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身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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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身订爱-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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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谦把我安置在床上,三申五令,叮咛嘱咐了好几遍,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我,剩我一人在屋子里。
闷得发慌。云谦走後没多久,我索性开始整理行李。背包里都是零食的空袋,我全搜括出来扔了。扔完了又没事做,乾脆把浴室冲了一遍,水管冒出来的水都是温泉,滑滑的,还很重的硫磺味。
这时有个人开门进来。
「石羽,你在这里吗?」以溪的头从门缝冒出来。
我从浴室跑出来,脚上还卷著裤管,没好气地说:「你说呢?」
以溪见了,哈哈大笑:「你这什麽蠢样啊?」
敢说我蠢!我随便拿了一个东西扔过去。
以溪从容闪过,讨好地说:「好啦,我开玩笑的,你现在有空吗?」
我低头看看自己,又看了看手上的水管,信手一扔:「有啊,你要干嘛?」
以溪环顾了屋子一周,冲我眨了眨眼:「趁那小子不在,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那小子?是指云谦吗?
不过看他神秘兮兮的模样,我也好奇了起来,问:「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以溪罔顾我的意愿,直接拉了我就走。
我踉仓了两下,急忙说:「你先让我穿个鞋子啊。」
以溪顿了一下,抱臂看我:「好,你穿。」
刚穿完鞋子,以溪连一秒都没留给我,拉著我就急奔。
我想……出去一会儿应该没关系吧?嗯,云谦他们去做观察,应该没那麽快回来,反正我待在房里也没事,只要赶在云谦回来之前回去,就可以了吧……
晚上的空气湿冷,吹得我瑟缩了一下,我穿著短袖跟牛仔裤,不但没穿外套,牛仔裤的裤管还是湿的,冷得我直哆嗦。
似是察觉到我的冷意,以溪看了我一眼,把他的外套丢给我,懒懒地说:「出来也不会带个外套,笨蛋。」
我气结。还不都是因为你,急著就把我拉出来,哪有时间穿?可是我没说出口,要是惹到他,外套被没收了我就得不偿失了。
以溪的外套很大,浅绿色,是以溪最爱的一种颜色。
我默默跟随以溪的脚步,在背後偷偷打量以溪。
以溪没牵我的手,他把两只手都放在口袋里,悠悠閒閒地像在散步,一点儿也没刚刚著急的样子。
我忍著不问他,也开始看起了风景。木屋前头是一排排的吊灯,郁郁葱葱的树林,灯光幽暗,有种诡谲的气氛。不远处可以听到班上的人在讨论的声音,隐隐约约晃动的人影。在另一头,有露天温泉,热气直往上飘,还有人拿著蛋在煮。
过了我们的小木屋,以溪带著我上楼。
我有不好的预感。这里不是女生住的地方吗?
以溪停在一间房的门口,伸手敲了敲,第一次连敲两下,第二次是用整只手掌下去拍。
我靠!还用暗号?
门开了一个小缝缝,有只眼睛往外面瞄,压低了声音说:「是你啊,进来吧。」
我迷迷糊糊地,就被以溪骗了进去。
一进去我就呆了。
这……这是在……聚赌?
「来玩大老二!」以溪对我说了句,用脚踹了踹床上的一个人说:「让个位子。」
床上的那个男生扁扁嘴,看我一眼,才不太乐意地走掉。
「这里不是女生住的吗?」男生可以来?
「是啊,难道我们不是女生吗?」床上一个盘脚的女生微微仰著脸看我,似乎很不满意我的态度。
没看过这个女生,一定跟我不同班。
我僵硬地笑了笑:「不是啊,只是好奇怎麽那麽多人。」
除了原本该有的三个女生之外,还多了七个男生,包括我和以溪。
「玩就玩,不玩就走,罗唆什麽。」那个女生口气不善地说,手上迅速地洗著牌。
以溪对我仰仰下巴,比著那个女生:「她,我们班班长,柳慈,很跩的,跟她玩玩看吧。」
柳慈对我挑衅地一瞥。
我搔了搔头,壮烈牺牲:「好吧。」
结果,这一玩,就玩了两个小时。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我心一惊,从床上跳了起来:「我要回去了!」
柳慈笑了笑,可能因为天气冷,她的脸有点红红的,眼睛圆得像弹珠:「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全盘皆输,几乎没赢过,她会这麽说也在我意料之中,不过我只要想到云谦的反应,我的心就麻麻的,缩成一团,很害怕,怕他担心。
「好了,你别闹他了,他妻管严呢。」以溪过来给我解围,只是说的话让我耳根都红了起来,接著他穿上另一个男同学的外套,而他的外套一直在我身上,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有点窘地点点头。其实我是个路痴,虽然这时的以溪应该不知道,但我就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也忽略他前一句话的意义。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惦记著云谦,就不知道云谦会做什麽反应,我不想再次冷战,但这次真的是我的错,骗了云谦这麽温柔的人,我的良心一定是被狗叼走了才会做这种事!
我在心底谴责自己,以溪悠哉悠哉地开口了:「我说你,跟云谦到底什麽关系?」
我有点愣:「什麽?」
「没事,只是问问,看你们感情那麽好,认识很久了吧?」
我想了想,就是不记得自己是什麽时候认识云谦的,有记忆的时候,云谦就待在我的身边,一个很理所当然的存在,总觉得认识好久了一样,像上辈子就跟他相处过千万遍,即使我还是忘了他,那种感觉却从未淡薄。
以溪似乎也只是随口问问,我没回答他也不介意,一路上两人不再说话,直到小木屋的不远处,已经可以依稀地看到云谦转来转去的身影,我急速奔跑过去:「云谦!」
云谦转过头来,绽出一个宽心的笑容,一下子又隐没了,脸色严肃地问:「你去哪了?」
我还没回答,云谦已经看见了跩跩走来的以溪,脸上了然:「我懂了。石羽,快回房吧,等会儿会查房的。」
云谦极其冷漠地转身进屋,我呼出一口冷气,连忙把外套丢还给以溪,就追了进去。

17
我死定了……
关上了门,我垂头丧脑的发现……云谦真的生气了!
不是冷战,他没有不理我,就是态度很怪,他从来都没那麽陌生的对我。
他叫我『石羽』。不再是小羽。
我的心整个凉了。
我很可怜地想钻进云谦的被窝,努力地蠕动蠕动,可是云谦一句冷冷的话就制止了我的动作:「你自己不是有床垫吗?」
「可是我会冷。」我装无辜,愣了一下後,又很厚脸皮地继续钻。
云谦突然起身,吓了我一跳,我呆呆地看著他去翻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套被子,递给我说:「这借你盖,就不会冷了。」
我扁著嘴,试著挤出几滴泪来博取同情,可惜我太冷血,眼泪一个影子也没有。
林信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劝说道:「夏云谦,你就跟石羽一起睡吧,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
云谦沉默了一会儿,浏海盖住他的眼睛,许久他才轻轻说:「可惜不是最好的。」
我愣了。
云谦抬头看我,眼神复杂的我看不清楚,与车祸前的那双悲伤的眼睛交叠,我一时分不清楚这里是什麽年代。有一瞬间我以为我又回去了,云谦刚跟我说他要结婚,他要结婚。以溪搂著我说要去参加他的婚礼,然後我跑了出去,然後……然後……
一阵光炫,我的头隐隐作痛,这次是真的疼,但是云谦已经不相信我了,只有林信担心地靠了过来,频频问我怎麽了。
我摇摇头,脑里的景象交错的厉害,我几乎就要不能自制。
我伸出手求救:「云谦云谦……」
林信一愣,对云谦催促道:「他在叫你。」
我闭著眼睛,口里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
却没感觉到他靠近。
希望一点点的被消融。
我颓丧地垮下肩膀,认命地回到自己的被窝躲著。
许久後听到林信叹了口气,关了灯。
夜晚外头的风声不停地响。
我觉得脚好冷,把整个人缩成一团,也没感到暖和。
鼻子酸酸的,眼睛很疲惫。事实上我真觉得很憋屈,就算骗了云谦是我的不对好了,云谦也不该就这样否定我。他一直都了解我的不是吗?他的体谅,宽容,怎麽遇上以溪就都不见了呢?这样,以後要他们好好相处,不就更难了麽?
我和以溪,注定会成为情人。我有这个自信,至少现在以溪对我还挺有兴趣,他的生活圈我还算了解,并没有走得很近的女生,所以我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但是我现在却发现,我对云谦,有不一样的想法……
我会,想要拥抱他。不是朋友的拥抱。
我轻轻呼气,手圈成一团,呵著气,不见暖和,才终於了解,不是我身体冷,而是心冷。
我下意识地知道不可以,云谦只能是好朋友,但是我的心却在叫嚣,它想要云谦。我真是个卑鄙的人,明明爱的是以溪,又想要云谦,明明应该知道最後的结果,既然云谦以後会结婚,就代表他不会接受同性的恋人,更何况我还想脚踏两条床,太卑鄙了,我好小人。
轻轻的打呼声传来,是林信那家伙,我还在烦恼,他居然睡得那麽好,下次选班长我绝对不投他。
四周一直很安静,所以只要一点细微的声音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非常轻微的脚步声,缓缓地往我这个方向靠近。我屏住呼吸,盯著墙上那淡淡的人影。那个影子弯下身子,然後我感觉到有个人掀开了我的被子,小心翼翼地钻了进来,有双手轻柔地圈住我的背,有人在我背後轻轻叹息。
我僵直著,紧紧闭上眼睛,装睡。
他的脸在我背後靠著,温度一下子就传了过来,整颗心都暖了。
林信的打呼声还在规律的起伏。
我的心跳却不可遏止地疯狂舞奏。
也许云谦认为我睡著了。
他说了一句令我万劫不复的话。
他说……
他好喜欢我。
从以前就一直喜欢著我。
他喜欢我。
这一夜,我确定自己沦陷了。

18
「石羽啊……你跟夏云谦到底怎麽了?」林信边吃著早餐边一脸疑惑地问我,今天他得扮好夹心饼乾的角色,好好的挡在我跟云谦之间。
本来我跟云谦该是形影不离的,但是经过昨晚……我发现我需要冷静一下自己。
友情跟爱情的界线太模糊,我第一次那麽慌张。就连当初发现自己和以溪的心情,也没那麽惊讶。一个认定永远不会改变的事情突然被推翻了,心里波涛汹涌,无法自拔。
云谦喜欢我。从国中就喜欢我。恍如前世的那一段的人生里,我却从没发觉云谦的心意。
我吞著稀饭,食不知味。
云谦从早上一起床就没说过话,像是被夺走声音的美人鱼。
而我,也极为尴尬地躲避著他。说来也好笑,昨晚缠著云谦原谅的人是我,今早又换成我不理他。因为我无法面对那样的告白,以及自己超越友达以上的心情。
我觉得自己背叛了以溪。即使到现在为止,以溪对我还没有爱情的感觉。
吃完了早餐,大头带队集合,身为班长的林信也被叫去,这一组剩我跟云谦两人。夹心饼乾不见了,我手足无措地站在云谦的身边,想破脑袋也找不到话题,只得假装沉浸在风景里。
「小羽。」云谦柔柔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心惊,呐呐地应声:「什,什麽事?」
我缓缓地转头,对上了云谦专注的视线,咖啡色的眼瞳清澈地倒映我的样子,是狼狈的。
他叹了一声,苦笑著问:「你昨晚是不是听到了什麽?」
我反弹,欲盖弥彰地大叫:「没有!我什麽都没听到!」
还没叫完我就後悔了,这根本就等於间接承认我听到了嘛……我真白痴……
云谦低垂著眼,拉拉我的袖子,小声地说:「你不要害怕,我说的喜欢,是朋友的喜欢。」
咦?
「真,真的吗?」我傻傻地问。一时间说不清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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