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暄 - 君子难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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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暄 - 君子难逑-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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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旖悠伸出纤细的指尖点着我,“不够意思哦,小美都见过了,还不带来让我过过目!”   
  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我干脆说,“那是和朋友闹着玩呢,纯属误会。我真的没有未婚夫,信不信由你。”   
  又一位顾客进店,小美热情地迎了上去,白旖悠没再追问,扬了扬秀眉轻声轻气地说,“你别闹过了头,我们误会还是小事,要让你的Mr。Right误会就是大事喽!”抛下这句话,她又乐此不疲的埋首图样了。   
  旖悠此言倒提醒了我,这个计划的初衷就是要引起秦烈的误会,结果周遭的群众全部落入迷魂阵中,唯独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既然知晓了我当广告主演的事,极可能也听说了传得正沸沸扬扬的绯闻,可是,如果知道了,以他的处事风格应该不会容忍至今,连我的男友他都视为眼中钉,更何况未婚夫这么敏感的身份;如果不知道,反正秦烈已然坦诚对我有情,目的达到,绯闻也派不上用场了,说不定还会坏事,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尽快将传闻斩草除根,免得自找麻烦。   
  然而,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秦烈并非不知情,他昨晚深沉难测的话语和表情令我如鲠在喉,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心里不痛快,觉也没睡踏实。   
  我猜想,他之所以没采取行动或许认为这件事对他构不成威胁,又或者,他已经有所行动了,而我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比较而言,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突来的念头仿如麻绳般无绪而匝密地缠绕着,搅得我心里乱糟糟的,坐立难安,我讨厌极了不明所以被耍的团团转的感觉,很讨厌,也很不甘心。   
  放弃了独自胡思乱想,我走进里屋,拨通了程浩扬的手机,秦烈但凡出手,对象舍他其谁,也许可以从他那里问到些端倪。   
  电话刚一接起便传来程浩扬没正经的腔调,“我的绯闻女友,有何贵干?”他似乎心情不错。   
  “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事找你商量。”   
  “很急?”   
  “秦烈回来了你说急不急?”   
  “他回来了?什么时候?”许是因为惊讶,程浩扬的声音有些发紧。   
  “昨天晚上。”既然他不知道秦烈回来的消息,应该一切如常。   
  “哈,他可真会挑时间,我就昨天没送你回家。可惜了可惜了,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实际上,正因为他没送我回家,才造就了一场好戏。   
  我觉得有必要和他见一面,便问,“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   
  “怎么,一天不见就想我了?”又没正经。   
  我语调平板而懒散的答道,“是呀,很想你,你就是我的心之所系,魂之所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打住打住”,程浩扬在那头大叫,“拜托,这话说得比凉白开还没滋味,太缺乏诚意了,本大爷不爽,今儿就不召见你了。”   
  “程浩扬,你少废话,今天到底有没有空?”   
  “嘿嘿,别急呀,我今天真没空。”   
  “明天呢?”反正越快越好。   
  “我这两天工作太多,确实忙,要不改天有时间我约你好吧?哟,又有个电话进来了,阮清,先这样,我挂了啊。”   
  讯号切断的速度之快,我连多说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他挂电话的托词合情合理,我却感觉其中敷衍的成分极大,活像有人在追着他讨债一般,无法不令人心生疑窦,更何况,程浩扬的工作再繁忙也一向应付自如,绝构不成不见面的理由。   
  这两个男人,一个知而不言,一个躲闪回避。   
  肯定有古怪。       
  我在柜台后的角落里窝了一下午也没琢磨出头绪,反倒搞得精神身体双乏力,可我仍不懈怠,脑子里转着,指尖也重复着机械的动作,一根根的揪掉发梢的分叉。   
  每揪一根,会听见细小轻微的断发声,几不可闻却让人顿生快意,缓解了我心头些许的郁结,动作也愈加熟练起来,又快又利落,简直玩上了瘾。   
  风铃又在叮咚作响,我头也不抬继续摆弄头发,听见小美清脆的问候,“先生,你好!”估计又是个二十四孝男朋友,来给女友买衣服的,凭小美音调的兴奋程度判断,八成是个帅哥。   
  帅哥没说话,我听见小美接着问,“先生,我们店里只有女装,您是要给女朋友买衣服吗?”   
  “给女朋友买衣服?”低沉的男音重复着这句话,似在考虑。   
  我手里还攥着撮头发,循着熟悉的声音望过去,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而出现片刻的恍然,他怎么来了?   
  小美把他的话当成了肯定句,又问,“您的女朋友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呢?”   
  秦烈看着我,眼底浮现笑意,“这个我也不知道,得问问她再说。”   
  小美恭候一旁,以为他要打电话给女友。秦烈却自顾自的走至柜台前,语气亲昵地俯身问我,“亲爱的,她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了在场另外两人的注意,他仿若不知,深邃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盯着我。   
  闷骚男人的热情一经开闸,竟是如此的不可收拾,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我早已从刚才的恍惚中回神,仰着下巴不客气地要求,“我喜欢最贵的。”   
  秦烈长长的“哦”了一声,回头对小美说,“我女朋友说了,她喜欢最贵的,这店里最贵的衣服我都要了。”   
  小美的眼神在我们之间兜转了几个来回,挠挠头犹疑地问,“阮姐,这……”   
  我挥挥手示意小美可以去忙别的了,她点点头,却还在原地磨蹭着不肯离开。服装店空间有限,怎么都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回避也没用,我于是放任两人在一旁看热闹,问秦烈,“你怎么来了?”   
  “我说过晚上接你一起吃饭的。”   
  “什么时候说的?”   
  “早上啊,你忘了?”   
  早上,我怎么不记得了?还好没约程浩扬。我费力的回忆着,秦烈在一旁“好心”的提醒我,“我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你说来服装店,我让你晚上等我接你一起吃饭,就是早上……”   
  他一步步唤起我的记忆,我自然地顺着他的提示说,“我想起来啦,就是早上我快睡着的时候……”我猛地止住话题,迅速瞄了眼旁观的两个人,她们的眼神已从好奇转为暧昧,津津有味的观赏着。   
  我顿时糗得不得了,急忙快步出了柜台,拽着秦烈的胳膊就往门口走,头也不回的说,“账目都整理好了,我先走一步了。”   
  “阮清”,白旖悠叫住我,“你的包忘拿了。”   
  我停住脚,对秦烈说,“你去车里等我。”然后硬着头皮返回去取。   
  小美见秦烈出门后窜到我身边感叹,“阮姐,之前那个帅,现在这个酷,你身边都是美男哦!”我只想尽快脱身,胡乱地应承着。   
  低头从柜子下面拿包的时候,旖悠凑到我耳边说,“今晚要好好休息哦!”   
  我没搭茬,等走到门口才回头高声说,“旖悠,你也要好好休息哦,还有,下次记得挑件领子更高点的衣服穿。”她听完下意识的捂住右侧的脖颈,脸泛红晕的嗔瞪着我。   
  我嘿嘿坏笑着,老让她拿我开涮,哪有这种道理?   
  我一脸的笑意到车上也没收住,秦烈忍不住问,“什么事这么好笑?”   
  看见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用臂肘狠狠的给了他一拐,“你刚才是诚心的对不对!”   
  他挡住我的进攻,嘴角的笑意比我的还坏,“我认错,补偿你一顿烛光晚餐谢罪如何?”   
  我轻哼了一声,强板着脸系好安全带,说,“还不开车。”   
  女人从来都吃浪漫这一套,尤其是灯光美、气氛佳的烛光晚餐,脉脉凝视对面心爱的男人,柔声蜜语,温情缱绻,毋庸置疑是浪漫的最好注解。   
  遗憾的是,晚餐美好的气氛未能善始善终,就在我挑拣秦烈盘中的鲜贝送入口中时,熟悉的浓烈香水味由体侧飘来,我边嚼边想,这顿饭吃不消停了。   
  “秦烈,因为她是不是,因为她你才跟我分手?”指控含怒且怨,音量却控制得当,不至于引人侧目。总归是有点身份的人,在高级场所还要顾及脸面的。   
  秦烈放下刀叉,不客气的冷冷说道,“我不记得和你有过什么关系,也谈不上分手。”   
  一句话噎得来人不知说什么好,转而找我撒气,“你是谁?”   
  战火蔓延到我的身上,无奈,我啜口红酒润了润嗓子,然后抬头微笑,“唐小姐。”   
  唐芮妮借着昏暗的光线终于看清了我,不敢置信的目光里又惊又气,“怎么是你?你和他……你们……居然……”唐芮妮语无伦次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连嘲带讽,“阮小姐,你可真有手段啊,当着我一套,背后又一套,不声不响就把我的男人勾搭走了,亏我还把你当朋友。”   
  女人的思维有时很奇特,说得难听点根本是愚不可及,自己的男人另觅新欢,她却只顾着和新欢掐成一团,根本没用脑子想想,从头至尾占尽便宜、对她不起的人是喜新厌旧的男人。   
  退一万步讲,哪怕这新欢骚媚堪比狐狸精、放荡胜似潘金莲,主动勾引男人上床,说到底,也是男人定力不够,自甘堕落,事后便宜占尽了,再痛哭流涕的表明心迹,证实自己的无辜,只能体现他的无耻与无德,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用一首歌的名字来概括就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男人已经负了你,更需要自己善待自己。   
  此种女人还有情可原,毕竟名正言顺,唐芮妮才叫莫名其妙,未得到过秦烈的一句承诺,便以女友自居,声讨公道,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生活果然会让人变得头脑简单,不辨世事。   
  我无意搅入这个混局,也没必要奉陪,于是对唐芮妮说,“唐小姐,我想你搞错了,当着你一套背后又一套的是他,不是我,别找错了人。”   
  唐芮妮大概从没见过我这么理直气壮的新欢,一时没说出话来。   
  我又看向惹事的男人,“秦烈,你的烂摊子自己解决,我在外面等你。”   
  拎起手包,我又对唐芮妮说,“这种事,有怨气找男人去,别和自己的同性过不去,其实我们都没有错,如果你能想明白这点,唐小姐,我还是很乐意继续和你做朋友的。”   
  唐芮妮应该庆幸秦烈当初对她的无动于衷,否则,只怕她现在处境更惨。   
  清凉的夜风吹了没两分钟,秦烈就出来了,我靠在车门旁等着英挺的身躯走近,仰脸看他,“这么快?”   
  “你以为会多慢?”   
  “怎么解决的?”   
  “很简单,我问她,今天是跟谁来吃烛光晚餐的?应该不是女人吧?”   
  他的问题总是直指要害,确实,她自己风流快活,还俨然一付被背叛的正义模样,口口声声质问别人,着实可笑。何况,我相信秦烈的话,他并没给过她什么承诺。   
  我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拉低至眼前,阴恻恻地警告说,“男人,你若还有什么感情债趁早给我解决了,我可不想下次吃饭再被别人打扰,没吃饱的滋味很难受的。”   
  他将我搂进怀里,低低的笑声回荡在头顶,“女人,我答应你,不会再有下次了,现在,我们换个餐厅,嗯?”   
几天来与秦烈相处的甜蜜并未能驱散我心头的不快,反倒如扎了根般,顽固而坚定地蔓延开去,而程浩扬越来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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