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你别太嚣张； 别忘记你现在是人质的身份。”
他已经知道月是红了吗？ 那就麻烦了； 会不会真的疯掉啊？ 但现在看来又不会。
我继续静静地听他们二人的说话。
“哼； 如果你不想知道的话； 何不马上杀了我呢？ 你刚才也翻过之前我给你的笔记了。 怎么？ 研究出什么了吗？”
刚才已经研究过假笔记； 那就表示创始人已经知道是假的了； 否则也不会打电话过来威胁了。 或者； 至少他查到了月的真正身份； 进而怀疑笔记也不是真的。 问题是； 究竟他是怎么查出来的。 不过； 这个问题可以先放下。 总之结论是他无疑已经知道了。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过来； 我心一震； 月被打了。 你不要挑衅过头啊……
我握拳； 冷静； 月正在和他谈判； 我必须表现出无所谓； 否则； 我们就会落在下风了。
“哈哈～ 既然我有成为人质的价值； 那就表示你想得到笔记。 我说过了； 笔记的收藏地点只有我知道； 你想拿的就让我跟他说。 我会告诉他笔记放在哪里。 你要让他拿过来也行； 你要自己跟着去也行。”
其实笔记就在搜查总部； 我们都知道。 月这么说只是想和我通话吗？
不对； 他刚才说； ‘你要让他拿过来也行； 你要自己跟着去也行’ 这么说的意思是； 他要把创始人引出来！
电话那边静了一会； 就听见说； “好。 我让你跟他说； 不过我必须听到你们说什么。”
“可以。”
随后一些叮咚的金属撞击声。 月肯定被锁上重重的锁链了。 又一阵心疼。
对不起。 是我疏忽了； 如果我能快点捉到他； 你就不用受苦了吧。
等了一会； 终于听到月说； “龙崎。”
“是。”
“赶快说重点； 我没时间听你们聊天。”
！！ 不用你提醒我也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郊外； 回月潭； 笔记收藏。”
“哈哈！ 好。”
电话马上被换回创始人的手里。 “那么； 你们说的回月潭是哪里？”
月的意思是让我把他们引到回月潭； 然后抓捕他们。 回月潭的位置他们根本不可能见到。 因为那是灵魂才见到的； 换言之； 我可以随便选在郊外一个有湖水的地方； 周围还可以布置警力。
请君入瓮。
“回月潭的地点； 没人带路你是不会去的； 如果这么容易让你找到； 他何必跟我说。” 如果随便把地点告诉你； 要是你不来或者不尽快来； 那我们的计划不是落空了吗？
“哼；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明天早上六点在郊外树林； 到时会有我信任的人去。”
“行。” 我说。
唉。 看来他是不会亲自去的了。 所谓他信任的人； 我知道是谁了。 影子； 只有影子才是他最信任的。 因为从来没有露面过。 如果能捉到影子倒也算是大收获。
合上电话； 现在分秒必争； 最终追捕要开始了。 看是谁更快！
53
“你就是红。”
轻得如若无闻的声音被惊雷打散； 我也被轰得四分五裂。 他……他怎么发现的？
“看你好像很惊奇的样子； 真的那么惊奇吗？” 创始人划开迷惑的双唇； 轻笑得如同嗤笑。
“那我解释给你听好了。”
他站起来； 手指梳理了一下银色的长发； 走向窗边猛然推开一扇。 强烈的风撕扯着雨帘； 铺天盖地的闯进来； 银色长发被强烈的风吹起； 划过一道又一道张狂的弧度。
“首先其实每个人的脑波长都是不同的。 如同指纹； 瞳孔； 牙齿一样可以作为识别人身份的记号。 刚才我再一次看你脑袋的时候； 我就感觉到了。 你和前三次我读红的脑袋时波长是一样的； 尤其是在这种近距离； 我绝对不会认错。”
原来这样。 那； 泄露身份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这种未知的东西根本防不胜防。
手脚渐渐痛得有点发麻； 这该死的烂人要把我吊到什么时候。 连水到没一滴； 喉咙开始干燥得冒火； 尤其是刚才经历了一场脑袋台风般的洗礼后。
“我真没想到； 你进步得如此快。 第一次； 签下契约的时候； 你明明还是一点精神力都不知道的；”
那是我被骗签下契约时； 那时根本不知道精神力是什么。
“第二次； 精神力剧烈震动让我起了疑心； 通常是遇到重大事情甚至是濒临崩溃才会有那样的精神震动； 那次也是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你有异样的精神力防御；”
那是第一次拾到Death Note杀人。 剧痛到最顶点的时候； 意识已经昏迷过去。 有没有防御我根本不知道。
“第三次； 那次的收获最大； 可惜的是； 还是差一点； 差点就可以读到你最重要的事情； 结果； 还是同一个精神力防御出现； 将我反击回去；”
……这次； 别提了； 想起我就头痛。 永远记得你迫得我撞墙。
“这次是第四次； 你的防御已经到达我读不到的境界了。”
那是因为我勤加练习。
“不过；” 他从窗边转身回来； 踱步到我面前； 突然扯起我的头发逼迫我和他对视。 那双锐利并邪恶的眼睛盯着我； 缓慢而略带狠厉地说； “如果没有人指导你； 不可能这么进步这么快。”
哼； 我说有神仙相助你也不会相信。 正想着的时候眼角突然瞥见手腕处白色的能量线； 我们手腕相连的线。
另一端的尽头； 是你。 莫名其妙的感觉安心； 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尽管这个时候绝对不是松口气 的时候。
他一把甩开我的发； 凌厉的视线剜似地狠狠厉了我一眼； “倒是我疏忽了； 便宜你了。”
什么？ 他说的是……
“因为你用的是假名签契约； 本来这种精神暗示是下在潜意识中的； 达到条件后就可以发动暗示成为现实。 可是； 你用的是假名； 违背了当初我下暗示的条件； 那就表示； 即使你泄露了秘密； 但由于没有达成暗示的条件； 所以暗示无法发动成为现实。 那就是说； 你不会疯。 这倒是可惜了。 如果能看见你这么聪明的又精神力高的人疯掉； 我可是会很高兴呢。”
我不会疯掉？！ 太高兴了！！ 真的太高兴了。
“你可别高兴得太早； 别忘了你还是人质。”
哼； 人质？ 你可别后悔把我绑回来你的老巢； 我绝对有办法让你被捉。
知道自己不会疯掉后； 我的脑细胞都活跃起来了； 甚至觉得； 他把我绑回来； 不过是多了一个内应； 一个可以和龙崎里应外合的机会。
*** ***
手提电话已经响过两次了； 第二次的时候那人盯了一会我的书包。 那首铃声我认得是龙崎的电话。
我这么晚没回去； 让你担心了。 对不起。 是我太不谨慎了。
创始人走过去翻我的书包； 掏出我的手提电话； “两个未接来电； 龙崎？ 是你什么人？”
关你什么事！
接着； 他从胸口处抽出那本黑色的笔记； 那本我们用一晚时间赶制出来的假Death Note。
他翻着看了好一会。 “既然； 你名字可以是假的； 数据可以是假的； 甚至也是隐瞒身份混进来； 看来我也不能寄望这本东西是真的了； 对吧？”
他拿着我的手提电话； 不知在翻看什么。
“重要联系人栏； 只有一个电话。 就是刚才的龙崎。 看来相当值得利用的样子。” 他修长的手指按键； 电话贴在耳旁。
突然心跳加速； 他打给龙崎； 这个； 是可以利用的机会！ 一个简单的计策在我脑海里成型； 只要我能拿到电话和龙崎说话就行。
“月！” 虽然声音很轻； 但是； 我清楚地听到他声音中的焦急。
龙崎； 不； 不能露出破绽； 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否则； 我就会成为你最大的弱点。
“笔记的收藏地点只有我知道。 你问他没有用。”
我说； 龙崎； 你不能让他牵着你走。 我知道你一定会问他我在哪里； 你也一定猜出来我是被谁捉走了。 只要你听到我说话； 就可以了。
喉咙艰难地发声； 嘴唇很干； 喉咙很干； 痛得生烟； 实在是一个字都不想说。 但是； 必须说下去。
咽下口水； 略微滋润一下喉咙； 可是几乎没有效果。
笔记； 那是我唯一可以跟他谈判的筹码； 因为； 只有这个他是一丁点都不知道情报的； 关于使用规则； 收藏地点； 连最简单怎么杀人他都不知道。
“除非你给电话让我跟他说……”
只要让我跟他说； 说一句就够。
“哼； 如果你不想知道的话； 何不马上杀了我呢？ 你刚才也翻过之前我给你的笔记了。 怎么？ 研究出什么了吗？”
我赌你舍不得下手； 你还没把Death Note到手； 你怎么也不会杀我的。
“啪” 清脆的响声伴随半张脸火辣辣地痛； 两眼发晕； 好一阵眼前的景物变成两重甚至三重。 好难过。
脑袋发热完毕； 刚静下来； 手脚痛完刚麻木掉； 脸庞不知何时五只指印才会消掉。
呼啸的风声似乎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倒是很舒服； 摇摇脑袋； 晃走让我金星乱冒的晕眩； 饥饿； 恐惧； 疲劳； 思考； 担忧……我怀疑我还能撑多久。 不过； 其实； 我知道； 无论多久我都得撑下去。
“龙崎。”
凝聚起精神叫了那么一声； 希望让你知道我还安然无恙； 最后时刻不要分心。 赶快把这大魔头捉住； 否则我不原谅你。
“是。” 呵； 还是让人想抽的平缓语调。 究竟你有没有担心我啊……
“郊外； 回月潭； 笔记收藏。”
在合上电话前； 他终于答应会有人去取笔记； 我担保你有去无回。
*** ***
放下电话； 他扔下假笔记。 “说吧； 真的笔记究竟是怎样的？”
“哼；” 我撇撇嘴笑道； “你放我下来； 让我舒舒服服； 我再告诉你。”
“啪”又是一巴掌； 我绝对会讨回来。
“你给我放乖点； 我说了你是人质。”
“如果没有了最重要的人质； 你想的东西也一样不会到手。 而且； 笔记的规则你也不知道吧？ 你不想知道？”
哼； 我该为自己争取些利益； 否则； 还没熬到龙崎来我就魂归离狠天了。
“呵呵； 笑话！ 我不懂自己看规则？ 要你说？” 他一甩头发； 打算离开； 让我一个人继续留在漆黑的监禁室内发霉。
我讽刺地笑了一下； “不要怀疑啊； 真的笔记可是一个解说的字都没有呢。”
有什么奇怪； 既然死神能把字写上去； 那么； 抹掉也是同样可以的。
龙崎； 你想到了吗？ 我想你做的事还有一件。
54
“渡； 我要吃蛋糕。”
放下电话； 我抱着膝盖； 咬着拇指； 开始思考月给我的信息； 以及怎么活捉那个来取“笔记”的人。
“龙崎； 有精神了？” 渡问。
“是的。 有干劲了。” 我点头说。
吃着蛋糕； 那种香甜松软的感觉在口里融化； 平息了我过快的心跳； 大脑补充糖分完毕； 运转良好； 开始工作。
首先； 得联络一个重要的人。
“渡； 打电话给夜神局长。”
電話接通； 我用手指捏著電話貼在耳邊； “夜神さん；首先請你冷靜聽我說。”
“好的。”
“非常对不起； 令公子被创始人绑架了。但是……”
“什么？！ 月他没事吧？ 怎么办？” 那边已经焦急得完全听不进我后边说的话。
“你冷静下来； 先听我说完。”
夜神先生沉默了一会； 似乎在调整情绪。 “是的； 对不起。 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请你继续说。”
“虽然月确实是被创始人绑架了； 但是； 我保证他现在还平安无事。 而且； 也绝对不会让他有事的。 但是； 接下来； 我需要日本搜查部的帮忙。”
“是；请你指示。”
“这样； 明天早上5点到郊外树林找一处有湖水的地方； 布置好警力； 我们会在那个时候抓捕一个与弥赛亚有密切关系的人。 另外； 有一个人负有特别任务……”
交代完毕； 现在夜晚8点。 距离月被绑架至少过了两个小时了。 明天早上6点是行动时间。
不知现在月怎样了呢？ 很担心啊。 不知有没有饭吃？ 不过； 估计 也是被监禁得很惨吧？ 刚才听到铁链的声音；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