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非常假期 by暗夜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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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非常假期 by暗夜流光-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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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张简短的纸条,很轻松的微笑。 
是啊,再见,这一次是真正的再见。吴继东这个名字,在我生命里彻底隐去。 

他的小光,活在他梦的底层,而我的人生,与他从来无关。 


四。 

清晨的阳光透入窗帘,我慢慢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 
又是新的一天了,活著的日子又少了一天。我正年轻,我已老去,却还有站在这里伤冬悲秋的空闲,真是一个矫情的人。 
我应该……干点什么呢?我箱子里的钱,可以不太奢侈的过上一辈子,但二十五岁的我难道就这么湮灭? 
在那个挥别了所有过去的酒店,我住了整整一个月,然后离开,注册了一个不大的广告公司,招聘时没在意别人是不是有经验,就那么请了十几个人,干起了大家都算不上擅长的营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技术性工作,图形设计、文案策划、市场调查……只有我什么都不会,所以,我开始练习为自己拉客户,手里带著一男一女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原来,所有需要拉客的生意都差不多,温文的笑脸、周到的礼节、加上又快又好的服务,关键的区别是这一行我一个人做不来,必须要他人的专业知识。 
也许由于刚开始的那种态度,手下工作的人都很拼命,大家年龄相差不大,有热情也有冲劲,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打开了小小的局面。我不吝于工资和奖金的发放,我喜欢他们脸上的朝气,朋友这种东西,我从前没有,现在则微微润出其中的滋味。 
每天早上七、八点起床,去自己熟悉的地点,有人泡来一杯热咖啡,开一个小会,安排好当天的事物。我居然可以过得习惯这种日子,真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而事实是我还适应的不错。 
如果,可以一直这么过下去的话,我的生活会非常平静。可是我那幅改不了性的身体,总会在某个夜里寂寞,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做了,光靠自慰是行不通的。 
所以,在苦苦忍耐了将近一年以后,我凭著直觉跨进此地的一所同志吧,决定放纵一下自己。 
夜色掩映下的地方,不管表面看起来如何高档,仍然不敢把灯光打得太张狂,就象我们这些人,不管如何需要同伴,就算是早就公开了的我,也会为某些理由、在某些人面前稍做掩饰。我只是不想为那些被我视为朋友的人带来困扰,如此而已。 
我进去,坐下,很自然的叫来饮品——我也很久没喝酒了。 
里面影影绰绰的人群中有很多目光看著我,而我只想随便找一个顺眼些的、能做爱的人。 
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男人过来搭讪,我看他一眼——不,这家伙简直还是个孩子,只有十、六七岁,穿得很花哨,应该是money 
                  boy,我从前的职业,我几乎笑了出来,但又感到几分无奈。 
那孩子很卖力的讨好我,不断夸我长的帅,脚也在桌子下面我的腿间磨来蹭去,这种主动我并不陌生,虽然我很少这样对待刚认识的客人。 
他撒著娇让我请他喝酒,我照做了。他的脸长得很清秀,化著不是太浓的妆。 
在朦胧的光线下,我有了情欲,于是我平生第一次准备花钱跟人过夜。 

他的住处比我从前刚开始做时好很多,收拾得很干净。一进门,他就蹲了下来,要用嘴帮我做。我轻轻的把他拉起来,说:“我们接吻吧。” 
他楞了一下,顺从的偎到我怀里,凑上自己的嘴。 
我惊奇的发现,他的吻技并不熟练,以这一行来说简直不及格。 
我温柔的带领他在唇齿间游移,他的呼吸渐次急促。一吻终了,他满面潮红的看着我,眼神有些湿润。 
“从来……没有人这样吻过我。”他这样说著,为我脱掉衣服,然后是他自己的。 
他青涩的身体舒展开来,刚才在酒吧中的妖媚统统不见,这只是一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少年的身体。 
他想了一下,又蹲在我两腿之间,我突然问他:“你几岁?” 
他抬起脸,谦恭的回答:“十六岁……我已经成年了!我有身份证的,你要看吗?” 
我摇了摇头,把他拉起来放在床上,开始漫长的亲吻。从头发到眼睛;从肩膀到胸膛;从腰身到下体,不放过任何地方。他已经粗重的喘息,挣扎著起来想为我服务,我阻止了他。 
“今天,让我来吧。”从来没被人珍惜过的身体、纯洁美丽的身体,在多少个夜里独自哀鸣? 
很快的,他到达了巅峰,压抑著叫声迸射出生命的岩浆,这一瞬他的脸被欲望和满足扭曲,如一只刚被喂食过的小兽。等他平息之后,我的欲望也有了形状,他一眼看见,低低的笑起来,模样很有些天真。接着,他说了声“对不起”,就俯下了头。 
这一次我没再阻止他,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我只不过想尝尝珍惜别人的感觉,就象……宠爱的感觉,在吻著他的时候也象是珍惜了从前的自己。 
这一夜,他第一次做了1,我们互相拥抱、互相进入,我没让他、也没让自己用套子,彼此在对方的身体里留下了清晰的记忆。我们反复做了很多次,直到瘫软在对方身上,天色微亮的时候他在我怀里沉沉睡去,象一个赤裸裸的婴儿,透明的肌肤淡淡发青。我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静待时光流逝。 

睡了几个小时,他醒了,一抬眼看见我,脸竟微微发红。 
梳洗过后,我拿出皮夹,正要问他价码,他按住我的手:“我不想要你的钱。我……我喜欢你。”素净的一张脸上有了年轻的神采,他怯怯的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姓赵,赵逸光。你呢?” 
他高兴的回答:“阿辉,不过,这不是我的真名,你叫我沫沫吧,我的本名是高小沫,小小的泡沫。” 
想不到他话还挺多的,我不禁笑了,这才象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今天是星期六,我可以不去公司,沉吟了一会儿,我向他提议去逛街。钱,他不要,我也不会硬给他,但是我想陪他好好玩玩,顺便买些东西。 
他受宠若惊的跟我一起出去,走到外面却放开了握着我的手。我反握住他,快步向前走,故意不看他脸上的表情。走了很远一段路他都没说话,我惊异的回头,他正一个人傻笑,偷瞄我的眼睛被逮个正着。 
我说:“你怎么跟傻了似的?” 
他也不回话,只一边笑,一边叫我的名字:“赵逸光、赵逸光……” 
“叫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叫。……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叫你‘光’?” 
“……爱叫就叫吧,沫沫。” 
“再叫我一声。” 
“……沫沫。” 
“我好高兴。我今天好高兴,这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他突然对着大街大喊了一声:“我高兴!” 
路过的人怪异的看着我们,我忙去掩他的嘴:“别叫了。” 
他顺从的点头,乖乖跟在我后面。 

一整天下来,我带他去了几个游乐场玩、帮他买了几件衣服、几双鞋子。他毕竟年轻,经过昨晚的疯狂和今天的玩乐,居然精神还好得很。分手的时候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好像要说什么,于是我给了他手记号码。他满面欣喜,偷偷看向四周,没见什么人,提着满手的袋子就那么掂起脚亲了我一下,随后转身跑进那条暗窄的小巷。噔噔的脚步声渐渐远离,晚风中飘来他稚嫩的声音:“我好高兴……我好高兴……” 

之后我们有了长期的接触,其实我不该跟他成为这种关系,他还太嫩,比我整整小十岁,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确实有些开心,可能,只是在他身上寻找自己过去的影子。我的十六岁,没有好好的过,他也一样,但最起码看他脸上绽开笑容时我会觉得莫名的安心,是一种变相的、对待自己的补偿吧。 
那家名为“夜天堂”的GAY吧里,他才刚刚做了一个多月,已经是里面的红人,以做侍应生为主,真正的陪宿倒不是太多。那天看见我这个新面孔,一帮小孩打了赌,他才自告奋勇跑过来。他说第一眼细看之下,就想跟我做了,他当时就喜欢我的脸和“性感”的长发。我笑骂他:“你一个小屁孩儿,知道什么叫性感?”他马上就会反驳我:“我怎么不知道?我用脚撩你的时候,看着你的头发,下面自然而然就硬了。”我猛敲他的头:“小色鬼!” 
因为父母都死于车祸,只留下他一个人,迫于生活,他又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向,所以干脆休学做了全职的boy。他的经历比我差,我的父母还好好活着,时不时可以骂我两句。 
有时,我想让他别做了,再去上学,但想到自己那时的心态,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自己的人生,该他自己做主,谁也没有权力替他做决定。除非他向我开口,否则我不会侵犯他的自尊。 
公司的业绩还是稳步上涨,过了年以后我会再多招几个人,看着自己的事业(应该算是吧)一点点扩大,我感觉很充实,也开始比较熟悉的用电脑,只是处理一些工作上的简单事务,但很必要。 
我和沫沫之间的关系没有让公司里的人知道,沫沫也不知道我公司里的号码,每次约他都是通过手机联络。跟他做爱当然也不错,但我始终有些保留,总是有所节制,反而比较注重他的感觉,我真的用了几分心思呵护他。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不断需要别的情人——短期的情人,这些人很容易找到,就在沫沫工作的酒吧。 

五。 

在那个GAY吧里,我很快就成为常客,我在那儿的名字是IAN,一个很随便的名字。沫沫在那儿也不是沫沫,他叫小辉,我们看起来只是极普通的朋友。 
跟别人发生关系的事情,我从来没想过要瞒着他,我们并不是所谓一对一的恋人。男人之间真能在性上面专一的,只怕十万个人里也都不到一个。而且,沫沫也还不算是我的男友。 
每次去那儿,我都只跟他打个招呼,简单的聊两句,然后各干各的。 
我一般喜欢外表有点风度、衣着比较正统,年纪在三十左右的男人。彼此做个简短的介绍,谈些无关紧要的话,差不多了就一起出去。临走时经常看见沫沫远远张望的眼神,却没有跑上来说什么。 
在酒吧里我举止很收敛,从不做什么过分的挑逗,同时也讨厌对方太过性急,直到进了房间,才会原形毕露。 
所有能想象出的淫荡姿势我都很擅长,只要不玩虐待,我什么都乐于尝试,包括偶尔和几个人一起来。那种极强的刺激感是不同的,可以充分体验纯粹的、毫无杂质的性。从前我没大听说过AIDS,现在知道有这么回事,倒也不是太害怕。这世上有了艾滋病菌,我就不做爱了吗?所能做到的安全措施,不过就是保险套,其实这只是最基本的卫生和情趣用品。 
我告诉沫沫,每次想跟我在一起之前提前打我的电话,一般都是周末。为了我,他推掉不少生意,约我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我觉得不妥,劝他还是克制一下,他就有点生气的样子:“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他说完任性的话,又会接着道歉,而我只是微笑着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听见这句话的沫沫,用他幽幽的眼神看着我,扑上来把我压在下面,一阵狂吻,然后粗鲁的进入我的身体,甚至还会用力拉扯我的头发,不停的叫着:“光……光……我……我要你。” 
我在难耐的呻吟中回答他:“你不是……正在要我吗?” 

我看见他哭过,只有一次。 
那天我跟一个三十几岁,长得还行的男人从酒店里出来,在门口碰见了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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