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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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轮回-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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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乖乖去学了,加上本来人就聪明,很快一一上手,还经常得那些老师夸奖。欧阳到这时总算松口气,终于有闲捡起书本,专心开始编撰《博苑》,还抽时间学点防身技。 
  日子在刻意的忙碌里很快闪过,欧阳炎翼两人自那日后就没再见面。不再是欧阳单方面的闪避,炎翼也没有再试图见面,两人就这么绞着,似乎都下意识地避开了。 
  可是以两人现在的身份环境,不可能永远都避而不见。在春季里老王爷突如其来的一场病之后,这两人出乎意料地在宫里照面了。 
  在老王爷寝宫外撞上那疾行而来的明黄身影,欧阳浑身一震,四周人景倏然退去,眼睛里只剩那逐渐接近的熟悉身影。 
  龙行虎步,在俊伟绝伦之中透出无限威势与贵气。四目相对,百味杂陈,心里所有的感觉在这么相望的瞬间全部无所遁形。满怀的激动、痛苦、矛盾、喜悦在两方流转,看似近在咫尺,实若远隔天涯。 
  所有的暗流都只在那眨眼间,只有那么几不可查的瞬间僵持,欧阳很快叩拜如仪:“见过皇兄。” 
  深沉的悲哀涌上心头,无法摆脱。欧阳一直知道自己与炎翼实是同一种人,即使每次见面都能清楚体会到各自的情意,即使所有的煎熬明白真切,可是表面上两人永远都只会是出色不凡的皇帝与王爷,不会有形之于外的为爱痴狂,不会有丧失理智的失魂落魄。即使无法斩情灭性,无法摆脱心里深藏的眷恋执着,可表面上一切都会如常。自两人相互表白的那日起,无形的纠葛已经紧紧地将他们连在一起,无法靠近也无法摆脱。最可悲的是两人性格上相似的冷静自持,明知无法压抑心里的想望,却又没有人愿意踏前一步,去打破那勉强维持的平静。 
  “皇弟免礼,不知皇叔情况如何,可有大碍?太医怎说?”炎翼脚步微顿之下转往室内而行。 
  欧阳随身在后,应声道:“经过几天修养好多了,太医说将养一段便可。” 
  “皇叔身体一向硬朗,朕也以为应该没事才对。” 
  两人皆小心翼翼地将言辞控制在“安全”的范围里,炎翼屏退左右,与欧阳一起进屋探看,没想老王爷已经睡下了,炎翼没有惊动,和欧阳又退了出来。 
  欧阳躬行于后,两眼无法自抑地定在面前几步之外的挺拔背影上。忽然,炎翼前行的身体猛地一顿,陡然转身,欧阳失神之下控制不住往前撞去,正好落进炎翼怀里。 
  没有让欧阳有时间寻回差点迷失的理智,两只有力的臂膀已将他紧紧拥住,欧阳感觉到身上被压得发疼,可这个怀抱是这么温暖的所在,清新熟悉的体味借着两人亲密的接触窜进脑内,让他不顾一切任由自己沉沦,贪婪地享受这片刻的甜蜜。 
  炎翼始终没有松开,即使察觉到欧阳的退让放弃也没有放松分毫,就这么死死抱着,嘴里幽幽喊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故意让我嫉妒?你知不知道那差点让我疯狂,再也不要这样了,我不准,听到没有,我不准……” 
  欧阳趴在那温暖醉人的怀里,感受着眼前男人剧烈的心跳,柔声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妒嫉的滋味。你以为每次我看着你坐拥美人,心里就没有任何感觉吗?只是我无法否认后宫对于一个君王,对于一个努力制衡各方势力的王者的重要性。我明白自己无法要求你只属于我,而我也无法忍受和别人共有一个情人。不要说什么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那不是我要的,我欧阳要的是完完全全的情人爱人,”感受到面前身体的抖颤,明白那胸膛里瞬间盈满的痛苦,欧阳抬起头,眼中漾满柔情,说出来的话却清晰而残酷:“放手吧,就当你我有缘无份。所有的一切我会永远记在心里,就当作一份充盈而美好的回忆吧,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字字割心,逼迫自己说出来的同时脑中充满的只有无尽的痛,眼睛不知怎地酸涩起来,好像要哭了吧──欧阳迷迷糊糊的想──那就哭出来吧,在这事上已经体验了太多的陌生感觉,也不在乎多这么一项了。 

  后来的事欧阳记不太清楚了,好像在他用湿润的眼看了炎翼以后,一切都模糊起来。深沉火辣的吻,口舌身体的交缠,所有被压抑的在这刻里彻底地激发出来,如山崩海啸般席卷,脑袋里一片火热灰茫,什么都不会想,只有身体最原始的本能:无尽的索取,心甘情愿的奉献……没有人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顾不得外在的一切,只知道当两人从无尽灿烂炫目中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老王爷寝室的邻屋,赤身裸体,四肢交缠,满床满室的狼藉在在显露刚才毫无顾忌的交欢激情,屋里盈满一股情欲的味道。 
  欧阳脑袋里一片空白,不愿去想在这过程中被人发现的所有可能性,不愿去想隔壁屋向来浅眠的“老父”,心里一直坚持的围墙崩塌了,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克制在现在看来竟滑稽得可笑。 
  炎翼的样子同样迷惘,好像也被眼前的事实惊呆了,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要作怎样的反应才是恰当。同样未曾经历过这样的脱续出轨,似乎都被那骤然爆发的激烈情感的影响力惊呆了,没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最基本的清醒。 
  欧阳慢慢地穿回衣物,避开外面所有的人,迈着蹒跚的步子出去了,也不知道是怎样出宫的,慢慢地走在街上,人渐渐平静下来。想着刚才发生的事,苦笑出声。看来他们都太低估了那种感情,现在欧阳已经可以肯定了,那不是简单的好感喜欢,不是普通的眷恋深情,那似乎是一种由来已久受尽世人歌颂的东西──这就是爱情吗?而且还是一种没法理解的男人之间的爱情。欧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机会体会这种东西,但它的存在已是毋庸置疑的了。 
  平静下来了,欧阳打算回府,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去面对,至于要怎么办还要好好想想。不出几步,欧阳蓦地生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异感,如冰水灌顶而下,浑体凉浸,猛地回头望去,却又察觉不到任何异样,可是欧阳完全相信自己的感觉,那是一种心灵上本能的对危险的预警。 
  迅速回身往来路走,在拥挤的大街上见缝插针,尽量远离那种不安,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颈后骤然一痛,没有看清身后的面孔便已颓然倒地。 
  
  

  日已偏西,燕王府齐云阁内,香烟袅袅。欧阳就和衣昏睡在窗边的檀木雕花大床上。 
  酉时更响,床上人双目微睁,见那入目的熟悉景物神情一怔,已是清醒过来。 
  床边人凑过身,赫然是柔欢忧虑的面庞。 
  “阳,感觉怎么样了?” 
  欧阳定定神,没有回答,却向床尾躬身而立的人问道:“人抓到没有?” 
  “王爷料事如神,这次那赵宁轩竟是亲自出马,试图虏劫王爷时被我们在城中捉个正着,现在正押在府内地牢中。”说话的是飞云卫正统领韩棱,这次行动便是由他全权施行。 
  听了这由衷的称赞,欧阳脸上却全无得色。没错,这次行动事先是筹划好的,早在从那宏宅里将柔欢救出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悄然展开。很清楚当日赵宁轩告知柔欢所在的用意,而以欧阳的形事作风断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何况如今身在炎国都城,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从欧阳恢复燕王身份的时候起,全城便已在密切监视之下,在不动声色之间,宏宅里的往来进出无有遗漏。半个月前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入住宏宅,按欧阳原来的计划,这几日里便要引蛇出洞,然因与炎翼的些许纠葛,将事情耽搁下来,具体计划还未定,只让飞云卫密切注意,随时准备行动,不想今日心神骤乱,反用自己作为诱饵,引来了那正主。 
  还未开口,韩棱已跪下请罪:“韩棱防范不周,措手不及之下未将王爷护卫周全,请王爷责罚。”  
  欧阳摆摆手:“本王今日外出全属临时起意,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 午后属下照例派人分头注意着几个由宏宅里出来的可疑人等,忽然接到申副统领消息,知道王爷正孤身往东市而行,为防不测,将大部分人手都调过来保护王爷安全。我等发现王爷一现身便有某个可疑之人在后远远吊着,我与赶上来的申副统领商量,认为可能是行动之机,于是调动人马,打算一有机会便一网打尽。没想那人身手超绝,眨眼间便闪上去将王爷弄昏了,幸亏在城中已部下天罗地网,就称着那人虏人失神之际将人一举成擒,后来一看竟是赵宁轩本人。” 
  听了这话,欧阳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运气好还是赵宁轩命中由此一劫,只能将一切归为天意。虽然很想知道赵宁轩是如何从谭清远手上逃脱的,可是此时身上隐隐传来的酸涩疲倦却不允许他马上对到手的人做出处置,只能先吩咐手下的人做些必要的安排,余下的留待明日再说。 
  在柔欢的要求下填了肚子,梳洗更衣,好不容易将柔欢劝下去,已是戌时。欧阳躺在床上,身体虽然疲惫,却不由得想起今日与炎翼所为,心中烦乱,然而“自少”培养的敏锐直觉却没有减退,屋外难以言喻的存在感仍是引起欧阳注意。 
  “何人半夜莅临,何妨现身一见?” 
    
  
  不出欧阳所料,施施然走进房的正是谭清远——没有作任何乔装,俊雅逼人,一派大家风范。 
  谭清远毫无尴尬之态,被人识破行藏却仿如做客人家,悠然信步,含笑卓立,落落大方。 
  “清远深夜打扰,还请王爷海涵。” 
  “谭兄客气了,故人来访,欧阳甚为欢喜,”微笑施礼,将人往桌边椅子上让,未等谭清远开口,先一步问道:“欧阳冒昧,不知可否告知当日玄天府中欧阳离开以后究竟发生什么事而让那赵宁轩脱身至此?” 
  “那日欧阳兄离开之后,赵宁轩出奇地合作,答应亲自带我方人等去取出藏于密处的账册。清远怕事情有诈,亲身与其前往,一行人远去几千里,哪知却在其所指一破庙地下迷宫中让其脱身无踪,幸亏当日在他身上事先留下追踪之物,今日远追至此,打扰之处,还请见谅才是。”侃侃而谈,在言语之中巧妙表明夜探王府的缘由,叫人无从责怪。 
  对谭清远所言赵宁轩的逃脱过程,欧阳大致是相信的,然其言语之中却也有些不尽不实之处。早在见面之初,欧阳便多次自称“欧阳”,又以旧友相称,谭清远丝毫不以为意,可见早就知道欧阳这“炎国燕王”的真实身份,由此而推,其很可能早已暗中得知赵宁轩的行踪,却按兵不动,远远坠着,静待事情发展,如今见赵宁轩被俘,也因此无意之中探得欧阳身份之密,只是没想到竟被欧阳识破行藏,索性现身相见。 
  欧阳本对今日能抓获赵宁轩之事深感庆幸,没想到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谭清远捡了现成的便宜。赵宁轩因着当日的许多接触,对欧阳神态步姿知之甚详,再加上深知他易容之妙,大有可能识破其现在的伪装,可这谭清远虽然见过欧阳的“真面目”,但由于接触不多,本来绝不可能认出他,哪知虚晃一招,不费吹灰之力就得知了他身份之密。 
  虽然谭清远自现身以来神态自然,可欧阳能清楚感觉到那不时在自己脸上扫过的灼然目光,心里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本来当日在玄天府应赵宁轩的要求显露真面目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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