如此刺耳的嘲讽。

  南镜善抬起了头,越过了荆棘王,看向了那尊凶恶佛像前的邪剑,他想起了那个被称做朋友的人。

  为什么要监视十五皇子?──南镜善的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意识到他说出了口。

  直到荆棘王站了起来,华丽的丝绸随着风飘荡,美丽的晃眼。完美无瑕的邪美容貌不知为何,竟带着有些困惑,“只是想确认些事……”

  那个天下尽握手中,想要什么便出手夺取的人,眼神里竟带着不确定以及许多的不明白的情绪。

  ☆

  闻名天下有四皇,一是北皇,二是剑皇,三是盐皇,四是玄皇。

  而剑皇的巢便是在这京城,只是此人从未有人真正见过,不知其年龄,不知其性别,只知若是见着有人身后背着长剑,头插玉蛇钗,或是身边饲养着蛇的人,那么他或许便是剑皇的人。

  当然,另一神秘之人玄皇行踪之谜,也是江湖人最津津乐道之事。

  京城里,有家闻名天下的酒楼,送东风。

  送东风只做一种酒,今朝醉。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送东风一月只酿一百坛酒,一日只卖五坛,一人只能买一坛,一坛酒要价五十两银,银货两讫绝不赊帐。

  送东风的老板是一女子,越真。

  此人是剑皇的人,只消看她身后背的那柄长剑,以及发髻上斜插玉蛇钗的便知,但也只是江湖中人的猜测。是否真是剑皇的人,没人知道,也未曾获得证实,越真也从不曾开口承认过。

  事实上,越真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开店卖酒不多话,卖完了酒立刻关门上板,彻底杜绝与人接触的机会。

  剑皇生平最爱一是剑,二是玉,三是他所饲养的宝贝火蛇。

  而送东风的匾额就绕了一圈金色吐着舌信的舌,再看看蒙着脸一身妖娆之色的醉娘,即使从未有人敢前去证实,但也都知晓,就算越真不是剑皇的人,也多少有些关系。

  送东风平日里不接待外客,但这京城最有名的酒楼虽然终日冷冷清清,却是最赚的酒楼,毕竟能买得起一坛五十两白银的酒的人,非富即贵,况且今朝醉是每年指定给皇城进贡的酒。

  然而今日的送东风有些奇怪,陈旧的木板门上贴着今日不营养的斗大字眼的牌子,然而门却是洞开的,那美艳冷漠的女老板却不见人影。

  整个酒楼是一惯的冷清寂静,即便有人好奇想探问,也没人真敢上前。

  直到一身贵气的少年站在那冷清的酒楼前,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走入那一片漆黑的门里。

  玖

  北皇,近几月来的大红人,大名享遍了整个王都,只是真正见过其人的却是少之又少。

  北皇是个极为冷漠的人,就像天山上那永远不会融化的寒冰一样的冰冷,冰得冻彻骨髓。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爱上一个人的。宇文咏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当他得知,那个北皇居然和宇文咏善相恋。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来得更加的不可思议,他宁愿相信宫飞藏那男人被人种在田里当肥料。

  一道幽香传来,穿着紫色薄沙的美艳女子捧着一坛酒,送东风的今朝醉,拍开封口,浓郁的酒香满溢了一室。

  一旁的宫飞藏一闻了酒香,那懒散的模样立刻来了劲,睁大了眼巴巴的等着越真为他们每人都酙满了一酒杯。

  “来王都这么久了,可真是头一次喝到这传闻中的名酒。果然香呀。”深深的一个嗅闻,宫飞藏欢天喜地的小小啜了一口酒。

  不若他那么兴奋,宇文咏真和北皇都只是默默的端起那莹白的白玉酒杯,一口饮尽。

  默默对座的宇文咏真和北皇,自进入这满室引人食欲菜香味的房里便不曾对上过一眼,彻底默视对面的人。两人脸上的寒冰之气,旗鼓相当。

  这样只差和仇人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